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揣測
他們二人同時抬頭，也均是看出了對方曾有留手。
這盤殘局是賀蘭元英的傑作，濮陽輕禮垂眸，他覺得眼前的女子很強，至少勝過了站在旁側不遠的那位邀月仙子。
「以玉小姐的聰慧，不知這盤棋可有破局之法？」賀蘭元英開口。
話音落下，濮陽清理輕輕搖頭，適當便可，不過是一盤棋局不必一定要爭出輸贏。
賀蘭元英輕輕點頭，看向了站在一側，長身而立的素衣女子：「聽聞江小姐棋技也是一絕，不知江小姐，可有破局之法。」
「不曾。」江沄沄開口，語氣淡漠。
聞言，賀蘭元英輕輕點頭：「那江小姐可有意同元英下一盤棋？」
江沄沄點頭，並未拒絕：「賀蘭小姐，久仰大名。」語氣略顯淡漠
四周看著眼前這分明同齡，卻已經出落的絕美的女子，不竟訝然。
這位極少在世家權貴之間大放異彩的武安侯府嫡小姐，原來還有如此氣勢逼人的一面。
賀蘭元英淺淺一笑，同樣的話，又對江沄沄說了一遍：「江小姐，黑子先行。」
江沄沄沒有客氣，直接落子，落子的同時，賀蘭元英抬頭看了看四周：「姑娘們自己對弈吧，總站在這裡也很累。」
話音落下，各家小姐散開各自對弈，玉素衿坐回到主位，命身邊白寇去請尚安侯府嫡小姐。
此時此刻，閣樓之中，未曾有對手的便只有他們二人，傳聞之中，丞相府小姐康樂與賀蘭元英交好，又是康丞相的女兒，自然不會與賀蘭雲英差出多少，而尚安侯府嫡小姐的棋技，方才他們已經見識過，各家小姐自認不敵尚安侯府的嫡小姐，變也未曾選擇與其對弈。
聽著小丫鬟白寇的話，濮陽輕禮看了一眼被拉走的香蘭，上了主座，盤坐下來與丞相府小姐對坐。
濮陽輕禮垂眸，其實她一直覺得這位丞相府小姐有幾分熟悉，她抬手：「康小姐，黑子先行。」
玉素衿輕輕點頭：「好。」
話音落下，已然落子，此時此刻，閣樓之中一片寂靜，雖然因為棋局被分了心神，但玉素衿依舊未曾開口，這般安靜，貿然開口太過突兀。
玉素衿回神，未曾想過太多，姐姐曾教授她棋技，希望姐姐可以察覺。
看著眼前少女，濮陽輕禮再次落子。
一步一停，閣樓之中迴響的便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之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閣樓之外，也只有輕輕地風聲。
半個時辰匆匆而過，此時此刻盤坐在閣樓之中聚精會神，未曾鬆懈的各家小姐被閣樓外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動。
梅花園中，不知怎麼傳出一聲巨響。
各家小姐回神，同時向外看去。
「方才是什麼聲音？」
「怎麼回事？」
各家小姐議論紛紛，濮陽輕禮側眸回看，卻被突然驚醒回神的玉素衿拉住了長袖。
在各家小姐湧上窗邊的同時，一片混亂的同時，濮陽輕禮微微側眸，便看到了身後輕聲開口的小姑娘：「姐姐。」
兩個字落下，敲在濮陽輕禮心尖，向來淡漠疏離，如同湖面的眼眸頓時起了一層漣漪，如石子落水，此時此刻，縱是陌生的面容，也是一眼之下便認出了對方：「素衿？」
她不可置信的開口，看著眼前的姑娘轉身坐下：「真的是你？」
心尖被觸動，這位相識不久，但卻依舊很是喜歡的妹妹，再一次活著出現在眼前。
「姐姐，是我。」小姑娘薄唇輕抿，換了一副容顏，卻依舊是當初的她未曾變過。
只是換魂之事太過荒繆，她不明白，素衿為何又活著出現在眼前，況且是以丞相府小姐的身份。
「素衿，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來之時，便已經這般了。」玉素衿知道濮陽輕禮話中意思。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們換魂的那日。」
聞言，濮陽輕禮想起了之前在長公主府遇到的丞相府的家丁，家丁說他家小姐身體有恙不能參加，後面宴上他家的小姐也說過，康樂小姐曾落水，那麼便可以明確，素衿換魂應該是在那段時間，只是閣中古籍曾將提到過，移花接木，也就是換魂之法，需要媒介。
那便可以說明，素衿換魂很可能是人為造成。
「素衿，你身上可有異？」
玉素衿搖頭否定：「未曾，若說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應該就是當初醒來之後，康樂小姐身上本有的傷恢復的很快，再就沒有了。」
聞言，濮陽輕禮輕輕點頭：「的確如此，這是移花接木才會有的作用。」
玉素衿輕輕點頭：「也就是說，姐姐懷疑是人為？」
「嗯。」濮陽輕禮未曾否定，聲音落下，又問：「素衿，你身邊最近可有什麼可疑的人？」
同時，也暗自揣測，移花接木作為不傳的秘術，是怎麼被外人的得知，用在素衿身上的，若說是冬至那日還魂，當日灼夜送她離開之時，當時承載了素衿靈魂的她的身體，的確並無可能被別人帶走，送到丞相府中，當然也並不排除，是他人將康小姐帶出了皇城。
話音落下，玉素衿低頭不竟回想，她記得康樂小姐曾在被發現落水之前，曾失蹤一個時辰，這很有可能，便是施行移花接木的時間。
回想間，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一個撐著油紙傘的黑衣少年。
「姐姐這般說，倒的確是有一人，很奇怪」小姑娘垂眸。
「誰？」
玉素衿抿了抿唇，方才開口：「昨日，我誤入正堂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
「嗯？」一瞬間，濮陽輕禮皺了皺眉，黑衣少年？
「嗯！黑衣少年，讓我奇怪的其實是他腰間曾掛著蓬萊長生閣的玉佩，所以才會覺得可疑，那樣的玉佩，素衿曾在姐姐身上看到過，不會認錯，但出於原因，此前素衿未曾與他接觸，怕暴露姐姐。」
畢竟不能確定是敵是友。
聞言，濮陽輕禮淡淡一笑，原來說的是夜棠，夜棠腰間配是之前她贈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