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古代脫衣舞
夜色暗沉,月如勾。秋風蕭瑟,帶著落葉飄飄,吹得守城人一陣寒顫。風一刮,人站著不動,忍不住寒意倍增。
眼看關城門的時辰快到了,他們趕緊收拾一番,推著笨重的城門——突然,一陣飛快的馬蹄聲傳來,眼前掠過一個巨大的黑影,他們嚇得冷汗沁沁——側頭看去,一隻黑色矯健的快馬馱著兩人,飛一般地飛奔在主街上,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中。
守城人終於回神,大聲驚呼:「啊!哪裡來的快馬?!」
「是千里馬!」
「飛一般地快!」
「哪裡?!哪裡?!我沒看見!」
「能等到你看清,就不叫千里馬啦……」
城門緩緩關上,終於合併,只留下城牆上「懷德城」三字。
馬飛奔在街上,篤篤的馬蹄聲格外清晰有序。不消半會兒,黑漆漆的馬停在一個巷口外。馬上的人一同跳下來,貼身站一塊。
一個清脆悅耳的嗓音,低低警告:「小白,呆在這裡不要走開,小心馬販子!」
走開兩步,又回頭看了那馬一眼,咕噥道:「早知道應該把你塗得更黑……夜色一暗,呆著別動別叫都不知道這竟有一匹白馬……」
另一人低低笑著,笑聲如水擊玉,提醒道:「已經夠黑了。」好好的一匹白馬,竟被塗得黑麻麻,深一塊,淺一坨,不是普通的難看。
話音剛下,小白拚命地點頭,點了又點。拜託,別再塗了!那墨汁的味道不是普通的難聞……
雲十一挑眉:「真黑?」不能與夜色融為一體,應該不能算夠黑。
游弋看著那頻頻後退的小白,無奈一笑,「黑!」
「這裡是懷德王府的後花園?你確定?」雲十一見黑牆高聳,夜色暗沉,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任何東西。
游弋一把摟住她的纖腰,腳尖輕輕一點,兩人便落在牆上。雲十一低頭仔細瞧著——樹木繁多,花草簇簇,亭榭零星,遠處燈光明亮,隱隱約約有女子嬌俏嬉笑的聲音傳來。
「幾年前我來過王府一趟,清晰記得每一處。這後花園樹木多,嘀咕可能藏身此處。」游弋低低說道。
接著,他翩翩下滑,穩穩帶著雲十一停在一棵大樹下。繼續說:「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湖泊,可能白鷺會在那兒停留,嘀咕應該也在附近。」
雲十一微微點頭,伸手一夾,摘下一片樹葉,低低地吹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周圍仍是一片安靜,偶爾幾聲蟲鳴。她又吹了幾下,仍是毫無回應。
游弋拉起她的小手,低聲說:「去湖泊旁邊試試。」
腳下生風,游弋疾步走著,快如飛燕。雲十一被他拉著,在花園裡轉來繞去,走過一條小徑,停在一棵柳樹下。透過飄動柳條,可看到湖泊上面有華麗畫舫,停靠在岸邊,燈火通明,依稀可見畫舫上的人衣衫艷麗,人影攢動。更有絲竹聲傳來,歌管樓台聲細細。
雲十一低笑:「王府人家就是不一樣,夜生活豐富著呢!」似乎想起什麼,抬頭低問:「游弋,你平時夜裡都幹什麼?」
游弋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輕答:「看書、看賬、練字、練功。」
「就這些?沒了?」只有這些也太無聊了吧!怎麼說他也是身份高貴的天下第一庄莊主啊!難道山莊里沒有眼前的這些宴會集會?
