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並肩同行
被眾人緊緊包圍著的雲十一驚訝抬頭：只見兩隻火紅的碩大鸚鵡急匆匆飛來，翅膀扇得飛快，嫣紅的嘴巴直嚷嚷：「救命！救命！」
內心一個激靈：難道嘀咕它們出事了？！白鴿難道真是娘娘腔的信鴿……
她推開前面的人，快步走出來。火雲鸚鵡一看到她白色身影，立刻停靠在她跟前。一隻停在雲十一腳邊，低頭嚷嚷：「救命！救嘀咕！」
另一隻則停在水果筐邊緣，低頭輕啄筐子。
雲十一著急俯身：「大紅，嘀咕怎麼了？」
腳邊的鸚鵡搖了搖頭，艷紅的大嘴叫：「是小紅！是小紅！」
雲十一滿臉黑線，她又不是湘兒，壓根就沒法分辨出哪只是小，哪只是大！不都長得一模一樣嘛！趕緊改口問：「小紅，嘀咕究竟怎麼了？」
那鸚鵡點頭，大聲叫道：「鴿子中箭！嘀咕飛走！」
雲十一聽得有些糊塗，又問：「嘀咕去哪兒了？」
小紅撲扇翅膀飛起，落在水果筐上，低頭吃起荔紅丹。慢慢地享受著果實的甜美，似乎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雲十一哭笑不得，奔到大紅身邊，低頭問：「大紅，鴿子中箭，嘀咕去哪兒了？」
大紅抬頭，好半晌后才開口：「鴿子帶走！嘀咕跟著！」
雲十一柳眉微蹙，緩緩地說道：「鴿子被射中，後來讓人給帶走，嘀咕著急跟去了，它想要去救鴿子，對吧？」
大紅和小紅同時點了點頭，一同吃起荔紅丹。
雲十一站直身子，大聲喝道：「別吃了！快帶我去找嘀咕。」
大紅和小紅吃得不亦樂乎，壓根就不理她。雲十一瞪眼，她不是它們的主人，根本就無法使喚它們。本想出聲威嚇——
「十一莫慌。」游弋優雅走近，眼神仍是一貫的溫潤。
雲十一好看眉頭微蹙，道：「我不是慌，是擔心。鴿子本來是人家的信鴿，自然由他的主人帶走。對方可能很重視這些鴿子，才會動用弓箭強行帶走。嘀咕它想救回鴿子，恐怕也會有生命危險。」想起幾天前在蒼狼山下，它那可愛肥嘟嘟的嫩綠身子一動不動……她就忍不住心顫！
游弋湊近，話語帶著溫柔的安撫，說：「我讓流金跟著柳劍生去了，等等看。」
雲十一抬頭略略掃過眾人——流金果然不在！回頭見游弋負手站定，一貫的風輕雲淡和胸有成竹，滿意輕嘆：好傢夥！心思慎密著呢。
有流金在，情況應該不糟，她高懸著的心也安穩一些。
過了一會兒，柳劍生急匆匆往回趕，手裡還拽著一根箭。一見到游弋便恭敬地遞上，簡單地稟報：「莊主，剛才有人在東邊林子里亂射箭，後來還射下兩隻白色鴿子。我上前責問，對方說他們是德懷王府的人，這白鴿是他們德小王爺的信鴿，說完便帶著白鴿下山去了。」
游弋接過箭，指尖一轉，箭的末端刻著「懷德」二字。
雲十一湊近瞧著——那兩個字如行龍走鳳，肆意而張揚，忍不住問：「只是一根普通的箭，竟會刻上這麼張揚的字？」
游弋把箭放入袖子中，褒賞地看了她一眼，解釋：「這兩個字是皇家欽賜的，凡是懷德王府的東西，無論巨細，都要刻上寫上這兩個字，以顯尊貴和皇恩浩蕩。懷德王府所出的茶包，都會有這樣的字眼。」
雲十一挑眉繼續問：「這麼說，這是懷德王府的專屬字？」內心忍不住驚嘆：堪比現代的商標專用啊！
游弋點點頭，輕答：「不錯。」
一旁的柳劍生插嘴：「我看對方的衣著，確實是懷德王府的侍衛裝扮。他們並沒有破壞果樹，又是王府的人，我便沒有阻攔，讓他們回去了。」頓了頓，繼續道：「懷德王府近些年的茶葉生意十分熱火，遠遠勝過雲福王府。兩王府表面上看似和睦，暗地下卻拚命競爭互相打壓。」
