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二章 世間驍將 子義功成拂袖去
「哈哈,好久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了,膽子不小,今天不管你是否有沒有真本事,本將都交你這個朋友!」
顏良豪爽的大笑,太史慈的沉著冷靜讓其刮目相看,只見他一副惜才之樣,說道。
「呵呵,既然顏將軍不嫌棄我出身卑微,與顏將軍做朋友又何妨?」
太史慈呵呵笑道。
「好了,閑話勿言,你要什麼兵刃?」
太史慈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氣勢讓顏良一改之前的看法,只見他認真的問道。
「兄弟,把你手中兵刃借我一用,用完后便還你。」
太史慈聞言后,轉身朝不遠處一名手持大鐵戟的士卒走去,笑道。
「拿去用便是!」
這位士卒也是豪爽之人,隨即把手中鐵戟遞給了太史慈。
「看來劉兄弟你力氣不小啊!」
顏良取來自己的大刀后,見太史慈握著鐵戟,笑道。
「顏將軍手中大刀一看便知份量不小,在下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
太史慈隨意揮動了幾下手中的鐵戟后,笑道。
「看來那劉喜有幾分本事,不然顏良也不會取自己的大刀。」
場外正在觀戰的袁紹見狀一愣,面露興奮的說道。
「有沒有本事,比過了才知道!」
許攸面色難看,說道。
「喝!」
就在這時,場內二人突然齊聲大喝,只見這二人均是朝著對方衝去。
顏良善使刀,以力氣見長,出道至今,未逢敵手,只見他手中大刀大開大合,煞氣十足,讓人觀之色變;太史慈善用雙戟,乃是短兵器,戟乃百兵中最難掌握的兵刃,其份量不輕,加之不長,故而太史慈一向以近身打鬥為主,身法頗為詭異。
二人剛一交手,顏良便被太史慈貼身近打,其手中的長鐵戟,硬是被太史慈當作短兵器來用,顏良起初不適應,手段亂了一些,待過了二十餘招后,顏良才漸漸摸清了太史慈的門路,直到這時,顏良才把太史慈當作了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
顏良重勢,走得路子也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之道,以勢壓人,以力破之;反觀太史慈,則更像遊俠街頭鬥狠一般,招式很是凌厲,加之力大無比,一時間竟與顏良斗得難解難分。
隨著打鬥的繼續,二人的戰鬥模式隨之升級,只見場內塵土飛揚,兵刃磕碰之聲不絕於耳,二人不時的怒吼震懾人心。
「此人厲害,居然能與顏良打鬥這麼久,公則,你立功了!待他們打完后,要什麼賞賜,儘管說。」
袁紹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的打鬥,先是喃喃自語,隨後轉頭朝郭圖笑道,可見袁紹此時很高興。
「顏將軍與我那兄弟打了不下百餘回合了吧?許大人可不要食言而肥。」
郭圖聞之大喜,隨即朝許攸擠眉弄眼的說道。
「哼,區區百金,何足掛齒,待回到鄴城后,自然送到郭大人的府上。」
許攸臉色難看得就像吃了蒼蠅一般,只見他不舍的說道。
許攸此人有大才,其智不在戲忠、荀彧之下,可此人卻有一個很不好的毛病,那就是非常愛財,只要是錢,不管來路如何,就沒有他不敢拿的,許攸自幼與袁紹、袁術、曹操等人熟識,幾人也是年幼時的好友,或許是因為另外三人出身富貴,久而久之,許攸就養成了貪財的壞毛病,可能是因為自卑,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不管怎麼說,許攸就是一個視財如命之人。
世間名將,此時袁紹軍營中便有三人,其一,文丑,乃是袁紹麾下武藝最高的戰將;其二,顏良,乃是文丑的結義義兄,武藝比之文丑,略遜一籌;其三,太史慈,青州豪俠,一身武藝也是世間翹楚,一手弓術,更是難有人能出其左右。
袁紹越看越激動,比平定了黑山張燕還要激動,值此大爭之世,猛將可是象徵著權利、勢力,就好比楊帆,他為何能讓袁紹不敢輕易得罪,便是因為楊帆麾下有數名即便是文丑也自認為不敵的猛將存在,此時見太史慈武藝如此了得,袁紹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加之這位猛將還是熟讀兵法的帥才,就更加讓袁紹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
『砰!』
突然一聲巨響從煙塵中傳來,兩道身影急速後退,待塵煙散去,只見顏良、太史慈二人已經拉開了距離,正在調息。
「爽,爽快!哈哈……」
