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女土匪
第二百九十五章女土匪
懷墨染面上閃過一抹錯愕,她凝眸,目光複雜的望著面前這個神秘的男子,搖搖頭,一臉的篤定道:「不可能,你的模樣,我怎麼會記錯?」世界上,還有誰會有這樣一雙眼睛?還有誰,有著這般放蕩不羈的笑意?
那人卻搖搖頭,懶懶道:「不要露出失望的神情,因為我也很失望。時辰不早了,我走了,我要帶翊兒看星星去了,你還是回宮吧。」
這是什麼意思?在趕她走?
「小心!」突然,懷墨染焦急叫道。
那人下意識的偏過臉來,下一刻,一道罡風撲面而來,他立時飛起,轉瞬間,整個人已經倒掛在樹上,他的烏髮飛揚,紅衣在月光下,依舊鮮艷如血,他目光有些惱怒的望著懷墨染,同時,只聽「嘶」的一聲,那面具竟然生生裂開了。
面具掉落,那人的面容也終於浮出水面。
懷墨染目光獃滯的望著他,全然不顧他的惱怒,因為……她已經愣在了那裡。
「百里鄴恆……如果這都不是你,你要我如何對得起當初你我之間刻苦銘心的情誼?」良久,懷墨染哽咽道。
那人凝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從樹上飛下,來到她面前道:「夠了,不懂你在玩什麼把戲,在下今夜便不奉陪了!」
說著,他便準備要走。
昭翊忙道:「叔叔,等一下。」
懷墨染將昭翊抱起來道:「翊兒,不要叫他叔叔,他是你的父皇,那個狠心拋棄了我們母子三人的父皇!」
昭翊一臉的懵懂,搖搖頭道:「不……父皇……父皇不是已經駕鶴西遊了么?」
那人此時身體一頓,然後緩緩轉過身來,望著此時異常激動的懷墨染,他凝眉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懷墨染搖搖頭,答非所問道:「你說你不記得了,可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翊兒?你說你不是百里鄴恆,可是那墓穴只有我、他、還有阿傲知道怎麼開,你是如何進去的?那裡的機關,你又是如何躲過去的?」
那人凝眉站在那裡,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只是……好像這些事情是理所應當的一般。他不禁也開始懷疑,難道他真的是她口中的那個人?天佑國的皇帝,他?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男子妖嬈的面孔,呵……一肚子壞水的王,會收留他這個天佑國的皇帝?
「怎麼?你還不記得?」懷墨染上前一步,斂眉問道。
那人凝眉望著她,然後搖搖頭。
懷墨染不由有些急了,「那你的名字呢?你們那個神秘的王既然知道那麼多事情,怎麼會沒有告訴你你的名字?」
那人想了想,一手緩緩摸上臉頰,眼眸中竟染了幾分羞赧,良久,他偏過臉去,嘴硬道:「我沒名字。」
懷墨染目光狐疑的望著他,看著他那半邊面頰上那一朵妖冶的紅色彼岸花,她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叫如花?」
「噗……」昭翊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懷墨染成功的看到,那個人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目光奇怪的在懷墨染的臉上轉來轉去,良久,一本正經道:「你怎麼知道?」
懷墨染:「……」她可以問一下,那個王究竟是誰么?怎麼這麼損?如果真的是冷傲的話,他就不怕以後遭到報復么?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知道的?」如花顯得有些焦躁,今夜,他的腦子裡好像裝了太多的事情,讓他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
懷墨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原本聰明睿智的百里鄴恆,瞬間變成了懵懂無知的小白鼠,可是她可以肯定,無論發生了什麼,面前的人,就是她要尋找的夫君。想至此,她將昭翊放下來,上前一步,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那驚愕的目光中,趾高氣揚道:「你不是說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情么?好,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必須跟我走。」
如花搖搖頭,皺眉道:「男女……」
「我們是夫妻,別說牽手,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我們哪一樣沒做過?!」懷墨染提高嗓門道。
如花用一雙驚愕的眸子望著她,似是沒有想到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如此的奔放,和……無恥。
無恥的懷墨染心中甚是委屈,因為這並非她的本意,她的設想中,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在他面具脫落的那一刻,她一定會激動的大哭,甚至上前緊緊的抱著他,質問他為何要無緣無故的離開,徒留她們母子三人苦苦堅持。
可是,見到他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她甚至覺得,這個傢伙是不是故意賣萌,讓她竟然一點都傷感不起來,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
這個笨蛋!他難道真的沒有懷疑過這些么?還說什麼黑髮?她這一頭銀髮也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昭翊歪著腦袋,看著此時土匪一般的母后,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來,母后這是……額……是在搶夫嗎?還有如花叔叔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小傢伙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好難懂哦,究竟怎麼回事啊?誰能告訴他?
