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夢

  此時正劉懿獨正自一人站在自己的卧房裡,此時他突然看見韋婉就站在不遠處的窗戶旁,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的縫隙洋洋洒洒的落在她那純白無瑕的華服上,顯得無比純潔而美麗。

  劉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就急忙向前走了幾步問道:「婉兒?是你嗎?」

  韋婉並未回答,而是對著劉懿嫣然一笑,劉懿見她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和自己嬉皮笑臉,於是便走到她面前去教訓教訓她,可他剛要走,突然頭頂上落下一滴水,正好滴在了他的額頭上。劉懿仰頭看去,發現是房梁處不停的在滲水,可屋外並沒有在下雨!這水是哪來的?劉懿隨即就用手指抹去額頭上的水滴,他並未多想,因為現在問韋婉話最重要。

  韋婉就在眼前,於是劉懿也不再想這些,就直接走上前去,指著她大罵道:「你這死丫頭,害得叔父為你擔心的要死,回來了也不告訴叔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我怎麼和你爹交代!」

  可韋婉居然還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這讓劉懿不禁心生疑惑,心想自己可是從來都沒對丫頭髮過火的,自己如此生氣的罵著她,按理來說她就是再調皮也該有個度,怎麼會這樣呢?

  此時屋內一片寂靜,只有水滴在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劉懿開始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動不動的韋婉,她那長長的頭髮沒有綰起來,而是簡單筆直的垂在後背,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和她身著的白色華服一樣白,要知道,丫頭平時可是十分愛梳妝打扮的。不止這些,她的雙眼也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這一切都和印象里那眸若清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可唯一沒變的就是她的容貌,依然是那麼的美。

  劉懿凝視著韋婉的白色華服,突然眉頭一皺,像是發現了什麼,然後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對韋婉道:「婉兒啊,你是剛從平安縣城逃回來的嗎,怎麼身上一塵不染的啊?」

  劉懿話剛說完,這時房樑上開始不停的漏水,而且相比之前的一點一滴,現在已經變成了連續的往下滴,並且還伴有木頭扭曲斷裂的聲音,那種「吱嘎吱嘎」的聲音。劉懿現在就是不想注意也不行了,於是他仰頭觀察著房樑上面,可觀察了許久,他也沒看出來這水到底是哪裡來的。

  不一會兒,劉懿的衣服就被淋濕了,可讓他覺得更奇怪的是,韋婉卻好好的,她的白色華服沒有被淋濕,還是之前那一塵不染,乾乾淨淨的樣子。

  這麼久了,劉懿見韋婉依然是一動不動的狀態,於是就主動彎著腰,伸直了右手臂去觸碰她的衣服,可恐怖的是,他的右手居然直接穿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

  劉懿猛地就睜大著雙眼,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劉懿再抬起頭看向韋婉時,韋婉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低頭俯視著他,一瞬間,他便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並瘋狂的往後挪了幾下,而韋婉則跟著慢慢的直起身,並且轉過頭死死的看了過來,依然是一動不動,只是和之前不一樣的是,現在的她有著一雙血紅的眼睛。

  劉懿此時渾身顫抖的對韋婉道:「婉兒,你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疼啊,還是哪裡不舒服了?你告訴叔父,叔父幫你揉揉,叔父歲數大了,可經不起你這樣鬧騰啊。」

  韋婉聽到劉懿的話后,便不再一動不動,而是慢慢一瘸一拐的向劉懿走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對劉懿細聲道:「叔父,婉兒想你了。」

  劉懿聽罷便聲淚俱下,他用沙啞的嗓門對韋婉大聲道:「叔父也在想婉兒,婉兒你知道嗎,當叔父聽到你當時沒撤出來的消息時,叔父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叔父的心,疼啊!疼啊!」

  劉懿說完就用拳頭錘起了自己的胸口。

  韋婉似乎被劉懿感動了,血紅的眼睛也流出了兩行血淚,劉懿此時心中也不再害怕,他艱難的站起身來,伸出了滿是褶皺的手就拭去了韋婉臉上的淚痕。而此時屋內木頭的斷裂聲越來越大,房樑上漏下來的水也越來越多,地上的水,不知不覺就已經沒過了劉懿的腳踝。

  劉懿此時見韋婉已平安無事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心情也好了許多,可是他見這屋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不能待了,於是他便對韋婉道:「丫頭,走,和叔父一起出去,這屋子不能待了。」

