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悲觀

  可接下來的幾天,這數百名士卒竟在十萬梁軍的營寨外玩耍了起來,有依舊在挑釁梁軍的、有玩耍喝酒的、還有些乾脆就直接躺地上睡起覺來了。梁軍營寨內的諸位將領個個看的是心似火燒,怒髮衝冠,忍無可忍的他們最後都集體走到喬君風那裡,為首的高宏更是不顧及影響,咄咄逼人的說道:「將軍,之前明蘇沒來的時候,我們還是主動進攻的,可如今明蘇的大軍一來,你就固守不出了。要我看你這根本不是怕晉軍士氣正高,也不是怕明蘇那老東西,而是在怕李欣然吧。」

  「你休要胡說!」喬君風見自己的心思被他人一語道破,不由得氣急敗壞了起來。

  高宏見喬君風如此生氣,心想顯然是被說中了,於是又冷哼一聲接著道:「哼!將軍你可別忘了,我們是奉聖上之命攻城的,不是守城的,更不是只會縮頭縮腦的烏龜,要是延誤了伐晉的戰機,將軍你可擔不起這責任。再者誰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李欣然的手下敗將,這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你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啊。」

  喬君風頓時生氣到了極點,身體不停顫抖著,他指著高宏道:「你……來人啊,把他拖出去!」

  隨後他又對眾人怒吼道:「若是誰再言戰,立斬不赦!本將軍說到做到!」

  說完喬君風就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眾滿臉不服的將軍們在原地。

  天色漸漸暗了,喬君風獨自一人倚在無人的帳外,他安靜的看著天上的明月,其實心裡則是煩惱不堪,他心裡很清楚,這十萬大軍雖說是歸自己統領,但是內部都是由梁國各地的軍隊所臨時組成的,互相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大家一時都不服從自己,這也無可奈何。就這一點,自己就做的不如大將軍,大將軍幾乎了解每一位將軍,甚至連中低級武官他都十分關懷。再說到自己這個征西將軍的高位,也是方庭為自己爭取來的,但卻大概也是為了將來對抗文官派之時,能做他的馬前卒罷了。

  想到這裡,喬君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喬君風啊,你可真是個廢物啊!」

  就在此時,一女子向喬君風款款走來,她生得粉嫩白至,並且身著一襲翠綠散花裙,如芍藥籠煙,眸含春水似清波,腮凝新荔,削肩細腰,簡直是傾城傾國。

  喬君風抬頭看了看她,然後失落的對她道:「是之嵐啊,你怎麼來了?」

  若之嵐見喬君風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便關心的對他道:「君風,諸位將軍先前如此為難你,你……」

  喬君風心煩的回道:「行了,我沒事,不用安慰我,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若之嵐輕聲道:「聖上的聖旨到了。」

  見喬君風沒說話,於是她接著道:「聖上知道了晉國皇帝明蘇御駕親征的消息后便要命你……」

  喬君風略帶一絲怒意的抬頭看著若之嵐道:「之嵐,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婆媽媽的了,現在還有什麼壞消息是我接受不了的,你只管念就是了!」

  若之嵐見喬君風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於是緩緩道:「聖上命你三月之內拿下三鎮,活捉明蘇。」

  聽到她的話后,喬君風整個人呆住了,此時這個營帳周圍都無比安靜,隨後他突然就爆發了出來,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這怎麼可能,聖上是不是瘋了,三個月?照晉軍這個樣子,就是三年都不一定能打得下來!」

  若之嵐更加小心的接著道:「聖上說,大將軍方庭不僅花了不到一個月就拿下了列柳城,同時還剿滅了晉國朝廷派去支援的一萬精銳騎兵,給……給你三個月算多的了。」

  「多?他想一統天下想瘋了吧!他知不知道無雙軍在我這裡!知不知道李欣然和霜生在我這裡!李欣然智謀超群,被世人冠以『文凰』的稱號,霜生堪稱武極,更是被冠以『武麟』之稱,她們所率領的無雙軍又是『天下第一軍』,這讓我怎麼攻下三鎮!去去去!你現在就派人回去告訴聖上,他要有本事讓他自己來!我不幹了!」喬君風怒道。

  喬君風忍耐到極點的怒氣依然還在爆發著,通紅的雙眼布滿著血絲,「高宏他們那幫人說的沒錯,像我這樣的人就該立刻該解甲回去種地!這麼多年,我從來就沒贏過那李欣然一次,這次她來,一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她一定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宣洩完后他便無力的蹲在了地上,雙手不停的扯著秀麗的黑髮。

