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鳳凰涅磐之君主立憲（五）

  京都紫辰殿天佑皇帝寬大的紫檀木辦公桌上放著一份文件袋，上面赫然寫著『絕密』兩個大字！這是國家安全總局剛剛由其直屬上司國安大臣嘉瑜簽署後轉呈御前的，而在幾乎同一時間內嘉明的御用電腦郵箱裡邊也收到一封由剛剛上任不到三天的香江市長李鈺和駐香江巡察官及密查使聯名上奏的奏表郵件；裡邊說地其實都是同一件事：人民黨的精神領袖龍夫人現身香江，其目的和行程皆無法掌握特上表請旨定奪！嘉明在一一閱後分別下旨給嘉瑜和李鈺，給嘉瑜的密旨很簡單就一句話：國安及其情治系統非奉旨不得妄動！而給李鈺的密旨則是交代他營造一個良好的氛圍與反對派接觸，最好能單獨和龍夫人見上一面會會這個能量大到幾乎可以翻江倒海一呼萬應的神秘人物。 

  「皇上這不是在給我出難題嘛！這個龍夫人如此神秘的人物.……況且聽說她身邊還有一位獨步天下的絕頂高手貼身護衛，這叫我如何去找她？」香江市長官邸內，李鈺接獲天佑皇帝的密旨后忍不住抱怨道；一旁褪去環佩首飾和妝容仍難掩其天生麗質的夫人趙玲玲見夫君一籌莫展於是上前勸慰道：「既然有確切消息得知龍夫人來了香江，那她遲早會現身的！再說你不是尊照皇上的意思已經對外宣布香江率先解除了報禁和黨禁，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善意，龍夫人她也犯不著再偷偷摸摸地進行地下工作了嘛！」「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初來乍到.……如何才能跟她搭上線呢？」李鈺一把攬住妻子的纖纖細腰笑著問道，趙玲玲輕輕將他推開嗔道：「說正經事呢……瞧你沒個正形樣的！你不會找熟悉香江的下屬仔細問問.……」話尚未說完便被丈夫嘿聲笑道：「這事倒不著急辦……先辦了你再說！」給撲倒吻住了嘴；李鈺憑她如何掙扎只是吻住不放，慢慢地趙玲玲被他弄得嬌喘連連全身癱軟無力地任他擺布了。 

  香江九龍半島的嘉多利山地處維多利亞港灣之畔，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可俯瞰香江市區和維港最美風景故而山上遍布各式豪宅！而位於半山的軒尼詩道88號的一座中西合壁式的豪宅門口停放了一輛警用護衛越野車和數輛警用摩托車，豪宅大院內則停著一輛銀色天龍高級轎車，而按天龍帝國現行的有關規定這樣的高級轎車只有正部級大臣才有資格乘坐！ 

  「市長大人親臨寒舍真是蓬壁生輝呀！請恕在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一名模樣四十來歲的黑綢長衫精瘦中年男子雙手抱拳連連拱手將特地上門拜訪的新任香江特別市市長李鈺一行迎入大廳上座；賓主雙方落坐后待丫鬟們奉茶后李鈺輕咳一聲道：「董先生是香江乃至全國有名的教育家和慈善家，家父尚在首相任上時就曾與先生有過數面之緣，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董先生及其家族.……我所就讀的京都大學圖書館就是由你們董家所捐資的！」原來這中年男人竟是早已年過半百的香江大學校董會主席董耀棠男爵（其實看上去挺年輕的）！只見他呵呵一笑道：「大人言重了，這隻不過是我董家所盡的微薄之力罷了，原本不足掛齒的！」雙方稍作寒喧之後董耀棠就親自領著李鈺及其心腹市政府秘書長金正聰加上引薦之人-——同時也是董耀棠的知己好友香江教育局局長譚耀宗進了自己的書房進行密談。 

