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巨大的商機
煙霧繚繞的書房內，孟雷和羅傑相對而坐。
擺在茶几上的爬行者骨制煙灰缸，此刻已經填滿了將近一半。
精緻而昂貴的金屬煙盒內，也只剩下寥寥幾根。
足足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羅傑將探索派方面給出的幾套未來發展方案，為孟雷做出了詳細的介紹與規劃，並明確闡述了每一套方案當中的優缺點。
整體來說，以現階段重溟艦隊的實力，探索派可以給出的低風險發展方案，一共有七個。
其中包括食品供給方面的魚類養殖業及野外捕獵，還有工業資源供給方面的礦產開發和原材料採集。
甚至，還包括了孟雷不曾想到過的沉船打撈，以及廢棄資源回收分解等。
羅傑給出的這些方案，可謂是相當的全面了。
涵蓋了從生活、醫療到工業生產等等，各種類型的發展渠道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探索派方面是真的用心了。
就羅傑目前為孟雷分享的這些情報，哪怕是在黑市上，也不見得能輕易的搞到。
這片異星海洋的面積實在是太遼闊了，從提亞人殖民至今的兩百多年裡，哪怕始終未曾停下探索的腳步，可即便在淺層區，依然有大量的海域沒有被完全探索收錄，處於未知的狀態。
而一些已被探索卻沒有來得及開發的海域，聯盟又不會輕易對外公布。
因此，羅傑從聯盟內部搞到的這些情報資料，無疑稱得上是彌足珍貴了。
孟雷沉悶的抽著煙，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羅傑剛才為他介紹的那些計劃方案，逐個的去進行分析，然後依次篩選。
足足想了半晌，卻依然沒有理清頭緒。
實在是，這些方案太令人難以抉擇了，除了靠近深紅礦業公司領地的希柏里爾海丘，每一個都有著讓人無法割捨的理由。
如果實力足夠的話，孟雷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些資源點全部收入囊中。
可他也知道，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以重溟艦隊目前不足千人的規模，就算把所有成員都集中起來，另外再招募一批人手，也就勉強足夠一個小型前哨站的建設。
而且，還得是那種受損不太嚴重，能夠輕易的修復並維持正常運轉的小型站點。
就比如，曾經在開荒期遇到的那座D12前哨站似的，內部功能大致完好，甚至還能在無人維護的情況下保持運轉。
這樣的地方，羅傑給出的大量坐標點中，也有不少的存在。
而重溟艦隊目前來說，也就只能選擇這種規模的前哨站立足。
想要一口吃個胖子，簡直異想天開。
而這種情況，無疑就令有著輕微選擇困難症的孟雷犯難了。
尤其是，這個選擇將會決定艦隊未來命運的發展，更是讓他感到壓力十足。
沉默良久，孟雷背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腦袋枕著靠墊，目光凝重的聚焦在天花板上，有些複雜。
羅傑看他一臉糾結的神色，並沒有過多的打擾，自顧拿出上次那罐來自於大虛空海域的幽冥蟄皮茶，煮水泡上兩杯，分別擺在二人的面前。
半晌后，香飄四溢。
那清澹卻直入心脾的芬香，連濃郁的煙草味都遮掩不住，繚繞於鼻翼之間。
羅傑終於輕笑著開口，說道：
「孟艦長，喝口茶放鬆放鬆腦子，方案的選擇不急於一時。」
聞言，孟雷回過神來，掐滅了手中已經燃到盡頭的香煙，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頓時，清香入肺，孟雷只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側頭看向擺在桌子上的茶罐，不由感概道：
「羅署長，又讓你破費了，這幽冥蟄皮茶有市無價，我這兩天在你這裡，可是大飽口福了！」
羅傑聞言微微搖頭，輕笑道：
「再貴重的物品，也只有使用時才具有價值，就我個人而言，是看不慣那些收藏家的行為的，再好的東西在他們手裡，也只是落灰濛塵，毫無意義！
所以，我這屬於物盡其用！」
孟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於羅傑的這番話，他從心裡表示舉雙手贊成。
在他看來，好東西就是要拿來用的，藏著掖著純屬浪費。
在這一點上，羅傑這個傢伙倒是挺跟他對脾氣。
這時，羅傑也喝了一口茶，旋即優雅的放下茶杯，又說道：
