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4章 變回普通人的一護

  烏爾奇奧拉的氣息讓一護全身都感覺到戰慄。

  即使烏爾奇奧拉現在連歸刃都沒有發動，可是對危險的感應，一護也有一種野獸般的敏銳。

  但是當烏爾奇奧拉的雷霆之槍架到一護脖子上之前，牛頭一護還是動了。

  不對，應該說，此刻支配了牛頭一護身體的，已經變成虛白了！

  此刻離開了虛夜宮，虛白被虛圈之王所壓制的感覺消失了，他終於敢於冒頭了。

  虛白，也算是把欺軟怕硬的行為發揮到了極致。

  一護的意識雖然沒有被他屏蔽，但也控制不了身體了。

  只不過，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烏爾奇奧拉可沒有葛力姆喬那麼軟。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對一護躲過了他的突襲有任何反應，直接切換到了下一次的攻擊。

  雷霆之槍驟然伸長，橫掃而過。

  牛頭一護本來還想要拉進和烏爾奇奧拉的距離，但是卻被這突然起來的遠距離攻擊給誘使地又後退了一些距離。

  因為雷霆之槍橫掃而過的地方，一道道青色的閃雷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消失。

  要是誰敢趁著這個機會強攻，絕對會被這些閃雷粘到身上，並不停的被閃雷放電麻痹。

  不過根據一護之前和市丸銀這種能使用伸縮兵器的戰鬥經驗來看，這樣拉遠距離之後，就是要轉換到更遠距離攻擊的模式了。

  和一護想的一樣，烏爾奇奧拉使用伸長版的雷霆之槍讓一護遠離了自己之後，就把雷霆之槍再度濃縮了起來，並朝著一護投擲了過來。

  雷霆射擊！

  整個虛圈，單體攻擊力最強的就是這一招了！

  不僅因為這一招會爆發雷霆的力量，也因為其中帶有著烏爾奇奧拉虛無的力量。

  無視距離必定命中目標，卻無視防禦。

  甚至只要願意都能夠無視鋼皮，直接攻擊到目標體內。

  雖然烏爾奇奧拉依舊沒有歸刃，但這種本質性的力量已經可以隨手而發了！

  當然，烏爾奇奧拉還謹記著陛下交代他的話……是讓一護他解除虛化，而不是殺死他。

  所以，烏爾奇奧拉還手下留情了一點。

  只把一護體內的那隻虛幹掉吧！

  幹掉了他，一護的虛之力就不會再度反噬了。

  烏爾奇奧拉可是帶有好意的。

  不過牛頭一護，或者說現在的虛白可體會不到這種好意。

  操！說是切磋，怎麼上來就下死手啊！

  虛白就此真的感受到了王與坐騎的更深層次區別。

  如果王落敗於外人手，就算對方還會對王保持一定的尊敬，但對坐騎……沒殺了吃肉都算客氣了。

  牛頭一護極速後撤，但是這柄雷霆之槍卻如影隨形就在牛頭一護的胸前，每秒都更靠近一些。

  哈！

  死亡的恐懼讓牛頭一護終於發了狂，不停說話地一護意識被他屏蔽，牛頭一護的全部力量都凝聚在了天鎖斬月上。

  而牛頭一護要做的，就還是還一招罷了。

  月牙天沖！

  純純漆黑的月牙噼在了雷霆之槍上面。

  不過因為發動這樣的攻擊，牛頭一護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減弱了一分。

  於是，這柄雷霆之槍突然消失在了月牙天沖之前……然後以持續以原速穿過了牛頭一護的胸口。

  噗！

  猩紅的血液潑灑而出，牛頭一護的胸前出現了一道貫穿的傷口。

  雷霆與虛無的力量，迅速從傷口處向著一護身體內部蔓延。

  虛白本身的力量受到了重創。

  ——我要死了？

  虛白的眼前此刻依稀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抓到你了！

  這是虛白經常能夠回憶起的記憶。

  不過這並不是他的記憶。

  它屬於藍染他們製造，最後被黑崎真咲幹掉並與她融合的那隻虛白。

  但一護現在體內的虛白並不完全是那隻虛白。

  準確的說，現在一護體內的虛白，是真咲體內那隻虛白在遺傳給一護時，被一護體內的力量重組之後，重新誕生的，真正屬於一護本身的力量。

  只不過記憶還會有所流傳，牛頭面具展現時，外表和那隻牛頭虛白還非常相似。

  但他們就是不同的。

  他……也是一護！

  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冬！