游弋看進她水晶般閃爍的眼裡,認真道:「有——想你。」自從遇到她以後,這是他每天每晚會做的,自然而然,無須刻意,心隨意動,就會不知不覺地想她許久。
雲十一俏臉微紅,嬌瞪一眼,問:「有沒有像這樣辦夜宴熱鬧過?」好好的認真提問,竟被他答得如此……
游弋優雅搖頭,老實回答:「沒有,我很忙。有人請,我沒去。有人讓我辦,我拒絕。」
雲十一點頭,依他冷清的性格,應該會如此,不出所料。
「那有沒有聚會盛宴什麼的?從沒參加過?」仍是不死心地追問。
游弋認真一想,誠實答:「參加過宮裡頭的春節盛會,兩次。」
「真的?!」雲十一拉住他的胳膊,大眼睛里寫滿好奇。皇宮裡的盛會,該是如何的輝煌熱鬧?貴族皇族齊聚一堂,明艷相襯,歡歌載舞,杯酒交錯……
游弋看著她那閃爍晶亮的眼眸,說:「十一若是喜歡,山莊里就每晚都辦宴會,可好?」想不到她竟對這些感興趣,只要她喜歡,他就會學著去喜歡。
雲十一連忙搖頭罷手:「不要不要!我不喜歡,我只是好奇而已。」歐陽世家的人都比較低調,除了一些家族聚會,極少辦宴會盛會。
古代的許多富家子弟和官宦都喜歡宴會,她曾經一度很迷戀「韓熙載夜宴圖」,甚至還多次模仿到外面書畫攤點賣錢。如今身臨其境在古代,她實在好奇真實的宴會情形啊!
「皇宮有多富麗堂皇啊?盛會有多盛大啊?參加的人都有哪些啊?……」她一咕噥地蹦出好些問題來,閃亮的黑眸充滿好奇和嚮往。
游弋拉住她的小手,輕聲承諾道:「下次皇宮盛會,我帶你參加。」墨玉般的黑眸閃過一縷幽光,似乎別有深意。
「好!騙人是小狗哦!」雲十一笑眯著眼,學他常做的動作,捏了捏他的掌心。
游弋好笑她模仿自己的動作,優雅一笑,說:「不騙你。」
雲十一不敢忘了此行目的,趕緊吹起暗語來。一會兒后,周圍仍是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回應。湖面上微微漣漪,白鷺也沒看見一隻。
「難道嘀咕已經飛走了?」她忍不住蹙眉,內心有些擔心。
「我帶你繞過去前院看看。」說罷,游弋大手一摟,輕飄飄地飛身而上,風聲呼呼而過,又一個旋轉,游弋帶著她閃入一根硃紅色的大柱後面。
一陣步伐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雲十一趴在寬厚溫暖的懷抱里,仔細地聽著——來人至少有二十人!
不一會兒,一群青色侍衛打扮的士兵手持長矛,認真地巡視著周圍,走過他們躲著的大柱,奔後面去了。
怪不得流金說這王府裡面守衛森嚴,前方大門口處一共有三十來人守著,裡面還有成群的士兵不停地來回巡邏。
難道這懷德王府裡面還有其他秘密不成?就一些女眷和公子哥嘻嘻鬧鬧的宴會,難道真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保護著?
