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我錯了
春雨把父親留下的唯一的幾句話,這是他這輩子留下最多的話語,是給媽媽的。
春雨知道,媽媽的心裡藏著一個人,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個人是不是和自己有關係,是不是知道了那個人是誰,就解開了自己的身世,
媽媽一直不說自己的身世,但是媽媽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能從裡面看那末愧疚,自己也沒有認真的問過媽媽,怕碰觸到媽媽的傷。
春雨也想通了,不管父親是誰,她有愛她的媽媽就足夠了,也許那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是媽媽的痛,我又何必去吧媽媽的傷痛解開。
看著秋霜哭的泣不成聲,他對地上躺著的這個男人,媽媽的丈夫,雖然她經常對自己和媽媽的打罵,她一點也不恨他,而且感覺他很可憐,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走進媽媽的心裡,媽媽愛的人,不是他,她愛的那個人,佔據了她的整個世界。
他對自己有養育之恩,自己在他的家裡,從一個年幼無知長到現在,是他給了自己知道家,雖然這個家經常是在打罵聲中度過,能給給自己一個家的人,在春雨的心裡就是恩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也是他給了自己一個家一個姓,從那時起,媽媽和自己再也不是漂泊不定的流浪人,想到他的點點滴滴,春雨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下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春雨的面前,伸出兩隻胳膊將春雨攬在懷裡,好了,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春雨哭的很傷心,一抽一抽的,他又一伸胳膊將秋霜也攬入懷裡,他安慰著這姐妹倆,
陳一舟來了,他接完春雨的電話,剛要坐下,電話又響了,是市中區監獄來的電話。
他聽完了以後,拿了外套跑到了停車場,一溜煙的消失在深秋的黑夜之中。
他趕到的時候,在外面就聽到女高音的哭喊聲,他邊跑邊從兜里摸出工作證件,分開人群,進了警戒線,
季林平在家裡坐立不安,心裡總感覺哪裡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在瞞著自己。
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夏勝利的影子,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哎,我和他風風雨雨幾十年,轉眼已成往事。
歲月流逝,流出一縷清泉,流出一圈圈的年輪,只剩下蒼白的一張臉,無奈的守候,誰都看不到他佝僂的身影,誰都聽不到他強健的腳步聲,一切都在流逝中進行,在流逝中爆發。
想起夏勝利,季林平覺得對不起他,自己這一生遇到了三個男人,一個是她的真愛,一個是她的敬愛,最後一個就是夏勝利,自己有點利用你他的,當初與他結合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安定的家,不想去欺騙他,可是自己的心裡總也成不下他,沒有他的位置。
以至於後來的生活過得磕磕絆絆,如今的傷感和走過的路,感情和家庭的撞擊下,會隨著歲月而變淡,雖然給了孩子一個家,可是這個家,卻不是一個安定的家,每天幾乎是在驚恐之中度過,時光的書卷因年久而變得模糊不清,
自己和夏勝利所走過的路,是經不起世間的考驗,時間對人來說是一樣讓人捉摸不透,東西,然而,就是這樣的東西更讓人珍惜所走過的時光,如果,歲月可以給每個人許下的承諾,我真的希望歲月可以倒轉,和夏勝利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如此他一回,你不自己在他身上的遺憾。
她總是愛為別人遮風擋雨,卻忘記了自己的家庭有一個夏勝利的存在,夏勝利一直想能夠擁有自己的一份感情,哪怕一點點,可是自己沒有給他,以至於他被人生的風雨無情的吹走了激情,打濕了衣服,生活的長河中喧鬧得全是人,擁擠的找不到你。
