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是你們不怕死啊，鬼王先生。”
中原中也狹長的藍眸虛了虛, 如果之前的判斷隻是他根據對太宰治的了解做出的判斷, 在聽到無慘說出的這句話以後就能篤定——太宰治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目標不僅僅是無慘、奈落, 還有他。
所以太宰的確是在用苦肉計支走他讓奈落和無慘對上, 坐收漁翁之利嗎？中原中也心思百轉千回, 抬起眸看了看四樓的陽台方向。
這裏看不見裏麵的情況，但從打鬥方麵來看也算是很慘烈了。隻不過這種程度對太宰治頑強的生命力而言，完全夠不上威脅, 倒顯得他好似受到了刺激, 急切的證明什麽。
-
那中也。中也會過來嗎？……如果我真的死了, 中也會很開心吧，那周防尊間接因為我而死掉的事情能扯平了嗎。中也一直都在因為他跟我鬧別扭吧。
扯平嗎。這是兩件事吧。
中原中也將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憑著他對太宰治的了解, 每當他給予自己選擇機會的時候，都意味著他沒有別的選擇了。想到這裏，中也不耐的“嘖”了一聲以顯示出他的心情並不怎麽愉快。
“人類的小孩真是過於狂妄, ”無慘倨傲的仰起下頜，陰邪豔麗的笑容浮現，語氣狂妄：“那我就解決了你們再去折磨他好了！那就讓我們速戰速決吧！”
哈？
中原中也麵臨一觸即發的危機時刻依然散漫的氣質徒然凜冽, 狹長的藍眸裏閃爍著寒光，幾乎是要將湧現出的殺機化為實質：“你在說什麽夢話, 就憑你能速戰速決解決我？”
無慘的狂妄自大讓中原中也極度不滿, 但還未等他出手, 忠心護主的神樂見到無慘如此挑釁輕視自己的主公, 將自己手裏的折扇“唰”地打開，衝了過去。
“可笑的鬼，我的主人不允許你冒犯！”
神樂今日穿著中也初見的那一身暗色係和服，襯得身長如玉，氣質溫潤。現在卻好似被觸碰到逆鱗似的暴走起來，額頭上的犄角冒了出來，雙眼猩紅。
他慣常使用風，一揮手中的扇子便刮起一股強力的龍卷風，向著淡定從容的站在原地的無慘飛去，速度之快，殺傷力之大甚至帶起了長廊的地板！
由此可見神樂是真的憤怒了。
可惜被怒目而視的無慘站在原地沒有一絲要避開的意思，直到神樂逼近眼前以後，也不見他有什麽實質性的進攻，手臂一揮便讓氣勢洶洶懷揣著濃烈殺意的神樂不受控製的撞向了牆壁！
“嘭咚！”
神樂的身體撞在堅硬的牆壁上，碰撞出巨大的聲響。背後的牆壁被鑿出巨大的圓坑。無慘身形一閃，再度顯露出身形的時候出現在神樂的身前。無慘的五指暴漲，指甲呈現藍色，開場便是殺招！
嘖，果然符合鬼王心狠手辣的特性，一出手就完全沒有打算留下活口啊！奈落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被殺嗎？！
中原中也瞥了眼淡漠平和地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奈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部下為他暴怒，本人卻袖手旁邊算什麽啊！中也估摸著自己好歹還是奈落這邊的，腳下一陣氣流湧動，下一刻便整個人都他騰空而起，手上已經握住匕首準備在背後進攻的時候——
“啊！”
太宰治壓抑的痛呼同時出現在耳邊，中原中也回眸便看到屬於奈落麾下的妖怪將太宰治掀倒在地上，房間裏已經沒有存活的人類，橫七豎八的屍體合著幾灘血夾雜在一起。
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他蹙起了眉頭。
“費了一些時間啊，”為首的妖怪高高舉起自己的利爪，猙獰的笑道：“沒有關係，現在遊戲也應該結束了。去死吧人類——”
妖怪的身形接近兩米，又高又笨重。手掌比太宰治的腦袋還大，襯得維持著被推倒在地，手撐著地麵動作的黑發少年無比纖細柔弱。
即便如此，中原中也還是聽到他歡快的說道：
“如果妖怪先生要送我上路，我可是非常高興~但是我最怕疼啦，可以請你用槍抵著我的喉嚨來解決我嗎？”
“…………”
死到臨頭還能熱衷於討價還價，太宰治這也隻有你了吧！
中原中也捏住匕首的手緊了緊，轉過頭看向已經被無慘瞬間暴漲變的巨大的手抓住腦袋的神樂，咬牙切齒：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對於是不是故意的這一點，有著微卷黑發的少年好不掩飾的微微笑起來，維持著背對著中也的架勢，嗓音還是刻意放柔了的軟軟糯糯，撒嬌一般。