雲十一抬頭,踮起腳尖湊到游弋的耳旁,輕聲細語問:「這懷德王府真的只做茶葉生意?為何會這麼守衛森嚴?皇宮也沒這麼誇張吧?」
游弋摟緊她的腰身,悄道:「懷德王府近幾年勢力膨脹迅速,茶葉生意只是一個表象,恐怕還另外其他。」
「其他什麼?」雲十一挑眉,繼續問。
游弋一笑,故作神秘地說:「十一那麼聰明,猜猜看。」
雲十一輕搖頭:「沒興趣,我只關心嘀咕別被人拍扁就行了。」想起那個全身上下白噓噓的超級潔癖狂兼娘娘腔,實在提不起任何好奇心來。
見他一副操控全局洞察世事的模樣,她忍不住問:「你知道?」
游弋看著懷裡的她,懶散一笑,沒有回答。
「走私?販賣軍火?私採金礦?……」一下子羅列了十幾項出來,總該有一樣對吧。
游弋眉頭一挑,輕聲回答:「可能吧。」
話語剛下,他便摟緊懷裡的她,幾個飛越,輕鬆地站在一座院落頂端。此處是附近最高的建築,可以輕鬆俯瞰整個王府。雲十一仔細瞧著,默默地記著地形,指了指遠處的一座三層錐型建築,低問:「游弋,那是什麼地方?整個王府守衛最森嚴,最多士兵的就是那裡。」
游弋順著她的視線俯望過去,回答:「那是懷德王爺的住處。」
雲十一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望遠鏡,調試到紅外線區域,仔細地觀察著。游弋則站在她身後,替她擋住後面刮來的涼風。
半個時辰后,雲十一舉高的雙手有些酸痛,但仍堅持著。身後有一個溫暖的大懷抱,身上倒是不冷,只是手腳卻已經冷冰起來。她繼續看著——突然,她一把拉住游弋,輕聲道:「看到白鴿了!」
游弋點頭,開口問:「那兩個侍衛手裡拿著的東西是鳥籠?」距離很遠,又沒有燈光和月色,他不敢確定。
雲十一十分肯定:「對!那兩隻白鴿都在裡頭!嘀咕肯定就在周圍,我們過去吧!」
游弋眯著眼,說:「他們往懷德王爺的住處去了。」
雲十一有些驚訝,拿起望遠鏡一看——果然如此!
士兵環繞的錐型建築門口,兩個侍衛剛一靠近,便被人攔住去路。「站住!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那兩個侍衛低頭行禮,諂媚笑著:「我們是小王爺的貼身侍衛。奉小王爺的命令,為王爺送來了丟失的信鴿。」
那為首的士兵眉頭一蹙,看他們甚為眼熟,確實是小王爺身邊的侍候的人。點了點頭說:「進去吧!」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隱約的通報聲。接著,一陣靜謐之後,有一個威嚴的聲音緩緩問道:「在哪裡找到的?可有跟著什麼人?」
「回王爺,在城外的一片果林找到的,沒有跟著其他人。」
又是一陣沉默。
那個緩慢威嚴的聲音響起:「殺了。」
「……是!」
接著,那兩個侍衛手裡捧著鴿子籠子,從大門口處畢恭畢敬地走了出來。走下階梯,過了長廊,兩人才斷斷續續地交談起來:「……只是受了皮外傷,就這麼給殺了!」
「是啊!多可惜……」
「我那表弟昨天還惦記著烤乳鴿呢!」
「你那個廚房做幫工的表弟啊?膽子很小的那個?」
「是啊!打小膽子就不大。人家在廚房裡做工,吃得滿肚子肥油,他卻瘦不拉嘰!丟死人!」
「我說,哥們!反正這兩鴿子也是活不了了,倒不如便宜你那個表弟。他在廚房裡什麼配料都能弄到,吃個乳鴿還不容易嘛!咱們還得到前頭當值,給了他,省得我們跑出去處理……」
「喲!那敢情好!還不樂死那小子!」
…………
一炷香后,懷德王府大廚房外側的小通巷裡,一個瘦小的身影提著鳥籠子,樂顛顛地跑著。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撲通!」
