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 舍不得與離不開(沈嚴)
照片事件過去半個月,漸漸平息。雖說結果並不愉快,總歸解決了。沈赫其實早就對藝術生不求上進的狀態心有不滿,要不是他伺候得還算不錯,這段關係根本維持不到今天。人們總說做主的應該在各個方麵引導奴,倘若奴做得不好,主人一定有責任。這話隻是理論上成立,放到現實很難做到。主人不是神,引導也好教育也罷,都是有度的,何況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早就在三觀以及做事態度上有了自己的一套,改造有多難,換位思考一下就一目了然。但凡能改的,都是因為本身想改,主人起到一個監督提醒的作用,若從根上就不願進步,主人天天耳提麵命也照樣是無用功。
沈赫很清楚他和藝術生漸行漸遠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想到會以這樣難看的方式結局。鑒於他堅定地不再給對方機會,甚至麵都不肯見,對方懇求幾次未果,最後一次消息裏也不知是爆發了還是自找顏麵,突然抱怨了沈赫作為主的一堆不是:什麽不夠暖,不夠關心奴,什麽太以自我為中心,甚至對玩法也有頗多意見,總之是處處不滿意,似乎這半年多完全是對方在委曲求全。沈赫起初還肺管子直冒火,後來看著看著又樂了,覺得聽他事到如今“找後賬”也真夠無聊,索性拉黑了事。
可氣的是,這段聊天記錄又被對方截圖發出去博同情。沈赫忍不住在群裏發牢騷:“我早說過爸爸就是個稱呼,真要他媽的缺父愛、找寵,別來找我,我玩這個不是因為愛心泛濫,我他媽想爽而已。給我跪下就他媽老老實實做奴,玩你的時候別矯情,不玩的時候就他媽給老子忍著。……醜話全說前頭了,這會兒告訴我不合心意,你他媽磕頭認主的時候幹嗎去了?我又不是不讓說話不能溝通,覺得不合適就直接說啊,拜拜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你他媽先拜拜再找誰去犯賤跟我沒關係,這順序不能反了!……”
許桐琛和景銘當時都勸他,說生氣歸生氣,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不值得真往心裏去。
拉斐爾:【就是借口,自己想浪罷了。】
梟神:【主奴不是真的奴隸主和奴隸,雙方都是有自由選擇權的,但無論有什麽問題,結束前一段關係再開始下一段是起碼的道德。】
影子是沈赫在圈裏最好的朋友,這事兒惡心得他甚至跑到那對“狗男男”的賬號底下撕逼去了,後來還是他對象強行把他拽走了,說這種人你越懟他他越蹦躂,別理就完了,讓他們接著演,越演越出戲,當別人都是傻子呢。
不過丟這一回麵子也給沈赫帶來另一個後果:他的私信爆了。當然不乏嘴賤diss他的,但說幾句討不到回應也就算了,後來反倒冒出不少求調教或者想認主的私信。沈赫聊過一些,沒遇見合適的。有天在小群裏提到此,他感歎現在怎麽有那麽多人該去眼科掛號,看不見置頂的收奴條件就算了,對找主人這件事本身也沒考慮清楚,根本還沒搞懂自己的需求在哪,以及和對方的需求合不合拍,上來就叫爸爸,簡直無語。
影子:【這種算好的,最拎不清的是那種,還沒聊幾句呢,就我這個不玩那個不接受,我喜歡哪樣哪樣的主,你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你說他發私信,怎麽也該對s的風格有個大致了解吧,還能逼逼這麽一大堆,他自己做主多好。】
全職:【這他媽是祖宗,伺候不起。】
梟神:【偽m不是問題,找個男朋友玩玩情趣挺好,但別找主,浪費彼此時間。】
影子:【真的,打不得罰不得,想犯賤了老子抬腳讓舔,想挨罵了老子爆幾句粗,想玩情趣玩情趣,最後再給操爽了,趕上情緒不好還不讓碰,還得哄,這他媽直接找個對象好不好,找什麽主啊。】
全職:【哈哈哈,這是你現在的生活寫照吧。】
影子:【別笑,梟也快了。】不等景銘接話,他又發語音說:“不過這可能也跟性格有關,我看他們家那個脾氣好,就是不做奴估計也聽話。我們家這個,偶爾不鎮壓就要上天,那小脾氣倔的,就開始那半年是真怕我,現在……唉……”
景銘這時連著發來兩條:
【你這地位下降有點快,一般人真追不上。】
【其實主奴相處久了肯定有感情,但一上來就要求主要如何如何給溫暖,這就沒法玩了。】
影子:【態度很重要。就說當年我們倆見麵,說是處對象,他要真是不聽話不懂事,沒點做奴的樣子,我跟他還真走不到今天。當然現在不是一回事了。】
全職:【不是說要玩多狠多深入,也不是說跪著的就不能有意見,但是把主當成滿足欲望的人形工具,這種心態還是別做奴了,不夠膈應我的。】
許桐琛不知做什麽去了,一直沒冒泡,三個人再聊幾句也散了。韋航最近很忙,他第一次帶畢業班,高考將近,事情多。難得景銘比他閑,擱下手機去洗了點水果,泡茶的時候又想起影子的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你啊你,也有今天。
十點多,韋航終於忙完手頭的事,跑到景銘腳邊耍賤,景銘正喝茶,差點讓他晃灑了,無奈得扒拉他:“你今天又不喊累了?”他死活不起來,繼續一邊蹭一邊厚臉皮地說,做事要勞逸結合,主人也該勞逸結合,主人閑一晚上了,不如現在受累訓訓狗。
景銘一句廢話也沒跟他說,揪著他頭發就把他拽進了臥室,心裏還不忘辯解:我才不是影子,我想玩了而已。等折騰完一場,也到了睡覺時間。兩人躺著閑聊,提到全職抱怨私信的事,韋航問景銘:“他現在還收新奴?”
