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豬
村霸？
顧西擰著眉頭，順著季辭的視線看過去。
籬笆裡面的白鵝搶著那兩塊瓜皮，周圍只要有雞鴨上來想吃兩口，就直接被撲棱大鵝給趕走。
顧西轉頭，冷哼了一聲：「你在內涵我？」
艹。
被發現了。
季辭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使勁兒搖頭，「沒有啊，我只是陳述事實，那就是村霸。你要是不信，把那大鵝放出來，你可能被會被……」
話還沒有說完，脖子直接被長臂一勾，季辭跌撞入人懷裡，被顧西桎梏住。
「被怎麼？說啊。」
「錯了！我錯了哥哥！」
季辭立馬求饒，然後脖子上的手卻還稍微收緊了一些。
少年的動作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年紀相仿的時候打鬧，可是那溫熱的氣息落在季辭耳邊的時候，他頓時就紅了耳畔。
顧西嗓音低沉下來，似乎是在故意拖慢聲調，沾染上幾分戲謔的意味。
「再說一遍，嗯？」
正要開口求饒的季辭瞬間就得到身後人的解救，老太太飯菜其實還沒有做完，但先端上來了一盤炸雞柳。
「小辭，來讓你朋友過來嘗嘗，你們小孩喜歡吃這個，我特地買的。」
桎梏住他的顧西也鬆了力道，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堂屋，看清楚桌上的東西之後，陷入了沉思。
他們小孩？
咦惹，小學生才吃的東西，誰愛吃？
「你吃吧。」
「不了，你先。」
老太太笑著看過去，也不管兩個人較量一般地爭執，直接一人手裡塞了一個，「快來嘗嘗，別說我老太太做的東西不好吃啊。」
無奈，兩個人假笑客氣地送進嘴裡。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油炸的香味和雞肉混合在一起，瞬間充斥在口齒之中。
垃圾食品果然挺好吃。
一盤子食物瓜分完，季奶奶才把廚房裡面的飯菜給端出來，滿滿地放了一桌。
季辭：「……」
顧西：「……」
如果季辭沒記錯的話，昨晚打電話給季奶奶的時候，他沒說要帶同學過來吃飯吧。
老太太把菜擺放好，給人盛好飯，「小同學不要介意啊，小辭這個傻子也不知道在電話里給我說，也不知道你今兒和小辭一起過來，要是知道你過來，我就多準備一些飯菜了。」
季辭握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奶奶，你是把我們當豬養嗎？這麼多菜再找幾個人也吃不完啊。」
季奶奶瞪了季辭一眼，「怎麼吃不完啊！你們兩個男孩子這麼大個子，這點東西都吃不完？當年大集體的時候，我一個女人都能吃兩大品碗的飯，別說男人了，那是要吃四碗的！」
罵完季辭，老太太就笑著給顧西夾菜，「小同學多吃點菜，飯吃不完不要緊，多吃點菜啊，不要嫌棄奶奶。」
很明顯，這些菜肴在這個季節的農村根本就種不出來的，再加上那雞湯魚頭，很可能是宰了一隻院子裡面的雞，又去買了一些菜肴回來。
季辭在思考以後是不是應該回來住。
身材，危。
顧西笑眯眯地接過季奶奶的食物，「謝謝奶奶，你也坐下來吃。」
「哎，我知道，我去廚房把米湯給熱了，你們吃。」
老人家雖然忙碌，但是高興得緊，季辭也沒有攔著。
堂屋裡面兩個少年正慢慢吃著，季奶奶的手藝不錯，沒有像很多老人一樣，味道很重。
顧西吞咽下嘴裡的食物，慢悠悠地抬眸看向季辭：「豬。」
「你不也一樣是豬？」
顧西扯出笑：「我不是，你是。這桌菜為你做的，大戶養豬。」
季辭抽了抽嘴角，忽然發現無話可懟。
旁邊的人還幽幽地嘆了口氣，吃著嘴裡的東西，語重心長：「看來我以後要努力掙錢啊，不然養不起豬。」
「我靠，誰要你養了。」季辭忍不住了。
話落，顧西便放聲大笑，爽朗痛快，「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你是豬了。」
季辭：「……」
幼稚。
懶得和這傻狗多話。
滿桌的飯菜自然是吃不完的，雖然季辭提前打了電話回來，但是季奶奶也沒有給季辭鋪床。
兩個少年都沒有地方住，吃完中飯之後，還是轉道回家。
吃撐的季辭覺得是一種解脫，要是再住上一天，他怕是要撐吐。
下午日頭稍微落下的時候，兩個人準備和季奶奶告辭。
老太太也根本不留人，從廚房拿出幾個袋子，還有角落一個蛇皮袋出來，「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趕不上車，回去天都黑了！把這些東西給帶上，回去自己熱了吃。」
季辭：「……奶奶，不用了吧。」
帶一些菜回去就算了，可撞上一蛇皮袋瓜是怎麼回事？
他拿得起來嗎？
絕了。
季奶奶直接白了季辭一眼，「什麼不用，我這家裡頭也沒有冰箱，你自己吃飯剩了這麼多，那讓我全都扔了啊？」
季辭從老太太手上接過食物，「那我把這個帶回去，著西瓜和香瓜什麼的，你自己留著吃可以嗎？」
「哎呦，我菜地里全都是，你們什麼不夠吃再來拿都行。」老太太說著，把輕的食物交給顧西，幾十斤重的水果丟給季辭，「你拿這個。」
季辭直言：「我拿不動，我拿那個就好，我和我同學先走了。」
還沒有逃出去，老太太一個手勁兒就把人給拽了回來，「長這麼高的個子拿不動幾十斤的東西，你可別讀書讀傻了，成了個沒用的秀才。這該鍛煉的時候還是要鍛煉，難不成以後成了家，還要你老婆給你拎東西啊？」
季辭無話可說。
正要回絕的時候，手上被塞進中午沒吃完的食物，而地上幾十斤重的水果直接被顧西給拎起來，「謝謝奶奶，那我和季辭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季奶奶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還是小同學懂事，小辭你和人家學學。回去記得給我打電話，東西別一直讓人家拎著，你記得給小同學搭把手啊。」
一直把兩個人送到等車的地方，季奶奶的話才停住，車來之後，才目送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