“中也一直在看著我呢。這可不符合你的作風哦~難道中也舍不得我死了嗎~”
“……你這家夥背後長眼睛了嗎？”
“嘖。”太宰治無奈的咂舌。“你這個時候的重點不對吧？難道不是該落在舍不得我死嗎？”
哈？
舍不得？
中原中也宛若是聽到了天方夜譚，藍眸裏還有被侮辱了的憤怒：“誰會舍不得你這個混蛋啊！自殺狂魔帶著你成真的願望愉快的去死吧！”
“…………”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果然真正的聽到了還是會覺得非常不愉快啊！！！
“中原先生這個人類和你認識？”手握權杖的妖怪甕聲甕氣的開口。“既然中原先生如此厭惡他，那就讓我來替你殺了他吧！”
妖怪好巧不巧的正是中也和奈落第一次見麵時，出現衝突的那一隻。在中也和太宰旁若無人的吵架的時候目露出惡意，高高將手中的權杖對著太宰治揮了過去！
住手，誰允許你動青花魚——
中原中也狹長的眼眶撐大，正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妖怪本身就不服中也空降，能夠找到不讓他暢快的機會她怎麽會錯過？不等中原中也反應過來就砸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悶哼了一聲飛了出去，撞在四樓的陽台上，埋著頭喘息。
混蛋！
中原中也捏緊了手上的匕首，冰藍色的眼裏流露出濃鬱的煞氣，他又不是老得健忘了，當然還記得之前和它起過衝突的事情，它擺明了就是公報私仇！
“怎麽了？”妖怪握著權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杵，明知故問。“中原大人一直在看著我這裏，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嗬，居然還敢來挑釁他！
中原中也虛起冰藍的眼眸將最後一絲溫度也消退得幹幹淨淨，閃爍著不寒而粟的微光，衝天的殺意化為實質彌漫出來：“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明明是小小一隻的少年，此刻眼眸裏的澎湃張揚收斂了下去化為大海千米以下的冰冷，冰冷的一眼便讓剛才還在大放闕詞的妖怪噤若寒蟬。
“但處理挑釁我的人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中原中也一字一頓冰冷的說著，眸光暴戾冰涼，絲毫沒有看到背對著他弓著腰的黑發少年唇角微微勾起。
妖怪說道：“所以中原先生是要為了以前的夥伴對自己的同伴下手了嗎？”
哇哦，問得好。太宰治捂住自己被砸疼了的腰腹部，單邊露出的鳶紅眼眸浮現出薄薄的水光。然後就聽到中原中也義正言辭的回複。
“哈？誰會為了那隻青花魚啊？這是因為你們挑釁我了！！！”
“………………”
太宰治麵無表情的將勾起的唇角耷拉下來：嗬。不坦率的小蛞蝓。
中原中也和妖怪都沒有發現某位挑起事端的人心思變化，在說明白了以後大打出手。氣勢洶洶的妖怪在三十秒內被中原中也踩在腳下。
“我說了，”中原中也身上泛著不詳的暗紅色光芒，冰冷的看向權杖的妖怪，被擦得程亮的尖頭小皮鞋穩穩地踩在妖怪的背部，語氣輕蔑：“處理你們不需要多久的時間。”
妖怪咬了咬牙。
“但是挑釁我的代價。”中原中也的聲線一貫喑啞低沉，這一回他刻意的壓低了聲線，寒意刺的人背脊發涼。“就讓你廢掉一隻手吧？”
中原中也的尾音微微翹起，帶著點威嚴冰冷的輕佻和玩味，但是聲線實打實的冰冷徹骨。完全不會讓人懷疑他是在開玩笑。
“中原……”
妖怪的話還未說完，那隻被暗紅色異能光芒彌漫，帶了重力的紅光的匕首精準的插進了他的手背裏。匕首的刀刃沒入手掌插入地麵，
身邊的妖怪霎時間便恍然想到：那隻手是剛才用權杖柺傷黑發少年的手，這是在變著法的給他報仇啊。
太宰治當然也看出來了，一隻手柔弱的抱著自己還在作疼的肚子，軟著嗓音柔柔的喊他。還是那幅委委屈屈的腔調：“中也……”
但中原中也的話說得更快。
中原中也一臉嫌棄的用大拇指的指了指受傷靠在陽台的太宰治，“再把我和那隻沒用的青花魚相提並論，老子殺了你們，這位就是下場！”
“？？？？？？”
眾位妖怪：原來這才是生氣的理由嗎！
*****
中原中也話音剛落，眼前的一群身負重傷的妖怪做出了困惑表情，沒等他詢問他們這是幾個意思，四樓外就爆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是神樂！
中原中也這才想起外麵還有一個嗷嗷待哺……劃掉，等待救援的神樂還在外麵，等到中也趕到陽台的時候，神樂的腦袋捏爆在無慘巨大的手心裏！