  說著劉懿牽起韋婉的手就要往屋外跑,可韋婉低著頭,似乎不願意出去一樣,怎麼拉也拉不動,劉懿便回過頭不解的看著韋婉道:「丫頭,你怎麼了?怎麼不和叔父走啊?」

  「婉兒想叔父了,叔父能不能陪陪婉兒?」韋婉低著頭細聲道。

  「行,出去了之後叔父就一直陪著婉兒,哪兒也不去,這裡水越來越深了,趁現在快和叔父出去。」劉懿一邊答應著,一邊看著屋內的周圍,此時屋內的水已經漫過的劉懿韋婉二人的膝蓋,「吱嘎吱嘎」的聲音此時已經變得有些刺耳,屋內甚至莫名的颳起了大風,這讓年邁的劉懿有些喘不過氣來,再待在這鬼地方估計就會被水活活淹死了。

  劉懿見韋婉還是拉不走,無奈之下就抱起韋婉強行帶她離開,可他卻怎麼抱也抱不動。

  此時的劉懿感覺眼前的丫頭實在是不對勁,於是就打算自己一人先出去,然後再喊府里的下人來幫忙,想到這裡,於是劉懿就留下韋婉一人在原地,自己則往前面的房門走去。

  等劉懿艱難的走到房門時,屋內的水就已經漫過了他的腰,可接下來讓他絕望的事發生了,他發現自己怎麼也打不開這房門,哪怕是扯掉了門閂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他只得沖門外大喊著,「有人嗎,有人在嗎,我是太守劉懿,我和韋婉都出不去了,快來救救我們倆,把門打開。」

  可不管劉懿怎麼喊都無人回應,喊了一會兒后,劉懿就累的放棄了,然後他用手緊緊抓著房門支撐著,可當他回過頭看向韋婉的時候,此時韋婉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變得渾身都是血污,這讓他頓時嚇了一跳,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得站著不動,緊張的看著韋婉。

  這屋裡的水位是越來越高,水也變得越來越混濁,突然,韋婉好像是沒站穩一樣,一頭就倒進了水裡,劉懿見狀急忙向韋婉那兒一步一步的挪過去。等他艱難的到了韋婉倒下去的位置時,他便用手腳來摸索著,可卻怎麼找也觸碰不到韋婉的身體,同時,劉懿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現在的水位已經沒過了劉懿的胸口,水也變成了血紅色,狂風也在劇烈的刮著,緊接著,房梁便支撐不住一個接一個的砸了下來。劉懿絕望了,他不再掙扎,就在他要閉上雙眼等死的時候,突然,韋婉此時不知什麼時候又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劉懿怕韋婉會被淹死,於是就急忙用手去拽韋婉,可他碰到韋婉才知道,此時的韋婉居然沒有了身體,只有一顆頭顱空蕩蕩的浮在水上。

  劉懿呆住了,隨後他也不言語,只是默默的用手輕輕將韋婉的頭顱抱在了胸前,崩潰的大笑了出來。他絕望的笑聲在整個屋子裡回蕩著,直到水完全沒過劉懿的頭頂……

  劉懿大叫著驚醒了過來,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急忙第一眼就向屋內的窗戶旁看去,可什麼都沒有,周圍也都一切正常,此時屋裡安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劉懿鬆了一口氣,屋內這時已經有些昏暗了,於是他就急忙去點亮手旁的油燈,可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腳都麻木了。

  等劉懿艱難的點完油燈后就靜止不動了,因為剛才的噩夢讓他惶恐不安,他現在需要好好的平定平定情緒才行,夢裡溺水的那種窒息感受無比的真實。現在他這渾身上下都很難受,他心想也許是因為頭埋得太深,導致睡覺時呼吸困難了吧,可……夢到韋婉變成那樣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劉懿便一臉悲傷的嘆道:「丫頭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真的是沒辦法承受啊。」

  隨後他又發現自己的臉似乎有些濕潤,於是就用手摸了摸,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了,於是便悲哀的笑了一聲,「原來我在夢裡就流淚了嗎。」

  此時突然猛地闖進來一人,而劉懿頓時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嚇了一跳。

  「大人。」

  劉懿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屬官,於是便惱怒的站起身大罵道:「下次進來能不能給我敲一下外面的門!」

  下屬見劉懿發怒,急忙道:「是大人,這也是事出緊急,下官下次注意。」

  「什麼事說吧。」劉懿又無力的坐了回去,嘆了一口氣道。

  「大人,下官是來向您稟報關於搜救韋縣令之事的。」

  「情況怎麼樣了?快說!」劉懿聞言便瞪大著雙眼,並且緊張的盯著下屬。

  其實劉懿是在怕,怕韋婉真的和自己夢裡夢到的一樣。

  「派出去的人一路往平安縣城方向搜尋,在路過劍風嶺的一山下,他們發現了多處有明顯的血跡,但卻不見任何的屍體,而且一路上也沒有發現韋縣令和任何人的蹤跡。可當在靠近縣城的路上時,他們撿到了一個金釵,可惜因縣城周圍現在都已被梁軍佔領,所以他們並不敢再往前探查了。」

