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出於憐憫
聽到餘綱這話，淡淡一笑的陶露道：“我和我老公感情特別好，所以我迫不及待想回去見他。”
“那為什麽不能讓他知道你來武夷山了？”
“因為……”
見陶露遲疑了，餘綱追問道：“你和那個老伯的關係不能讓你老公知道嗎？”
“並不是，隻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待會兒真不用我陪你進去？”
“真不用。”
見陶露依舊拒絕，餘綱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約過十分鍾，的士停在了一棟一樓開便利店的樓房前。
之後，陶露餘綱兩個人雙雙下車。
“左邊樓梯可以上樓，他住在402，”餘綱道，“如果有什麽情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直接喊我名字也行，我會立即上樓去的。”
“謝謝你。”
對著餘綱笑了笑，陶露走進了便利店旁邊那扇敞開著的大門。
陶露沿著樓梯往上走後，餘綱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並點上，還有些焦慮地來回踱步。
而此時，許博傲所搭乘的的士已經停在離餘綱不到二十米的位置。
見餘綱站在路旁，許博傲就知道餘綱沒有跟著陶露上樓。
這更意味著，他壓根沒辦法上樓。
哪怕有辦法上樓，他也沒辦法知道陶露的具體位置。
想到此，下了車的他站在路旁，並不準備繼續往前走。
走到402前，陶露敲了敲門。
過了約半分鍾，門被打開，一個七十來歲的老者出現在陶露麵前。
打量了下陶露，有些吃驚的老者問道：“你找誰啊？”
“你是周如濤周伯，對吧？”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鍾龍的親戚。”
聽到“鍾龍”這名字，名為周如濤的老者臉色不太好看，臉上的笑容更是顯得有些僵硬。
尷尬一笑，周如濤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就是想聽你說一說和鍾龍有關的事。”
“那……你進屋吧！”
見沒有拖鞋，地板也比較髒，陶露直接走了進去，還順手將門掩上。
“我這邊有白茶和綠茶，你喝哪種？”
“隨便吧，我對喝茶沒什麽研究。”
“那就綠茶吧，適合大眾口味。”
“謝謝。”
說著，陶露自顧自地坐在有些破舊的沙發上。
環顧一圈，陶露問道：“周伯，這邊就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我老伴前年走了，現在這邊就我自己住，我兒子兒媳婦他們一家子住在廣東那邊。”
“為什麽不和他們住在一塊？”
“老了，還是喜歡這種清靜一些的地方。”
說完，周如濤將冒著熱氣的茶水遞到陶露手裏。
接過後，陶露順手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吃蘋果不？”
“不了，有茶就足夠了。”
“哦。”
應了聲，周如濤坐在沙發上，和陶露隔著大約半米的距離。
看著陶露，周如濤問道：“你想聽什麽啊？”
“我想聽一聽鍾龍遇害那天所發生的事，”陶露道，“直到目前為止，殺害鍾龍的人還逍遙法外。再就是因為我並非鍾龍家屬，隻是稍微沾邊的親戚，所以警方那邊的案件卷軸我也看不了。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直接找曾經是他房東的周伯你了解當時的情況更加合適。我這次拜訪有些冒昧，還往周伯海涵。”
“已經過了二十多年，我記不清了。”
“我覺得周伯你應該記得清，畢竟鍾龍死得實在是太慘了。”
“其實最早發現鍾龍死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兒子，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找我兒子問這事才對。”
“你們是父子，我找你們中的一個就夠了。”
“我是真的不想提起和那個案子有關的事，因為每次想起來我都心有餘悸，”周如濤道，“當時我在屋裏看電視，我兒子在走廊上啃甘蔗。過了一會兒啊，他看到有個男人從303出租屋走出來。這本來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他看到的那個男人不僅神色匆匆，衣服上還沾著血，所以他就立馬叫我報警，他還去追那個男人。至於我啊，報完警之後我就拿鑰匙打開303出租屋的門，結果就看到滿地的屍塊，內髒也是這裏一個那裏一個，我差點就被嚇暈過去了。”
“那個男人是誰？”
“李什麽懷的，但我聽說他被無罪釋放了。”
“李昌懷嗎？”
“是這名字，我都記不太清了。”
“周伯你覺得殺人凶手就是他，對嗎？”
“肯定的啊，不是他又是誰，難道凶手還能上天遁地不成？”
說到這，顯得有些憤慨的周如濤還使勁拍了下大腿。
拍了大腿後，他氣呼呼道：“這法律也真是的！居然沒有把壞人繩之以法，真是讓我失望啊！”
看了眼周如濤，沒有立即接話的陶露端起茶水並輕輕抿了一小口。
將茶杯再次放在茶幾上，陶露淡淡道：“周伯你這樣很容易遭天譴的。”
“遭天譴？！”愣了下的周如濤忙質問道，“你個丫頭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字麵上的意思。”
“你趕緊給我走！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你和你兒子的關係不怎麽好吧？”
“我跟我兒子關係好不好關你什麽事？”猛地站起身後，指著防盜門那邊的周如濤道，“你趕緊給我走人！”
“如果你們父子倆的關係好，他應該早就和你說過我有聯係過他。”
“你剛剛不是說沒有去找過我兒子的嗎？”
“通過電話，但沒有見過麵。”
“他和你說什麽了？”
“在我說之前，我覺得我應該說下我和鍾龍的關係，”用極為平靜的眼神看著周如濤，陶露淡淡道，“我是他親生女兒，在我很小的時候你應該有見過我。”
聽到陶露這話，雙腿一軟的周如濤立即癱倒在地，臉色還變得極為難看。
又抿了一口茶水，陶露繼續道：“我向你兒子說過我是鍾龍的女兒，可能是因為可憐我，所以他有向我透露一件事，一件他都沒有和警方提起過的事。在他去追李昌懷期間，還有一個人從303走出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而周伯你有見過這個人，但你卻沒有告訴警方。我本來想將這個線索直接告訴警方，但我最終還是選擇親自登門拜訪，這樣或許可以在不驚動警方的前提下了結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