「像幽冥蟄皮茶這種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並且早已斷了穩定的貨源，不過時而還是會出現在各地拍賣行和黑市市場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孟雷眼神微眯，略一沉吟。
片刻后，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試探著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沉船打撈？有人從古代沉船里撈上來的？」
「沒錯！」
羅傑微笑著點頭，肯定道：
「兩百多年的時間裡，葬送在這片黑暗冰洋下的沉船，早已多的數不勝數，而其中絕大部分，因為種種原因至今都未曾被任何機構重新打撈。
因此，埋葬於沉船當中的財富，有時候甚至要比一條礦脈、一片膠藻平原更有價值！」
頓了頓，羅傑又補充道：
「打個比方來說，十噸的鐵礦市場價一萬五千馬克左右，十噸的銅礦價值三萬馬克，如果是人工手動開採，個人一天的產量最多不會超過五噸，但是採購開採設備，一方面設備的中轉運輸需要浪費大量的時間，另一方面，開採地址也存在暴露的風險。
想要杜絕隱患，就只能中途再多次轉運，這樣一來，又是大把的時間浪費掉了。
並且，設備的採購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前期資本投入又是一個問題。」
說到這，羅傑話鋒一轉，又道：
「但是沉船打撈的話，只需要安置大型解構儀就可以了，不用太大的投入，同樣可以分解出巨量資源！
關鍵是，很多時候能夠在沉船上發現價格昂貴的珍惜物品，比如封存在儲物箱內的茶葉、奢侈品和稀有金屬等！
就這一罐茶葉的價格，往往能抵得上數十上百噸的基礎礦產！
可想而知，這一行的利潤究竟有多大！」
聞言，孟雷不由呼吸一窒。
守著一座礦脈，的確相當於守著一座金山，可以有源源不斷的產出，為組織帶來長期而穩定的收益。
然而，正如羅傑所說，礦產類資源的開採，前期需要的投入確實不小。
賣掉這批蟲卵所獲的幾百萬收入，扔進去估計跟打水漂似的，根本翻騰不起太大的浪花。
而相對來說，打撈沉船行業所需要的投資，就遠不如礦產開採類那麼恐怖了。
尤其是，說不定偶爾還會收穫驚喜！
「羅署長，那你的意思是，讓我選擇布來克海峽的沉船墳場，作為早期發展的根據地？」
孟雷沉吟片刻后，扭頭凝視著羅傑問道。
羅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攤開雙開，側頭說道：
「我只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為你闡述了一下事實，並沒有誘導你進行選擇，該如何取捨，最終還需要你來拍板決定。」
話雖如此，可羅傑臉上的表情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這個深藏不露的傢伙，似乎就是在有意的引導孟雷，親自為他規劃出一條最合適的發展路線，還不想讓孟雷覺得多承了他的人情。
狡黠中透著一絲無聊的幽默，令人哭笑不得。
孟雷苦笑著搖頭，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道：
「不對啊，既然布來克海峽是一片眾所周知的沉船墳場，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必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人搜刮一空了，這個時候我才下手，恐怕沒什麼油水可撈了吧？」
聞言，羅傑微笑著搖頭，似乎早就知道孟雷會提出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道：
「這點你大可放心，布來克海峽的穩定是近幾年才出現的，之前那片海域的海怪數量，比熱液廢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加上附近沒有什麼大型的站點和商圈，所以很少會有人光顧。
即便是有個別的海盜團體，試圖去那裡碰碰運氣，大多數也都是有來無回，便宜沒佔到，反而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但是，盤踞在那裡的海怪數量，在近幾年一直飛速消退。
時至如今，幾乎可以說是相當稀少了，已經恢復到了安全警戒線以下，這是聯盟和我們分離組織長期調研和觀察的結果，絕不會有錯，而且從未對外公布。
也就是說，外界至今都還不知道那片海域已經恢復了平靜，也就沒人會和你搶生意。」
頓了頓，羅傑似乎覺得這個說法還不具備足夠的說服力，又補充道：
