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隔壁山的那頭有一群修劍士
若想天下無敵,那必人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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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子哎,熱騰騰的肉包子哎!兩個銅板一個,便宜又好吃……哎那位公子,來幾個吧?便宜又好吃!」
「給我來三個肉包,快點,我趕時間。」身穿厚厚的皮襖,說話的語氣真不讓人喜歡。
賣包子的老闆卻不見絲毫不喜,一直笑臉相迎:「好好,您稍等,我這就給您裝起來……六個銅板……好嘞,謝謝公子,您慢走咧。」
「咕嚕……」角落裡傳來了咽口水的聲音,還不止一個。
「十三哥哥,我想吃肉包子。」稚嫩的童聲從一個用紅繩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口中傳出。
被女孩兒渴求的男孩,砸吧一下嘴,似是在回憶什麼,爾後摸了摸女孩兒有些糟亂的腦袋,「十五乖,我們沒錢,吃不了……」
十五卻搖著腦袋躲過了他的手掌,「不嘛不嘛,我就要吃,我就要吃,你上次給十六妹吃了雞腿,我都看見了,我要吃個包子,你卻不給……」說著,哇啦一聲當街哭了起來。
「十五……哎,你,你別哭呀……」十三手足無措。
十五口中的十六妹,紅繩綁著長發隨意的放在背後,穿著比十五的舊襖子還要舊上好幾分的棉襖,十五的鞋還是合腳又完好的,可十六的,大了不止一碼還破了個洞,腳趾頭都露出來了。
將挽抿著嘴不說話,她就是這個無名無姓只有排號的十六。
十三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上次那個雞腿,完全是十六通過自己的努力,被賣燒雞的老闆賞的一個小雞腿。十六想給他吃,他不願意,後來經過相勸,他才咬了一小口,然後剩下的都給十六吃。
「十五妹,你這是怎麼了?」一個小男孩從另一邊走來,穿著半新的藍色襖子。
「哇……七哥,我、我想吃個包子,十三哥卻、卻不給……」十五抽著嗝說道。
「這……」小七面露難色,他兜里倒是有六個銅板,卻不是他的,是石頭叔讓他買酒剩下的。
「哇!你們、你們都是壞人,都不疼十五,十五是個沒人疼的孩子……」
看著十八越哭越大聲,本來漠不關己的路人已經開始關注這裡了。小七咬咬唇,狠心道:「十五乖,七哥這就給你買個大包子去。」
看在她哥的份上,也許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真的嗎?」十五瞬間停止了哭泣,只留下兩道淚痕。
小七看著十五那樣有一瞬間的愣神,他點點頭,有些怔的向賣包子的走鋪走了過去。
將挽將一切看在眼裡,她垂頭低眸,沉默不語。
十三本來想要阻止小七,伸出了手卻又收回。他根本沒法阻止小七,對比地位,他還不如小七高,小七怎麼會聽他的。
相較於小七、十五與十六三人,他們都有襖子,而小六,卻只有幾件破舊的衣物疊穿禦寒。
地位一目了然。
十五吃到了大肉包子,滿心歡喜的回去了。十三與小七卻各懷心事,沉默了一路。將挽根本沒啥想講的,她現在無法獲取原身的記憶,也聯繫不上西芽。
回到南塘舊巷的大院里,十五被她的親兄長小十帶走了,將挽回了自己的通鋪上休息,周圍吵鬧的聲音全都被她屏蔽在外,她在思考:究竟要不要離開這裡。
沒有記憶也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但她根本不想待在這,跟一群破破爛爛的小孩子待在一起,給那些看管的人奴役,想想就不舒服。
這個地方的小孩沒有名字只有排號,誰得管理者的心誰的待遇就好。
小七要去石頭叔那裡,自己先走了,獨留下十三,默默的往自己通鋪走去。
今天休息,外面冷風嗖嗖,所有人都是在屋內玩鬧,大院中空無一人。
「十三哥。」
十三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叫他,可耳邊除了風聲,什麼也沒有。
扯嘴笑了笑,以為是自己凍得幻聽了。
「十三哥!」喚他的聲音大了些,十三這才驚覺,真的是人在叫他,連忙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身穿一套深藍色新棉襖,手握一紙袋,對比之下,男孩的待遇比十三好上不少。他站在大枯樹底下,面頰凍的通紅,在看到十三看向他時,露出了一個大笑臉。
「十四,你怎麼在外面?」小六有些驚喜,他已經有三天沒見到十四了。
「嘻嘻,十三哥快些過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要在外面說?」十三小跑過去問道。
「是個秘密~」
十四嫌棄十三走的太慢,乾脆直接走過去拉著十三躲到了後院一個雜房裡。
兩人蹲在角落,十三不斷搓著冰凍的手,「你要說什麼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噓,不要被別人聽到了。你靠近一點。」十四湊到十三耳旁才小聲說道:「有人要帶我走。」
「什麼?!」十三驚呼道。
「噓!」十四將他拉了回來,繼續小聲道,「有一個老頭覺得我根骨不錯,要收我為徒。我偷偷打探過了,那老頭不像說謊,倒真有些本事。」
「那,那挺好。」十三的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該羨慕還是該嫉妒。
從小到大,十四得到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他運氣永遠那麼好,又惹人喜愛,過得在常人眼裡可能不算有多好,但是在他們這裡,簡直就是王侯將相級別的生活。
在大院,能被人帶走就是極佳的運氣,有些人一輩子都只能待在大院混吃等死,有些人卻被別人收養,不說富貴一生,但起碼吃飽穿暖,活得人樣。
十四他,果真是運氣極佳呀。
十三扯出一個笑容,「那很好呀,他……什麼時候帶你走?」
「嘿嘿,本來說是今天早上走的,但,我這不是來跟你告別嗎?所以……」說著他又笑了笑。
「啊,原來是……」聲音漸漸小了起來,「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