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大家都在大氣層

  如果說，鳴神使徒的身份使蘇恆擁有覲見冰神的地位。

  那麼同時與三位執行官交手所展露出的實力，則讓這些心高氣傲的老傢伙們放平心態，正視蘇恆。

  在這個有神存在的魔幻世界，力量是凌駕於法律之上的。

  因為鳴神夠強，所以能頒發眼狩令，踐踏凡人的願望。

  因為愚人眾執行官夠強，所以能在六國中橫行無忌，博士甚至敢跑到須彌去燒前草神的遺體，而達達利亞，更是放出了漩渦之魔神，最後全身而退。

  因為蘇恆夠強，有鳴神在背後撐腰，所以他有資格提出讓至冬國賠償稻妻內戰造成的損失。

  將大殿凍結的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那些被狂暴的劍風和元素所吹散和撕裂的裝飾品重新恢復了原樣，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女神高居王座，俯瞰下方的凡人。

  「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千億摩拉，一百萬噸糧食。」

  蘇恆的手依舊握著千風。

  「這是訛詐！至冬國是不會答應如此無理的要求的！」

  首席執行官憤憤道。

  「至冬國家大業大，又怎會理解稻妻這個領土不及爾等十分之一的小島國呢。對你們而言，幾百萬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對稻妻而言300萬人可是稻妻十分之三的人口。」

  「而被你們破壞鎮物的八醞島，更是稻妻為數不多的產糧地。我認為一千億摩拉的賠償很合理。」

  蘇恆淡淡道。

  「300億，我們最多給你們三百億！糧食就算了，至冬國四季如冬，我們每年還得問蒙德人買糧食補貼國內百姓，不可能有餘糧賠你們的。」

  「大御所殿下說了，要麼給錢，要麼血債血償。」

  「你是在威脅我們？！」

  「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雙方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至冬國很強，璃月都不一定能打贏你們。」

  蘇恆提著劍走向皮耶羅。

  「但是你別忘了，稻妻有鳴神。稻妻的凡人殺不死你們，但稻妻的神可以！反正稻妻現在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了，在國家崩潰前拉個大陸第一強國墊背，我認為這筆買賣挺划算的。」

  「至冬國也有神。」

  皮耶羅的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執政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如此不要臉的人。

  不，對方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說是兒戲。

  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張口閉口就是神戰，彷彿他能代表鳴神似的。

  一旦同為執政的兩神開撕，無論是哪方贏都拿不到一點好處。

  稻妻現在就是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稻妻人不足為懼，但鳴神可是經歷過魔神戰爭的！

  初代七神就沒一個是簡單的貨色，無論是智慧還是力量。

  「至冬國只有一個神，但至冬國的領土是稻妻的35倍。如果雙方的戰鬥在至冬國本土爆發，你覺得那些凡人能在神明交戰的于波中存活嗎？」

  「亦或者，藉助本土作戰的優勢，你們的神能百分百的攔住鳴神的偷襲？」

  「我想，鳴神喚來的雷暴摧毀幾座城市還是很輕鬆的吧？比如……博士的海勒西斯？」

  說著，蘇恆挑釁似的看了看博士。

  博士沒有理他，依舊在把玩著手裡的暗紅色藥劑，像是在思考。

  「你能說動鳴神？」

  皮耶羅那雙宛如啟明星一般的眸子注視著蘇恆。

  「試試？」

  年輕的戰士毫不在意對方的視線。

  「巴爾的殘渣在我手上，我想這個對你們而言應該不是秘密吧。」

  皮耶羅突然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博士。

  「多托雷，你不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巴爾的靈識的確在他的身上。」

  將試管收起，博士接著到：「682，不如這樣吧，我在送你一支殘渣。作為對稻妻的補償，100億摩拉怎麼樣？」

  「你的殘渣可值不了這麼多錢！」

  「是嗎……」

  博士低下了頭。

  「那，再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世界真相的秘密？」

  「你們知道的秘密可能還沒我多。」

  蘇恆冷哼道。

  「虛假之天？還是鴿子鑲枝之年？亦或者夜空的災禍？我甚至知道這個世界是圓的！」

  執行官們對視一眼，除了虛假之天，蘇恆口中的話他們一句也聽不懂。

  唯有王座上的冰神的臉不可控的抽了抽。

  「這些話是你教給他的？」

  少女低聲道。

  「當然不是！我可沒說過這些話。這些應該是他從那些靈識中探聽到的。」

  博士清了清嗓子。

  「那，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縱容你逃離至冬國？要知道，那時的你可是連一名債務處理人都打不過，如果我想留下你，根本不會讓你有乘船逃離至冬國的機會。」