游弋聽完，淡淡點頭，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絲波動，片刻恢復。
雲十一忍不住往大門口瞧——怎麼流金還沒回來？朝柳劍生問：「你有沒有遇到流金？有沒有看到一隻胖嘟嘟全身嫩綠色的小鳥？」
柳劍生搖頭，答道：「都沒有。雲少俠，你可是喜歡小鳥？這果林里有好多種鳥，你要是喜歡，我讓大虎他們給你抓些過來。」側頭看向兒子——咦！兩人竟都在擺弄水果，學雲少俠堆積帆船。
「不用，不用！謝謝啊！」雲十一滿臉黑線，心裡暗道：一隻嘀咕小鳥我都招架不住？還來？！要了我的小命啊……
大虎小豹見父親回來，立刻把剛才雲十一高價賣水果拼盤的事情告訴父親，「可厲害了！一隻小船竟比十筐水果還好賣……」
柳劍生聽得驚訝萬分，見兒子們滿臉崇拜地看著雲十一，又聽得眾人七嘴八舌講著，他總算相信過來。畢竟是生意場上打滾的人，一下子便察覺商機所在，笑眯眯地向雲十一問東又問西。
雲十一也不是小氣之人，有問必答，甚至建議道：「聽游弋說這附近兩城的人極富裕，富足的人對生活的追求便會相應提高，對食用物品看中的不僅是營養和口感，還會追求感官上的享受。水果拼盤適合的人群便是他們！」
「可在這兩城各開一間水果商鋪，專門賣水果拼盤。農莊中的這些爛水果便可作為貨源，工人不用多，兩個便夠了。這拼盤容易做，只要多加創新，根據客人的需要和喜好多變化，肯定很好賣！偶爾也可以根據時節特色，做一些應景應時的拼盤。比如，端午節時可以做龍舟、粽子形狀的拼盤……」
柳劍生不停地點頭，暗暗記在心中，連忙拉過兩個兒子，讓他們趁機多學習學習。
游弋墨玉般的黑眸微微閃動，嘴角一抹笑容十分好看。直到雲十一講完，他才補充一句：「商鋪的裝潢也要注意，不要像其他水果商鋪一般，沒有任何裝扮。門面盡量亮堂鮮艷，高貴大方。」
雲十一聽得清楚，挑眉笑著看他，「一語切中重點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游弋一笑，說：「你只是暫時忘了補充。」接著，他又對柳劍生吩咐道：「此事明天便可著手，越快越好。這些拼盤在今天的宴會上出現，必定引來多方的好奇，正是大好商機。一邊布置商鋪，一邊宣傳將有水果拼盤出售，同時招收工人培養學習，爭取中秋節前開張。」
柳劍生點頭答應著，臉上一片為難，說：「商鋪方面倒是不難，只是……工人……就比較難辦……不瞞莊主，老奴種了大半輩子瓜果，今兒才第一回聽到這水果拼盤。這去哪兒……培養學習啊？」
游弋側頭，指了指搬弄水果的大虎和小豹，開口道：「他們剛才學了不少，年輕好學，又興趣極濃，上手十分容易。讓十一教多一些，加上他們自主創新，肯定能應付過來。」
大虎和小豹聽得臉上狂喜，這活兒可比在這裡挑水果撿水果有趣多了！連忙點頭答應著。
柳劍生也樂呵呵起來，一個勁兒地把兒子推到雲十一面前，客套地說著感謝話語。
雲十一也沒推辭，動手把自己學過的一些拼盤模式做出來，邊做邊教大虎兄弟。不多時，認真好學的兩兄弟便能自己動手做起來。
突然，腰間的軟肉被來人狠狠地掐上一把！游弋忍不住蹙眉，手一伸，精準快速地把那作惡小手包裹在手心中，微微側身，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呵呵……游莊主，你賺錢真是雷厲風行啊！生意被你這麼一弄，我就只有那賺一百兩的機會了。有你在，恐怕我以後就只能望錢興嘆喝西北風灌涼水了……」
