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成親
告別玲瓏后,玄天躲在自己的房間內偷偷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玲瓏,我真的應該要感謝你啊。屬於我玄天的時代……終於要來臨了。」
這時,有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他對玄天拜道:「拜見宗主。」
玄天連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咳咳,何事啊?」
「我們的探子來報,說方庭那裡好像要整軍半年才會去伐晉。」
「哦?是嗎,無妨,我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耗。這樣,你們時刻監視著,他那裡一有動向,立刻向我稟報。」玄天說道。
「是。」
玄天表面嚴肅,其實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因為方庭行動的越慢,自己就越有時間處理玲瓏的那件事。
「太好了,天助我也!」玄天忍不住心道。
「還有,晉國靈陽宗那裡的事也擺平了。」
「哦?真的假的,就憑一個高佑和一個清心,就能把范昱除了?」玄天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的,現在靈陽宗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只是……」
「只是什麼?」
「初陽和一個范昱的女心腹逃走了,他們逃向了梁國,高宗主說希望宗主大人能幫他抓到這二人。」
「知道了,知道了。」玄天聞言便擺了擺手,隨意的答道。
「宗主大人,高宗主似乎對此事很上心,信里說,要宗主您務必抓住這二人。」這黑衣人強調道。
「什麼玩意?還務必,他拿我當什麼了?」玄天微微怒道。
「是,宗主說的是。」這黑衣人連忙應和道。
「罷了罷了,我知道了。對了,這封信交給萬幻宗的宗主,記住,務必要快。」
說著玄天便拿出了一封信,並且遞給了黑衣人。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黑衣人便離開了。
此時在晉國的靈陽宗,顧千漓對高佑說道:「宗主,屬下該回去了。」
「什麼?你要走?」高佑驚訝的說道。
「是,屬下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該回去復命了。」顧千漓禮貌的拜道。
「哈哈哈,該不會是因為初陽和那丫頭吧?」高佑一下就看出了顧千漓心裡的那點小心思。
「呵呵。」顧千漓只是微微一笑,顯然,對於高佑的話,他並不否認。
「好好,既然你執意要回去,那我也不攔著你。這次你任務完成的非常好,回去之後,你應該就晉陞天級了,我就在這裡先提前恭喜你了,哈哈哈。」高佑笑著拱手道。
「宗主客氣了。」顧千漓也拱手道。
「那……屬下就告辭了。」隨後顧千漓說道。
「好。」
隨後顧千漓就離開了晉國。
這天,姬小夜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長歸郡留城縣。
路上,姬小夜對身邊的數十名士卒說道:「各位,感謝你們這一路上對我的保護,前面就快到我家了,到時候你們就住下來,好好的歇歇。」
「姬大人客氣了。」眾人答道。
就在這時,突然就上來一群人把姬小夜等人給團團圍住了,姬小夜見狀頓時嚇了一跳,而保護她的那數十名士卒則拿著兵器,神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都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哎哎哎,我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啊你們就攔我?」為首的一個糙漢子一臉囂張的說道。
「我們管你是誰,告訴你,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快閃開。」士卒們威脅道。
而姬小夜也無奈的說道:「我說這個大叔,您攔著我們是要幹什麼?是有什麼事嗎?」
「夜兒,是我啊,想不起來了?」這糙漢子指著自己,神情無比激動的說道。
「你……是……」姬小夜皺著眉頭問道。
顯然,姬小夜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我啊,張三啊,你舅父。」糙漢子提醒道。
「舅父!是你啊,這麼些年不見,我都記不得你了。」姬小夜懵了許久后才反應過來,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完姬小夜便下了馬,走到了張三的面前。