然後無慘將手鬆開，那沒有了頭顱的男人和服衣角飄飛著朝下降落，最後“啪”地一聲砸在了遞上，像是一袋笨重而沒有多少價值的水泥。
無慘和奈落表情淡漠，沒有一絲的情緒。
說實話，中原中也見到神樂死去的時候，內心並沒有感覺到自責什麽的情緒，他當初親眼見證了神樂幹脆利落的殺死舞會的人們，說到底也不過是還施彼身的結局而已。
但讓人詭異的是奈落，被神樂忠心耿耿的稱為“主人”的男人，就如此平靜的站在了原地，還是那幅淡淡的神色，又黑又長的發絲垂落在前襟，像是沒有感情的玩偶。
這樣平淡的反應讓見到神樂死掉一腳踩在了陽台上的中原中也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也忘了動作。“奈落？”
“很驚訝嗎？中也有了對比之後應該會覺得森先生善良多了吧。”
中原中也震驚的時刻，背後傳來太宰治軟著腔調湊過來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帶著誘哄的意思。太宰軟綿綿的朝著中也瘦削的肩頭一靠，眼睫毛卷卷翹翹的，在眼臉下方投下一層剪影。桃花眼猶自帶著三分輕紅，眼尾微微上勾。
含著點笑意的時候溫柔含情。
“滾蛋，這什麽對比方式？”
中原中也厭棄的用手掃開他靠在自己肩頭的腦袋瓜子，腳上一蹬就要衝過去加入戰鬥，還沒有等他付諸行動纖細的腰上就被兩隻手攔腰抱住，某隻不分場合撒嬌的少年沒臉沒皮的用毛茸茸的腦袋瓜子蹭他的背。
“中也不用去啦，我可是早就布置好一切啦。我才不要我的中也參合去！！他們都在打中也的主意！！”
太宰治一麵氣哼哼的說著，一麵將腦袋埋在中也的脖子裏。換做以前中也就敷衍的揉一把他蓬鬆的頭發了。現在——
“你說什麽？”
咿呀？居然沒有直接詢問布置好了一切？難道中也你要開竅了嗎？！太宰治亂蹭的動作一頓，驚喜的瞪大了眼睛滿懷著期待的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布置好了一切？”
“？？？？？？？”
中原中也你怎麽有了一點開竅的苗頭，又繞回去是幾個意思啊！！害人家白高興一場！！
“哦。”太宰治撇了撇嘴角，懨懨的收回了期待的目光，耷拉著腦袋失望透頂的小模樣就像是沒有搶到糧食的小狗狗，眼裏委屈的要命，說話也沒精打采的：“因為中也答應了紅葉大姐做臥底，一直把關於鬼的消息傳達過去。其中提到了紫藤，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鬼出現的時間都是在夜晚。”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三言兩語的點醒，才驚訝的發現：沒錯，不論是三年前的直播，舞會、酒會、乃至於無慘答應和奈落見麵的時間都是在晚上！
由此得出鬼害怕的不僅僅是紫藤花，隻在夜晚行動……等等，最初鬼需要斬斷脖子才能真正死去也是太宰提出來的吧。
這家夥的洞察力簡直神了！
“所以呢。”中原中也不動聲色的看了垂頭喪氣的太宰治一眼，“知道這些你打算怎麽運用？喂，不要抱著我的腰啊！”
“我就要！！”
中原中也緊緊握著的拳頭爆出青筋，“你這混蛋真的19歲了嗎？怎麽和小孩子一樣？趕緊說啊混蛋！”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所以我需要更多的疼愛啊！中也你寵我寵我！”
中原中也對於混蛋太宰治理直氣壯的暗示，緩緩打出一個“？”：“我讓你趕緊說的不是這個事情啊！”
“…………”
太宰治覺得自己再繼續這個話題可能會被當場氣死，港黑最年少幹部被愚蠢的前任搭檔氣死這也太丟臉了吧！而且他還沒有從前任搭檔把他變成現任戀人，不值當。太宰治一麵在心底自我勸告，一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習慣了就能夠自我調節了，不錯不錯，還是有進步的。
“太宰？”中原中也沒有得到太宰治的回複問了一句，目光盯著打鬥中的無慘和奈落，隻不過是無慘進攻，奈落不斷的避讓而已。
奈落看上去並不打算還手，但也不打算死在討厭的鬼手上。
於是導致的結果就是你追我避，滿場子亂竄。看上去不像是兩位大佬的巔峰對決，更像是小孩子在嬉戲。
“…………”
一方被刺激得暴怒，一方淡然的躲避。怎麽感覺這個模式真的是挺眼熟的？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私底下想著這倆人的貓捉老鼠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萬萬沒想到轉機在下一刻就出現！