「哎呦我的媽!」那人摔了個狗吃屎,鳥籠子飛得老遠,自己半天也爬不上來。張牙裂嘴地直呼痛,哪裡還有剛才樂顛顛模樣。
接著,一陣疾風掃過,一抹白色飄忽眼前,眨眼功夫便消失……
「啊……!」那人嚇得半死,爬不起來的身子直接趴在地上,蝦米似的發抖著。
「鬼……啊!有鬼……」
又一陣疾風刮過,呼嘯聲聲,仿若鬼叫,在黑幽的夜裡格外地陰森。
「啊!」那人直接暈死過去,臉色煞白得駭人。
白色影子從巷子上方跳了下來,慢悠悠地走過,撿起地上的鳥籠子,回頭看著地上挺屍的人,搖頭晃腦地嘀咕:「膽子都已經這麼小了,還敢學人吃乳鴿!嘖嘖……甩幾下袖子就被嚇昏,還好意思吃美食……」
一個淺綠色俊朗身影從天而降,落地無聲,風輕雲淡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聽著前方人兒的低低嘲笑,忍不住莞爾。
誰規定膽子小的人就不能吃乳鴿啊?這小傢伙,說話就是可愛。
「咕咕……咕咕……」鳥籠里的白鴿看到來人,忍不住開口打起招呼,眼裡滿是熱切。
雲十一同情地看著它們,美眸輕閃,嘴裡喃喃道:「別叫了。可憐的小傢伙,你們的主子怕你們背叛他泄露秘密,想把你們做成乳鴿……既然如此,以後你們就繼續跟著嘀咕吧!不過,可能還得向小白同志學習學習,化身為黑鴿同志!嘿嘿……喜歡嗎?不否認就當你們默認啦!」
游弋冷淡的墨玉黑眸微閃,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地溫柔。這些是懷德王爺的信鴿,很可能是用於極其隱蔽的通信。但想不到這些信鴿竟半途認別人為主,乾脆不回來了。他並不知情,只覺得背叛的東西不可信,乾脆殺了一了百了,以免留下後患。
如若讓他知曉白鴿已經認別人為主,恐怕她就岌岌可危了。聰慧如她,善良地救下白鴿,怎會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只是她仍堅持一貫的輕鬆和隨性。
「十一,嘀咕不在附近。可要再去找找?」
白色身影略一停頓,清脆悅耳的聲音果斷傳來:「先把這兩隻鴿子送到小白身旁。」
清潤如玉嗓音響起:「不用找嘀咕?」
雲十一轉頭,閃爍晶亮的黑眸在暗夜中宛如星辰,璀璨耀眼,靈動一轉,笑意盈盈說:「它那麼喜歡熱鬧,肯定是到前頭宴會地方找樂子去了。只要把白鴿帶回去,它自然就會跟著回去。」
「不怕它被人一掌拍扁?」某人戲謔地問。
雲十一嗤笑幾下,嘴角的一抹自信十分清晰,答道:「我是怕它為了救白鴿惹上麻煩被打殺,如今白鴿成功被救,它怎麼會有危險!那傢伙機靈得很,惹惱它肯定沒好果子吃。我怕的是被人找上門哭訴……嘻嘻!」
游弋優雅點頭,十分贊同她的說法。接著,腳尖輕點,飄然起身,精準地摟住雲十一的纖腰,飛一般地疾馳在王府院落上方。
突然,一聲響徹雲霄的「啊!!!」慘叫聲傳來,讓游弋忍不住停下腳步。
兩人極有默契地對看一眼,無聲交流:「是那德小王爺?」
「不錯!」
「慘不忍聽的聲音?難道受傷了?」
「應該是。」
兩人輕飄飄地落在一座燈火通明的院子上方。游弋袖子一甩,兩片瓦片無聲飛起,落在他的掌中。雲十一立刻湊下偷看——
人潮湧動,男男女女一大群,圍繞著一個人轉圈,手腳亂成一團,交雜不堪。
中間的那一人穿著艷紅色衣袍,頭戴金箍翎羽,拚命地甩著衣袖,嘴裡「啊!啊!啊!」的慘叫不停——正是梁承德小王爺。
「德小王爺,你怎麼了?」
「弟弟,怎麼回事?」
「承德小舅,哪裡不舒服?」
「德哥哥,你究竟怎麼了?」
…………
圍著他的男男女女穿戴華麗,濃妝淡抹,一個個湊近著問話,臉上掛著擔憂,神色各異。
甩了一會兒衣袖的德小王爺終於停下來,緊緊地盯著身上的艷紅衣袍看,誰的問題也沒回答——突然,他竟動手脫起衣服來!
「啊!」
「呀!