「沒事沒事,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你是不知道,當你寫信說要回來了,就從那天開始,家裡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聽到這消息后都再沒睡好覺過。這不,家裡老爺子早早的就讓我帶人在外面等你了,生怕你不認識回家的路了,你說這……哈哈哈。」張三爽朗的大笑道。
「我怎麼會記不得回家的路呢,他們也真是的。」姬小夜說道。
「就是就是,咱夜兒是誰啊,那可是開治二十一年的文狀元,長歸郡出了名的才女,怎會記不得回家的路,簡直是笑話,咱不理家裡那幫人。」張三豎著大拇指說道。
「舅父你瞎說什麼呢。」姬小夜臉紅道。
「嘿嘿嘿,其實舅父就是個粗人,不像你爹和老爺子,都是讀書人,咱可比不上,平日里,舅父就幹些看家護院的活。」
「哦,那爹娘還有祖父他們的身體都還好嗎?」
「都好都好。走,舅父這就領你回家,我估計他們也都等著急了。」
「嗯,有勞舅父了。」姬小夜點頭道。
很快,一行人便進了一處大宅院。
只見張三沖著裡面大喊道:「姐!夜兒回來了!」
沒一會兒,便有一美貌婦人和一群下人跑了出來,而那婦人便是姬小夜的母親張氏。
「夜兒!」張氏看見姬小夜后,頓時就激動的哭道。
「娘!」姬小夜也哭著答道。
「娘想死你了,這麼多年你都沒回來,娘還以為你不認這個家了呢。」
「娘,您別這麼說,我不是還經常寫信給你們嗎?」
「娘不識字,再者你爹又不和我說你的事。」張氏抱怨道。
「他那是怕你擔心。對了,他還那樣嗎,就是整天都一副嚴肅的樣子?」姬小夜問道。
「是啊,弄得自己跟個當官的似的。我們夜兒才是官,真正的官,他那都是假的。」
這時,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見到姬小夜,便低著聲音說道:「回來啦。」
此人便是姬小夜的父親姬是非。
「嗯,回來了。」姬小夜看著他點頭道。
而張氏看見姬是非這副樣子,於是便責問道:「閨女回來了你怎麼不高興一些,天天這副樣子,真是的。」
「你個婦人懂什麼,夜兒,過來,爹找你有點事。」
「哎。」姬小夜應道。
隨後姬小夜便看向了張氏,張氏則溫柔的說道:「去吧。」
待父女二人走後,張三便對張氏說道:「姐,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今晚的宴席?」
「嗯,對了,你現在就去把親朋好友和縣衙里的公人都請來,這次,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才行。還有,夜兒帶來的那些人,你也得好好招待。」張氏囑咐道。
「那是,那是。」張三應道。
此時姬小夜跟著姬是非走進了客堂,而客堂內則有一個老人坐在裡面,姬小夜見到他后,於是連忙跪了下來,並且說道:「夜兒給祖父磕頭了。」
老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夜兒啊,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是,祖父。」姬小夜答道。
「這……也算是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嫁人了,老頭子我都等著急了。」老人閉著眼說道。
「啊?」姬小夜頓時就為難了起來,她隨即看向一旁的姬是非,想看看父親是什麼看法。
「你看我幹什麼,難道你祖父說的不對嗎?你都二十三了,你知道嗎,別人家和你同齡的,現在孩子都念書了,而你呢?」姬是非沒好氣的說道。
姬小夜聞言不由得低下了頭,並且沮喪的說道:「那爹替我找到夫家了嗎?這種事情總不能讓我自己去吧?」
「夜兒啊,你也別有什麼情緒,爹以前是說過,做大事的人是不分男女的。」姬是非嘆道。
「那你還……」姬小夜不解的問道。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但是!這和你嫁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問你,大晉的律法上有哪條說女官不能嫁人了?」
「我……」姬小夜一時語塞。
「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必須要為我們姬家傳宗接代,這是你的職責,你現在不是一名武官嗎?服從命令這一點還要我提醒?」
「這什麼時候成命令了?」姬小夜一臉懵的問道。
「你什麼都別說了,至於夫家爹已經幫你找好了。」姬是非一臉嚴肅的說道。
「啊,還能這樣啊,那……我能問問是哪家公子不?」姬小夜好奇的問道。
「咳咳,爹實話和你說了吧,你的條件是不錯,但別人就是看不好,要不就是嫌你歲數太大了,要不就是嫌你是在軍中任職的。」
「軍中任職的怎麼了?瞧不起誰呢,他們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們呢。」姬小夜頓時不爽道。
「也許他們是以為你天天都在和一大群男人混在一起吧。」
「什麼?我和那些將士混在一起?誰這麼傻說出這種話,我是武官我就得和將士們搞在一起?我……算了,反正他們什麼都不懂,我懶得計較!」姬小夜微微失態的說道。