游弋輕捏那嫩滑的掌心，「胡說，有我在，你只會望錢高興吃香的喝辣的……」墨玉般的黑眸帶著寵溺。她一會兒功夫便賺了德小王爺一百兩，這樣的賺錢速度才讓他刮目相看呢。
雲十一嘟起小嘴嘀咕：「不會是我望著錢替你高興，你吃香的，我怕上火；你喝辣的，我吃酸的……」想想真是——悲哀喲！她才露了一手，他便讓人學了去，還把剩下的賺錢機會給一概包攬。
眼光獨到，雷厲風行，生意嗅覺十足，不愧是天下第一庄的莊主啊！
「吃不到葡萄的人，不能說酸。」游弋笑意深深，瞥了她一眼。
「唉！吃不到葡萄，難道還會說葡萄甜啊？」某人煞有其事地嘆了嘆，撅起小嘴委屈著。
游弋低頭看著那粉嫩晶瑩的小嘴，只覺得喉嚨一干，想立刻吻住那誘惑十足的櫻唇……他轉身，負手而立。
腰間又被狠狠地掐上一把，他頓時全身堅硬——低聲叫：「雲傾月！」
她卻快步地逃開了……
游弋嘴角微翹，黑眸中閃爍笑意，望著漸漸西落的斜陽，滿山遍野的霞光，山風陣陣，輕拂衣擺，只覺得心情從沒如此地平靜和舒暢。
雲十一左等右等，終於在晚飯過後等來了風塵僕僕的流金。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衣服上混雜地粘著草屑樹葉。
流金喘著氣，臉色有些白：「嘀咕一直不肯！我費勁地跟在它後頭……一直到了懷德王府門口……我勸了半天，它仍是不放棄……飛進懷德王府去了。我見王府裡面守衛森嚴，人頭攢動，似乎在設宴辦席，沒進去。又怕你們擔心嘀咕，趕緊回來報信。」
清水遞過一大碗水，流金毫不客氣地接過，咕嚕咕嚕地幾口喝光。
雲十一見他如此狼狽，心裡過意不去，要不是為了她那隻小嘀咕，他堂堂游龍山莊一等侍衛，哪裡需要跟著一隻小鳥到處亂轉。
「流金，真是對不住啊，辛苦你了！嘀咕它的性子就那樣，固執得很！讓你這麼奔波，真是過意不去……」
流金慌忙擱下碗，罷手連連：「十一啊！折煞流金了……你是主子，凡事吩咐一聲便可，怎可這樣說……」臉漲得紅紅，眼神慌亂，下意識地看向後面的游弋。
清水裂著大嘴巴笑著，眼裡也閃爍著感動光芒，開口道：「好啦好啦！自己人還客套起來！十一，你看這嘀咕飛進懷德王府了，咱們需不需要帶人進去討要回來？」
流金則看向後頭，低聲說：「十一，只要主子一開口，一切都好辦。就算要光所有懷德王府的信鴿也是易如反掌，你去跟主子——」
雲十一輕輕搖頭，側頭瞥了一眼那風輕雲淡的俊朗身影，道：「不用。那白鴿本來就屬於德小王爺，由他帶回去很應該。信鴿是王府的通信動物，涉及來往書信甚至生意秘事，我們也不好意思向他們討要。只要把嘀咕勸回來……它執拗起來只聽我的話，還是我過去抓它回來。」
見他們臉色略顯疑惑，她立刻轉換話題，笑呵呵道：「可別為了冒充鳥英雄救美，得罪王府的人，把它一掌拍扁成爛泥！英雄直接成了大狗熊……」
她擔心的時候就會這樣，想象最差的同時也給自己一個緩衝的過程，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清水和流金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嘀咕，風流不羈還愛面子，怎麼就那麼可愛呢……
「十一，天色已黑，城門快關了。現在快馬加鞭過去，恐怕也趕不及了，還是讓主子——」