「劉兄弟,你武藝不錯,二百回合內,你不輸我!」
此時太史慈的武藝已經得到了顏良的認可,只見他雙眼露出興奮之色,面上更是潮紅一片。
「呼……」
「二百回合內,你我平分秋色,二百回合外.……」
太史慈亦是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爽利了,此時他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起初的想法,要想刺殺袁紹,顏良必須死,或重傷,或喪失戰鬥能力,如若不然,他將沒有任何機會。
「二百回合外如何?」
顏良面色一變,問道。
「只有天知道!」
太史慈伸出手指指著上天,笑道。
「嗯?哈哈.……不錯,不錯,只有天知道。」
剛才顏良還以為太史慈會說出自己不敵他的話,可此時聽見太史慈言『只有天知道后』,只見他哈哈大笑道。
「二位皆是世間良才,好了,就此罷手吧!」
袁紹隨即上前笑道。
「劉兄弟,待平了黑山軍后,我們再來打過,剛才沒有盡興!」
顏良聞言后收了長刀,走到太史慈跟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兄長有邀,小弟自然奉陪!」
太史慈也收了兵刃,回道。
「今日本將高興,令大軍休息一天,本將要在帥帳內宴請劉壯士!走,跟我進去!」
袁紹先是朝四周將士高聲說了一句后拉著太史慈的手邊走進了帥帳。
期間太史慈有數次出手的機會,然此時還是白日,恐下手后難出袁營,故而太史慈只好按耐住心中的躁動,跟著袁紹走進了帥帳。
袁紹新得猛將,自然要好好拉攏一番,期間有顏良、郭圖、許攸、荀諶四人陪同。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鬧,袁紹有意拉攏,太史慈刻意迎奉,真可謂是主客皆歡,眾人難免多喝了幾杯。席間,袁紹新得猛將,心情愉悅,自然喝多了;顏良初遇對手,引為知己,加之武人出身,性格豪爽,也喝多了;郭圖引薦有功,被袁紹一番犒賞之後,急於表現,也跟著喝多了;許攸損失百金,正悶悶不樂之際,有酒在面前,借酒消愁之時,不知不覺間也喝多了;眾人中唯有太史慈、荀諶沒有喝多,太史慈有任務在身,故而不敢過多飲酒,荀諶則是慧眼如炬,早已發現了太史慈的目的不單純,但又找不到原因所在,故而沒有多飲。
「劉喜啊,本將得了你,還怕他楊帆?還怕他公孫瓚?還怕他曹操不成?」
袁紹醉醺醺的走到太史慈面前,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劉喜武藝不凡,居然能與顏良不相上下,加之熟讀兵法,以後本將自然會重用你,但你初來乍到,毫無軍功,若委以重任,恐引起軍中老人不忿,這樣吧,你暫且在顏良麾下擔任軍司馬一職,統兵兩萬,如何?待來日立下戰功后,再升遷。」
對於太史慈,袁紹可謂是許下了重利,這一來就是統兵兩萬的軍司馬,此時袁紹的兵馬也不過是二十餘萬,太史慈一下子就成為了袁紹軍中的大佬,可見其在袁紹心中的份量。
「劉喜兄弟,以後我們哥倆可是有的是時間切磋武藝了。」
不遠處的顏良聞言后,隨之大笑道。
「恭喜劉司馬!」
郭圖亦是滿臉笑意。
席間只有許攸面色難看,荀諶面露古怪。
「謝過袁公,末將定會為袁公分憂!」
太史慈眼神閃爍,回道。
酒席從中午喝到了晚上,郭圖已經醉如爛泥,趴在案几上熟睡,顏良也是搖搖晃晃,許攸則早早告辭離開了,荀諶雖然每口只喝一小點,但也耐不住磨,此時他也有些微醉了。
『額……劉.……劉將軍,差不多了,該……歇息了。』
袁紹這樣『酒』經考驗的高手,此時也是打著酒嗝,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啊,差不多了!」
太史慈隨即起身,笑道。
『鏘!』
『噗嗤!』
只見太史慈猛地拔出袁紹的佩劍,便朝其前胸一劍刺去。
長劍入胸,鮮血溢出。
「劉喜?你.……你幹什麼?」
鑽心的疼痛讓袁紹猛地清醒過來,豆大的汗珠從其蒼白的面龐滑落,只見袁紹虛弱的問道。
「我只出一劍,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這一劍太史慈拿捏得很准,雖避開了袁紹的心臟位置,但還是實打實的穿胸而過,不刺第二劍是因為太史慈心懷愧疚,以前沒人賞識他,如今卻有這麼多人賞識他,世事無常,往往充滿了戲劇性。
「你……」
荀諶驚呆了,一臉驚駭的看著太史慈。
「你最好別說話!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太史慈抽回手,自顧出了帥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