「爹也考慮了你的特殊情況,所以就……招了個女婿,這樣一來……」姬是非結巴道。
姬是非話還沒說完,姬小夜就驚呼道:「什麼!招女婿?入贅啊?」
「是啊,怎麼了?」姬是非說道。
「那那個人怎麼樣?」
「和你比當然比不了。」
「那你總得說說是什麼情況吧?」
「他沒讀過什麼書,家裡也比較困難,也正是這一點,他才願意入贅我們姬家的。」
「什麼!不識字?」姬小夜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識字怎麼了?你是不是想找個也是文狀元的人嫁了?那爹去哪裡找?你別忘了,全郡到現在可就你一個文狀元。」姬是非冷著臉說道。
「我沒說也非要文狀元,可這一個字都不認識的也太……」
「是,確實難為你了,但爹招來的這個人,他同意入贅啊,以後生下的孩子就是姓姬,這不好嗎?」
「這好嗎?」姬小夜反問道。
「別說了,夜兒,我希望你要搞清楚一點,爹不是來找你商量的,不管你同不同意,這事就這麼定下了。別看,你祖父也是這個意思。」姬是非威脅道。
「既然這樣,那我走了。」姬小夜見姬是非這樣,於是便生氣道。
見姬小夜要走,姬是非頓時怒道:「走?你敢!」
姬小夜聞言便停下了腳步,現在的她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了,沒想到剛到家就遇到這種事,本該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居然會是這樣,其實……不該是這樣的。
姬小夜哭了,他對姬是非說道:「你們什麼都不懂,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但姬是非卻說道:「但這是我想要的,也是姬家上上下下想要的。夜兒,老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就不能為我們考慮考慮?」
「那你們考慮過我嗎?」
「胡鬧,爹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和你爹說話的?是不是以為自己現在是朝廷命官了,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你別忘了,是爹教會了你識字,是爹把你培養成狀元的。告訴你,這事你就是和皇帝說了,爹也還是這個態度。你,這次必須要成親,誰也阻攔不了。」姬是非激動的說道。
然後姬是非就走到了姬小夜的面前,並且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的說道:「夜兒啊,爹就是想要個孫子,僅此而已,再說了,成親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成完親之後你依然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
「那也只是你的想法。」姬小夜紅著眼說道。
「今晚留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你千萬不能讓爹丟了臉,我們姬家的榮耀必須要保持住,這也是你當年答應過爹的。你還有什麼要對你祖父說的,現在就說吧。」姬是非說道。
說完姬是非便走了,只留下姬小夜待在原地,看著祖父,姬小夜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好的親人現在居然變得如此陌生,這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朝著祖父行了個禮后,姬小夜便也跟著出去了,現在的她,是需要好好的散散心了。
沒走多久,姬小夜就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在干著雜活,和院內眾多下人一樣,這本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場景,不該會引起姬小夜的注意的,但是下人們卻都喊那個男人叫新姑爺。姬小夜失望了,這人要樣貌沒樣貌,要才華沒才華,這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唉!」姬小夜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她突然羨慕起了李欣然,羨慕她是一個人,羨慕她到現在還沒嫁人。
「要是我能像李欣然那樣就好了。」姬小夜輕聲自語道。
這時下人們都注意到了姬小夜的到來,於是一個個都高興的對她打著招呼,「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大家都想死你了。」
「是啊是啊。」
「……」
也就在這時,這個新姑爺看向了姬小夜,沒有意外,他頓時就被姬小夜的美貌給吸引住了,但這也同時讓姬小夜心生厭惡。
「大小姐,你好,我……我叫孟然,是……」