  香江大學大禮堂，原本可以容納幾千人的空間因為忽啦啦來了上萬人而變地擁擠不堪！禮堂正中掛著『熱烈歡迎龍夫人笠臨香江大學』的紅色橫幅預示著這位名滿天龍震動世界的著名民主運動領袖開始了她在天龍大陸確定立憲后的首場政治演講。 

  不多會只見一名帥氣的男同學-——香江大學學生會主席同時也是本場演講會的主持人薛亦凡上台對著麥克風說：「各位尊敬的師長們各位來賓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今天註定將是本校歷史上會留下濃墨重彩光輝記載的一天，因為我們請到了我們所崇拜的著名政治活動家.民主運動領袖和先驅龍夫人來到本校對大家發表演說！現在大家跟我一起掌聲有請龍夫人！」「龍夫人……龍夫人.……」現場頓時群情激昂地高聲喊道；隨著一頭銀髮端莊大氣的龍夫人（蕭無憂）在慕容雪以及香江大學校董會主席董耀棠和校長唐錦湘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主席台人群越發變得沸騰和騷動起來。 

  待其他人在主席台落座后蕭無憂快步走向演講台並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向大家揮手示意，在人群幾盡瘋狂地聲嘶力竭歡呼后她方虛按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剛剛還在狂熱之中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尊敬的董主席.唐校長，各位來賓各位師長親愛的同學們，今天很榮幸能夠來到香江大學這所亞洲頂尖名揚四海的高等學堂！在這裡我首先要感謝董主席和唐校長和廣大師生們的盛情邀請，除此之外我還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新任的香江市長李鈺先生,另一位就是我們尊貴無比的皇帝陛下！」蕭無憂平靜優雅地說完這幾句感謝致辭后看著大家對她后兩位的致謝充滿了好奇和疑問，於是淡淡一笑繼續說：「誠如大家所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保皇黨和君主崇拜狂，不但如此我還是朝廷官員口中的『亂黨』份子！而曾經我所在的人民黨也的確進行過一系列的暴動起義，雖然也都遭到了朝廷的血腥鎮壓，但是我們從此以後深刻檢討發現所謂的暴動革命其實對國家和民族以及廣大老百姓傷害最大！因此在這之後我們再也沒有發動過起義，而是藉助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網路媒體來向我們迫切需要改變的同胞們宣揚我們的理念，即：變革好過於革命，合作勝過於對抗……！」 

  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將蕭無憂的話給打斷，她含笑朝台下熱烈鼓掌的人群點頭示意；待掌聲停息后她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非常幸運的是.……我們的國家有一個雄才大略而且開明並擅長於與時俱進不斷改變完善的皇帝陛下！不可否認的是帝國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才從一個積貧積弱千瘡百孔的舊時代一躍進入了如今的中等發達國家行列，並且我們的國際地位由於國家的經濟飛速發展進而使得軍事和外交領域的快速擴張而得以重回世界核心圈！但是與此同時因為強權和專制而引發的貪污腐化.巧取豪奪.漠視民聲.濫用職權等等一系列觸目驚心的問題也時刻提醒著當政者：要麼改變，要麼被改變！所幸的是皇帝陛下最終選擇了改變……而且是徹底的改變！.……因此我才有機會重回我最深愛的這片土地，也因為李鈺市長率先在天龍大陸放開黨禁和報禁所釋出的巨大善意，我才有機會站在這裡跟大家見面並暢談我們對國家民族和社會美好未來的期許！」一次次熱列的掌聲將蕭無憂的演講逐步推向高潮。 