  說完屬官就走上前把手中的金釵遞給了劉懿,劉懿連忙起身顫抖著將金釵接了過來,他手不停的撫摸著金釵,良久才反應過來道:「也就是說韋婉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死了,是不是?」

  「這……下官不敢妄自猜測。」

  「好吧,有勞了,你下去吧。」劉懿的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待屬官退下后,劉懿手裡攥著金釵,閉目仰著頭,不住的嘆著氣,而眼淚也在此時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趙淵也早已回到了營帳中睡了一覺,現在正坐在帳門口發著呆。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因為他剛剛做了一個夢,雖然夢到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但是韋婉的模樣卻始終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心想這是因為是自己第一次殺女人嗎,恍惚間也不知道怎麼了,趙淵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總覺得覺得韋婉的人頭不能就這樣掛著。

  突然,趙淵想到白天那五人口中提到的秀才,雖然這人不是他手下的,但趙淵對他還是有些映像的,於是他便立即起身往秀才所在的營地走去。

  不多久,趙淵就走到了秀才所屬曲的營地這裡,可秀才具體在哪兒,趙淵就不知道了,不過見一旁有一個士卒在磨刀,於是他便走上前去問道:「兄弟,請問秀才這個人和你們是一起的嗎?」

  「哎?這不淵哥嗎,你說秀才啊!秀才他和我是一個隊里的,你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哦,也沒什麼,就是找他問點事情。」

  這士卒於是就停下了手裡的活,手指著趙淵右手邊不遠處的一個營帳,「他應該就在那裡吧,你去找找看。」

  趙淵目光隨著這士卒所指之處看了過去,知道了秀才的所在後,於是轉頭答謝道:多謝了。」

  「沒事。」這士卒沖著趙淵笑了笑,看了一會兒趙淵離去的身影后便又低下頭忙起了手裡的活。

  然後趙淵走進了那士卒所指的營帳,只見秀才真的一人坐在裡面,只不過他似乎在忙著寫些什麼,直到趙淵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停下手裡的事。

  秀才抬頭看去,發現來的人是趙淵,這讓他心中好奇,心想這位在軍中聲名遠揚的趙淵今日怎麼會想起來找自己呢,自己和他平時可沒什麼交集啊。

  想到這裡,秀才看著趙淵小心翼翼道:「淵哥,你咋來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一個人在營帳里啊?不用和兄弟們一起去訓練嗎?」趙淵也不好意思直接上來就問,於是就想先和秀才隨便聊聊。

  「我以後就不用和大家一起訓練了,這不軍候見我識字,於是就把我留在了身邊,幫他處理一些公務。」秀才喜笑顏開的對趙淵說著,臉上是寫滿了得意。

  秀才說完后才發覺自己有些失禮了,於是又急忙正色的對趙淵道,「那淵哥你找我是……」

  「哦,沒什麼事,我聽說雷將軍之前派你們一行人打掃過一處宅子是嗎?」

  「哦,這個啊,淵哥,你該不會是想問關於這平安縣女縣令的事吧?這我倒是知道一點。」此時秀才眼神有些神秘,語速也慢了下來。

  「嗯。」趙淵被秀才這幅樣子弄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回道。

  「大人,這女縣令不是你親手殺的嗎?她的事你會一點都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曉,還望你告知一二。」趙淵一時語塞,然後無奈答道。

  「算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女縣令名叫韋婉,是長史韋青的女兒,好像還是獨女,同時這列柳城太守劉懿也是她的叔父,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值得說的了,都是些平常瑣事。」

  趙淵聽罷點了點頭道:「多謝小兄弟,不過我還想問一下那個韋婉的『婉』是怎麼寫的?」

  「哦,這簡單,就是女子旁加個宛。」說著秀才就拿起手中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了這個字。

  秀才寫完后把紙遞給了趙淵,「就是這個字。」

  「謝了。」趙淵接過了紙看了看后便往外走去。

  「淵哥,你要學這字幹什麼啊?」秀才見趙淵找自己就是為了學個字,這也太讓人難以理解了吧!於是急忙站起身叫住趙淵問道。

  此時站在帳門口的趙淵回過頭,對著秀才一臉釋然的笑了笑,「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說完趙淵就走了,只留下秀才一臉茫然的待在原地,秀才想了想趙淵的話,可又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知道搖了搖頭又坐了下來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次日,方庭的大軍已到達了平安縣城,雷浩則帶領著一眾部下出城迎接方庭的到來,只見雷浩恭恭敬敬的上前道:「大將軍,末將不辱使命拿下了平安縣城,該縣縣令的人頭現在就掛在後城門上。」