“有合適的才行。”
“他身邊跟過他最久的就是嚴寞昀了吧?”
景銘也不太確定:“應該是。”
韋航歎氣:“還沒熬成唯一。”
“這不是熬的事。”
“要是哪天全職膩了,不要他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韋航在感情上一向是個積極主義者,很少用這樣參透了似的語氣感慨什麽,景銘看他一眼,問他為什麽這麽想。他說那次五一他第一次見嚴寞昀,就覺得嚴寞昀看全職的眼神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特別無望。
景銘閉眼沒說話,韋航還以為他睡著了,隔一會兒他突然冒出一句:“你不是一廂情願要喜歡麽,你不是離不開我麽,我就看看你能為我做到哪種地步。”
韋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景銘在以沈赫的口吻說話。
“他告訴您的?”
“還用說麽?都是那年紀過來的。”景銘睜開眼,“我二十四的時候,也是一點兒都不想被關係束縛,不管是戀愛還是主奴。根本都還不確定到底什麽是最適合自己的,所以都是在不斷地嚐試各種人、各種玩法、各種關係。出於珍惜而選擇安定,不是這個年紀會考慮的事。尤其這個圈裏的人,這麽年輕,一般都沒玩夠。”
“我是真不懂他。”韋航搖頭,“您說一般人,假如身邊有個喜歡自己的,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其實很難裝沒事人,要麽就也喜歡,然後在一塊兒,要麽就回避,他怎麽一點兒都不受影響,他不別扭嗎?”
“他舍不得。”景銘說,“一個這麽包容他的奴,甚至包容他作為主的所有缺點,他不想放手也正常,這種奴可遇不可求。”
跟景銘猜的差不多,沈赫確實在試探,隻不過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得那麽清楚。嚴寞昀這周因為總部開會,回來待了兩天,主奴二人難得單獨見了一麵。沈赫不知怎麽了,整場調教都沒控製好力度,不僅踩踏時差點把嚴寞昀的龜頭踩破皮,試用新買的調教鞭也沒收住勁兒。他覺得是嚴寞昀過於忍耐的模樣以及後來漸漸忍不住的哭腔“爸爸”刺激到他了。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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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嚴寞昀最開始是跪著的,沈赫打著打著他實在跪不住了。沈赫不喜歡奴挨打的時候亂叫,加上本身也不愛叫,嚴寞昀隻是趴在地上喘粗氣,偶爾擠出一聲呻吟。可他越這樣,沈赫的欲望越被吊起來,再看他紅痕一片的後背和屁股,下手不知不覺更重。
“這不是挨罰,”沈赫說,“這是賞。”
嚴寞昀反應很快,忍痛憋氣的當口接了句:“謝謝爸爸。”
“新鞭子感覺好麽?”
“……好,謝謝爸爸。”
接著又是抽在臀瓣同一位置的幾下,痛得嚴寞昀像個錯跳上岸的魚,不自覺蹦躂。不過每次偏了位置,他總會默默挪回來,忍不了兩下又弓腰,然後再挪回來。他喘氣的動靜越來越重,漸漸哼出了哭腔。
“操,真jb好聽。爸爸都聽硬了。”沈赫終於停了,握著教鞭在他控製不住打顫的臀背上遊走,“想給爸爸舔屌麽?”
“想。”
“過來。”沈赫抽了兩張紙給他擦臉,隨後褲子一拽直接往他嘴裏捅。捅了一會兒不夠過癮,退出來吩咐說:“老姿勢,床上去。”
嚴寞昀默契十足地仰躺到床沿,位置剛好方便沈赫從反向操他的嘴。這是沈赫最喜歡的口交姿勢。嚴寞昀也是天賦異稟,沈赫玩過的奴裏,這個姿勢操他是插得最深的,不需要沈赫刻意控製,嚴寞昀也不會被嗆著,他很會找當口換氣。
礙於床的高度有限,沈赫用力頂的時候幾乎要騎到嚴寞昀臉上,他一爽就忍不住爆粗:“操你媽個狗逼,你這張嘴跟逼有什麽區別?嗯?都他媽是長了挨操的。”
嚴寞昀連呻吟都發不出來,但從他滴滴答答流水的性器能看出他非常興奮。直到沈赫射在他喉嚨裏,他小腹已經聚集了一小攤水漬。沈赫沒給他擼幾下,他就射了。他跪在床上抱著沈赫的腰,一邊平複呼吸一邊問:“爸爸心情好點沒?”