…………
男男女女一個個口瞪目呆!半晌后,終於反應過來——動作迅速地分為兩撥人,男的往前想拉住,女的臉紅羞答答地轉身,有的甚至拿起絹扇捂臉。
「滾開!滾開!」德小王爺甩開接近他的男子,繼續手裡的動作。
艷紅色的外袍掉地、中衣落下,內衣也很快撇下,最後終於在一眾臉紅羞臊的男子拉扯下,堪堪停了動作。
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靠前,隨身衣袋一抽,拿出一件乾淨披風,戰戰兢兢地遞上。
氣急敗壞的德小王爺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身上衣布甚少,兩臂空空如也,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臉一下子騰紅,眼神躲閃,趕緊低頭披上那披風。
接著,他大聲嚷嚷道:「來人!立刻給我找!」
「快!都給我找!」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一人湊前,低頭恭敬詢問:「小王爺,不知你要找什麼?」
德小王爺恨恨地抬頭,看向房樑上方,大聲轟道:「都給我上去!找找是不是有什麼動物藏在上面!」
雲十一眼明手快地接過游弋遞過來的瓦片,小心翼翼地鋪上。接著,隱約聽到兵器噼噼啪啪敲打聲傳來,人聲嘈雜議論著。
過一會兒,有人大聲稟報說:「小王爺,樑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德小王爺狐疑問:「什麼也沒有?」
那人肯定回答:「真的沒有。」
此時,有一個裊裊女聲響起,「弟弟,你今晚怎麼如此反常?為了晚上的宴會,我一早便叫人清掃。你看這廳內一塵不染,哪裡有你要找的什麼動物?你沒事吧?」
一片安靜,似乎很多人都在翹首以待德小王爺的答案。
等了一會兒,德小王爺的聲音才響起,吞吞吐吐:「……我沒事……只是衣袍……髒了!你們也知道,我最討厭臟……」
裊裊女聲輕輕一笑,悅耳動人,說:「原來如此,既然沒事,那你先回去換身衣服。」輕柔低勸,和藹親切。
「好!八姐姐,你陪著雲幻妹妹,我回房換衣服。」
…………
雲十一側頭,挑眉看向優雅蹲在身邊的游弋,低語:「這八姐姐聲音這麼好聽,肯定也是大美人一個。」人如其聲,聽剛才的聲音,人絕對長得不錯。
游弋仍是風輕雲淡的樣子,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如玉般的唇繼續抿著,什麼話也沒說。
雲十一捏他手臂,抗議道:「幹嘛不說話?!大美人一個喲!」
游弋臉上仍是剛才一般,絲毫不變,淡淡地瞥眼,終於冷淡開口:「與我何干。」沒有任何語調起伏,沒有任何一點情緒。
雲十一翻了翻白眼,暗嘆某人實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娛樂細胞。不過,說起娛樂,那德小王爺當眾氣急敗壞慘叫連連還一個勁兒的脫衣,倒是挺有趣的……嘻嘻!!第一次見到古代版的脫衣舞喲……雖然沒有脫光光,可惜了點。不過,那人瘦巴巴的,好像也沒什麼看頭……
「雲傾月,把你剛才看到的通通忘了。」身旁的人突然出聲,命令般道。
雲十一驚訝側頭,見那說話人墨玉般的眼神閃著幽深光芒,俊朗無暇的臉上認真慎重,不寒而威。
這傢伙!又來了——她嬉皮笑臉起來,眼睛眯成可愛的一條縫,說:「我又不是故意要看……再說,下面好多人都看了……」。
冷冷的眼神瞥過來,她縮縮脖子,低了低頭,嘀咕道:「別以為我想看他那瘦不拉嘰小身板——」
「不許記得,都忘了。」某人冷冰冰地下了死命令,俊朗的臉上寫滿:不許!
迫於壓力山大,某人終於氣餒垂頭。
內心卻忍不住好奇:也不知道是什麼小動物,竟能讓堂堂德小王爺當眾出醜成這樣,本想開口——
「嘀咕!嘀咕!」細微的呼喚聲從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