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諸多影響

  時間來到十五點四十七分，縱線中段「馬里蘭」號的槍炮長艾尼克斯目睹前方「羅德島」號冒出的滾滾黑煙，便對炮手們說道：「兄弟們，羅德島號遭到重創，路易斯安那號的主炮也被廢掉三分之二火力。編隊首段的四艘戰列艦需要幫助才能對付左斜線的深海戰艦，我們得必須將艦首的兩座主炮塔左轉56度射角！」

  與此同時，左斜線上的五艘深海戰列艦打出新的一輪齊射。先不管煉獄惡魔級威脅最大的540毫米電磁火炮，光是線列中黑騎士級同時發射八枚600毫米電漿炮彈的場面就非常壯觀。它們先是被拋射到天空中，如同外太空的彗星帶著藍色尾流沖向43.1特遣艦隊的主力艦線列。

  阿肯色號成為這場「天際浩劫」中損失最慘重的軍艦，一枚600毫米電漿炮彈擊中她主桅杆後部的上層建築群，還有一枚準確落在煙囪與火控雷達之間的甲板。

  戰列艦瞬間就爆出兩團耀眼的藍光，處於爆炸範圍內的船員不是被上萬高溫直接蒸發就是被附在身上的火焰活活燒成焦炭。

  緊接的是540毫米和400毫米這兩種口徑的電磁炮彈，阿肯色號的舷側裝甲帶多次被擊穿，如果有潛水員可以下水觀察她的水線以下部分，就會看見數道觸目驚心的洞口。這些傷痕足足將近有半米高，海水正不斷地湧入軍艦。

  要不是現代戰列艦有著大量的水密艙，否則阿肯色號可能要在這裡沉沒。

  唯一還有戰鬥力的「緬因」號立刻進行開火反擊，對方的黑騎士級的炮管同時也冒出一團藍光，十幾枚400毫米電磁炮彈落在緬因號的左舷不足一公里的地方，緬因號還擊的508毫米炮彈同樣未能命中目標。

  左斜線上的的戰列領艦煉獄惡魔級準備給予第三戰列編隊最後一擊，就當它將艦炮鎖定緬因號的時候，馬里蘭號及時站出來拯救了人類線列首段編隊。六枚508毫米穿甲彈對煉獄惡魔級造成致命的跨射，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趁著煉獄惡魔級的主炮中止充能，重新對準線列中段第二戰列編隊的這段時間。受到重創的阿肯色號抓緊時間脫離戰場，失去兩座主炮塔的路易斯安那得到艾利斯將軍的允許跟著阿肯色號轉向。第三戰列編隊此時只剩下緬因號以及還能勉強繼續戰鬥的羅德島號。

  第三戰列編隊與左線陣列的深海戰艦交火遭到慘敗，艾利斯司令不得不命令剛剛重創右線深海戰艦的第二戰列編隊幫助第三戰列編隊穩定炮擊線列。而自己坐艦所在的第一戰列編隊至少還要面對深海右線陣列剩下戰鬥力完整的三艘黑騎士級，不過四艘戰列艦應該可以取得勝利。

  此時負責單縱炮擊線列中段的第二戰列編隊與左斜線上的深海艦隊發生交火，除編隊領艦馬里蘭號，紐約號以及北卡羅來納和南卡羅來納三艘戰列艦都一同將主炮塔從右轉左向敵艦開火。

  左斜線的深海艦隊在新一輪的炮擊中將第三戰列編隊保持完整戰鬥能力的緬因號重創，確認剩下的緬因號與羅德島號造不成多大威脅之後，便開始將它們的主炮左轉45-60度角以射擊人類的第二戰列艦編隊。

  水手們可以聽見己方戰列艦開火時帶來的巨大轟鳴，感受到炮塔射擊瞬間強大后坐力帶來的晃動感。同樣地，他們也能看見遠方深海戰列艦充能射擊時閃出的數道藍光，以及天空中正在墜落的「彗星」。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深海艦隊這一次炮擊居然沒有擊中人類軍艦。海戰中射偏目標很正常，問題就出在左斜線的深海戰列艦編隊打出的炮彈落點離人類第二戰列編隊竟有六公里遠。隨後的第二輪射擊也只是將炮彈落點稍微離目標近了一點，這已經不是能用倒霉來解釋。

  第二戰列編隊展開反擊，然而官兵們此時卻對眼前的情況摸不著頭腦，主炮塔明明鎖定目標，火控雷達提供的數據也是正確的，然而發射炮彈卻不知道飛到哪一邊去了。

  最終還是一個瞭望員找到落點，就在深海戰列編隊隊尾左後方約八公里的海域，事情非常離譜。

  自十五點五十一分，戰場出現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雙方的炮擊精度突然大幅下降，遠不如之前的准。就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誰都沒有再一次命中對方。深海戰艦的炮彈不是偏離目標較遠就是落在目標舷側幾百米外的地方，人類戰列艦也是一樣。

  此時人類的觀察員已經注意到這些細節。

  「德雷克海峽的風向在不斷改變，海浪變得更大，深海艦隊的火炮打得太高。」

  馬里蘭號的槍炮長艾尼克斯觀察到深海戰艦的落彈點，隨後對他手下的炮手說道：「我們的射擊精度受外界因素影響也好不到哪裡去，炮擊誤差實在是太大了。左六十度角方向，距離十二公里，調整火炮各單元，重新給火控計算機輸入準確的風力數據，來一次校準射擊。」

  馬里蘭號很快就打出新的一輪半齊射，幾十秒過後左斜線列的深海戰列艦編隊領艦突然發生爆炸，一團煙雲迅速地攀上灰暗的天空。馬里蘭號主桅杆上的瞭望員先是一愣，隨後連忙抓住胸口的望遠鏡觀察對面的情況。接下來眼前的情景讓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

  馬里蘭號繼續保持她的優秀髮揮，這一次試探性的半齊射，運氣爆發擊中煉獄惡魔級。雖然瞭望員在一團硝煙中無法辨認對方的受損情況，但是這艘深海戰列艦至少挨上馬里蘭的兩枚508毫米穿甲彈，看起來它肯定會不好受。

  反觀左斜線上的深海戰列艦編隊，在領艦煉獄惡魔級遭到重擊后便對馬里蘭號進行猛烈集火。它們的精度依然保持之前慘不忍睹的狀態，炮彈落點時好時壞，最好的一次造成跨射，最差的一次則落在離馬里蘭號後方約7600米的海域。

  不知為何，似乎是剛才的半齊射耗盡了所有的運氣。馬里蘭號在隨後的正常齊射中再也沒有取得命中記錄，她後面的三艘戰列艦紐約號、北卡羅來納和南卡羅萊納也各自鎖定一個目標，從第一輪齊射開始過去六分鐘仍然沒有擊中過目標。

  雙方都發現炮擊上有著各自的問題，不約而同地放緩射擊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