雲十一略略思索：「這樣啊……我騎小白過去，應該趕得及。如果不行我就爬城牆，只要在懷德王府外面吹一吹我們的暗語，它聽到就會出來的。」
清水和流金驚呼：「爬城牆？！」
雲十一挑眉：「不行嗎？」電視電影里的大俠客們都能自如地飛來飛去，城牆守衛什麼的都是浮雲垃圾。她雖然不會輕功，但攀爬能力不錯，以普通城牆的高度計算，她輕輕鬆鬆幾分鐘便能越過。
「當然不行！」一個清淡如水的聲音在她後頭響起。
眾人回頭——正是一臉冷冰負手而立的游弋。清水和流金見主子臉色不好，趕緊低頭退到一旁。
雲十一也察覺到了，癟癟小嘴，開口：「我應該可以的，城牆並不光滑，我只要小心爬——」
「守城人豈容你隨意攀爬，他們手中的弓箭豈會有眼？！」游弋冷冰冰說道，語氣中帶著氣憤。
「暗夜攀爬城牆，按律法可以重罰；如果被城上士兵打傷射傷，後果皆有攀爬者自行負責。你爬牆絕非行不軌之事，但士兵們如何得知？他們為了盡責，只會立刻開弓拉箭！」
是啊！竟忘了這一茬！自己一無敵意，二無害人之心，但守城人又豈會知道？萬一一箭射下來，自己就算不被射到，恐怕也會跌下來……
「雲傾月！不許你置自己於危險中。聽到沒有——我不許！」游弋墨玉般的黑眸閃著寒光，臉上一片冷冰。
雲十一扭頭，沒有說話，閃爍的黑眸盯著黑漆漆的夜空看。誰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中，她又不是大笨蛋一個！就只能他不許——她自己還不許呢……
身後貼近熟悉的懷抱，清冽如雪縈繞鼻尖，好聽的嗓音低問：「怎麼不叫我帶你過去？」他在後面聽得她與流金、清水二人商量著，即便他們兩人多次提醒，她偏偏不聽，完全把自個忽略得很徹底。
還聽到她打算自己單獨爬城牆……他有些生氣，氣她故意忽略自己，氣她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雲十一扭頭，沒好氣地答：「你不是不想見那娘娘腔的八姐姐嗎？！」剛剛她雖然忙著做水果拼盤，但卻聽得一清二楚。那德小王爺多次提到他的什麼八姐姐，每次都被他打斷引開話題。
游弋略略挑眉，問：「你剛才聽到了？」
「那麼大聲的話兒想不聽到都難啊！我還聽到他們也要去你的游龍山莊，他們還要參加你的什麼中秋盛會！」某人頭一扭，心頭一陣憋屈。
游弋微微一愣：原來是生自己的悶氣，還吃醋了……怪不得剛才掐自己腰間軟肉特別起勁，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呵呵呵……」俊朗逼人的臉龐靠近，低低的笑聲帶著愉悅，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旁。
雲十一聽到他的笑聲，「哼！」地扭開身子——
游弋立刻眼明手快地抱住柔軟的嬌軀，低喃：「十一，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誰吃醋啊！我最怕酸……」某人死鴨子嘴硬起來。
「是嗎？」游弋挑眉，曖昧地盯著她瞧。接著，自言自語般：「本來我還想跟你說一下那八郡主的事情……」
下一瞬間，領口被人一把狠狠拽住，某人凶神惡煞地轟道：「說！現在就說！」
游弋淡定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可憐領口，「嗯——」清了清喉嚨——