「另外，布來克海峽附近也沒有其他成規模的組織和勢力，就算是有人路過想撿漏，從效率上而言，也絕對搶不過你！
所以，只要你能搶在所有人前面，在附近成功站穩腳跟。
那麼整片海域中數以千計萬計的沉船，完全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羅傑說的貌似很輕巧，孟雷也是聽的怦然心動。
不過，心思向來較為縝密的孟雷，卻並未被擺在面前的巨大利益蒙蔽了雙眼。
他謹慎的發現了羅傑話語中存在的某些問題。
稍作猶豫，他直言不諱的開口問道：
「羅署長，這麼一批寶貴的財富，可以說是撿錢的生意，你們分離組織難道就不心動么？為什麼不在發現后直接下手為強？這又不需要太多的人力資源和前期投資，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單幹啊？！
別說分離組織這麼闊綽，白撿的錢都不要？」
話音落下，沒等羅傑作出回應，孟雷緊接著又補充道：
「還有，那片海域在百十年間，一直都盤踞著大量的海怪，證明那裡本身就是一片海怪的活躍地帶。
可為什麼在近幾年的時間裡，這些海怪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是環境變化，還是出現了更加恐怖的存在，將那些海怪都捕殺掉了？
具體的真相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
孟雷的兩個問題都很尖銳，直指核心，在安全問題上，他沒有任何的保留。
羅傑半倚在沙發靠背上，神情放鬆，並沒有被孟雷的問題難住。
他再次從金屬煙盒已經為數不多的香煙中抽出一根，默默的點上，緩緩開口道：
「首先，我們分離組織旗下的產業有很多，都是長期穩定的收益來源，不會在乎這點短期的不穩定收入。
其次，這片海域的穩定是近幾年才發生的，我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做足充分的準備，對這片海域進行深度開發，那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而這兩點都是我們最欠缺的。
所以，只能把這裡當做最後的一塊戰略儲備，或者作為扶持資源，交給你們藍星玩家來開發。」
頓了頓，羅傑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至於你說的另外一個問題，很抱歉，我也無法給出明確的答覆。
海怪消失的原因有很多，食物貴乏、種族遷徙、周期性的洄遊、生存環境改變等等，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但我們目前也沒有採集到任何證據，能確定具體的真相。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至少我們沒有在周邊海域當中，探測到任何大型生命體的存在，你完全不用擔心來自於恐怖海妖的威脅。」
孟雷若有所思的點頭。
羅傑話雖如此，可他心裡仍是有些不太放心，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
如果真要著手對這片海域進行開發的話，那前期他必須進行一番實地探測，深入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再說。
「好了，方案呢，我已經給你了，
至於如何選擇，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考慮，不急著給我明確的答覆。」
這時，羅傑站起身來，在屋內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儘快把那批蟲卵脫手，然後兌換成現金，用於採購建設前哨站所需的各種物資和設備。
即便是前期投入不需要太大的沉船打撈生意，最起碼你也得準備兩台大型解構儀，以及一艘排水量足夠大的牽引船。
這些東西，都需要不小的花費。」
聞言，孟雷狐疑的皺起了眉頭。
解構儀他可以理解，用於將沉船分解成各類金屬資源。
但牽引船又是什麼鬼，難不成還得把沉船從墳場拖到根據地里來么？
看孟雷臉上帶有疑惑，羅傑笑問道：
「怎麼，不要牽引船的話，你總不能讓人把沉船切割肢解，分成碎片一趟一趟的往回運吧？那工作量得有多大？
不但浪費時間，還浪費能源和人力資源。
關鍵是效率太慢了，遠不如直接把船拖回根據地，現場進行分解來的划算。」
頓了頓，羅傑又道：
「另外，在打撈的過程當中，如果發現一些腐蝕程度不算太過嚴重的潛艇，還可以利用牽引船帶回根據地的造船廠。
