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幾個人就這樣眼爭爭的看著季林平,她的頭髮一下子全白了,古人說伍子胥是一夜愁白了頭髮,季林平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頭髮全白了,他打破了伍子胥的記錄。
梅清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陳一舟也是滿臉的愁雲。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姨媽,她可真是命運多坎坷,
雖然對她不好,可是那是一個完全的家,現在就剩下孤兒寡母的三個女人,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大姨媽一直都是一個人承受著一切,不管是苦還是累,她都堅強的微笑面對,雖然她的身邊的人,都那慢慢地離她而去,當一個個熟悉的和離去的越來越快的時候,她發現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以前朝夕相處的人了。在人生和家庭的激流中他必然會像深秋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最後一片枯葉,在北風的暴力摧殘下,孤零零漫無目的的飄落。
陳一舟心疼自己的大姨媽,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春雨把父親留下的唯一的幾句話給了媽媽,季林平打開看了之後,她的內心更加的自責。
這麼多年來,自己不愛他,總感覺他也不關心自己,可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幾句話,寫的那麼深刻,以前自己總覺得他不知道要心疼人,是個粗人,可是這麼多年自己沒有好好的去了解他,其實他是個很細心的人,雖然女兒總抱怨他不關心孩子,可是秋霜談戀愛他都知道,
季林平卻不知道秋霜談戀愛,如果她知道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因為她不會同意她和歐陽笑容那樣的胡來。
他不是那種善於表達的人,他屬於哪種默默的做事,默默的觀察別人的那種人,
季林平拿著那帶滿夏勝利味道的紙,她好像手裡抓著珍寶一樣,捏在手心裡,生怕不注意丟了。
他在的時候自己沒有怎麼關心他,只有純粹的關心才是溫暖的,只有用真城的情感去感化她他內心的冰冷。
有些東西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季林平深知自己的心裡裝著不是他一起過日子的男人,而是她從小就深愛著的那個人,
她的一生已經在哪些事情上,讓自己深深地受盡了傷害,可是他就是無法從自己的心裡把他扒出來,在傷了自己的時候,又傷了別人。
春雨看了一眼陳一舟說道:哥,時間太晚了,你還是回去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哪,梅阿姨你和面面也回吧,我和妹妹在這裡陪媽媽沒事的,
你們都回去吧,我沒事,我清楚,人死不能復生,我怎麼傷心都沒有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認了季林平說道,
我知道你堅強,但是這段時間你經歷的太多了,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了了,梅清說道。
我說我沒事你放心好了,回去把,我也不能總要你們陪呀,一些事情既然出了,我還是要自己去面對,季林平一臉的平靜,
三個人一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聽從她的話,離開了。
沈流言晚上在一家星級賓館裡面吃飯,忽然看到了電視畫面一切換,播誦一則突發事件。
他被插播的時間吸引了,今天是周末,他難的的清閑,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小女人見面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在忙什麼,也不知道打和電話,他想起來就氣。
突發事件的畫面里她看到了春雨和秋霜依偎在一起,看一樣還哭了哎,這是怎麼了,小女人怎麼在那裡,哎他又看到了陳一舟,他們啥時候在一起了。
沈流言撥通了陳一舟的電話,喂,這也突發事件是怎麼回事,春雨怎麼也在鏡頭出現了,
哦,哥,你還活著,這幾天你沒有出現,我們都知道你大縣長忙,所以沒有敢打攪你,
少說廢話,直接說主題,
春雨的父親不是判刑了嗎,監獄體檢的時候,發現他得了肝癌晚期,監獄方面向上級給她申請了保外就醫,
哦,那他怎麼有跳樓了,
哎,這幾年有好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許他發現自己錯了,或者.……。陳一舟在沒往下說。
那春雨現在怎麼樣,
她啊,如果不好好的看著,好像要追隨這去吧。我勸了好長時間,才把她安撫住,也難怪,夏勝利雖然該死,但是他是養育她成人,名譽上的父親,還是有感情的,再說這男人就是一個家庭的天,他尋了短見,這個家的天就塌了。
沈流言聽完了陳一舟的話,拿了外套,沒顧得上無其他人打招呼跑著出了酒店,攔了一輛車,
師傅,去公安廳家屬院。
好的。
季林平獃獃的坐在沙發上,懷裡摟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她心痛欲絕,自己以前,自己想要一個家,想給女兒一個家,一個安定的家,
現在這個家沒有了,他感覺到了自己做人的失敗,她的一生都很失敗,愛的人有緣無分,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結了婚,她和他沒有感情,為了女兒她想和這個男人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在現實面前,她違背了自己的心愿,她沒有好好的去珍惜這個家,沒有吧這個男人放進心裡,
人啊,就是這樣,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就是賤。
不屬於自己的愛,就像綁在線上的風箏,不管飛多高,總會有跌落的時候,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就像握在手裡的沙子,不管握多緊,都會有流逝的風險,不屬於自己的心動,就像上了發條的鐘錶,不管有多久,總會有停止的一天,
季林平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在過後和夏勝利慢慢的陪養出感情,她做了很大的努力,還是人隨著心走了,拗不過心。
沈流言推開門,他對這裡很熟悉,他以前和陳一舟經常來這裡玩的,他直接走進去,看到了母女三人相依在一起,房子里的氣氛冷冰冰的。看著讓人心疼。
秋霜抬頭看見沈流言走進來,眼圈一紅眼淚又下來了,
沈大哥,你來了,
嗯,哦沈流言沒有說別的話,隨便的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裡,一聲不吭,從兜里掏出了香煙,點燃了一隻,緊閉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春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有低下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季林平看著沈流言,只是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點苦澀的微笑,之後兩眼望著窗外,人在無端微笑時,不是百無聊賴就是痛苦難當。
沈流言的到來,秋霜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
沈大哥,我爸爸死的好慘啊,今天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他說那些話,秋霜說著說著又哭開了。
沈流言就不能見女人掉眼淚,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在他面前掉眼淚,
春雨看著秋霜說道,小孩子說話口無遮攔,你不用怕,你說啥爸爸不會放心裡的,他希望你生活的快樂,這才是他的心愿,天下沒有一個和自己孩子記仇的父母,
沈流言看了一眼小女人,春雨也正好看他,兩雙眼睛碰在一起,火花呲呲的。
沈流言問道:準備哪天出殯,還需要啥東西,你咧一張表,給我,我去安排。
哦,不用了,季林平說道,
我和媽媽妹妹商量了,我們明天就去火化,把骨灰撒進黃河,那樣子也隨了父親的心愿,人已經死了,停屍幾天我們沒有講就,擇日不如撞日,春雨含淚說道。
哦,好的,那就明天上午八點鐘的,我們去火葬場。
他起身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季林平的眼神緊緊的收縮,他知道那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他,只是那個人的影子。
第二天一大早,四輛小轎車停在公安廳的家屬院門口,季林平的弟弟,妹妹都來了,雖然他們對夏勝利一點都不歡迎,在咋滴,那也是他們大姐男人,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大家幫忙把夏勝利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各回各家,
人死如燈滅,留下的就是那一點點灰,無論和人何人難逃此劫。
季林平她的一生不平彈,一生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