這人隨即便向姬小夜走了過來,並且做起了自我介紹,不過,他還沒說完,便被姬小夜打斷了,只見姬小夜冷著臉說道:「我問你話了嗎你就自顧自的說?」
不過姬小夜見他一副傻憨憨的樣子,也就只說了這一句話便離開了,留下孟然一個人傻傻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晚了,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其中很多都是本地的豪紳財主,其餘的便都是些縣衙的官員了。
此時留城縣的徐縣令見到姬小夜后,於是就主動的走了過來。
「姬大人!下官在這兒就先恭喜您了,哈哈哈。」徐縣令大笑著拱手道。
「您……是縣令徐大人?」
「正是下官。」
「大人恭喜我?我何喜之有啊?」姬小夜不解的問道。
「瞧姬大人這話說的,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還故意為難下官。」
「徐大人,我真是不知道,還望大人告訴我。」姬小夜拜道。
「這……難道您不知道自己今晚要成親?」徐縣令一臉驚訝的說道。
「什麼!」姬小夜頓時大驚失色。
「姬……姬大人?您……沒事吧?」見姬小夜這個樣子,徐縣令便試探道。
「沒事,那大人您先忙,我現在有事要辦。」姬小夜隨即一臉著急的說道。
「好好。」徐縣令點頭道。
隨後姬小夜便離開了,當然,她是去找姬是非的,她現在必須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路上,她看到了角角落落都掛滿了紅燈籠,還有紅色的綢布,這是之前不曾看到過的,難道……
很快,姬小夜找到了父親姬是非,「爹,外面怎麼回事?」
「你指得是什麼?」姬是非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才我碰見了徐縣令,他都告訴我了,我問你,今晚我怎麼就要成親了?」姬小夜質問道。
「是不是覺得很突然?我告訴你,你在家是僅僅才一天,但你郎君已經在這裡好幾個月了。你覺得不公平,那對他就公平了嗎?」
「是我求著你們這樣做了?還是求著他這麼做了?說得好像他很不情願似的。」姬小夜沒好氣的說道。
「我告訴你姬小夜,今晚說什麼這親都必須要成。」姬是非厲聲道。
「什麼!你……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姬小夜見父親如此固執,於是便說道。
說完姬小夜便要走,姬是非見狀便指著她大聲說道:「姬小夜,你要是今晚走了,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是姬家的人了,我和你娘還有全家上下都不會再認你。」
姬小夜隨即就停下了腳步,但片刻后還是走了。
不過她卻沒有離開這個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之中。沒一會兒,負責幫她梳妝打扮的丫鬟便走了進來。
「小姐,老爺讓奴婢們過來給您……」這些丫鬟緊張的姬小夜說道。
「行了行了,來吧。」姬小夜沒好氣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外面,姬是非正招呼著來賓,眾人興高采烈的喝著酒,氣氛可以說是好不熱鬧。
很快,姬小夜就打扮好了,只見她後背披著長長的秀髮,而額前的黑髮則梳到了一邊,兩邊則是長長的黃金寶釵在固定著,頭頂上則是一個金光璀璨的鳳冠。這不是平日在軍中,天天都不施粉黛,現在的她是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還塗抹著淡淡的胭脂,加上白裡透紅的膚色,顯得無比的嫵媚。她的身上是一件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繡的是鴛鴦和一些花的圖案,這些圖案不僅做工繁複,而且還活靈活現,盡顯雍容華貴。拖在地上的裙擺邊緣則鑲著金絲,並且還有夾雜著白色的小寶珠,行走時簌簌有聲。
很多沒見過姬小夜的客人都想一睹她的容芳容,可惜被蓋頭擋住了,讓人遺憾。就在這時,新郎孟然也出來了,之後便是一些禮儀的進行。
「有請新郎新娘!」
「一拜天地!」
「好!」客人們皆拍手說道。
「二拜高堂!」
「好!」
「夫妻對拜。」
但就在這時,姬小夜不願意了,她沒有拜這第三下,而傻傻的孟然卻彎下了腰拜了下去,不過,當他反應過來后,表情很是尷尬。在座的親朋好友頓時就都愣住了,這也讓一直都喜笑顏開的姬是非頓時冷下了臉。
「夜兒,你沒聽到嗎?現在該你們夫妻對拜了。」隨後姬是非冷著臉提醒姬小夜道。
見姬小夜還是不為所動,坐在座位上的張氏則小聲提醒道:「夜兒,你就拜了這第三下吧,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可不能讓你爹和娘難堪啊,我們姬家可是大戶人家,這臉丟不得啊。」
張氏說完沒一會兒,姬小夜便老實的拜了這第三下,當然,她是心裡有過掙扎,只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