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霉運來襲

  顏君輝甩著兩條肥腿,一臉得意的向顏月夕靠近。顏月夕盯著顏君輝那張猙獰的臉,心想真是出門沒看黃曆,不僅沒見著將軍爹,竟然還被個熊孩子抓了個正著。 

  眼看著顏君輝越來越近,顏月夕盤算著自己手頭沒有可用的東西,徒手撂翻熊孩子加一個比她還高大半截的小廝有多大的勝算。 

  顏月夕皺著眉頭,拉著綉心一步步的往後退,沒一會兒就被逼在牆角。正想橫下心硬碰硬,顏君輝卻保持著一臉的兇相,定格在了顏月夕面前半米處。 

  而顏君輝身後的小廝福順兒也一動不動的定在了原地,兩個人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其他的動作都停下了。 

  顏月夕正和綉心不解的看著彼此,忽然一個男人從空中飄飄而至。顏月夕本能的開始尋找男子身後的威亞,可是什麼也沒有。 

  「跟我走。」男子的嗓音清越,可一張臉卻生的平淡無奇。是那種丟在人群里,瞬間就能忘了長相的人。 

  顏月夕呆愣的指了指自己,男子點點頭,轉身走去。顏月夕也不知怎麼的,莫名的就覺得這個男人可以信賴,作勢要走,綉心一臉擔心的拽著顏月夕說:「小姐,這……」 

  顏月夕拍拍綉心的手說:「走,反正不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壞了。」於是拉著仍舊一臉惴惴的綉心跟著男子走了出去。 

  兩人跟著陌生男子在巷子里七拐八彎的繞了一會兒,男子轉身說了一句:「失禮了。」然後拎著顏月夕輕輕躍起,很快就落在了高牆裡,沒一會兒就拎著已經快要哭出來的綉心也躍了過來。 

  綉心看到等在那裡的顏月夕,忘了主僕身份,直接撲上去一把摟住顏月夕,扭過頭緊張的盯著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顏月夕,在顏月夕那句你是誰出口前,又飄然離去,就彷彿從沒出現過似的。 

  顏月夕呆了好半天,才一臉驚愕的對綉心說:「那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太厲害了,這招兒有的教嗎?我得學會!不過,他到底是誰?幹嘛要幫我們?」 

  綉心不解的搖搖頭,然後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兩人已然出現在了將軍府里,於是立起拉著顏月夕趕緊往小院兒里趕。 

  半個時辰后,整個將軍府正在為找不到少爺而幾乎要炸鍋的時候,顏君輝一臉氣憤的沖了進來。 

  顏月夕知道顏君輝回來肯定不會輕饒了她和綉心,來不及研究那個陌生男子的來歷,只努力想著應對接來下的麻煩的辦法。 

  可是情勢顯然對她們很不利,就算死咬自己沒出去恐怕也沒啥用處。於是顏月夕只好和綉心將僅有的幾身衣裙不管難看全摞在一起穿了起來,雖然依舊摸著很薄,但是萬一挨打,總能稍微有所緩解。 

  顏月夕和綉心惴惴的等在小院兒里,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可她總覺得挨罰這樣的事情好像離她很遠。 

  果然,沒一會兒,小院兒的門被砰的一聲踢開。一個吊梢眼的丫頭領著兩個小丫頭,兩個婆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走到顏月夕身前,一臉輕蔑的掃了一眼顏月夕,對綉心說:「帶著你的聾子主子,跟我走吧。」 

  顏月夕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綉心,輕輕捏了捏綉心已然濕透的掌心。綉心輕輕點了點頭,扶著顏月夕跟著吊梢眼一行人出了小院。 

  顏月夕只覺得好像走了好久,才終於走到了夫人住的凝翠苑。剛剛進到屋內,顏月夕正要按著記憶里的樣子行禮,就被人猛地一踢,撲通一聲跪在了堂中。 

  顏月夕咬著嘴唇忍著膝蓋傳來的劇痛,抬眼看了看坐在正中的婦人,心想應該是了,這就是那位傳奇的后媽杜清羽了。 

  杜清羽是當朝左相的庶女,雖是庶女卻和一般的庶女不一樣。因為這位左相異常偏愛女兒,而他除了杜清羽以外,其餘全是兒子。 

  這個杜清羽也是個厲害角色,為了嫁給顏武還曾經男扮女裝混入軍營,這份痴心可想而知。於是有了這麼一個傳奇的后媽,襯托的那個背負著私奔罵名、又毫無背景的親娘越發的不堪。 

  「娘,您今天定要給兒子報仇,之前我說她打我,您還不信。今天這醜八怪不僅偷溜出府不說,還勾結外男打我,這次兒子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您一定要給兒子出氣,打死這個死聾子。」顏君輝伸著肥短的手指,惡狠狠的指著顏月夕說,嘴角掛著殘酷的笑容。 

  顏月夕不能言語,也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她能聽到,於是只好裝作一臉驚恐、不解的盯著杜清羽。 

  杜清羽撫了撫自己隱隱作痛的眉心,拍了拍在身旁上竄下跳的兒子,一臉慈愛的說:「輝兒莫急,娘自有主張。」 

  杜清羽說完,扭頭看了眼身旁的吳麼麽,吳麼麽會意拿著一個小小的托盤走到顏月夕和綉心面前,對綉心說到:「你看看,這可是你主子的耳環?」 

  綉心看著托盤裡那枚小小的耳環,心裡猛地一緊。顏月夕本能的抬手一摸,心想完蛋了,怎麼就沒發現耳環什麼時候掉了。 

  「是還是不是?」吳麼麽驟然提高的嗓音,嚇得綉心猛地一抖,然後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吳麼麽轉身回杜清羽身邊,又對早就跪在堂下的福順兒說:「福順兒,你且將今日所見之事悉數說來,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福順兒抬起頭添油加醋的將如何看到顏月夕,顏君輝如何被一個陌生男子打,說的有鼻子有眼。 

  顏月夕低著頭,緊緊的握著拳,這種不可辯解又無從辯解的無力感,還有對自己一時衝動將帶來的無妄之災深感悲哀。 

  福順兒說完,杜清羽清了清嗓音說:「現在人證物證聚在,堂堂的將軍府小姐居然私自出府私會外男。還勾結外男欺辱少爺,這要傳出去,可還了得?」杜清羽一邊說,一邊拍著桌子,好像多說一句就要暈厥的樣子。 

  吳麼麽趕緊端了一杯水遞給杜清羽,說到:「夫人快莫要氣壞了身子,這些年夫人為了闔府上下,真真操碎了心。念著大小姐的身體,更是千般小心,萬般仔細,深怕有了好歹辜負了將軍,可誰承想卻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吳麼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一邊說,一邊和杜清羽交換著眼神。然後掃了一眼跪著的顏月夕,繼續說到:「但想來,小姐口不能言、耳不能聽,必都是這惡奴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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