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韋航兩眼失神地望著房頂,半晌沒反應。景銘也沒說話,稍微給他翻了下身,把他手上的束縛解開了。
“回回神。”景銘站起來,腳尖撥弄了幾下他的腦袋。
韋航臉上還掛著精液,一偏頭,滑膩的液體順著臉頰流到了地毯上,他趕緊起身跪起來,“對不起,主人,狗狗馬上弄幹淨。”說著就要去舔。
“不用,待會兒再收拾。”景銘伸手拽了他胳膊一把,問道,“疼麽?你兩年多沒被操過了吧。”
韋航聞言麵色有些尷尬起來,點了下頭,說:“還行,您剛進來的時候有點疼,後來就好了。”
“操開了就剩爽了是吧?”景銘笑了一聲,“我本來準備了rush,但還是覺得那東西盡量少用。”
“狗狗聞那個會頭疼,主人。”韋航老實道。
“那正好,我也不喜歡用那玩意兒。”景銘說,一麵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續問了句,“感覺疼,你才能更真切地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操,是不是?”
“……是,主人。”韋航剛跟他對視了兩秒就把眼睛逃開了。景銘說中了他的心思,比起一味享受的待遇,他就是個喜歡全方位被虐的“變態”。
“去洗洗吧。”景銘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指,轉而往上摸了摸他的臉頰和耳朵,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摸戀人。韋航更難為情了,扯扯嘴角應了句:“狗狗去了,主人。”
“去吧。”
韋航洗幹淨出來以後,發現茶幾上又擺著一杯插了吸管的水,愣神兒的工夫,身後傳來景銘的聲音:“你不用一直跪著,坐下歇會兒。”說罷又故意調笑了句,“哦,坐不了是吧?”
韋航一聽,不由得想起剛才被壓著操的時候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低頭抿了抿嘴,沒作聲。景銘卻又走開了,再回來時遞給他一管尚未開封的藥膏,“小狗要保養好了才能一直玩下去。”
“主人……”韋航接過藥膏,神情有些意外又感激地抬頭看看他。
“你自己會擦吧?”景銘揉揉他半潮的頭發,“我也得去衝一下,熱死了。”正轉身的當口,韋航拽了一下他的短褲褲腳,“主人,我……”
“以後有你伺候的時候,今天不用。”
景銘消失在客廳拐角處,韋航朝著那個方向發了一會兒愣才想起來擦藥膏,一邊擦一邊暗想:主人可真細心,之前還有點怕他,其實仔細想想,他隻是在調教的時候稍微嚴厲些,但也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感受,他有分寸不會真的傷到自己。韋航默默歎了口氣,心裏冒出個貪心的念頭:如果他能做主人的家奴該多好,每天跟主人在一起。
“胡思亂想什麽呢?”突來的聲音把韋航的思緒拉回當下,他一抬頭,看見主人正一身清爽地往沙發上坐。
“想您。”韋航實話實說。
“想我你撅什麽嘴?”景銘挑挑眉。
韋航呆了一下,支吾道:“……沒噘嘴吧……”
景銘眯眼打量了他幾秒,淡聲道:“規矩第三條,重複一遍。”
韋航反應過來了,趕緊跪正身體,說:“賤狗做主人的狗,就好好做狗,不管主人在不在身邊都對主人誠實。”
景銘似乎滿意地挑了下嘴角,往前探了探身,胳膊架在大腿上,臉跟韋航近得隻有二十公分,“現在再說,剛才想什麽呢?”
韋航不由覺出一陣壓迫感,下意識想往後躲,又怕躲得太明顯,隻好低了低頭,眼睛盯在景銘的手指上,沒什麽底氣地小聲道:“狗狗剛才想……要是能每天跟主人在一起就好了。”
話音落地,屋裏靜了下來,韋航以為自己說錯話了,主人大概不喜歡聽這種貪心又逾矩的言論,他有些緊張起來,沒成想半分鍾以後,他聽見景銘說:“你想跟我固定關係麽?”
韋航的反應十分有意思,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快速眨了幾下眼,再猛一抬頭,表情又欣喜又仍有幾分不確定地問:“主人,您說真的嗎?”