  巧言善辯的戰士沉默了。

  博士為什麼會放他走？

  如果說之前，他會說是自己夠強，所以才能逃出至冬國。

  但通過之前和執行官們的交手，哪怕自己繼承了迭卡拉庇安的遺產『這裡的遺產包括知識』，實力也遠超從前，自己最多也只能同時面對三名執行官。

  而半年前的自己，連一隻丘丘人暴徒都打不過。被追捕隊追殺時，如果不是歸終的鬼上身和巴爾的偷襲，自己可能已經被抓回去了。

  「682啊！其實……」

  博士突然拉了個長音。

  「我們是一路人啊！」

  「最初，在塞納留斯時，我曾說過，只要你能承受住第五次魔神殘渣植入實驗，就會提議讓你成為執行……」

  「呵呵……」

  戰士發出一陣譏笑。

  「是不是我還要感謝你啊！感謝你把我抓來至冬國然後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飽受折磨！老子也不想聽你們在這裡逼逼叨叨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800億摩拉，在加一支魔神殘渣，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許久未曾爆過粗口的戰士在今天破戒了。

  「200億，不能在多了。我們短時間內只能籌到200億摩拉。」

  富人突然開口道。

  「700億，分三年還清，首期300億，如何？」

  「還是多了，分期的話我可以給你600億，但要10年後才能還清，首期只能給你200億。」

  「那可不行，世人誰不知道你潘塔羅涅富可敵國，是提瓦特第二富有的人！不如我們各退一步，600億摩拉，首期300億，後續分3年還清，不收利息。」

  兩人就像是菜市場砍價的老大媽，不斷報出一個個虛假的價格來試探對方的底線。

  「既然你都退步了，那我也退一點吧！首期200億，後續的分4年還清如何？」

  「不行，首期必須300億，必須在兩年內還清，這是大御所殿下的意思。」

  說著，蘇恆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份文書。

  「我是帶著任務來的！你們也別說我訛你們，稻妻的損失都在這裡記著。」

  說著，蘇恆將文件遞給富人。

  富人眯著眼翻了翻文件。

  「這裡面寫的都是些什麼？為什麼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這些是神文，我在須彌時偷學過這種文字。」

  博士湊過來瞥了一眼說道。

  「682沒騙你，這的確是鳴神寫的，這裡還有神之心的印章。這種文字，全提瓦特除了七神外，估計也只有須彌那些眼高於頂，自稱賢者的老匹夫們知道了。」

  「翻譯翻譯？」

  「都是些威脅的話，裡面還說，讓你最好別出至冬國，如果在稻妻遇見你，指定有你好果汁吃的。」

  像是在衡量利弊，富人沉默半響。

  「首期300億，分三年還清。」

  最後，像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一般，富人的臉有些扭曲。

  「成交！」

  目的達成，蘇恆打了個響指，一隻染著墨汁的羽毛筆憑空出現。

  「誰簽字？」

  富人沒有說話，接過羽毛筆在條約的盡頭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希望你今後還能笑得出來。」

  將文書還給蘇恆，潘塔羅涅冷哼道。

  「等諸位來稻妻，我請各位喝果汁。」

  蘇恆卻是笑眯眯的說道。

  那表情，和富人之前看他的模樣如出一轍。

  「三天，你們只有三天的時間，我在公館等你們。我想，有至高至潔的冰之女皇背書，各位應該不會違約吧？」

  「那麼，博士。我可是退讓了至少400億摩拉，你不拿百十支魔神殘渣出來可對不起這個價！」

  「百十支？你當水喝呢！」

  博士的嘴角抽了抽。

  「這是初代火神的殘渣，你想要就送你好了。」

  博士右手一甩，一支暗紅色的試管飛了過來。

  蘇恆伸手接住試管。

  「裡面沒下毒吧？」

  「不可理喻。」

  博士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各位，我先回去復命了，有空來稻妻玩。」

  蘇恆轉過身向著冬宮外走去。

  「你還能控制住這把劍嗎？」

  目送大門合上，皮耶羅冷冷道。

  「當然！」

  博士的臉上又浮現出誰也看不懂的笑容。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682很強，單打獨鬥的話，應該能戰勝我們之中任何一位，但……」

  「我在他身上留有後手。」

  「你指的是……」

  「我一直認為人類是不具備靈魂的，所謂的靈魂其實就是一張承載記憶的白紙，身體與世界接觸時給予大腦的反饋，大腦記住時間和世界帶來的反饋，然後編寫出記憶，儲存起來。最後給予人一個可以自由操控的軀體，這就是人類的本質。」

  博士的話依舊含糊其辭。

  「說人話！」

  「人話就是，靈魂和肉體在我眼中沒什麼區別，都是可以替換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