嚴寞昀比沈赫大四歲,工作幾年見的人也多,比仍在校園的沈赫社會經驗豐富許多,因此很會察言觀色。今天一見麵他就看出沈赫情緒一般,之前那件事沈赫嘴上說著過去了,實際哪會那麽容易,要不是他死纏爛打地約沈赫見麵,沈赫這段日子沒跟任何奴玩過,明顯還是受打擊了。而沈赫之所以同意出來,是因為他自己也明白,他盡管是主,但在很多事上嚴寞昀是他的前輩。既然瞞不了,也就不想瞞了。也許正是因為他知道嚴寞昀喜歡他,在嚴寞昀麵前,他從來不會覺得沒自信。他其實很想為今天的“過火發泄”說聲對不起,但沒說出來,不知怎麽他直覺嚴寞昀並不想聽這三個字。他揉揉嚴寞昀的頭發,痞痞地說:“你口活真他媽行,操你嘴我估計比操逼還爽。”
嚴寞昀笑了一下:“爸爸的jb口感特別好,賤狗喜歡舔,操嘴也特別爽。”
由於要趕晚班高鐵回公司,嚴寞昀沒時間和沈赫一起吃飯,略躺了一會兒就起來洗澡收拾。沈赫給嚴寞昀的背上了點藥,囑咐他這幾天睡覺盡量側著身。
“剛才躺床上疼不疼?”
嚴寞昀推推眼鏡,笑道:“沒事兒。”
回程火車上,嚴寞昀刷到沈赫的朋友圈更新,一張他剛被打完的背的照片,附言極簡:五月最爽的一天。
韋航也剛巧刷到這條,實在是看著就疼,跑到八卦群裏關心了一句。影子對象也正好冒泡,艾特嚴寞昀:【你幹嘛了他這麽狠?】
嚴寞昀三言並兩語地講了一遍今天和沈赫見麵的事,語氣倒還很高興。
影子對象:【我怎麽總覺得他有點兒遷怒你?】
韋航:【我也覺得。】
這時季軻也來湊熱鬧,發了個瑟瑟發抖的圖:【怎麽我每次點開這個群都讓我害怕?!】
嚴寞昀回了個抱歉的表情,說:【看著誇張,其實也不是特別疼。】
影子對象:【我就沒聽過你說他不好,盡管他有些地方做的真不算好。】
嚴寞昀:【人無完人。】
韋航:【你真寵他。】
季軻:【這是不是也跟年紀有關?我總覺得沈赫就沒長大。】
嚴寞昀:【也不能這麽說。】
季軻:【那要怎麽說?我就老看見你受委屈了。】
韋航:【哪個奴沒受過委屈?】
季軻:【你反正沒他委屈。】
韋航:【…………】
影子對象:【他的委屈不在主奴關係上,在於彼此心知肚明的單戀。】
嚴寞昀編輯半天的長消息這時才發來:【主奴這種關係有它特殊的地方,就說大家總講平等,講奴要怎樣,主要怎樣,真正相處起來,和其他任何關係一樣,都免不了有遷就容忍對方的時候。做奴的因為身份原因,通常是忍的更多的一方,甚至有時候主子有情緒了,還會成為主子發泄的對象。但我覺得這本來就是奴的一部分義務,隻要主子的發泄在一定的度之內,這是應該的,至少我不介意。】
這一點韋航也表示讚同:【隻要不是故意傷害,承受主人的一切確實是奴的本分,這也是一種伺候呀。】
影子對象:【這倒是。不過不能接受當出氣筒。】
季軻:【你們真的可以,每次看你們聊天我都長知識。】
嚴寞昀:【你說主子就從來沒有遷就過奴嗎?肯定有。雖然理論上主子主導關係裏的一切,他壓根沒必要遷就奴,但現實中總有一些情況是主子要讓步的,而且很常見,比方說因為奴的身體原因,有些玩法玩不了或者玩不盡興,或者奴死活不接受的內容,主子基本上都不會強迫。又或者奴比主子忙,見麵大多要以奴方便的時間為準,假如這時候主子的情緒不是很到位或者他身體比較疲憊,他也不能說見都見了,一句我不想玩,你回去吧,就把奴打發了。這不都是主子在遷就和心疼奴嗎?可這些大家通常都不在意,似乎就隻有奴的承受叫付出,主子做什麽都是應該的。這是不是也算一種不公平?】
韋航看著這段話,又想起景銘曾和他說過,主奴關係沒有標準模式可言,它和這世上的其他任何關係一樣,匹配就是好的。什麽算匹配?我給的是你需要的;你想要的我恰恰願意給。盡管目前看來嚴寞昀想要的沈赫無法全部給他,至少也給了一部分,而這一部分,或許是嚴寞昀生活中的其他任何人都給不了他的。這還不夠讓他離不開沈赫嗎?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