第二百三十五章:胸大肌
醫廬北側,農園之南,簡陋的小院中的孤夜好不容易才將忿忿不平的庖碩給勸離開。魏青雀這個牛皮糖想要留下來,也讓蠻九連拉帶拽給弄了出去。
至於原因?無他,那是某人被侮辱了而已。至於為什麼被侮辱?被何人侮辱?當然除了掌管學院那些周王室的官員還能有誰?
人家開出什麼價?每月五十顆銀餜子,幹得好立了功才會有額外的修鍊資源獎勵。當然,這是給予孤夜的價碼。至於庖碩那是直接砍掉三分之二的,這樣的條件對於兩人來說別說是吸引力了,那簡直就是看不起人好不好。
特別是某胖子,哪怕他長著個不太好用的腦袋,也認為對方此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事實上以當今七國普遍平均的購買力,這五十顆銀餜子一個月的俸祿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而且是對於一個只教箭術的軍中教習而言。
便以此時燕國的貨幣兌換比例而言,一鎰馬蹄金大概可以兌換十顆金餜子,一顆金餜子又可以兌換十顆銀餜子,然一顆銀餜子直接兌得刀幣一千枚。而一石粟米一百斤大概也就一千枚刀幣左右。
當然,這只是個大概的置換比例。通常市面上流通的最高貨幣就屬銀餜子最為高級了,金子的話參與流通其實是很少的。
正常情況下說是一顆金餜子的價值等同於十顆銀餜子,但若是有人拿十顆銀餜子想去換金餜子,不是說換不到,只是一般人不會去這樣做而已。因為金子只存在於貴族之間,直接用來購買貨物的話還是十分罕見的。這也是周王室不開出五顆金餜子的價碼,而是五十顆銀餜子的原因了。
所以周王室給孤夜開出五十顆銀餜子的價值足可以換得五千斤粟米。按當下朝廷官員俸祿來算,五十石已經與秦國的一個縣令差不多,在他們看來已經算是頂格了。
只不過是孤夜這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加讓這段時間來確實是通過那連載春宮圖賺得盆滿缽滿人有些飄了,所以這點錢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就如同爆發戶一般,沒有經過一個緩慢的財富累積過程,也才會使得他對錢有著某種錯誤認知膨脹。加上從令支寨起,他便有火頭軍的分紅拿,再到立功騰超動輒就獎勵一整塊馬蹄金,來到薊城之後身邊又都是些不缺錢的公子哥,還有常威這個花錢如流水的大紈絝,最要命的還是連載春宮圖的爆火。這一切的一切原因加起來,試問那周王室官員開出五十顆銀餜子的條件人家會看得上眼才叫怪事。
那就更別說被砍去三分之二的庖碩了,好歹人家也是百戲畫坊的小股東,羊肉湯可以喝一碗倒一碗的狗大戶,當時他沒當場掀桌子罵娘就已經算是非常克制了。
房間里的孤夜勉強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在把心情平復下來之後便開始復盤今天比賽的整個過程。
在檢討了一下自己開始時的確有些大意輕敵之外,剩下的便都是失誤所造成的。之所以最後會被黃耀祖一膝蓋頂中,說到底還是對敵經驗不夠才會產生誤判。還有一點便是對敵意圖分析時間還是太過長了,身體達不到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那時候黃耀祖應該也算是強弩之末,若是一開始對方便使出這樣的術法,孤夜相信落敗的絕對會是自己無疑。
思及至此,孤夜心中便有了些計較。燕王下令複賽將在三天後具行,而剛剛臨散場時勝出的三十五人經過第二輪抽籤兩兩配對,他居然幸運的抽到了那個單數,也就是輪空直接可以進入到下一輪。
如此一來,便比別人又多出來三天的準備時間。不算下一輪抽籤結果的話,他也就有了六天的時間?
孤夜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雙手,其實傷的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嚴重。加上魏青雀獨門的五毒追風膏效果確實很不錯,應該睡上一覺也就差不多了。畢竟當時天道神韻是直接融入心臟,隨血液遍及全身的。所以自跨入聚墨境以來,手臂也是隨著外界靈氣不斷的被納入體內而得到沖刷,強度要比其他人要強上不少。
不過當他內視自己胸口剩下的那一點不起眼靈氣液時,還是難免有些無奈。以前是不敢吸納外界靈氣怕撐爆經脈。隨著跨入點墨境靈氣變異化液,同時多了那個看不清是何屬性的道韻符,卻是再怎麼納入靈氣都很少有能存蓄下來的。
除了很小的一部分滴入胸口那炸開的「大礦坑」裡面外,其餘的全被石槿娘變化成的道韻符給吸收了個乾淨。
看著裡頭僅剩不多的靈氣液,孤夜估算了一下,這點存貨最多也就只能再支撐使用三次「大殺器」了。
所以提高搏鬥技能才是增強實力的關鍵,至於如何提升,當然是得找人練手了。只是找聶政的話,太過熟悉的套路提升應該不會太大了,畢竟之前也切磋了那麼多次。於是孤夜便想到了寒丑,這個到目前為止已知能擊敗聶人王的傢伙。
「六天時間,若是能有他來當自己練手對象的話,那實力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會提高一小截的吧?」
想到便行動,既然有求於人,那麼自然是得禮多人不怪了。加上對方才剛剛給了自己顆那麼珍貴的玄黃丹,於是他決定要弄頓好吃的答謝人家。
當然了,寒丑具體有什麼大背景,人家不想暴露孤夜也不會去問。反正兩人同住一屋,現在的關係可比之前愛答不理的要進步太多。雖然有時候還是愛擺那張殭屍臉,但絕大多數時間,兩人還是能就兵院里教的那些陣法討論幾句的。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孤夜發現這傢伙對兵家陣法的運用可不是一般痴迷,特別是對大規模騎兵的運用更是精通。