  「嗯,做的不錯,雷將軍,對了,那個叫趙淵的小兄弟呢?」方庭誇讚了雷浩幾句后就急忙四周環顧著。

  雷浩見狀急忙回頭把站在遠處的趙淵喊了過來,趙淵聽聞后擠開了眾人往前走去,待走到方庭的面前後,趙淵就一動不動的站著。

  方庭見到趙淵來了,便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對他道:「趙淵,這平安縣城的頭功是你的,你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本將軍現在也履行之前的承諾,鄭重決定提拔你為別部司馬。」

  「多謝大將軍,卑職感激不盡。」趙淵聞言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只是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表態,於是便不停的鞠躬道謝。

  「好好,那我們都進城商議一番馬上如何攻打列柳城吧,雷將軍,給我帶帶路。」方庭對身旁的雷浩道。

  雷浩聽后急忙對方庭一行人伸出了手,帶領著眾人進城,於是眾人跟隨雷浩一齊進了縣城。然後,在雷浩的帶領下,方庭眾人來到了一處宅子,這也是之前韋婉的住所,如今這縣城被梁軍佔領了下來,這裡就被雷浩改成了梁軍臨時商議軍機的地方,同時也是方庭的臨時住所。

  院內的屋子裡,方庭對雷浩等人道:「我這次攻打列柳城特意留了一萬兵馬在青元城,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我們攻列柳城不利,也能據守青元城,若攻城有利,也可作為後續的增援。」

  雷浩這時急忙拱手道:「大將軍真是用兵如神啊,末將自愧不如。」

  方庭聽后笑了笑,隨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著眾人大聲道:「我現在要布置一個作戰計劃,一個關乎到我們所有人性命的計劃。」

  方庭話剛說完就轉頭一眼看向了站在後面的趙淵,「趙淵小兄弟,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趙淵聽聞急忙上前兩步回道:「卑職在。」

  方庭對著雷浩和趙淵道:「雷將軍,你和趙淵各領兵三千,埋伏在劍風嶺左右,而我則帶大軍攻城。我想晉國朝廷要是知道了我大梁大舉進攻列柳城,必定會派援兵來,到時候待到晉國援兵到來時,我則佯裝敗逃,那麼晉兵必趁勝追之。你們的任務就是待晉軍追我追至劍風嶺時,再率伏兵兩面夾擊,屆時晉軍必定遭受重創,甚至是全軍覆沒。只是此計可能需要你們在樹林里隱藏數日,甚至是更長時間,你們兩個都是我最看好的,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我二人定不辱使命。」雷浩和趙淵二人抱拳道。

  雷浩有些意外,意外方庭居然會對趙淵委以重任,這讓他很是嫉妒,也很擔心,擔心趙淵會有一天超過他,甚至是扳倒他。漸漸的,他看趙淵的表情也變了,變得詭異了起來,還透著一絲冷笑。

  不過趙淵卻充滿了遲疑,臉色也是複雜了起來,舉止神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方庭又急忙補充道:「到時候都給我集中精神了,千萬千萬要把握好戰機,全軍上下的命可都交給你們倆了。」

  這時趙淵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對方庭道:「大將軍,卑職從沒帶領過這麼多人,卑職恐怕會壞了大將軍的大事,還請大將軍三思。」

  趙淵心裡沒底是正常的,因為他先前也就是個統領百人的屯長,現在方庭卻要他帶領三千人,這實在是太為難了。

  趙淵自甚至都心想自己是有點小聰明,可這關乎全軍生死的大事,絕不是靠著小聰明就能行的。

  方庭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卻沒有收回之前的話,而是安慰趙淵道:「趙淵啊,我知道你此前官職低下,也沒有統領這麼多人的經驗,有失穩妥。不過我從你上迴向我請命拿下邊界崗哨時就看出來,你是個有不凡膽量與氣魄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可……大將軍。」

  趙淵還想推辭,可方庭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到時我會從帳下分出三千人給你,他們都會聽你命令的,這你儘管放心好了,切勿再推辭了。」

  「卑職遵命。」趙淵見方庭這般,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諸位將軍也都回去整頓兵馬,兩日後集結攻城!」隨後方庭一臉又一臉堅定的對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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