該走的人,遲早會有的,哪怕像風箏一樣,即使你的手中使勁的拉著線,與其你費力的勒緊手裡的線,不如等風來的時候放手,遇到狂風發作,他還是毫不留戀的飛走,自己從來都不敢理直氣壯說我要用有什麼,自己深愛的人一直在心裡,可是他卻想影子一樣,陪伴在自己虛擬的世界里,那個自己不愛的人卻陪伴了自己幾十年。
季林平的心裡,總有說不出的感覺和與生俱來的恐懼,
一陣悠揚的歌聲響起,她趕緊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女兒春雨的電話,她迫不及待的接通了,喂,春雨,怎麼了,天都黑了,你和妹妹還不回家,
媽媽我這邊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你就不要出來遛彎了。完事我就回去了,春雨說完,掛了電話,回頭對陳一舟說道:哥,這裡都完事了嗎?要不現在就送殯儀館吧,長時間的暴露在大庭廣眾不好吧。
嗯好的,我去問一下,陳一舟走過去和辦案的人員溝通。
梅清,陸滿面,陳一舟和幾個獄警一起吧屍體送進太平間。陳一周打電話找來了一個專業人轉給去世的人整容穿衣服,其實,這個給死人穿衣,整容是很有講究。
壽衣,又叫殮衣,包括單衣,夾衣,棉衣,等等。
春雨和秋霜太小了她們不懂,陳一舟也沒有辦過這樣的事,梅清看著夏勝利摔得哪個慘狀,她嚇的雙腿打鬥,
經過專業人士的修正,一切又都和原來的樣子相符,醫院太平間的管理者,推開了大冰櫃,把人放進去,看著父親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冰冷冰櫃裡面,秋霜和春雨再也受不了了,發瘋似的用手拍打著冰櫃哭的聲嘶力竭,
圍觀的人們,無不落淚,場面凄慘的不好挺足觀看。
好容易把姐妹倆勸住,時間長了不回家,媽媽會懷疑的,你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不適合回去,
哥,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媽媽遲早會知道的,如果媽媽問,我想和她說真話。
梅清一想,也是,哎,人啊,太脆弱了,人生能有幾時痛,唯有感情送終生。沒事,孩子,和你媽媽說吧,我知道她是堅強的,她能挺住。
你們都來了,季林平在客廳里站著,她看到了好幾個人一起走進來,她好像預感到了什麼,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臉的猜疑問道。
秋霜撲倒在媽媽的懷裡,哇哇的苦,春雨也依偎在媽媽的身邊抹眼淚,
季林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的眼淚也嘩嘩的流下來,
孩子,是不是你們的爸爸出事了,她哽咽著聲音問道。
媽媽,
梅清用手撫摸著季林平的肩膀說道:你要節哀,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要挺住,孩子們才能堅強。
大姨媽,對呀,梅姨說得對。陳一舟也說道。
季林平,微微的點了點頭,把兩個女兒攔在懷裡,孩子,人啊,早晚是一死,他既然選擇了先走一步,我們就尊重他的選擇,
季林平的眼睛望著遠處,想起了以往的的事情。幸福沒有明天,也沒有昨天,只有現在,那些所謂的不愉快的事到最後變成了回憶角落裡的一張張舊照片,最可怕的是,怕失去而放棄擁有的權利,在不知不覺中,突然有一種別樣的感覺,自己的心裡信他的離去,向被抽走了靈魂。
這麼多年不是他對不起自己,而是自己對不起她,既然選擇了和他共度一生,卻沒有吧自己的心全部交給他,不是只有肉體的背叛才叫背叛,靈魂出軌,也是對他的背叛,
季林平的心裡懊悔不已,是我錯了,我只知道他打我是他的錯,自己在精神上一直在折磨他,幾十年了,每天如此。
不是相愛,而是不能愛,但是從他的隻字片語中知道他的失望,於是,他說服自己如有這條路,要鼓起多大的勇氣,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活在以前的愛情裡面,他不會自甘墮落。
我以後要怎麼去面對他,他選擇離我而去,他寧願一個人孤零零的消失,也不給自己去了解他的機會,
季林平仰天長嘆,說出了自己心裡所想,她傷心痛覺的喊到: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