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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辰墨的手臂不能沾水,他就站在旁邊一直幫著忙一些雜活,雖然有時候會出點差錯吧,但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弄完一看才發現廚房跟遭搶劫了似的,一片狼藉,辰墨在一旁扶額打掃著,蕭一寒有點過意不去的端著菜去飯桌上。


  叮咚叮咚~門鈴聲不斷的響起,感覺來人特別急,持續不斷的使勁按。


  “小晏,出來吃飯了,”蕭一寒拿著毛巾把手擦幹,回頭喊了聲,然後跑去開門。


  “來了,”辰晏從房間裏跑出來趴在桌上看著一桌子的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您好,請問您找誰?”蕭一寒看著門外一身酒氣味的醉漢,是個中年大叔,手裏還拿著個酒瓶子靠在門邊。


  “你誰啊……嗝.……我找我兒子,讓開,”醉漢一把推開他往裏麵鑽。


  坐在飯桌上的辰晏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眼睛就這麽死死盯著醉漢,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


  “辰墨,”蕭一寒朝廚房裏喊了聲,辰晏的反應使他想都沒想的一把抓住醉漢往外拖。


  辰墨從廚房出來時臉瞬間黑了,嫌惡的看了眼醉漢,然後一把抱起他弟回房間。


  “哥……哥哥……”辰晏把整個頭埋在他胸口,身體還是在不停的發抖,連說話聲都在打顫。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放鬆平靜下來,有哥哥在呢,”辰墨安撫的拍著他後背,“沒事的,好了,看不見了,哥哥馬上去把他趕走,你在這等哥哥,不許出來知道麽。”


  辰晏坐在床上點頭。


  辰墨關上了房門出來,跨步上前一把揪住醉漢的領子往外扔,剛好砸到蕭一寒家門上,身體撞門的聲音傳遍整棟樓。


  看樣子撞得挺狠的,醉漢半天沒爬起來,手上抓的酒瓶也碎了一地,癱坐在他家門口手指著辰墨,嘴裏嘀嘀咕咕的聽不清。


  “你他媽還真是不要臉啊,竟然都敢跑這來了,”辰墨上前揪住醉漢拎起來,然後又是往後一扔。


  “嗝……我是你爸,你竟敢這麽對我,”可能是剛剛那一摔給摔清醒了,醉漢摸著頭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個兔崽子。”


  “我警告你,最好別再出現在小晏麵前,否則下回就算你被削成人棍我也不會在跨進你那一步,”辰墨往醉漢身上踹了一腳,“操!”


  “勞資白養你這麽多年,給點錢也是應該的,”醉漢扶著牆顛顛撞撞的伸手就要抓辰墨胳膊。


  “叔叔,就算是您兒子也麻煩您放尊重點,”蕭一寒擋在辰墨麵前抓著醉漢的手。


  他這剛挨了一口牙印才給包紮好的傷,這上手一抓還不得全廢了。


  “你哪冒出來的一根蔥,我管我兒子,有你什麽事兒?”醉漢一把甩開他的手,整個身體隨著甩開的幅度踉蹌的跌倒在地。


  “再不走我可就要叫保安了,”辰墨黑著臉說。


  “那你看……我這來一趟,你總得給點這個.……”醉漢大指母與食指相互摩擦,掐媚的笑道。


  變臉比唱戲法的還快,跟剛剛那個囂張來勢洶洶的簡直判若兩人。


  “辰大海,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要不是小晏,我他媽現在就做了你信麽,”辰墨黑著臉掏出錢包,抽出一疊子錢砸在他臉上,“這也是最後一次,別讓我在看見你,限你三秒滾。”


  “我馬上走,馬上走,”醉漢在地上撿完錢,電梯也不坐了,連滾帶爬的直接從樓梯離開。


  辰墨疲憊的捏著眉心,看著麵前的一大片玻璃渣子,然後轉身回去拿掃帚。


  整棟樓總算是恢複了安靜,來了這麽一個不速之客,現在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不過還別說,辰墨手都受傷了還那麽大勁拎那個人,這要不還是個醉漢,要是個正常的人估計當場得疼得爬不起來,酒這東西,麻|痹神經起來,真還說不準。


  “喂!你剛那麽使勁,不會又裂開了吧,”他抓住拿掃把出來的辰墨肩膀問。


  “不知道,”辰墨彎腰掃著玻璃渣子,看不清表情,“剛剛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其實也沒什麽,”蕭一寒抓著頭皮問,“剛剛那個真你爸?”總感覺跟仇人見麵似的。


  “差不多,”辰墨轉身拍了拍他肩膀,臉上還是帶著疲憊感,“先回去吃飯吧。”


  蕭一寒點了點頭,關門的時候又朝樓梯口看了眼,有個這樣的父親,估計辰墨也是夠嗆的。


  “你先吃,我去叫小晏。”辰墨說。


  “嗯,”經剛那麽一鬧騰,哪還有心思吃飯呐,他現在都有點不大好意思繼續待下去了,但這麵對麵,門對門的。


  煩躁了!

  蕭一寒放下碗筷,上身整個靠在椅子上往後仰,看著辰晏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站起來,伸著懶腰掏鑰匙回家。


  此時被剛剛嚇得不清的辰墨,正坐在床上反複調理深呼吸,試圖讓心平靜下來,見到辰墨進來立馬跑過去抱住他。


  “餓了吧,先出來吃飯,”辰墨牽著他手說。


  辰晏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躲在他身後,辰墨走一步他就走一步,辰墨不走,他也停下來。


  “外麵是你一寒哥,沒事了,已經走了,”辰墨摸了摸辰晏額頭發,然後用五指輕輕梳著翹起來的亂發,笑了笑,“早上是不是又忘了梳頭發了?”


