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大量幻象

  「我們人類對蜂巢級深海旗艦一無所知，只知道它們有著很強大的電子作戰能力。」

  紀海此時對他的船員們說道：「但是它不僅僅是這個電子作戰能力表面上這麼簡單，可以說是科技與魔法的結合，它可以欺騙軍艦上的雷達，欺騙我們的眼睛和耳朵。這已經超出電子作戰能力的範圍了，所以我個人覺得稱之為信息作戰能力更恰當。」

  艦橋作戰中心所有人的表情一臉嚴肅，光是從電子作戰能力更換到信息作戰能力這一說法，就意味著蜂巢級深海旗艦將會變得十分地難纏，它將會從許多方面來對人類獲取信息的手段進行干擾，包括眼睛與耳朵能夠獲取的信息。

  「布朗德號的炮彈擊中了那艘進化型號的胸甲騎兵級巡洋艦，但最後的結果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如果你眼睛夠好的話，可以看見布朗德號的炮彈穿透胸甲騎兵級艦體后出現的一團虛影，然後它就這樣消失在海面。」趙志強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戰況臉色凝重地說道。

  艾伯特號驅逐艦的炮彈命中最後一艘驚懼獸級驅逐艦，它的幻象在一剎那間突然消失，留下一片灰藍的海水。

  此時43.41驅逐艦編隊的官兵們發現來襲的五艘深海戰艦全部消失了，只有遠處的蜂巢級深海旗艦還在用它最大的航速往東北偏北方向逃跑。

  不理會那些消失的深海護衛艦隊，斯萊瓦上校繼續命令他的驅逐艦編隊追擊蜂巢級深海旗艦。雙方拉近一定的距離之後，編隊第二艘驅逐艦布萊克本號突然遭到未知方向猛烈火力的攻擊。近幾十枚炮彈集中在她的兩舷，沒有掀起的浪花，沒有爆炸的火焰。其中有一枚炮彈在瞭望員的視線內，與布萊克本號甲板接觸的那一瞬間就突然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第43.41驅逐艦編隊的官兵們發現他們左右兩翼突然出現深海戰艦，兩邊同樣都是進化型號的四艘驚懼獸級和一艘胸甲騎兵級。此時這些「深海戰艦」正在使用自己的火炮集中射擊人類驅逐艦編隊，不計其數的彈雨落在驅逐艦線列的四周，某種意義上來說深海戰艦已經從跨射直接進入效力射擊狀態。

  放在平時，第43.41驅逐艦編隊早就應該被擊毀過十幾遍。然而這些都是蜂巢級深海旗艦有意擾亂人類軍心製造出的大量幻象，沒有對驅逐艦編隊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深海艦隊打出的每一枚炮彈，要麼落在人類驅逐艦四周的海水裡，要麼在即將命中目標的那一瞬間消失。

  這些炮彈幻象在飛行的途中可以模擬出大量聲音，讓露天崗位上工作的老船員下意識地判斷出落點並提前找好地方躲避危險。

  雖然幻象打出的炮彈沒有任何一枚能夠對人類艦隊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但是對人類驅逐艦的水手們士氣影響顯而易見。沒有人願意看見突然間有一枚直徑接近半米的炮彈穿透自己胸口，而自己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嚇人場面。

  這種場景不是恐怖片卻勝似恐怖片，如同有個怪物無時無刻不在你的周圍發出恐怖的吼叫，每一秒都在打擊你脆弱的心靈。天空中大量炮彈來襲時與空氣摩擦產生的聲音非常地吵人，使得每一個船員都感到心煩意亂，更何況他們要同時面對左舷和右舷兩個方向來襲的「炮彈」。

  「穩住，兄弟們。」

  布萊克本號的槍炮長見大家有點快堅持不住了，便立刻給大家打氣道：「我知道左右兩個方向來襲的炮彈很煩人，沒有人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專心投入作戰。我也知道兩側的深海戰艦都是幻覺，為了不讓它們繼續開火擾亂我們，我們為什麼不打起精神來，直接反擊將這些幻象消滅呢？」

  布萊克本號的開火反擊給43.41驅逐艦編隊內其它的軍艦指出一條新路，這個時候人類艦隊不得不開始消耗一定的炮彈來消滅左右兩舷的幻象。

  這些幻象理論上不會對人類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第43.41驅逐艦編隊沒有在幻象身上浪費一枚炮彈與一絲精力的必要。可是目前的情況非得讓這些幻象消失不可，否則驅逐艦們還沒有接近蜂巢級深海旗艦，官兵們就可能被幻象弄得心煩意亂，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戰鬥。

  由於兩個方向都存在深海戰艦的幻象，斯萊瓦上校決定讓驅逐艦編隊各艦的炮塔旋轉對準各自方向，編隊前方的艾伯特號、布萊克本號、布朗德號集中注意力消滅左舷方向的幻象，而編隊尾部的克拉倫斯號與德克兔號負責解決右舷的幻象。

  驅逐艦每一個炮手在幻象打出「漫天彈雨」的干擾之下，視線受到一定的影響。他們艱難地通過光學測距儀測算出雙方之間的距離，隨後在測出風力之後就將差不多的數據手動輸入火控計算機。

  再然後趕緊先進行一輪試射，如果未能命中目標就觀測炮彈落點手動修正數據，直到能夠對目標取得跨射為止。取得跨射之後的下一個步驟就是進行效力射擊，也就是所謂火力覆蓋，儘可能地打出更多的炮彈，總有一枚能夠命中目標。

  理論來說炮手們按照這些正常流程來做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實際上要做完這些過程並不簡單。觀測炮彈落點手動修正數據的這一個過程中炮手們遇到點小麻煩，「深海戰艦」射出的炮彈隨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竟然變得越來越多，已經嚴重地影響到每一個人的視野，而火控雷達此時因電磁干擾無法運作，不能幫助他們獲取所需要的炮擊數據。

  最終第43.41驅逐艦編隊花了五分鐘以上的時間才將兩個方向的幻象給消滅，水手們感覺大腦是清凈了，但是這個時候蜂巢級深海旗艦卻離他們越來越遠。

  「那些給深海旗艦護衛的精銳戰艦，它們只有剛開始第一次十公裡外警告性射擊的時候打出的炮彈是真實的嗎？」

  斯萊瓦上校終於明白蜂巢級深海旗艦的意圖，說到底它最後目的還是想拖延時間。

  之前第43.41驅逐艦編隊發現蜂巢級深海旗艦的時候，一度遭到護衛艦隊的警告性射擊，這些炮彈真正地落在水裡爆炸濺起浪花。而現在那些精銳戰艦去向不明，只有無窮無盡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