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行蹤泄露

  月丘國在皇城的驛館內,即將準備返回的西陵鐸對一旁悲悲戚戚的西陵羽厲聲喝道:「哭什麼哭,堂堂公主,這般模樣成何體統?」 

  西陵羽抹了抹眼淚說:「你答應我的,一定會讓我與慕白成婚,為何現在又變卦了?」 

  西陵鐸冷哼一聲說:「若他還是當日威風八面的戰王,我姑且考慮讓你嫁於她,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卻哪裡還有一點點當初的樣子?」 

  西陵羽不忿的開口道:「若他還是當初的戰王,你以為你還能隨意的擺佈於他?當年是誰將你節節逼退,不得不以割城讓地換回活命的機會?」 

  西陵羽話都沒說完,西陵鐸便狠狠一個耳光扇了上去,西陵羽半邊臉頃刻就腫了起來。 

  「你給我滾出去,此事不容你置喙。」西陵鐸怒吼道。 

  西陵羽捂著半邊臉,哭著跑了出去。西陵鐸看了看發紅的掌心,眉頭蹙的越發緊。 

  「稟告王子,有加急信件傳來。」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西陵鐸撫了撫眉心,無力的開口道:「送過來。」 

  侍衛忙上前,將信件雙手交於西陵鐸,西陵鐸展信查閱,原本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他對一旁的侍衛說:「去叫堂溪劍來見我。」 

  侍衛領命躬身退下,沒過多久,名為棠溪劍的男子便到了。 

  「王子,傳屬下所為何事?」棠溪劍行完一禮開口問道。 

  西陵鐸說:「梧州城來信,說似是發現顏月夕的蹤跡。」 

  棠溪劍一愣,開口道:「顏月夕?王子可是指睿王妃?」 

  西陵鐸點了點頭。棠溪劍不解的開口道:「那睿王妃不是已喪生火海?」 

  西陵鐸笑了笑說:「我本以為那顏月夕的確已死於火海,可總是隱隱覺得不妥,便一直未將監視顏月夕的人撤回,萬萬沒想到,那顏月夕真的沒死。」 

  「那死了的究竟是誰?」棠溪劍滿是困惑的問道。 

  西陵鐸看著棠溪劍說:「你啊,巫術超群,心思卻單純。說來此事都怪我太過心急,之前為了讓花彥欽就範,急急將我也得知顏月夕身份之事和盤托出,故而,那花彥欽便想出這一招,讓顏月夕假死,這樣我便沒了要挾的砝碼。」 

  棠溪劍一邊點頭,一邊說:「原來如此!可是,既然那花彥欽想出了讓顏月夕死遁的方式,卻為何又整日派人四處尋找,甚至連葬禮都不肯出現?」 

  西陵鐸笑著回道:「這便是那花彥欽的聰明之處,他若真是老老實實辦了葬禮,恐怕還會引起懷疑。他偏偏劍走偏鋒,一副死活不相信的樣子,四處尋找,讓人人皆以為他瘋了一般,不再關心政事。連我都幾乎相信了,若非留了後手,恐怕我真的會放棄了這手棋。」 

  棠溪劍聞言,滿是佩服的點了點頭說:「這花彥欽果然詭計多端。那王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這花彥欽如此狡詐,若真將公主嫁給他,他又如何肯輕易聽從擺布?」 

  西陵鐸開口道:「之前我以為那花彥欽已經沒什麼用了,本想放棄。可現在看來,他恐怕心思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 

  現下看來,梧州城那邊我會派人找機會將那顏月夕抓住。至於花彥欽,恐怕就該你出手了。」 

  棠溪劍皺了皺眉說:「可是王子,我現在還無法完全將咒操控熟練。」西陵鐸拍了拍棠溪劍的肩膀說:「不必著急,你們巫醫一族,如今能夠用咒之人除了你,幾乎再無別人。況且,暫時並不需要你使用咒,你儘管好好修鍊,等到需要之時,再出手也不晚。」 

  「那王子大概還需多久?」棠溪劍繼續問道。 

  西陵鐸沉思片刻說:「原本我已放棄和親這條路,如今看來,卻非和親不可。我會再去儘力促成,等到羽兒嫁入睿王府,到時再下咒,便是最好的時機。」 

  棠溪劍原本平靜無波的神情,在聽到西陵羽嫁入睿王府時,微微閃出一絲痛苦,但那表情頃刻消失,連站在他對面的西陵鐸都不曾發現。 

  棠溪劍退下后,西陵鐸便將捉拿顏月夕的指令快速的下了下去。然後猶豫片刻,往西陵羽的房間走去。 

  西陵羽正讓丫頭給自己塗藥膏,房門忽然被推開,抬眼看到西陵鐸,西陵羽將臉轉了過去。 

  西陵鐸挑了挑們,揮揮手將丫頭使了出去,坐在西陵羽身旁,緩緩開口道:「羽兒,哥哥是來給你賠罪的,剛剛哥哥也是被你氣昏了頭。」 

  西陵羽恨恨的瞪了西陵鐸一眼,卻並不開口,只是執拗的看向虛空。 

  西陵鐸卻也並不在意,繼續耐著性子說:「其實你說的並沒錯,當初哥哥的確技不如人,那花彥欽確實是人中龍鳳,哥哥甘拜下風。只是這話誰都說得,偏偏從你口中說出,便如萬針刺心,讓我瞬間就失了理智。」 

  西陵羽聞言,慢慢轉頭看向西陵鐸,開口道:「是羽兒失言了,以後羽兒再也不會了。」 

  西陵鐸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西陵羽的頭,柔聲繼續說道:「哥哥剛剛檢討了一番,我雖有四個妹妹,卻唯你與我最親。既然你一心想要嫁與那花彥欽,雖說他現在幾乎沒了實權,於我月丘國也沒了可利用的價值。 

  可是只要你喜歡,哥哥便是拚死也要促成這一樁婚事。其實想想,他成了個閑散王爺,對你反而是極好的事情。 

  你向來不鍾情於政事,那花彥欽現在這般,於你倒也正好合適。只是他現下沉溺於喪妻之痛不可自拔,你若真想得到他,恐怕也絕非易事。你可做好準備了嗎?」 

  西陵羽一聽西陵鐸又改了主意,頃刻便揚起笑容,只是嘴角一咧又觸及傷處,整個表情扭曲到無法直視。 

  「羽兒多謝哥哥的關懷,日後哥哥若有需要羽兒出力的地方,羽兒在所不辭。至於慕白的心,羽兒相信那只是時間的問題。總有一天羽兒會贏得慕白的心。」西陵羽一臉詭異的表情,無比肯定的回道。 

  西陵鐸看著西陵羽,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西陵羽的肩膀,站起身說:「那便好,你好好歇息養傷,稍後我會讓丫頭給你送點療效更好的葯過來,我先出去了。」 

  西陵羽點了點頭,西陵鐸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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