  若之嵐見狀便也蹲了下來,她輕輕的抱住了喬君風,並且安慰他道:「君風,振作一下行嗎,就因為李欣然,你就要自暴自棄了嗎,是,她是厲害,但我們這麼多年不也走過來了嗎。如果要是連你都放棄了,那柳銘他們又該怎麼辦?他們要是看見征西將軍喬君風這個樣子,一定會對你失望透頂的。」

  喬君風聽到這番話后,情緒好轉了許多,隨後他對著若之嵐吐露著心聲道:「其實……眾將說的沒錯,我是怕李欣然,如果不是她來了,也許我也不至於這樣。真是可笑,被她一次次擊敗的我,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成了流傳佳話了,說什麼『為了成就李欣然和她的無雙軍的威名,梁國的喬君風是功不可沒』。」

  喬君風說著說著就自嘲的笑了起來,然後他又看著若之嵐道:「之嵐,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若之嵐則伸出潔白的玉手溫柔的捧住他的頭,並且語氣堅定的道:「君風,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相信你,真的,我從來就不認為你是個沒用的人。現在我們得想想應對的辦法,我們必須要讓李欣然付出代價,我們不能總被她壓著欺負。」

  而與此同時,在無雙軍駐地,李欣然剛剛和姬小夜商討完此次作戰的細節,「小夜,你親自跑一趟,把這些作戰計劃都清清楚楚的告訴聖上。」

  「好。」

  說完姬小夜就順手拿起了身旁的白色狐毛大衣,待走到營帳門口后披在了身上,即使身著大衣,也難當她曼妙的身姿,隨後她看了看天上不停飄落的大雪,緊了緊剛披上的大衣便往外走去。

  不多久姬小夜便來到了明蘇所在的營地,通過重重侍衛后,她便見到了明蘇,她隨即就低下頭,一路輕步上前跪拜道:「陛下,微臣是在無雙軍中任中軍校尉的姬小夜,此次前來是傳達指揮使的將令的,打擾了陛下的休息,還望恕罪。」

  此時明蘇正認真的研究著桌子上的地圖,見有人到來,於是便定睛一看,見是姬小夜,於是就笑著走上前將她扶起道:「原來是小夜啊,你們無雙軍的四校尉名震天下,朕怎麼能不知道呢,快快請起。」

  「陛下抬愛,微臣惶恐之至。」

  明蘇將她扶起后問道:「欣然她要傳達什麼將令給朕啊?」

  「回陛下,明天陛下就可率一萬大軍攻打梁軍營寨……」

  明蘇聽完之後,面露一絲懷疑,並嚴肅的問姬小夜道:「可梁軍一定會追到百花谷嗎?」

  「回陛下,指揮使說敵人一定會追來的,請陛下一定要相信她。」

  明蘇皺著眉頭又問道:「朕當然信得過她,可若是梁軍隨後派大軍增援怎麼辦?」

  此時姬小夜自信的微微一笑道:「指揮使說以喬君風的膽量,他是絕對不敢增援的,就算他來了,也未必就能怎麼樣。陛下別忘了,霜生可就在您的身邊呢,而且到時候除了微臣之外,無雙軍的三校尉就都齊了,是定能保陛下無虞的。」

  明蘇被姬小夜這一點,頓時茅塞頓開,點了點頭道:「朕明白了。」

  兩人正說到霜生,此時霜生就正好走了進來,她見姬小夜居然來了,於是便開心的上前打招呼道:「喲!小夜!」

  姬小夜見狀感覺無比羞恥,她低著頭,紅著臉,心想聖上可是就在面前啊,這霜生居然還能這副樣子就過來了,也太不知廉恥禮儀了,不過想來也只有她能這麼幹了,不愧是無腦戰神。

  想到這裡,姬小夜只好沖她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明蘇道:「陛下,那微臣告退了。」

  明蘇見無雙軍的四校尉來了兩個,還想和她們倆一起聊聊呢,可見姬小夜似乎急著想走,於是只得允許。

  姬小夜得到明蘇的允許后,便轉身就往外走去,臨走的時候還刻意給霜生使了個眼色,見她不僅擺出了一副心神領會的樣子,同時還認真的沖自己點了點頭,以為她心中有數,於是姬小夜便放心的離開了。