而孤夜的想法則更傾向於小股部隊的特殊運用,或者說更喜歡用「奇」用「險」。與之相反的寒丑更喜歡堂堂正正的兩軍對壘進行穿插包圍和切割。
於是每七天「形勢堂」開講之後,兩人便會以今天講解的戰例為藍本開始一輪紙上談兵式的大辯論。當然了,最後每每都是以不歡而散,房門被重重關上畫上句號……
青澀的曉月懸挂於夜空之上,小院之中酒肉香氣瀰漫。雖然沒有庖碩墨痕屬性的加持,但滋味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
石桌上,孤夜很是狗腿的將面前酒盞給斟滿,然後再用筷子為寒丑挑了塊最肥的雞腿肉。這個時代像這樣同桌而食的,基本上都是底層百姓才會為之的事情,稍微有點身份的小地主對此粗鄙行為也是很不屑的。
按道理來說,以如今孤夜兜里的財富也算得上是個有錢人了,所以按照禮儀分餐制才顯得尊重。雖是如此,不過他還是覺得貧賤時獲得的友誼要比富貴后結成的交情珍貴得多,所以同桌而食更能表達彼此間關係。對此,寒丑剛開始只是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后,卻是欣然接受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嫌棄。
「來來來,寒丑兄。再來塊肥雞,這可是我弄了一下午的成果,看看還合不合胃口。」
沒辦法,有求於人便得做出有求於人的態度出來。
至於端坐在對面的寒丑依舊是板著那副死人蠟黃臉,基本上沒得啥表情。不過從他那對亮得讓人嫉妒的眼睛中可以解讀出來,對方此時那發自內心的戲謔。就如同老貓看牆角下的鼠兒一樣,總讓人有總逃不出其手掌心的感覺。
他不動筷也不答話,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你,好半晌之後,孤夜終於受不了這樣故意營造出來的壓抑氛圍,還是舉手投降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好好好,我說還不行么?用得著每次都用這一招嘛。跟個娘們兒似的磨嘰,整得多說一句話就會少塊肉一樣。」
孤夜抱怨著將盞中酒一飲而盡后才訕訕說道:
「這不距離下次上擂台還有點時間么,想找你當個陪練而已。聶政的套路太熟悉了,啟發性不大,提升不了多少的。」
這段時間來孤夜也摸清了眼前此人的性格,喜歡直來直去開門見山,最討厭有人妨礙到他的辦事效率。
「可以!」
果不其然,寒丑答應得很痛快,且依舊惜字如金。正當孤夜再想斟滿酒盞答謝一下的時候,不料這傢伙又補充說道:
「二十鎰金!慈孤院需要為孩子準備些藥材!」
此話一出,孤夜瞬間張大了嘴巴。這個價碼可有些貴得離譜了,只不過當個陪練而已就直接張口要了二十鎰金。這還不是最令他詫異的,真正驚掉下巴的是二十鎰金正好是把全副身家砸在自己擂台賽能獲勝上贏回來的全部。如今卻是剛剛好全部掏空貢獻了出去,瞬間從一個小小的富翁,再次變得一貧如洗。ζ°.XX.♂
講真,那怕是多要幾枚刀幣某人都是沒有的。不過想到了對方那價值百金的「玄黃丹」說送就送,孤夜也就沒有多作猶豫的點頭應了下來。
雙方既已達成了共識,接下來便是喝酒吃肉加賞月的時候。孤夜再次將自己的酒盞給滿上,然後舉起要敬眼前這特立獨行的「怪人」一杯。
寒丑倒也沒再扭捏,同樣的舉起酒盞,著實給了這個共處了幾個月之久的室友好大的面子。
孤夜本以為盞中酒還是得自己獨喝,沒想到今天人家破天荒給了臉面,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哈哈……寒丑兄。這樣才對么!來,幹了它……」
由於太過於興奮,加上手臂繃帶才拆掉,孤夜這力道一下子沒把控好。酒盞撞上的同時,居然把酒給濺了寒丑一身。要知道這年頭的酒可是酒糟多過酒,甚是渾濁,所以玄色的衣裳上便沾染了許多酒漬。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寒丑兄賞臉今天太過開心……」
小石桌本就不大,孤夜下意識的便伸手去將人家胸前的污漬擦掉。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寒丑亦是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當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孤夜已經是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寒丑兄。來,咱們繼續喝酒。
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兄長是深藏不露呀。這胸大肌居然練得這般大,不過可以還選擇適當增加訓練,托舉一下石鎖就很不錯,不然便顯得太過柔軟了些……」
孤夜還在自顧自的邊啰啰嗦嗦邊斟上酒,殊不知此時對面這臘黃臉男萬年不變的殭屍臉居然在不停的抽搐著。原本就銳利無比的眼神,此時更是有股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殺氣。
而此時的孤夜突然感覺背脊一涼,頓時全身寒毛盡數豎起。還沒絮叨完的話也戛然而止。
似乎這傢伙終於是意識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來,而不出意外的,迎接他的便是一個沙煲大的拳頭。
接下來便是腦袋一陣轟鳴,然後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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