景銘沒說話,點了下頭。
韋航馬上往後退了退,景銘以為他是要給自己磕頭,結果見他把頭低了下去,額頭貼上地毯就沒再起來,用這樣虔誠的姿態說:“謝謝主人,狗狗以後一定好好伺候主人。”
“聽話就好。”景銘往前伸了下腿,腳尖戳戳他的腦頂,“起來穿衣服,出去吃飯。”
夏天日落晚,房間裏一直很亮,韋航這時才意識到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兩人收拾好一道出了門,景銘徑直往停車場走,韋航跟著他,也沒問他要去哪裏。路上,景銘開車,韋航總忍不住偷瞄一眼,好像關係一旦固定下來,即便隻是口頭上的,主人也變得比以前更加親近。
“有話就說,”景銘突然出聲道,“你穿上衣服的時候想說什麽隨意。”
他這麽一說,韋航倒語塞了,訥訥道:“……沒有,主人,狗狗就是想看看您。”
“下午沒看夠?”景銘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
“看不夠,”韋航搖搖頭,嘴角一咧,“您真帥。”
“是我帥,還是你主人帥?”景銘笑問,一麵打著方向盤,車子往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拐。
“都帥!”韋航馬上道,又笑了句,“隻是您做主人的時候不怎麽笑,看起來更嚴肅一些。”
“不喜歡?”景銘故意收了笑容。
“喜歡,喜歡的!”韋航連連點頭道,“主人什麽樣狗狗都喜歡。”
景銘沒接話,一直到停好車才問了句:“有想吃的麽?”
“狗狗不挑食,隻要別太辣。”
“那不巧了,你主人就來自一個無辣不歡的省份。”景銘說,一麵開門下了車。韋航也跟下車,有些驚訝道:“我以為您是北方人。”
“我還以為你是南方人呢,”景銘說,“咱倆正好長反了。”
“下雨那天在車上您就這麽說。”
“我當時說聽你口音像南方人,其實是你普通話說得太好了,一點兒本地口音都沒有。”景銘搖頭笑笑,“後來你一說你是老師,我就想,啊,難怪呢。”
韋航還是第一次聽景銘用如此隨意的口吻說一長串話,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幾眼。景銘注意到了,一臉好笑道:“是不是我不叫你賤狗、騷逼,不扇你兩巴掌,你特不習慣?”
說話間兩人正進電梯,電梯裏剛好沒別人,韋航收回目光,不自在地咕噥了一句:“您別在外麵這麽說……”
景銘朝他褲襠處掃了一眼,“你這狗jb可真是說硬就能硬。”
“主人,求您別說了……”韋航低頭道,手下意識拽了拽上衣,徒勞地想遮擋一下。
電梯門再打開時,外麵站了幾個人。景銘裝作若無其事地往韋航身前一擋,領他出了電梯。
“謝謝主人。”韋航用氣聲說了一句,剛才要不是景銘邁步快,他大概已經出洋相了。
“有精神是好事。”景銘笑著看他一眼,“放鬆點兒,現在開始不用那麽稱呼我,隨便聊就行。”
兩人最終去吃了烤魚,點單時要了兩種口味的做法,一辣一不辣。
“你平常是不是都吃的特別清淡?”景銘見他吃飯期間一直猛喝水,不覺問了句。
“嗯,”韋航點頭笑笑,“我們家人都口味淡,我從小吃魚都是清蒸的。”
“那倒挺方便……”景銘說。
韋航沒明白,詫異地看看他,他又接了句:“你這張嘴可以隨時用。”說話的時候筷子也沒停,神色像是在說天氣一樣平常。韋航的臉卻一下熱起來,其實工作以後他一個人住還一直保持飲食清淡,確實有這方麵原因,沒想到主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韋航沒好意思吭聲。景銘叫來服務員,又給他要了杯涼茶。礙著旁邊桌位有人,有些話沒辦法說,韋航隻能笑笑地看著景銘,用眼神說了句:謝謝主人。
吃完飯兩人沒有馬上回家,出了購物中心是步行街,再拐一段路就到了河邊。微風拂麵的夏夜,天上水裏各掛著一個月亮,氣氛悠閑得十分適合散步。兩人聊著話也多起來,不知不覺說到了感情問題。
景銘問韋航:“以前談過戀愛麽?”
“大學時候談過。”
“圈裏人?”
“不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傾向。”
“什麽時候知道的?”
“上班以後。”韋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研究生畢業,上班都二十五了,算是開竅很晚了。”
景銘一聽,倒真來了興趣,接茬兒問他:“怎麽開竅的?”