  一聲清晰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傳來，牛頭一護體內肆虐的各種力量突然消失一空。

  無論是雷霆還是虛無，都消失了。

  這個情況終於讓烏爾奇奧拉……多看了牛頭一護兩眼。

  於是，烏爾奇奧拉就看到站起來的牛頭一護，胸口上的貫穿傷，在此刻演變成了虛洞。

  虛，都會有虛洞，就算變成了破面也一樣。

  之前一護化身牛頭一護，本質已經變成虛，也會有飢餓的感受。

  但他身上並沒有出現虛洞。

  可是此刻，這個虛洞終於出現了。

  力量，完全解放！

  天鎖斬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雙手已經變成了兩支刀臂的牛頭一護。

  再來！

  牛頭一護此刻已經瘋狂了，朝著烏爾奇奧拉逆襲而來。

  面對這樣的牛頭一護，烏爾奇奧拉終於不再託大了！

  「封鎖吧……」

  「黑翼大魔！」

  墮天使降世，烏爾奇奧拉同樣朝著牛頭一護沖了過去。

  兩人這次要正面交鋒了！

  然後……砰！

  牛頭一護驟然被撞飛了！

  哎？怎麼回事？

  牛頭一護都沒反應過來。

  他都已經變強了，怎麼還是被吊打了？

  當牛頭一護落地，他的身體已經分解了。

  兩支刀臂離體，腦袋上的牛角都斷了半隻，全身受到重創，已經站不起來了。

  烏爾奇奧拉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緩緩解除了歸刃。

  還是高看了一些。

  牛頭一護躺了好一會而，他的虛化自然而言的解除了。

  虛白雖然沒有被烏爾奇奧拉殺死，但也被打自閉了。

  於是一護很順理成章的取回了身體的控制。

  而此刻一護體內不再被持續補充的虛之力也降低到了可以解除虛化的程度，一護就解除了虛化。

  一護一解除虛化，就想看看自己的胳膊還在不在。

  於是一護的兩隻胳膊就抱在自己的另一隻肩膀上。

  太好了，胳膊沒有消失！

  這讓一護鬆了一口氣。

  不過隨後，一護就看到了再度接近於他的烏爾奇奧拉。

  但不等一護說話，烏爾奇奧拉就自顧自地說道，「回去吧，陛下還在等你！」

  說完，烏爾奇奧拉就又伸手按住了一護的腦袋，一道黑腔穿過，一護又回到了虛夜宮中，回到了虛圈之王的面前。

  這次一護，就沒有再度虛化了——不知道再虛化，會不會又被烏爾奇奧拉拉出去打一架——在他冷靜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已經戰勝了葛力姆喬，應該可以證明他的價值了！

  「陛下，我回去之後，會全力學習滅卻師的所有力量，請您將逝去的空座町居民都復活吧！」

  一護對著虛圈之王祈求道。

  虛圈之王看著一護，「我看到了你現在的實力，也看到了你的意志。不過，黑崎一護你真的能夠做到么？」

  「身具死神，虛，完現術者的三種力量，就算你全力去學習，也難以在滅卻師之王歸來之前，達到我需要的實力！」

  一護聞言，非常迷惘的抬頭看向虛圈之王。

  他是真的不明白虛圈之王是什麼意思了！

  「滅卻師之力是誕生自身體孱弱的人類身上，並且自身滅卻師血脈越純凈，學習效果越好！」

  「你難道不是與之完全相反的存在么？」

  一護看著虛圈之王越來越不明白了。

  因為之前，根據虛圈之王所說，他的滅卻師之力需要搭配死神，虛還有完現術者三種力量一起使用，才能達到虛圈之王的要求。

  但是現在卻又需要他足夠純凈才能去學習滅卻師之力。

  這兩種情況之間，難道不是相悖的？

  總不能讓他回到沒有擁有這三種力量之前，先去學習滅卻師之力吧？

  這樣……

  想著想著，一護突然停頓了。

  因為一護突然發現自己所想的這種情況，虛圈之王是能夠做到的。

  過去重現！

  只要虛圈之王想要，他完全可以把自己變回到半年前的狀態……變回成一個只有靈感的稍微不普通的人類。

  以那樣的姿態去學習滅卻師之力，的確很可能學的又快又好。

  但這不是代表著他要放棄現在已經擁有的所有力量了么？

  一護的手臂顫抖了起來。

  虛圈之王看著一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黑崎一護看來你已經想明白我想要做什麼了！」

