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就想賞個月
如果說在現代是燈紅酒綠的世界,意亂情迷的生活的話。那在古代肯定就是黑燈瞎火的世界,舞文弄墨的生活了。
不過月清安他不會舞文弄墨,他就愛和朋友喝喝酒吹吹牛皮。可是這個世界他連朋友都沒有,隻有一個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四喜,就算他想和四喜吹吹牛皮,喝喝小酒,對方也隻會點頭說是,實在是沒意思。
月清安看著又跪在自己麵前的四喜,頭都大了。
“我覺得你比我老媽子管的還要多。”他瞪著眼前人,肺都要氣炸了,“我不就是和朋友出去玩會兒麽?你至於這樣?”
白天四喜和他出去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可是這才剛回來就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講什麽出嫁從夫的大道理。他不想聽,四喜便一直跪在他麵前不起來,一直念叨。
“公子,我總覺得您變了。”四喜低著頭,語氣有些悶悶的,“雖然以前您也不太把自己當哥兒看,但您從來不會這樣子的。”
“那我以前什麽樣?”月清安氣極反笑,反倒平靜了下來。他繞著胸前的頭發,對四喜的話毫不在意。
都過了這麽久了,就算他那次失約是他不對,但那鏡子畢竟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原主若是想同他換回來,隨時隨地都可以的。可是他都回來幾天了,鏡子那邊卻毫無反應。而且通過原主的記憶,他也能明白原主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強大冷傲,表麵看起來與世無爭溫和有禮,實際上卻比誰都要強心思緊密。最最主要的是,他對自己哥兒身份的不滿。這次剛好借了這個機會逃離了哥兒的身份,傻子才會再換回來呢!
月清安想到此處就有點生氣,他這純屬是被對方給坑了,不禁也牽連著有些生四喜的氣,怒視著他。
“以前的公子從來都不會隨意和陌生人出去,更不會去花街柳巷那種地方,也不會……”
“哦!那又怎樣?”月清安打斷他的話,輕挑了唇角,“有些事以前不會做,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做。”
若是他一輩子都得留在這裏的話,那他不可能裝別人裝一輩子的。人前不可能,人後就更不可能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四喜,“以前我是相府的小公子,自然是要低調行事,也不可讓父兄們抓到把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是王妃啊!張揚一點不可以麽?”
雖然王爺挺討厭的,但是王妃這個身份不得不說,有時候還是很好用的。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張不張揚的問題……
四喜見他這般,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公子是真的變了,以前根本不用他說,公子比他更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但現在,他說了那麽多,公子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此刻即便他說再多,他知道公子也同樣聽不進去半分的……
罷了,他終是垂下了頭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月清安看他似乎妥協了,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
以前也不是沒看過古裝劇,一個主子的行為,隨時隨地都能決定一個奴才的死活。他明知道自己若是一直如此任意妄為,讓相爺知道了,相爺可能隨時隨地都能要四喜的命。但是,十幾年養成的性子,他也是真的改不了。
他彎腰把四喜扶起,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因為我讓你受了牽連抱歉了,現在我是王妃了,隻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再讓別人動你。”
聽這話,日子有些感動,眼中泛起了點點淚花,“我不是怕牽連,隻是怕別人說公子的不好……公子自小便待我好,替公子受罰是我份內之事,隻是公子若一直如此的話,怕會惹些閑言碎語,對公子名聲不好。”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月清安笑笑,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他,拍拍胸膛,笑道:“別哭了,像個小姑娘似的。你家公子我可是天下無雙的,什麽事能難倒我啊!”
四喜被他逗笑了,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公子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好了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見他終於好了,月清安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對原主再不滿,但四喜畢竟隻是個奴才,這事與他無半點關係。
四喜擦幹了淚,笑了起來,“公子這麽早就要休息了麽?我去給公子打水來洗漱。”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月清安邊說,邊把四喜從往門外推了去,“我會照顧我我自己的,你別操心了,再見,晚安!”