說到這個韋航更不好意思起來,把臉扭向河水一邊,也不看景銘了,略頓了頓,說:“有次午休,我無意中撞見幾個男生打架……也不是打架,是三個人欺負一個人……那人被兩個人按著跪在地上,另一個人扇他耳光……我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就興奮了,傻愣了好半天才記起來出聲製止他們。”
“然後呢?”景銘問。
“然後……我回家上網查是怎麽回事,找到一些片子看,有一個片子正好是被訓斥打耳光的……”韋航再次頓了頓,看了景銘一眼,續道,“我當時鬼使神差地也跪到地上,跟片子裏的人學,我也忘了打了自己多少下,然後我就……”
“硬了?”景銘隨口接道。
“我射了……”韋航難為情地把頭更偏開一些。
景銘倒沒有笑,問他:“在這之前你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歡這些?”
“其實我知道SM,就是沒往自己身上想過。”韋航說,“我一直以為SM就是鞭打虐待之類的,單純的疼痛不能讓我興奮……”
“你喜歡的是被支配掌控。”景銘替他補完了後半句。
“是,”韋航點點頭,“我想臣服在某個人腳下,對我來說,心理快感才能帶來生理快感。”
“主帶給你的刺激能讓你更想臣服於他,為他服務,”景銘道,“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
“您說的對。”
“所以你那麽喜歡跪著。”景銘這時笑了起來。
韋航也笑了一下,坦言道:“下跪是一種儀式,能讓我清楚地知道我是屬於誰的。”
“你第一個主挺嚴厲的吧?”景銘忽然換了話題問。
“蠻狠的,”韋航說,“開始不太適應,沒少挨罰,後來才習慣。”
“之後怎麽沒再找了?”
“他移民以後我緩了一段時間,後來也找過,沒有特別合適的。”說到這兒韋航又笑起來,看向景銘,“遇見您真是我沒想到的事。”
“我也沒想到。”景銘淡淡地接了一句,又把話題繞回最初,問,“那你也沒再找過朋友?”
“沒有,”韋航搖頭道,“我就談過一回戀愛,那時候大二吧,他追我,我也不討厭他,就在一塊兒了,其實感情也挺好的,隻是畢業的時候他去外地工作,就慢慢散了。後來我讀研修的雙學位,也忙,就沒再談過戀愛,那會兒好像也不想談戀愛,直到接觸了這個……”
“一心讀書的好學生。”景銘笑了句。
韋航看他一眼,挪回視線,過會兒又看他一眼,表情欲言又止。景銘知道他想問什麽,幹脆主動道了句:“我高中時就知道自己是什麽人了。”
韋航愣了一下,笑道:“難怪我一看見您就……”
“就什麽?”景銘問。
“也不是,”韋航解釋說,“就是您做主的時候,讓我很有壓迫感。”
“現在呢?”
“現在還好。”韋航傻笑一聲,又問,“那您談過戀愛嗎?”
“談過,”景銘說,“也是大學時候。”
“那他就是跟您一樣了?”
“不是,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分的手,那時候太年輕,想法也幼稚……”景銘話到這裏頓了頓,麵上難得顯出幾分尷尬之色,“我想改造他,開始他還勉強配合,可能也是想找刺激,但玩多了就不行了,他接受不了下跪,叫我‘主人’,被我羞辱支配……分手的時候我們倆鬧得很不愉快,他罵我變態……”景銘笑了一聲,沒再往下說,沒說正因如此,他不再幻想愛情。那天他說羨慕拉斐爾,不隻是隨口說說的,他是真的羨慕。這世上不論情侶還是主奴,想遇到那個對的人,到底要真有緣才行。
韋航呆了片晌不知該怎麽接話。兩人此時正好走回購物中心,準備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他趁著周圍沒人叫了聲:“主人。”
“嗯?”景銘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些寂寞,所以當他聽見韋航說:“狗狗陪著您。”時,愣了一下才笑道:“乖狗。”
電梯裏人多,兩人都沒說話,出了電梯,韋航忽然傻笑著感慨道:“果然有主人的狗狗才幸福。”
景銘看他一眼,笑了句:“傻狗,不是每個自稱主的都值得跪。”就像隻想找刺激把主人當按摩棒的偽奴一樣,這個圈子裏打著SM旗號騙炮騙錢的偽主也不少。
“但您值得。”韋航肯定地說,一麵看了看四周,等兩人走到停車位時,突然停住了腳,“主人,狗狗想抱抱您。”
景銘有些詫異,但這會兒周圍沒人,他也無所謂,笑道:“小狗這麽快就想撒嬌了?”