  可姬小夜還沒走兩步,誰知霜生竟大大咧咧的在她背後笑著說道:「小夜,天黑慢點走啊,我就不送了,畢竟外面挺冷的。」

  姬小夜頓時又羞又怒,她回頭就對著霜生罵道:「你這笨蛋,我使眼色是想讓你別忘了欣然交代給你的任務。」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霜生一個人傻站在原地,可她聽了姬小夜的話后,只是撓了撓頭自語道:「她不是怕黑想讓我送送她的嗎?難道我又猜錯了?搞不懂。」

  她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姬小夜漸行漸遠的身影和她留在地上的一串串腳印,可實在是搞不明白,於是便直接回頭進營帳了。

  第二日,在梁軍營寨內,喬君風依舊在安撫著眾將那不滿的情緒,不過就在此時,帳外士卒跑了進來,「不好了,將軍,明蘇親率大軍來攻寨了。」

  喬君風連忙問道:「來了大概多少人馬?」

  「回將軍,大概有一萬人。」

  喬君風聽后便思考了起來,他心想怎麼直接就明蘇來了?這也太快了吧,按理來說開始來的不該是一些將領嗎?怎麼直接就上皇帝了,這……這一定是李欣然,是她搞得鬼!」

  喬君風還在不停的來回踱步思考著,而下面的諸位梁軍將領們在聽到明蘇居然親自率大軍攻來了,而且還只是一萬人馬,於是積壓在他們心頭的憤怒就再也壓不住了,個個都站起身對著喬君風不停的請戰著。

  高宏更是按耐不住的大聲道:「將軍,我這次必須要殺出去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出去迎敵。」

  喬君風被眾人的激昂情緒嚇了一跳,見高宏首當其衝的站在最前面,於是就喬君風盯著他看入神了,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突然!喬君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隨即就對高宏道:「好啊,高宏,那我命你率本部人馬出寨迎敵,你可願意?」

  高宏本以為喬君風依然不會讓大家出戰,可沒想到他這次居然同意了,於是慷慨激昂的答應道:「末將求之不得!」

  「那好,我親自為你助威,願將軍凱旋歸來!」喬君風說完后,其餘眾將也為高宏助威吶喊了起來。

  高宏對喬君風和諸位將軍抱了抱拳,然後二話不說便往帳外走了出去。

  喬君風此時表面是在微笑著目送高宏,其實心裡恨不得現在就活剝了李欣然,因為他早已明白,高宏這一去很有可能是回不來了,縱然自己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是眼前別無他法。能用這出去的五千人換來十萬人的軍心,無疑是值得的,可這個大虧絕不能就這麼過去,自己接下來必須要想出對策,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輸的一定是自己。

  不多久高宏便率領著五千人馬奔出了營寨,見眼前的大軍里赫然有個穿皇袍的人,他二話不說,直接就率軍與前方的晉軍廝殺在了一起。梁軍這些日子顯然被晉軍的挑釁禍害不輕,所以對晉軍的仇恨更是超出了往常,一時間,高宏的五千人硬是與明蘇的一萬人打的難捨難分,而霜生則一直低調的和數百名精銳保護著明蘇,並未顯露絲毫,所以殺的正爽的高宏也絲毫沒有意識到戰神霜生就在這裡。

  兩軍廝殺了一會兒后,見時機以到,霜生便對明蘇道:「陛下,可以往東北方向的百花谷撤了。

  明蘇點點頭,於是便立即命大軍撤退。

  此時已殺紅了眼的高宏見明蘇要跑,心想明蘇的兵力是自己的兩倍都打不贏,他這皇帝也不過如此。

  高宏見眼下自己的部隊士氣正高,不想在此時就這麼輕易的放走了明蘇,於是索性就對將士們大喊道:「兄弟們,我們決不能放了晉國皇帝,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隨我殺過去!」

  眾人高呼一聲便跟著高宏向著逃跑的晉軍追了過去。

  李欣然此時正站在城樓上,冷冽的風刮著她那冰冷絕美的臉龐上,她看著遠方模糊的梁軍營寨,隨後冷笑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高宏就這樣追了半個時辰,一直追到了百花谷,不過就在,前面的晉軍突然就停了下來,於是高宏便激動的對著晉軍大喊道:「明蘇狗賊,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啊,看我這就去打斷你的狗腿!」

  說完高宏就快馬加鞭的沖了上去,就當他為自己馬上就能立這麼大的功勞而高興時,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他,這人似乎是一名女將,只見她穿著黑色的鎧甲,手裡還拿著一桿銀白色的長槍,這種裝束……高宏心裡頓時就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心想這女將難道就是那霜生嗎,畢竟她這次也是隨著明蘇一起來的。