把人推出去後,月清安鬆了一口氣,靜音聽著外麵的動靜。
好一會外麵才傳來幾聲歎息,以及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等周圍徹底安靜了下來以後,月清安才從床底下拿出了兩壇子酒來。
古代的酒他並不喜歡,但此時尚早,在這裏又沒有什麽朋友,晚上也沒有什麽好的娛樂場所,隻能喝點酒解解悶了。
他抱著酒壇子來到院子裏,意外的發現今晚的月亮還挺圓的,左右也沒找到個合適的賞月的地方,便望向了屋頂。
看古代的大俠好多都喜歡躺在屋頂上喝酒賞月,今日他也想一試。
他的院子建在晉城地勢較高的地方,坐在屋頂上,一抬頭便可見明月,低頭也可將晉城的夜景盡收眼底。
原來古代的夜也是燈火闌珊的,特別是南邊的那條花街之地,更是燈火通明。
看著別人家一家子歡歡喜喜的逛夜市,月清安頓感寂寥。
以前羨慕別人有爸有媽,現在反倒羨慕起別人能處在自己的世界了。
月清安輕歎了一口氣,猛灌了一口酒,收回了目光。
已經離家幾個月了,也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認出那個不是他孫子。以前總覺得葉離吵,現在又十分想念他的吵吵了……
入了秋的晚風吹在身上有幾分涼意,月清安喝了酒身體有些發熱,那風吹在身上卻格外的舒服。他平躺在瓦麵上,微微瞌上了雙目。
遠處的風聲似乎有些不對,可能是身體習武的慣性,月清安本能的警惕了起來,正打算起身查看情況之時,乎覺腰間一疼,瞬間天旋地轉,耳邊是瓦片墜落的‘嘩啦’聲,還未反應過來,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現在不僅僅是腰了,而是全身都痛了。
“操,誰他媽的大半夜不睡覺,往人屋頂跑,他媽的有病啊!還把老子的房給踩塌了!”本靜下來的心,蹭的一下火了,他猛的坐起,才發現自己身下之物軟軟的,還有溫度,貌似是個人!
四喜本就還沒睡,這會聽到這邊的響動,立馬穿好了衣物,往這邊趕來。
那個人就躺在他身下,一動沒動。
月清安當下火氣正旺,也不顧那人到底摔到了沒有,一把將人撈了起來就‘嘭’的上去給了人家一拳,“大半夜的不知道上自己家屋頂玩麽?看你做的好事。”
那人即便挨了打也沒什麽反應,依舊一動不動。
月清安這才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對方穿了一身夜行服,可能是剛摔下來受傷了的緣故流了好多血。
不會是……死了吧?
他心中一驚,抓住對方的手一鬆,那人便又摔了回去,依舊沒有動。
“公子,你……天啊!公子,您沒事吧!”四喜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闖進了房裏。
聞聲,月清安緩緩回過頭去看到了四喜。
他雖天不怕地不怕,但論死人,這他還是第一次碰到,而且還是跑他家來碰壁摔死的……
四喜見到那人,以為是刺客,忙跑到月清安身邊,查看他的情況,滿目擔憂:“公子沒事吧!”
月清安有些晃神,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那人,“他好像……死了……”
四喜將他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確認他無事,這才放了心,去查看另一個人的情況。
他先是將手放在那個脖子上的大動脈上測了測,發現還在跳動,又將那人的手拿起來探了探脈搏,也還有脈搏,這才看向了月清安,“公子放心,人沒死。”
月清安鬆了一口氣,起身蹲到了那人身前。
那人蒙著麵,月清安覺得這眉眼有幾分眼熟,猶豫了片刻,才掀開了對方的麵紗。
是陌塵軒……
“四喜,快幫我把他弄到床上去。”他有些吃驚,但立馬便冷靜了下來,“去請大夫來看看。”
好歹相識一場,這會也不能見死不救。
“好……”
他們二人一人架起他的一隻手,將他從地上架起,扶到了床上又點了燈。
剛剛月清安就摔在了陌塵軒身上,也被他的血沾了一身。本以為是摔傷的,但看到傷口之後,才知不是。
那傷口似是彎刀所傷,從腹部一直到背脊骨處,很長一條傷口,而且很深。月清安光是看著,都覺得特別的疼。
“這得是怎樣的仇家才能下這樣的狠手?”月清安看著床上□□著上半身的陌塵軒,皺了眉頭。
“公子,非禮勿視!”四喜看他扒了人家的衣裳,嚇得立馬跑過來把他拉到了一邊,擋在了床前,“上藥的話,我來便好了,公子回去休息吧!”
四喜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他一跳,他抬頭看了看四喜,又別過頭去看了看陌塵軒,“他好像傷得很重,我……不放心。”
“沒事的公子,您去休息吧!您又不會包紮,還是我來吧!”四喜見他還在瞄,橫步走過去擋住他的視線,“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幫他把藥上得好好的。”
他確實不懂的上藥包紮,看四喜這樣,也知他是定不會讓自己留在此處看他給光溜溜的人上藥的。留在此處,可能還會耽誤對方上藥,便也隻能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