  “才沒有呢,早上桑榆姐姐幫我梳的,”辰晏撅著嘴反駁。


  “那你頭發怎麽還翹的亂七八糟,”辰墨捏著他臉戲謔道。


  “那肯定是於洋那小子弄的,就他老摸我頭,”辰晏不滿的抓著頭發,抬頭看向他,“哥,我餓了。”


  “去吃飯吧,再不吃都要涼了,”辰墨說。


  辰墨跟辰晏出了房門,客廳空無一人的,飯桌上的那碗飯還在那,但蕭一寒人卻不見了。


  這又在搞什麽。


  “哥,一寒哥呢?回去了麽?”辰晏坐在飯桌上端著他給盛的飯。


  “應該是了。”辰墨說。


  “是什麽是啊。”蕭一寒推門而入。


  辰墨話音剛落,就見蕭一寒推門進來手裏還拎著個袋子。


  “給,我朋友走時候留下的,”蕭一寒把一袋子零食放到桌上,“想著小晏應該愛吃,就回家拿了。”


  本來張知塞給他的時候是不想拿的,張知非得硬塞,然後就這麽一直放著,這會兒算是能排上用場見花獻佛了。


  看剛剛辰晏那反應,傻子也知道他有多怕他那個醉鬼爸爸。


  “哥哥,我能拿麽?”辰晏在耳邊小聲的跟他哥商量著。


  “這都送上門來了,當然可以拿,”辰墨朝他挑了挑眉頭,“以後你一寒哥給的,都可以拿,反正人家自己都說人傻錢多,不要白不要。”


  “剛還覺得你這人挺正經的呢,又欠揍了是吧,”蕭一寒上前就是一把往他傷口上按。


  “操!你他媽找死啊,”辰墨抓著受傷的胳膊跳到老遠。


  “哥,你胳膊怎麽了?”辰晏問。


  “沒事,就是被狗頂了一下,”辰墨使勁的朝蕭一寒使眼色。


  蕭一寒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坐下一本正經的吃飯。


  “疼麽?”辰晏皺著小眉頭擔憂的問。


  “已經不疼了,一點事也沒有,”辰墨一屁股坐在他對麵,對他弟笑了笑,又轉頭瞪著他,“你說是吧。”


  蕭一寒猛點頭,然後朝他齜牙咧嘴笑了笑。


  飯桌上幾個人像那麽一回事的吃著飯,桌子底下兩雙腳卻在踩來踩去的‘打架’,互不相讓。


  一頓飯吃完收拾好桌上的殘局,天都完全黑下來了,風吹在沒關好的窗戶邊,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辰晏洗完澡就拎著零食樂嗬嗬的回房間。


  辰墨坐在沙發上發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蕭一寒就已經把他拖進房間了。


  “衣服脫了,”蕭一寒在櫃子裏翻著藥箱,回頭時辰墨還是原先的姿勢看著他。


  “呦,真沒看出來,這麽急?”辰墨坐在床邊,反手撐在床上,上身往後仰,歪著頭勾嘴角笑。


  “滾,”蕭一寒拉著椅子坐在他對麵,摟著袖子,“衣服脫了我看看,我可跟你說,我這牙印可不時白挨的,這可是要還回來的。”


  辰墨笑了笑,脫了上衣把手伸到他麵前,雖沒有之前的嚴重,但紗布還是明顯有點染紅了。


  “再讓你這麽弄,以後好了也得有個十五厘米的疤,”他埋頭認真的一圈一圈的卸著紗布,“你這細皮嫩肉的,要留疤肯定特別醜。”


  “不是應該特別帥?”


  辰墨居高臨下的看著蕭一寒。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紅唇,這麽一看這人認真的時候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誰沒事喜歡留個疤到處炫耀帥啊,而且你看你這手臂,”蕭一寒抓著他手,跟翻煎餅似的看,“要是黑點還好,那才叫帥,可你這跟姑娘皮膚似的,留著多醜。”


  “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想要姑娘皮膚還不一定有呢,”辰墨說。


  “哎……別動,我都快包紮完了,”蕭一寒剪掉包紮好的結,站起來兩隻手交叉著掰直身子,使勁拉著手筋放鬆,“可別在扯著了,我包紮的可累人了。”


  “你這包紮手法倒還挺熟練啊,”辰墨摸著繃帶,握了握拳頭,不怎麽疼了。


  “之前高中那會什麽都不行,就是特別能混日子,”蕭一寒彎腰收拾著藥箱塞進櫃子裏,“混日子你知道吧,總少不了磕磕碰碰什麽的,一來二回的什麽沒練會,這包紮手法倒是熟的透頂。”


  “那還能考到這邊來,挺有本事啊,”辰墨說。


  “不是老師看錯名字了,就是踩上狗屎運了,”要不然怎麽還正好給考上這親媽在的A市呢,看著就糟心,蕭一寒又笑了笑,“看你應該是正兒八經考過來的吧。”


  “我也是踩著狗屎運考過來的,”辰墨伸直了腿,然後站起來看著他笑。


  “你就貧吧,”蕭一寒朝他翻白眼,鬼才信。


  “對了,你這.……”蕭一寒指了指他的手,“能洗澡?”


  “一隻手也可以洗,”辰墨舉著沒受傷的手。


  “繃帶還帶防水功能?”蕭一寒愣了半晌沒來由的冒出這麽一句。


  他倆站在屋子裏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一會兒默契的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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