“主人……”韋航卻跪下了,頭一次未經主人允許就伸了手,環住景銘的腰,把臉埋在他身前深吸了幾口氣,“狗狗會好好聽您話的。”
其實景銘看得出來韋航喜歡並且享受臣服的狀態,所以他對自己認可的主都很忠誠。按說這是一個奴最基本的素質,但聽見這話仍不免覺得一陣貼心,他揉揉韋航的頭發,說:“乖,起來吧,別讓人看見。”
這天起,兩人的關係算是固定下來,但也並非是朝夕相伴。景銘沒有讓韋航搬上來跟自己同住,兩人隻從共度周末開始,慢慢適應彼此。
也是從那天之後,不管調教與否,景銘都沒讓韋航射過。周三上班時,他突然接到轉天出差的任務,要去一周,他命令韋航依舊不能射。
周五晚上,韋航照例給他發消息請安。景銘當時剛忙完回酒店,但還有報告要寫,他捏著眉心跟韋航開玩笑發了一句語音:你主人現在很困,但還有工作要做,你不想辦法給他提提神?
半分鍾後,韋航也傳回一句語音:主人,您想讓狗狗發騷給您聽嗎?
景銘本來隻是隨口一提,結果韋航這麽一說,倒讓他心癢了,不過他沒時間真調他,幹脆給了他一個任務。
韋航看到指令的時候,呼吸就重了起來。一秒都沒耽誤,他馬上就把衣服脫光,跪到床前,手機錄音打開,一邊報數叫主人,一邊自扇耳光。
景銘收到錄音的時候,還真提了神,他聽了兩遍,留意到韋航扇了二十九個巴掌。剛才他隻說讓他自己定數,但他扇了二十九下,大概是因為主人二十九歲。他給韋航回了條消息,問他:狗jb硬了?
韋航說: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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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景銘又道。
韋航很快發來了照片。景銘一看他還在跪著,傳了句語音過去:你可真夠騷的,打幾個耳光jb也能流水。
韋航回說:主人,狗狗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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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玩你吧?景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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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狗好想聞主人的味道。韋航回道。
景銘很滿意他的態度,但還是說:什麽時候玩你我說了算,憋著吧,不準射,我回去之前也不準自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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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明白,主人。
韋航答應得很好,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二十九個巴掌能把他打得這麽亢奮,他直接夢遺了。
清早醒來時,他傻了眼。呆愣了好幾分鍾才想起來給景銘發消息認錯:主人,賤狗錯了。
景銘看見消息一陣詫異,大清早安還沒請,倒認上錯了,而且連稱呼都變了。他問:你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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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賤狗不小心夢遺了。
景銘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怎麽了。他回了句: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
大概是文字沒辦法表現語氣,韋航不敢確定主人到底是什麽態度,還是說:賤狗錯了,主人,以後不敢了。
景銘無奈了,索性把電話打了過去。韋航的微信注冊號就是手機號,但他不知道景銘的手機號,所以看見一個陌生號碼在他心緒糾結的時候打過來,隔了一會兒才接,語氣冷淡道:“你好。”
“不會叫人了?”景銘的語氣透著一絲不滿。
韋航一愣,“主人?您……”
“你起床了麽?”景銘問。
“正要起,主人,”韋航答道,又說,“狗狗錯了。”
“我說了沒關係,這種事沒法控製。”景銘說,然後話鋒一轉,調笑了句,“不過你這根狗jb可真是精神過頭了,這才幾天啊都忍不了。”
“狗狗錯了,主人。”韋航對著電話也是一臉難堪。
“你今天出門麽?”景銘又問。
“要出門,”韋航老實道,“今天祖父過壽,狗狗得回家去一趟。”
景銘在電話那端靜了片刻,問:“你那內褲換了麽?”
“沒有,主人,您沒讓狗狗換。”
“正好,你不用換了。”景銘說,“待會兒你把射的東西都擦到你那根狗jb上,然後就穿著這條內褲去給你祖父過壽,晚上給我講講感想。”
“是,主人。”
韋航掛電話的時候,陰莖已經有了些要抬頭的意思。他隻好選了條寬鬆的牛仔褲,以免在家人麵前出醜。
其實大熱天穿著黏膩的內褲很不舒服,但一想到這是主人的命令,韋航就忍不住興奮。他平息了很久的欲望如今已經徹底被景銘吊起來了。他腦子裏開始不由自主地每天都想著主人。空閑的時候,他甚至會一遍遍地回味主人對他做過的事,對他說過的話。
走在路上時,韋航覺得自己的心比以前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