  接下來蕭無憂從天龍輝煌燦爛的五千年文明史如何因為封閉與愚昧造成了近一百多年大幅落後於世界，以及當今的世界是如何看待一個崛起中的天龍；最後她話鋒一轉用較大篇幅敘述天龍該怎麼樣才能真正崛起和崛起過程中所面臨的機遇及挑戰等等！「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開放和包容成就了歷史上一個偉大的天龍時代，所以時至今日我們更需要開放和包容！因此我也在這裡呼籲無論是當政者還是未來的在野黨以及我們勤勞善良樸實的國民們.……希望大家在今後相互多一些包容和理解，以便促使我們的國家以更加自信開放的態度雄據世界中央！」蕭無憂以無比自信的笑容和溫婉動聽的聲音結束了此次在香江大學的演講，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並經久不息，大家紛紛起立拚命鼓掌表達對這個在古老天龍大陸上大聲疾呼民主自由的女性憲政先驅的敬仰和尊崇。 

  隨後薛亦凡在後面用麥克風對蕭無憂說：「夫人，我們香江大學的師生們對於您此次的演講神往已久，難得今次有這麼好的機會……大家都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跟您討教，但鑒於您的時間寶貴因此我們採用抽籤的方式產生了幾位今天能向您發問的幸運兒，很榮幸的是我就是這其中的一位！首先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薛亦凡，是本校學生會主席，我想請問夫人的是.……面對當今世界風起雲湧的學運和學潮（指學生參與的街頭政治運動及其它政治活動），究竟它對於國家政治是利還是弊？我們應當怎樣正確地參與到國家政治生活？謝謝！」 

  「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薛亦凡同學，我記住你了！」蕭無憂回過頭微笑著給予薛亦凡讚許，隨即她面對台下萬千『龍粉』侃侃而談道：「這個問題也是最貼近你們現狀與你們息息相關的！大家都知道青春是充滿活力的但同時也是燥動不安的，自古英雄出少年道出了青少年曆來都是國家的生力軍是無所畏懼的！當一個國家面臨諸多問題迫切需要改變的時候你們往往都會成為推動的力量，因為青少年是很容易被蠱惑和煽動起來的，由於缺乏歷練和缺少對事關全局的整體認知因而會導致事與願違！當然這其中正確的引導是相當重要的，無論是來自朝廷或是社會以及學校和家庭；所以在我看來除非是不得已必須要抗爭當然另當別論，學生還是盡量以學習為主練就一身本領方可增強辯別是非的能力從而更好地報效國家。」蕭無憂有理有據不偏不倚地回答了薛亦凡這個『比較敏感』的問題，她並沒有像國外有些無良政客那樣為了某些政治利益而去刻意迎合吹捧；薛亦凡聽了她的回答明顯感覺有些失望但是仍然跟隨大家一起鼓掌表示了贊同。 

  接下來是一位歷史系的教授提出了「怎樣區分和平衡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如何才能確保國家利益不被民粹主義所綁架以及民主政治究竟是絕大多數人參與的好還是少數精英治理的好？」蕭無憂聽了他的問題和介紹后不禁莞爾一笑道：「您確定您是歷史系教授而不是政治系的？」引來台上台下笑聲一片。 

  一句俏皮的小幽默讓在場的上萬聽眾無不深切感受到『龍夫人』的親民作風，同時也讓大家不會覺得這樣的話題是那麼的沉重！隨後她正色地回答道：「民族主義在古今中外早就一直存在，正常的民族主義應該是……如同我剛才所說的是開放和包容！是自信而不自大！是自豪而不自卑！否則狹隘的民族主義很容易就會演變成民粹主義！而所謂的民粹主義不過是一群自大自戀的人太過於自我感覺良好從而抵制排斥他人的一種偏激性行為，如果國家一但由這群人所統治，那麼下場就是走向戰爭和滅亡！所以我說民主政治裡邊一個國家的國民素質非常重要……這其中就包含你們現在的人生階段所接受的東西-——教育！只有當全體國民的教育水平達到一定的高度，從而使得他們擁有了明辨是非的判斷能力.……這樣才能從根本上確保國家利益不會被民粹主義所綁架！至於你提到的民主政治究竟是絕大多數人參與還是少數精英治理哪個更好的問題，請恕我直言……我個人仍然傾向於精英治理國家！大家知道政治是一門非常複雜非常專業的涉及到國內國際方方面面的學問體系，因此必須交由精通此類門道的專業精英去作決策以及執行！但是民主政治當然也少不了普通國民大眾的參與，前提還是我剛剛所說的必須具備良好的文化素養；因此他們才會選出平衡各方利益的優秀政治精英去治理國家和地方！尤其是當一項重大決策引發朝野和國會較大爭議而無法妥協時交由全體國民投票表決便成為選項之一；我還想補充的一點就是.……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便決定了他的視野，因此即便是經過全民公決的事情最後也要讓政治精英們去斟酌執行。」 