  想到這裡,高宏有些害怕了,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別的女將軍也說不定。

  高宏一直在思考著,甚至都忘記停下來了,而他胯下的戰馬則一直在往前奔跑著。

  「吁!」

  等他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勒住了韁繩時,可絕望的是,他此時已到這女將的近前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不僅沒有轉身逃跑,反而就地仔細觀察起了眼前的這個女將。

  她手裡的銀槍長約八尺二寸,而銀白色的槍刃就佔了二尺四寸,亮黑色的槍身,上下一黑一白,顯得格外樸實,但卻又無比威嚴沉穩。

  難道就是神兵排行榜排行第四的梨花槍嗎!高宏此時還來不及驚訝就被另一個東西給吸引住了,就是這女將身上穿的鎧甲,此鎧甲整體漆黑,腰間部位則被黑色的鐵鏈纏繞著,所以鎧甲上具體有什麼東西也看不出來,這難道就是玄鎧排行榜第四的無雙鎧嗎!

  高宏其實並不了解神兵玄鎧,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梨花和無雙,那是因為這兩樣寶貝是死神霜生的,只是他沒想到能讓整個梁國曾經陷入恐慌的死神,居然只是個可愛的小丫頭。雖然他從沒見過霜生本人,可伴著她的武器和鎧甲這些年卻是人人都在傳的,眼前的這女將完全和傳說中的是一模一樣,這麼看來,這女將一定是霜生沒錯了。

  漸漸的,高宏心裡變得更緊張了,他心想自己若是與這怪物霜生單挑的話,一定是必死無疑的,不過好在自己的兄弟們這時應該也跟過來了,有了兄弟們的保護,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想到這裡,高宏便回頭看去,可尷尬的是,他發現自己的部下們都離自己遠遠的,根本就沒跟過來,他們此時應該是也意識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將就是霜生了。

  高宏隨即愣住了,他現在很是尷尬,現在是招呼兄弟們過來不對,不招呼他們過來也不對,他甚至都不敢再回頭與霜生對視了。片刻后,霜生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她低著頭,聲音略顯低沉的對高宏道:「將軍好膽量啊,我從軍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敢獨自一人主動跑來找我單挑的敵人,佩服!」

  高宏則轉過頭苦著臉,一邊無辜的擺著手,一邊聲音略帶顫抖的解釋道:「不是……是馬,是它自己跑過來的,不是我。」

  霜生冷哼一聲道:「將軍真是太謙虛了。」

  高宏似乎放棄了一切,無力的道:「你就是那個霜生吧!」

  霜生緩緩的抬起頭,冷冷的答道:「將軍好眼力,我就是無雙軍前軍校尉霜生。」

  隨後她又略帶殺氣的開口道:「將軍,剛才是不是你說的……要打斷我們聖上的腿?」

  高宏聽后一時語塞,正想著為自己辯解著什麼的時候,霜生卻不給他任何的機會,直接猛地舉起梨花槍就朝他殺來。

  「喝!」

  只聽一聲低喝!一瞬間,霜生就衝到了高宏的面前,並且她那手裡的梨花槍也隨之向高宏揮了過去,高宏見狀身體連忙后傾去躲她的長槍,可同時也因身體失衡而倒下了馬。

  此時高宏身後正觀戰的數千梁兵以為他一個照面就被霜生殺了,於是嚇得急忙就往回跑,可他們還沒跑兩步,就在這時,百花谷的兩邊突然衝出了大量的伏兵,瞬間就將他們給圍了起來。

  這些梁兵見漫山遍野都是晉軍,並且自個兒的主將也死了,於是他們互相望了望后,索性就直接丟下了手裡的武器,舉起雙手投降了。

  這時倒下馬的高宏被霜生給生擒了,他的上半身被粗繩給層層綁住。

  而明蘇則在一眾精銳的擁護下向這裡走來,他此時無比高興,心想自己已多年未征戰沙場了,沒想到這時隔多年的第一仗就是完勝。

  想到這裡,明蘇是意氣風發,無比喜悅。緊接著他就走到了被一眾甲士制服住的高宏面前,高宏見是他來了,便露出了一副一臉不服的樣子,明蘇左右的將領見這高宏如此放肆,於是便大聲喝道:「大膽梁賊,見到我們陛下還不快快下跪!」

  可高宏卻一臉不服氣,他拒不下跪,然後他就被兩邊押解著他的甲士給強行按了下去。

  此時明蘇嚴肅的看著高宏道:「將軍叫什麼名字?」

  高宏則高聲答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宏是也。」

  明蘇微微一笑,心想看此人也是莽夫一個,應該有勸降的可能,於是轉而溫和的對高宏道:「高將軍,朕看出你是個勇武過人的忠厚之人,若是將軍能投降,那榮華富貴,一定享受不盡。」

