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慕將離,完顏熙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心態。
慕將離回來后,完顏熙也過來探望過金爽。
一來是探望,二來也是診脈。
現在,孫清給他下的毒,已經全部都解開了。
再不走,感覺慕將離頗有要把他弄死的趨勢!
這麼一想,完顏熙說道:「我要走了!」
慕將離似乎並不意外,面色淡然地說道:「回去后,如果遇上楓無涯,干不過對方,就把你的血放出來,務必讓他吃下去。」
見完顏熙一副見鬼的樣子,他頓了頓,又道:「實在做不到,想辦法把你的血滴入他的傷口裡,也行。」
完顏熙一臉震驚:「我的血?」
他很快想明白:「你是不是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慕將離一臉的「很高興你對此有所認知」。
但他沒有任何高興的神色,漠然道:「不出意外不要命,但你若對師妹不利、對大蜀不利,死路一條!」
完顏熙:「……」
是不是應該慶幸,他沒有想過要對金爽不利?
他突然發現:好像我對這個男人的認知,有點偏差?
在他看來,只看得見金爽跟飛蛾撲火似的,一心撲在慕將離的身上,從不見慕將離對金爽好。
可這……
或許有些人做事,就是這麼低調?
慕將離卻不願意與他多言:「我會命人送你出國界。」
說完轉身邁進宮門。
他要叫人將完顏熙送出國界,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好心。
完顏熙是敵國人,在本國本來就是做質子一樣存在的。
如果不是看在金爽的面子上,怎麼可能把他完顏熙放走?
完顏熙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在想:這種男人,如果他能全心全意對待小金,小金自己也能樂在其中,或許也是幸福的?
但,這種想法,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為什麼會不舒服,他弄不明白,只覺得心口悶悶的。
他唇角一撇:「難道是中毒的後遺症?」
他直接回去葯神殿,準備回北齊。
北齊京城。
魏遜確實已經來到北齊京城了。
還跟上次一樣,來了后住在客棧里,卻並不立即去見孫清。
他讓人搜集外面的消息。
比起上一次來了后,他大張旗鼓地包下客棧,明擺著告訴所有人:我來了!
這一次,他十分低調。
手底下的人在城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巷子里,租下了一幢小樓。
魏遜住在小樓里,足不出戶。
牢獄這麼多年,他早就養出了強大的耐性,進城后這麼多日始終窩在小樓里,完全不出門。
但,整個京城都在楓無涯和孫清的掌控下,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中宮。
楓無涯從御書房過來,因為,這是孫清服藥的時候,也是他應該吃解毒藥的時候。
進入寢殿,尚未見到人,就聽到了床榻那邊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
聽著這聲音,旁人都覺得難受。
沒錯,孫清病了!
回到自己的軀殼內后,她小心靜養,就沒有下過床榻。
更不要說出過門了。
可即便千小心萬小心,這樣虛弱不堪的身子,渾身的血液流通不暢。
在七月天里,她的四肢無時不刻都是冰涼的。
明明被照顧得非常仔細,卻還是染上了風寒!
這一染病可就不得了!
連續咳嗽了四五天了,吃什麼葯也不管用,每天咳咳咳,幾乎能把她的肺腑都給咳出來似的!
楓無涯心疼不已,卻沒有任何辦法。
手底下的所有藥師,聯合會診。
可是沒用。
孫清的身子本來就不是正常人,用陣法保養、冰凍了這麼多年後,魂歸來兮,本就不是尋常人。
而這些藥師就是尋常人,怎麼可能治得好孫清?
「清清。」他挑開帘子進入內殿,走到床榻前。
但見孫清被宮婢扶著,對著痰盂咳嗽。
用力一咳,竟然就是一口殷紅的血!
楓無涯臉色丕變,連忙走過去:「清清!怎麼會這樣?今日藥師沒有過來給你請脈么?」
孫清咳得臉色蒼白,淚水都流出來了。
宮婢回答:「娘娘已經看過了,但還是沒什麼辦法。治療風寒咳疾的,還是那些葯。」
漱口之後,孫清虛弱地靠在軟枕上。
她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說道:「讓人去大蜀浮生閣,逮一兩個懂九九攝魂針陣的人,過來給我看看吧。」
楓無涯一僵。
他何嘗沒想過這個辦法?
但!
逮人是可以,逮住了他們願意幫自己么?
再說了,浮生閣里那些學了久久攝魂針陣的大夫,哪裡比得上柳拭眉、或者柳拭眉的首席大弟子?
那些人,楓無涯壓根就不敢讓他們來給孫清治病。
大夫治病這回事,可不是說用性命逼迫,就能夠讓對方認真治療的。
萬一,抓來的是死士,寧願自己死,也要拉孫清陪葬。
那可怎麼辦?
所以……
楓無涯不願意去賭,他勸說道:「清清,我會再想辦法的。浮生閣的大夫,不能用!」
孫清還想說什麼,但咳嗽又來了。
等她咳完,已經是眼淚橫飛,哪裡還能有說話的力氣?
楓無涯看著她這副樣子,恨不能代替她承受痛苦。
他想了想,道:「鬼醫祁陽,不是還在西魏那邊嗎?我看……把他弄過來給你治病吧!」
孫清微微一頓。
她緩了一會兒,才道:「是個辦法,不過……我覺得也可以在擒拿住柳拭眉在乎的人,讓她把大徒弟舒君送過來。」
柳拭眉不是很重感情嗎?
用她珍視的人的性命要挾,不信她不低頭!
楓無涯想了想,也認為可行:「好,我這就派人去做。」
不管擒拿住誰,只要能讓柳拭眉低頭就犯就行!
正說著,外頭傳來月滄瀾的聲音。
「我母親的病,怎麼樣了?」
即便孫清現在頂著北齊皇后的位置,從前也是大蜀的皇后,但月滄瀾也沒喊母后。
進來后,看見楓無涯也在,他恭敬行禮:「母親,師父!」
看見他,孫清吃了一口枇杷膏,好讓自己說話順暢一些。
她問:「外間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從月滄瀾回來開始,交給他的事,便是清掃完顏氏的人。
問的,當然也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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