「快說！不然要你好看！」瞧他這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她挑眉：「難道你跟她有一腿？」聽剛才娘娘腔的說法，他們之前應該就認識了。難道真有一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曾經滄海難為水……
游弋瞧著胸前氣鼓鼓的某人，嘴角翹起：「不止一腿。」墨玉般的黑眸閃過戲謔的光芒，心情極好地看著她。
雲十一好看的眉頭緊皺：還不止？！
腦海里混亂一片，各種各樣的想法亂七八糟沸騰起伏著。心裡突然一陣酸澀，汩汩而流……
手上一用力，拚命拽他低下頭來，惡狠狠道：「講詳細些！具體細節一一講明！」
游弋乖乖低頭，嘴角笑意不停：「當年簽署賣地合約的時候，是那八郡主親自書寫的約定。我見其中有一處寫錯了，讓她糾正過來。」
等了好半會兒，他沒繼續說下去，一副「我已經說完了」的表情。
「就這樣？沒了？！」雲十一瞪大眼睛，詫異連連。
游弋點頭，老實交代：「沒了。」眼神清澈，卻隱藏笑意點點。
「切！我還以為你跟她……」雲十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瞪他一眼：「你不是說不止一腿嗎？！怎麼這樣就沒了！」
游弋摟緊她的纖腰，神色愉悅地瞧著懷裡的她，沒有回答。
雲十一瞪了瞪他，「說！」
「那八郡主並沒有殘缺腿，我跟她一共有四條腿。」笑意深深，某人認真回答。這可愛的小傢伙，一吃醋就迷糊起來。
「呀——！」雲十一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又被這腹黑男給腹黑一把！
游弋心情極好地笑，輕語：「月兒吃醋的樣子就是可愛……」
某人的一張老臉騰地紅起來，眼神晃來晃去，實在受不了他那曖昧炙熱的眼光，她只好趕緊選個話題：「她也要去參加那個中秋盛會，對吧？」
聽說後唐的皇帝已經下旨，讓所有的公主啊郡主啊一併參加游龍山莊的中秋盛會。可這人已被她雲十一蓋章說明所屬了，這些女人擺明都是來搶人攪局的……
「怎麼？月兒沒信心？」游弋狡黠一笑，故意拉長語氣。
「哼！我雲傾月是誰？！我會沒信心？！敢跟我搶人的人，我就要她們兩條腿來四隻腳爬回去！」伸手拍了拍那俊朗無暇的臉頰，恩賜般地說：「你就好好等著——我會對你好好負責的！」
游弋立刻乖巧點頭，墨玉般的黑眸閃過愉悅的光芒，伸手把她摟在懷中。
兩人親密地摟抱在一起，淺綠色和雪白混為一體，山風掀起衣擺飛揚，說不出的飄逸柔美，心如甜蜜。
「快救嘀咕！別磨蹭！」
「救命啊！救嘀咕！」
……
兩隻吃飽喝足的火雲鸚鵡終於想起此行的最終目的，飛到他們不遠處，嘮嘮叨叨重複著。
雲十一聽得臉微紅，心裡暗罵自己太磨嘰，差點兒就忘了正事！手放在嘴邊，吹出一個響亮的「嗶嗶！」聲。
「噠噠噠……」小白從山道中奔出來，馳騁如飛，黝黑的身子在夜色中有些難辨，眼神卻亮澤如星。
游弋腳尖輕點，優雅一翻，端坐在馬背上。接著，他白皙的大手伸出，道：「執子之手，並肩同行，此生無憾。」嗓音如水，清潤入耳，沁人心脾。
雲十一抬頭望著馬上俊逸如謫仙的人，心如雲端高陽，黑眸閃亮如晶光——蔥白小手伸入向她攤開的大手掌中，肌膚互暖，雙雙拽緊，毫無縫隙。
「與君同行，不離不棄，今生不悔。」
仍是清脆悅耳，卻帶著絲絲輕柔，更帶著堅不可摧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