  可高宏聽后卻一臉不屑的回道:「我呸!明蘇狗賊,你休想!我乃堂堂大梁將領,豈能降你小小的晉國!你說什麼都沒用的,來吧,麻利點殺了我吧!」

  見此人如此頑固,而且還口出狂言,愛面子的明蘇當即就想直接殺了他,可一想到此人關係到此次計策的成敗,於是便不再理他,轉身朝著數千梁兵那裡走去。而高宏見明蘇被自己的話氣的不輕,便得逞般的大笑了起來。

  隨後明蘇就走到了這些降兵面前,看管這些降兵的楊沐風和葉寧便隨即拜道:「臣,無雙軍左軍校尉楊沐風拜見陛下。」

  「臣,無雙軍右軍校尉葉寧拜見陛下。」

  「此次我二人是特奉指揮使的將令率無雙軍在此地埋伏。」

  明蘇連忙扶起二人道:「二位愛卿,快快請起。」

  看著這麼多的梁兵,明蘇隨後又接著道:「那這些梁國降兵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楊沐風和葉寧互相對視了一眼后,其中的楊沐風對明蘇道:「全憑陛下發落!」

  明蘇點了點頭,正考慮的時候,此時離得近的梁兵們一聽明蘇這些人似乎要處置他們,都以為是要在這裡就動手屠殺,於是就都連忙跪了下來齊聲道:「求陛下饒命!」

  後面的梁兵一聽前面的兄弟們都跪在地上喊著饒命,也都跟著跪地求饒了起來,其中甚至有的梁兵都大聲的哭了起來,他們哭爹喊娘的道:「陛下有所不知啊,我其實就是晉國人,真的啊!」

  「陛下,我的奶奶是晉國人,我也算半個晉國人,求求你們別殺我,我不想死啊!」

  「……」

  明蘇等一眾人見梁軍將士如此丟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楊沐風見一切都在李欣然的預料之中,於是便派人把後面的高宏提了過來。

  不多久,高宏就被甲士們押解了過來,然後高宏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五千精兵居然一個個都像婦人一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隨後他便再也忍無可忍的對著這些人大喊道:「你們這些懦夫,老子還沒死呢,就一個個跟個婦人似的,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以後,別說是我手下的兵,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這些梁兵見高宏居然沒死,頓時就都安靜了下來,不過他們卻以為他是裝死的,於是就皆回擊道:「將軍你可拉倒吧,好像是你第一個先墜馬的吧,我們在後面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要是你不裝死,我們能投降嗎?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多梁兵也都起鬨道:「就是就是,將軍倒好,明明比我們還慫,還在我們面前裝著硬漢,真是不知羞恥。」

  「你們……」高宏頓時語塞,他沒想到自己的部下竟如此的看待自己,雖然其中有誤會,可他們說的確實是事實,要不是自己面對那霜生表現的太慫,以至於與之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兄弟們就不至於這麼快投降了。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想到這裡,他不免慚愧的低下了頭。

  明蘇見狀便對楊沐風和葉寧道:「至於這些梁兵,朕就直接帶回城裡留著做苦力吧。」

  「陛下仁慈。」二人抱拳道。

  眾梁兵見明蘇不殺他們了,於是就都對著明蘇不停的磕起了頭,這讓明蘇很是受用。

  隨後楊沐風就走到這些梁兵面前嚴肅的大聲道:「把你們的衣甲都脫下來,快點!我要是看見誰不脫,就別怪我手裡的劍不長眼睛了!都麻利點。」

  眾人見楊沐風要他們脫衣服,於是皆叫苦道:「將軍饒了我們吧,這大冬天的,你讓我們把衣服都脫了,我們會凍死的啊!」

  「讓我們大冬天都光著身子,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算了。」

  「……」

  見這些梁兵都在叫苦,於是楊沐風便對他們大聲解釋道:「放心,不是讓大家光著身子,讓你們脫下衣服就是想和大家互換一下,我們馬上也會脫衣服的。」

  梁兵們雖然不情願,而且心中疑惑,可看著周圍圍著他們的晉兵們手裡的弓弩和刀槍,只得無奈脫起了身上的衣甲,畢竟只要是投降了,那就再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一小部分的人脫起了衣服,漸漸的,其他大部分的人也就跟著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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