他們所在的建築是玻璃材質，站在裏麵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沉沉的月色與夜景。但是玻璃材質的牆上開始大麵積的蔓延出綠色的藤蔓，迅速的生長出翠生生的葉子逐漸變為深色，再往下垂吊著。紫色的花朵從芝麻大小漸漸變大，從細小的花苞逐漸鼓脹開，次第綻放。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紫藤蘿瀑布一般垂落下來，爬滿了玻璃材質的透明玻璃窗，泛著淡淡的香氣。讓嗅到熟悉氣味的無慘進攻的利爪一頓，奈落飛快的往後退了一步，淡然的抬起眼睛看著紫藤蘿瀑布。
“真是不巧。”奈落淡淡的收回視線。“有人比我更想你死啊，更不巧的是設計你的人正是你看不起的人類。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無慘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因為自己被紫藤蘿包圍著陣陣發著巨痛，他殷紅的眼睛緊縮，轉過頭一步躍了過去：“不怎麽樣，至少我死了也要把你拉下水！！”
開什麽玩笑，他才不會死在這裏！
無慘將上湧的不安和滔天怒意壓下來，追擊奈落的動作越發顯得淩厲毒辣。大有“就算要死我也要先把你殺了再愉快逃掉”的架勢，不過在紫藤花對鬼天生壓製下他的額頭爆出青筋來，細細密密的汗水冒了出來，動作遲鈍了不少。
“可惜。”奈落足尖點地，靈巧的往後退。寬鬆華麗的和服隨著主人的動作過大而翻飛了起來，“你辦不到。”
你這隻討人厭的妖怪！妖怪都是這麽煩人的嗎！
無慘留著藍色指甲的爪子飛快的向著奈落劃去，奈何後者反應迅速的後退，連他長長卷卷的黑發都沒有觸碰到。“該死的奈落——”
居然敢這樣逗弄他堂堂鬼王！
無慘鮮紅的眼裏爆出強大殺意，這個時候一直玩著貓捉老鼠戲碼的奈落罕見的站在了原地，深紅色的眼珠子看向了他的身後，發出意外的聲音。
“無慘。”奈落：“出太陽了。”
哈？半夜怎麽可能出太陽！你當他傻嗎？！
無慘氣急敗壞的捏緊了拳頭，暴怒的話在感受到溫熱的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驚愕的瞪大了鮮紅的眼睛，怔怔的看向窗外——
玻璃材質的房梁被紫藤花沾滿，香氣撲鼻。連金燦燦的陽光也從透明的玻璃窗投射出來，將日光燈下麵璀璨奪目，這份溫暖讓無慘怔了怔，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暖意。
好似他終於依稀能感受到生前肆無忌憚站在陽光下的日子。
但無慘很快的發現那份溫暖是錯覺，實際上是他的身體觸碰到了陽光在燃燒了起來。無慘的表情從怔忪、到懷念、最後是發現自己在紫藤花和陽光兩大殺器之下即將化為塵埃。
無慘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真實的恐懼，
卻聽到剛才一直在跟他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奈落，漫不經心的在跟他搭話。
“一生隻有一次的在紫藤花下麵看太陽，還滿意嗎？”
“…………………”
奈落你有病啊！！！
*****
中原中也瞥了眼又開始打起來的奈落和無慘……不，是無慘知道自己要死了，企圖拉奈落墊背一直攻擊，後者遊刃有餘的避退。
這樣看起來才更氣人吧，而且無慘和奈落的模式怎麽這麽熟悉啊！！
“所以你不怕被殺嗎？”中原中也莫名不爽的斜睨了一眼身邊的黑發少年，他正撐著下頜站在陽台邊看戲：“無慘可不是會因為你們是合作者，就對你手下留情的鬼啊。”
中原中也沒說的是：正因為是太宰找上門的，所以無慘才會更加的憤怒，手段也會更加殘忍。不符合你怕疼的特性。
不，太宰治心思一向縝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中原中也在心底否認了這個觀點，就見太宰治轉過頭來，唯一露出的單邊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眼尾上翹。因著他的心情不錯，連嗓音都是輕快的。孩子氣的翹著唇角，表情說是洋洋自得不如說是炫耀。
“因為我知道，中也不會看著我死的。所以你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