  「夫人您好，我們看到您所帶領的人民黨在夷州順利當選執政並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如果未來人民黨同樣能在天龍大陸通過選舉贏得執政權，請問您是否會出面組閣並擔任內閣總理大臣？」就在大家掌聲剛息未息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問出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疑問，大家不禁為她的勇氣和機智高聲叫好；而在台上一旁坐著的唐錦湘笑著對董耀棠說：「董先生門下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呀！」董耀棠卻搖搖頭回答：「哎……這丫頭不知輕重，誰都知道龍夫人從不貪權戀棧，而且對黨內早有過明示：絕不出任任何公職！」唐錦湘不敢苟同地連說：「不不不……令愛是說出了我們大家的期盼，也許夫人會有另一番不同的見解也不一定啊！」 

  就在大家都屏住呼吸齊唰唰地將目光聚焦到蕭無憂身上等待她的回答，卻見身後的慕容雪走過來在她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蕭無憂聽了竟難掩一絲欣喜之色點點頭對慕容雪交代了幾句方才和顏悅色地說：「不好意思各位.……剛剛是有點家庭私事打斷了一下，對於這位同學所提的假設性問題.……原本我是不太願意去做一個假設性的回答的；其實在你之前也有很多人問過我同樣的問題，甚至於在當初人民黨要提名夷州州長參選人時大家就欲推舉我出面競選，最後我是力排眾議讓章曉月參選.……現在有誰敢說她做的不好嗎？因此我可以這麼跟你們說……只要是這個政黨的指導思想和路線方針執行正確且用人機制公平公正，那麼選拔上來的人就一定能擔起大家的託付和期望！所以無論在任何時候包括你們任何人在內的青少年都是國家的希望所在，未來我期待你們中間能走出更多的精英人才！謝謝大家！」雖然大家對於將來『龍夫人』是否能夠出任內閣首相不再抱有多大期望而稍有些許失望，但她的一番話仍然如春風化雨般地滋潤著每一個人的心田以至於很多人都熱淚盈眶地起身拚命鼓掌。 

  演講會甫一結束蕭無憂便迫不及待地向董耀棠辭行，沒想到還沒等她開口就見董耀棠滿面春風地說：「恭喜夫人.……真是好消息啊！」蕭無憂個慕容雪皆是一楞異口同聲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夫人，昨晚香江市長李鈺親自到屬下家裡拜訪屬下.……他想要和夫人見個面，這不剛剛收到了他的確切邀約.……您看……？」董耀棠喜不自禁地解釋道；原來他就是人民黨香江市黨部主任！「哦……」蕭無憂略一沉吟方問道：「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了嗎？」董耀棠搖搖頭回答：「應該沒有.……我們的隱秘工作這些年一直都做的很好！不過也得益於香江和香大的開放風氣因此才能讓您得以成行，李鈺是藉由我的同窗好友-——教育局長譚耀宗的引薦才到訪府上的！我個人是傾向於您和他會面的……因為這樣將會大大有利於我們人民黨在香江合法地展開工作！」 

  蕭無憂低頭沉思片刻後果斷地作出決定：「好吧，那就安排在今晚.……本來我們是想現在就先返回夷州的，那你就安排一下我們會面的具體事宜……哦對了順便幫我們安排好會面完后返回夷州的飛機吧！」董耀棠連連點頭表示同意並護送她們登上了返回酒店的商務休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