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非常睏乏
這支編隊只有四艘驅逐艦以及一艘主戰巡洋艦和一艘防空巡洋艦，少了兩艘主戰巡洋艦。對方的解釋是雪城號在夜間中粗心大意跟丟前面的奧爾巴尼號，連累著跟在後面的艾許維爾號以及四艘驅逐艦全部迷失方向。
現在編隊領艦由奧斯瓦爾多號擔任，諾蘭艦長想帶著大家找到奧爾巴尼號和戈德里奧斯丁峰號並離開德雷克海峽。
紀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情況確實很讓人無語，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德克兔號沒有辦法找到另外兩艘主戰巡洋艦，只能老老實實地跟住艾許維爾號防空巡洋艦不掉隊。
這支編隊剛才在德克兔號歸隊之前已決定放棄尋找奧尼斯少將、按照原先的計劃離開德雷克海峽，現在德克兔號可以順路和他們一起。
德克兔號暫時安全了，但困意又重新湧入大腦。紀海只感覺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的眼皮，每一次閉上眼再睜開的這幾秒時間就像是過了幾個小時。他拚命地把眼睛給睜開，不讓自己打瞌睡。
從昨天在第四武裝偵察編隊內作戰開始，直到加入奧尼斯少將的巡洋艦編隊撤離德雷克海峽為止。紀海給了船員們很多輪換休息時間，但自己已經連續二十四小時沒合過眼了。
「提嘟嘟，要不先去睡覺吧？」希爾菲諾有點擔心地問道，「深海艦隊沒有在南設得蘭群島南部部署兵力，這片海域暫時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等會再說吧，這裡確實比較安全。」紀海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地打個哈欠，「天知道深海戰列艦編隊會不會追到這邊來，更何況我們一直處於深海旗艦的電磁屏蔽圈內，不離開德雷克海峽我根本就不放心啊。要是我現在閉上眼睛，那肯定會睡得跟一個死豬沒什麼區別，你們想叫我也叫不醒。」
眼睛一直睜來睜去，紀海曾嘗試讓自己的眼球不斷轉動保持清醒，但這樣做眼睛反而更累，困意更加嚴重。
最後他找到一個「好辦法」，讓左眼睜開右眼閉上，當左眼撐不住的時候就睜開右眼閉上左眼。說白了就是輪換值班，讓兩隻眼睛互相交替工作。
當時在軍校學習上下午兩三點的課，紀海在教室里要是感覺非常困，就會使用這種方法勉強撐著。
最後還是站在旁邊的趙志強發現不對勁，他敏銳地注意到代理艦長的眼睛一睜一合、左右兩隻眼睛正在不斷地輪替交換，這才明白紀海現在非常地困。
「戰備級別立即從五級降低為三級，德克兔號立即進入輪替值班狀態，各個部門注意分配好值班人員讓其它人下去休息。槍炮部門多抽出幾個人手到甲板上去找瞭望部門幫忙，那邊需要更多的人盯著前面的艾許維爾號防空巡洋艦。」
趙志強忽然間擅自下達的命令讓紀海驚訝不已，他可沒有想到大副會不詢問自己的意見就讓德克兔號進入輪換值班狀態。
不過兩人的關係還不錯，紀海只是一個代理艦長，從來不在意什麼許可權之類的，也沒有計較趙志強擅自作主的行為。反正德克兔號的船員經歷一整天的作戰早已疲憊不堪，確實有必要輪換一些水手下去休息。
「你也得必須回到艦長室睡覺，老紀。這不是下級對上級的要求，而是一個戰友的請求。當我們第二天凌晨天即將亮的時候離開德雷克海峽，主力艦隊也要準備往東方追擊黑鯊暴君級深海旗艦。德克兔號可能不會有多少休息的時間，補充完彈藥和燃料后馬上要跟主力艦隊一起出發。」
對趙志強的勸說，紀海用委婉的語氣回答道：「不用擔心我的狀態，要不你先下去睡覺吧，我打算再看一會這裡的情況就讓二副過來接替這裡的位置。」
「不行，你看看你眯著眼睛的樣子就像得了近視眼，和睡著了沒什麼區別。」趙志強的態度容不下任何拒絕，「你目前這個狀態，等會德克兔號要是發生什麼事情，能來得及作出反應嗎？人在疲憊狀態下大腦注意力很容易分散不集中，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待在指揮崗位上。」
「好吧，艦橋作戰中心就暫時交給你吧。還是老樣子，外面要是發生任何情況就立即叫醒我。」見趙志強的態度這麼堅決，紀海便只好無奈地應答下來了。
他望向舷窗外面的景色，德克兔號周圍要麼是南設得蘭群島的某座島嶼，要麼就是南極大陸的雪白地平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飄過來的浮冰，這些浮冰不算太大，撞到軍艦的艦首就會自動裂開，沒有對編隊造成多大影響。
只有北極圈那邊的浮冰，必須要有一艘破冰船在前面開路才能讓後方的軍艦跟著通行。紀海不清楚深海艦隊破壞了北極多少浮冰，不過進度很緩慢的樣子，似乎是打算讓地球患上慢性疾病。他覺得南極洲的冰塊比北極圈還要多，也許阿圖瓦隆人把侵略的第一個地點放在南極更好。
看完周圍的景象，南設得蘭群島南端的海域在海圖上的位置看起來比較偏僻，不像是有深海驅逐艦巡邏的地方。紀海覺得深海的戰列艦編隊一時半會追不上來，便跟趙志強交代一下要注意的地方，隨後放心地走回艦長室。
一躺在床上，希爾菲諾出現在紀海的視線中，紀海對此早已習慣。小女孩經常在沒人的地方顯出身形與自己說話，但是他現在感覺實在是太困了，沒有跟希爾菲諾交流，而是將雙手放在她的腰間抱起來倒頭就睡。當紀海合上眼皮進入夢鄉之時，只聽到小女孩發出的驚呼聲。
「提嘟嘟又把希爾菲諾當抱枕使用了……」
不知睡了多久，紀海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希爾菲諾小臉上的紅暈。小女孩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看來即使是操縱戰艦的存在，也是需要睡覺休息的。不知為何，紀海精神上突然感到一陣滿足。
「提嘟嘟今天是不是很開心，剛才大膽的動作可是嚇了我一跳呢？」
希爾菲諾也醒過來了，注視自己的提督用高興的語氣說道：「經歷這麼多事情，總感覺我們之間的關係又變得越來越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