「放手,我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跟你回去?」如花挑起眉頭,有些不悅道。
懷墨染冷哼一聲,挑眉道:「這麼說,你是不準備恢復記憶了?」
「呵……笑話,我就是要恢復記憶才不和你回去,難道做你的男寵,就可以尋回記憶?」如花嫌棄的望著他,一臉高傲道。
懷墨染「咯咯」一笑,突然一手抓住她的衣襟道:「男寵?呵呵,如果真要找男寵,我也不會找你這樣的獃子。還有,聽昭翊說你不喜歡飄雪,怎麼?不告訴我你不喜歡他的原因么?吃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如花望著這張靠自己越來越近的如花美顏,心中突然生起一抹異樣的感覺。
懷墨染滿意的望著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流光,抿唇一笑:「怎麼,是不是記起什麼來了?說啊,究竟是為什麼?」
如花的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這個女子,這個女子怎麼這麼囂張?他明明武功比她高強,此時卻好似怕了她一般,這也太沒有道理了。
「你連我的模樣都記不住,要我如何相信,你能幫我找回記憶?」如花一臉的不滿,他不想打女人的,可是如果這個女人……他望著她那一彎如月下流水般清澈而又溫潤的鳳眸,突然間停止了思緒。縱然這個女人如此潑皮無賴,他好像也不捨得對她出手。
等等……不捨得?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情感?
懷墨染看著怔忪出神的如花,眼底閃過一抹喜悅,無論如何,她都能感覺得到,面前這個男人對她還是有反應的,縱然他真的忘記了一切,也沒有關係,因為她一定會讓他全部記起,她還記得,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百里鄴恆,你想裝失憶,然後逃避曾經犯下的錯誤么?告訴你,不可能!
「誰說我記不住你的模樣,就好像我一夜白頭一樣,你的臉上長得這朵花,以前也是不存在的。」懷墨染白了他一眼,嗆聲道。
如花有些輕蔑的笑了笑,望著她那一頭銀髮,又看了看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然後偏過臉來望著此時目瞪口呆的昭翊,問道:「翊兒,你母后說她以前是黑髮,你見過么?」
懷墨染「……」
昭翊有些猶豫的望著母后,該撒謊么?如果撒謊的話,不就是幫母后助什麼為什麼了么?可如果不撒謊,母后好不容易芳心那什麼大動,不就要傷心了么?
「這個……額……」昭翊撓了撓頭,一臉的猶豫不決。
而如花已經從他的表情得到了答案,他抬起下頷,用鼻孔對著懷墨染,那雙輕蔑的眼眸底下好像在說,說謊吧?哼!
懷墨染銀牙緊咬,強忍住直接將他打暈,打包帶走的念頭,無奈道:「你死的時候,他還只有幾個月,你覺得他會記得這些么?」
如花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麼個理,可是,他臉上的花真的是后長出來的么?不過想到醒來時,王對他臉上那花的稀奇,這也是有可能的。
懷墨染見他一臉的茫然,竟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揚起精緻的下頷,一臉高傲道:「還有,我聽翊兒說,你們那個奇怪的王,讓你找天佑第一美人,是么?」
如花有些詫異的望著她,然後目光跳過她望向因為出賣他而心虛的低下頭來的昭翊,然後點點頭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懷墨染輕笑出聲,挺了挺那渾圓的酥胸,嘴角微揚:「這不就對了?我就是天佑第一美人,你既然來找了我兒子,也該知道,你要找的,就是我。」
「哈?」
如花望著此時非常無恥自戀無賴的懷墨染,不由有些想笑,這個女人……還真的蠻有意思的。而且看她的模樣,若不是那一頭銀髮,倒真的與他心中天佑第一美女該有的模樣相似了。可是,突然間告訴他,他是這天佑國的皇上,他如何接受得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他不就是死而復活?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多神奇的事情么?
不等如花多想,懷墨染便一臉認真道:「你記住,你不叫如花,世界上沒有人姓如的,更不會有人給一個男人起『如花』這樣的名字!你,從今日起,記得自己的名字,百里鄴恆,也記住,我,是你唯一的王后。」
懷墨染的聲音很大,好似怕如花聽不明白似得,如花斂眉望著懷墨染,他叫百里鄴恆?他仔細回想一下,那個王當初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你的名字啊……就叫如花吧,多好聽啊。」
現在想想,好像的確有些隨便。
懷墨染沒再說話,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她轉身,抱起此時已經不能用大腦思考的昭翊便要離開。
如花,哦不,百里鄴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那個什麼臭屁王,應該也喜歡穿紅色衣服吧?而且他還是個超級自戀的傢伙,醫術高明,心軟嘴壞,而且……他的身上應該有一顆南海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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