  「那麼你願意么？只要你願意，那麼我就著手對死去的空座町民眾進行復生！還包括你的那個青梅竹馬！」

  虛圈之王的話對一護充滿了誘惑。

  一護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虛圈之王沒有說話。

  旁邊的葛力姆喬和妮露他們都沒有說話。

  畢竟這樣的選擇，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抉擇的。

  可以多給他一些時間！

  不過一護進行抉擇的時間，明顯比他們想的要短得多！

  只見一護的顫抖消失，然後對著虛圈之王跪了下去。

  「請您復活他們吧，陛下！」

  虛圈之王看著一護，「真得想好了？」

  「想好了！」一護頭都沒抬，「我其實也沒有多想……為了救龍貴，我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

  龍貴是為了他的媽媽和妹妹們自願赴死，一護是真的願意為了救她付出自己的所有。

  妮露在旁邊聽著，對一護的評價很高。

  虛圈之王點了點頭，但隨後卻又突然說到，「那麼如果再加上一條，我不能保證所有死去之人都完全復活，黑崎一護你還願意么？」

  嗯？

  黑崎一護終於抬起了頭。

  他沒想到就算自己這樣下定決心了，虛圈之王還要改條件。

  但虛圈之王此刻擺了擺手，「別這麼看著我！」

  「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畢竟因為王鍵創生而消失的魂魄，已經與靈王緊密相關，我可不敢保證讓他們全部復生！」

  「除了像你朋友那樣的完現術者，我可以單獨挑出來完美復活。」

  「空座町那些死去的普通民眾，我只能給他們一個復活的機會。」

  「至於他們能否成功復活，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求生意志能夠支撐得住了！」

  一護嘴唇微動，但還是低下了頭。

  不停降低的要求，讓一護現在突然能夠確保龍貴復活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大約能夠有多少人成功復活？」

  虛圈之王思索了一下，「只要靈王別來參與，大約六七成吧！如果靈王手欠的參與一下，就可能降低到三四成了！」

  一護想要算一算，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還是別耽誤時間了！直接來吧！

  一護現在已經開始害怕自己突然變卦了！

  虛圈之王再三確認了一護現在的想法之後，終於開始了行動。

  「站好了，黑崎一護！可別倒下啊！」

  一護看著已經向他伸出了骨手的虛圈之王，死命的咬著牙，還是接受他的改變。

  隨後，一護就感受到了！

  時間正在逆向迴轉。

  過去重現！

  一重重虛影從一護身上出現了。

  最先出現的是代理死神證。

  不過這並不是代表一護的代理死神身份，而是他身上的完現術之力。

  砰！

  代理死神證的虛影轟然破碎，一護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完現術之力真的消失了。

  緊接而來是虛化的力量。

  從牛頭假面往後倒退，所有一護身上出現過的假面開始一具具的破碎。

  虛化的力量也從一護身上完全消失了！

  最後出現的……是天鎖斬月。

  隨著它變回了斬月，再變回了淺打，一護身上的氣息終於落到了谷底。

  砰！

  當淺打也完全消失，普通人一護再度出現了。

  那把淺打也落在了一護身邊。但它現在已經與一護沒有任何聯繫了。

  而一護現在真的非常的虛弱，在虛夜宮之中也非常的脆弱。

  現在隨便來一隻虛都可以殺死他。

  不過虛圈之王看著現在的一護，感覺像是看到了一枚最完美的璞玉。

  「黑崎一護，別忘記繼續履行我們的約定。接下來，你要開始學習滅卻師之力了！」

  「要去全力的學習，這樣才能對我有用。」

  「那麼現在，也輪到我來履行承諾了！」

  黑崎一護抬起頭，看到了虛圈之王的骨手中，出現了一座小型的空座町。

  然後黑崎一護就聽到了虛圈之王的呢喃。

  「開啟吧！」

  「彌留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