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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青青子衿②④

  兩個人折騰了半宿。


  藥力剛過,常淨就親身演繹了什麽是射後秒睡。


  胳膊還緊緊地抱著許良的脖子,呼吸已經進入睡眠模式。


  許良費了點兒功夫才把胳膊掰開,倚著床頭等自己平複下去。


  他累了,但不想睡,於是衝了個澡,裹著浴袍去了露台。


  可惜他不抽煙,不然現在點上一根兒,一定愜意。


  冰涼的夜風含著濕熱的水汽吹來,上一秒冷,下一秒暖。


  浴袍被風吹得像旗,許良光腳踩著碎石向前,腳趾挨著腳跟,一步步丈量過去,走進水裏。


  這池子水溫偏低,很適合這會兒的許良。


  他整個人浸在水裏,倚靠著池壁,枕著胳膊,把腿翹到對岸。


  月亮已經沒了,鏤雕的燈籠照得整個露台一片暖光,跟晚上看到的一樣,不過這會兒和那會兒心情不同,看這燈也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許良嘴角始終揚著,看著自己的腳尖兒,指頭動來動去,活脫一個多動症兒童。


  腦子裏的想法兒也得了多動症,天南海北地折騰。


  這一刻泡在溫泉裏,就先想到日本的溫泉,緊接著聯想到常淨穿日式浴衣的樣子,下一秒畫風莫名其妙一轉,浴衣版的常淨忽然炸了毛,揮著妖刀就朝他砍來,於是許良擋住刀鋒,說好好好,不夠是麽?那就再來一次。


  他把常淨往下一壓,畫麵又跳回日本,售貨員拿了一堆衣服過來,常淨去換了出來,臉色黑的賽過鍋底。


  售貨員mm拍著手說,這款櫻花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呢,適合各種小受。


  於是常淨又拿出了他的大刀,凶神惡煞的模樣,把許良追得幾乎跳崖。


  許良背對著萬丈懸崖,在自己拇指上舔了一舔:常小貓,你是甜的。


  於是常淨氣急敗壞地把許良踹了下去,兩人一塊兒掉進滾燙的瀑布,常淨在水底遊向許良,把他拉向自己,惡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許良說:你不會親,我來教你。


  畫麵忽然回到酒店床上,常淨雙手死死抓著身下的床單,咬著許良的脖子哼叫出聲,許良說,你弄我身上了,舔掉手背上的液體,把自己的家夥塞進常淨手心兒,因為姿勢的關係,出來的時候也濺了常淨一身。


  因為身上很熱,所以覺得水溫很涼,花灑好像嗑了興-奮劑,水聲格外激昂,常淨把許良按在牆上親吻,兩人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水聲變成雨聲,常小淨戴著套頭式的雨傘跑過來找許小良:許哥哥!傘!傘!


  許小良淋著雨,在常小淨的雨傘上摸摸:你像蘑菇,常小蘑菇。


  兩顆七彩的人形蘑菇手拉手回家,因為頭上頂著傘,一不小心就要撞車,隻能各自歪著頭走,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逗樂了整條街的鄰居。


  雨鞋嗒嗒踩過泥坑,常家負責種花的阿姨拉住常小淨說,好好兒的又弄一身髒,跟你說哈,你再這樣以後可找不著媳婦兒!

  常小淨一臉嫌棄,找不著就找不著,我跟許哥哥玩。


  那你許哥哥長大了不娶媳婦兒去呀?到時候誰跟你玩?

  那就不讓他娶!


  事後有人跟許小良學起這事兒,說快別跟小泥猴(常小淨的外號之一)一起玩兒了,小家夥說長大了不讓你娶媳婦兒呢。


  鏡頭切回成年,蔡靖安跟許良說,常淨和蔡思以後要結婚。


  許良躺在浴室地上,背後是涼滑的瓷磚,身上是獵豹似的常淨,看起來是臍橙標的準動作,其實隻是把兩根握在一起廝磨,常淨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動作。


  許良把常淨拉向自己:如果蔡思知道你現在這樣,會怎麽看你?


  常淨壞笑:那你要不要拍下來拿給她看?

  從那會兒往後,常小貓算是徹底釋放了藥效,各種沒羞沒臊。現在想想,那種情況下都能堅持著隻是手口,沒做到最後一步,許良也真算個聖人。


  比起浴衣,還是給常小貓買件兒貓耳女仆裝好了,畢竟他是小貓……


  如果沒人打擾,許良的腦內小劇場可以一直進行到天明。


  水流中帶著異常的波動,從樓下浴池回流上來的溫泉水落在許良身旁,也許因為身上附著畫骨丹,許良能清晰感覺到水流中的妖氣。


  片刻後,幽綠的影子從水底升起,三角形的蛇頭浮出水麵,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朝向許良。


  這會兒的許良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嘴角掛著極為滿足的笑意,看在子衿眼裏,準備好的問題已經沒了問出口的價值。


  但他還是幻出人形,站在許良身旁,半個身子浸在水裏,一襲長袍被溫水泡透,緊貼著勁瘦的身形。


  子衿:“你和他……”


  許良知道子衿想問什麽,主動答道:“常小貓是我的了。”


  子衿:“是嗎……沒想到。”


  許良:“說起來還要謝你。”


  這話很微妙,一半諷刺,一半真心。


  沉默片刻,子衿說:“如果我叫你程佩軒,你能不能應我一聲?”


  許良:“那我叫你李狗蛋你會不會應我?”


  子衿愣了一秒,忽然笑了,卻更像在哭,“那你叫來試試。”


  許良:“……李狗蛋。”


  “認錯人了,我是子衿,其實本來不叫這個,在遇到你之前,我叫小吉,因為一直都有很好的運氣。”


  長夜漫漫,許良一個人也是無聊,忽然有了聊天的興趣,“子衿這名字是程佩軒給你取的?”


  “是,也不是,他隻說青青子衿,是我後來看書看到這句,自己用這兩個字當了名字。”


  子衿像許良一樣坐下,倚著水岸,長發在水波中飄搖,千絲萬縷,就像那段隔了幾百年的往事。


  子衿:“其實鹿笙說的沒錯,直到最後,我也還是求而不得,這世過來找你,又給你添了許多麻煩,還希望你不要恨我。”


  這話裏有道別的意思,對許良來說,子衿如果不再糾纏,可以說是了卻了一樁麻煩,但子衿現在的樣子……怎麽看怎麽有種說遺言的感覺,如果就這樣放他一去不回,許良又有些於心不忍。


  不管是誰,對真心喜歡自己的人,總是不容易生出恨意。


  即使剛知道子衿下藥的時候,許良對他也沒有仇恨這種感情,心思都在常淨身上,氣,也是跟常淨生氣。


  或許這才是子衿絕望的地方,這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他介入的餘地,就像幾百年前的那兩個人一樣。


  許良動動腳趾,“我現在睡不著,你要是能講個什麽故事把我聽睡著了,我就考慮一下不記恨你。”


  子衿的故事隻有一個,就是和程佩軒有關的那個。


  “也好,對你來說確實是無聊的故事,可能真的可以睡著。”他詢問地看著許良,“你要聽麽?”


  許良:“程佩軒這名字簡直娘炮。”


  子衿神色微動,“名字像讀書的,其實是個武人,後來還做了大將軍,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隻是個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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