稍微修復一下的話，就可以廢物利用。
這對你們重溟艦隊來說，無疑又省下了一大筆費用！
可如果沒有牽引船的話，你就是有再多的人手，也不能把一艘沉船硬扛回去啊！」
聽到這話，孟雷的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小心臟撲通撲通止不住的狂跳！
羅傑的這番話，瞬間又為他打開了一條新思路。
之前他的思維僅停留在打撈沉船，分解材料這層高度，完全忽略了沉船本身的所蘊含的價值！
羅傑這麼一說，他才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些沉船還可以變廢為寶？！
如此一來，那以後重溟艦隊甚至連船都不用買了，單純靠著修修補補的手工活，就完全能打造一支規模龐大的深海艦隊！
這個思路實在是太重要了，價值遠比幾百萬的現金更高！
孟雷深吸口氣，一臉認真的看向羅傑，沉聲感謝道：
「多謝羅署長提醒，讓我茅塞頓開，回去以後，我會慎重考慮的！」
羅傑微笑著揮手道：
「不必客氣，幫你就是幫我，你能得到良好的發展，於我們探索派的獨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頓了頓，羅傑轉身邁步來到孟雷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以後我們合作的時間還長，不需要處處都用官稱，私下裡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就行。」
聞言，孟雷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嘿然道：
「羅大哥，那今後小弟就承蒙你的關照了。」
羅傑點頭微笑道：「放心吧，你是我們探索派在本航道內的唯一扶持對象，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講，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絕對會為你提供最大的幫助的！」
羅傑的話中透著誠懇，不似作假。
孟雷聽在耳中，卻也沒太當回事，只是對羅傑的友善度又提升了幾分，卻也沒到像對陳煜那樣推心置腹的程度。
場面話誰都會說，但關係的遠近，還是得日久才能見人心。
接下來，針對探索派提出的各種規劃方案，羅傑又為孟雷深入淺出的做了一番分析，讓他對各地資源點的情況，又加深了一些了解。
直到臨近晚上十點，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孟雷也不好意思再過多的打擾，於是起身告退。
羅傑微笑相送。
在別墅門口分別的時候，他還不忘提醒孟雷，有困難隨時和自己聯繫。
羅家府邸的大門，也永遠為孟雷敞開。
話到這一步，羅傑的示好簡直已經快要滿溢出來了，很難想象像他這樣身居高位的角色，居然會對一個相識不到半個月的人，熱情到這種地步。
雖然其中有利益和共同目標的驅使，但也不難看出，羅傑的確是相當的看好孟雷。
這一點，倒是令孟雷或多或少的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隨著亂七八糟的思緒湧上心頭，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在西爾城晝夜喧嘩的霓虹街巷裡，孟雷浮想聯翩，對今天的收穫做出總結。
總的來說，如今重溟艦隊的發展前景，可謂是一片大好。
不但搭上了私人軍火商的這條線，為根據地的建設鋪好了路子，還確定了今後的發展方向，不至於像其他艦隊一樣，對未來仍是兩眼一抹黑。
如果沒有羅傑提供幫助，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適合開發建設的前哨站。
單靠自己摸索和打探，鬼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在這片永不見天日的漆黑冰洋中，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根據地。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展壯大起來，找到回家的路。
如今，雖然仍處在起步階段，可起碼他能夠比絕大多數的人，多看到哪怕一絲絲的希望。
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放鬆心態，慢慢來，慢慢來……」
孟雷負手走在潮濕泥濘的街道上，眼前霓虹璀璨，幾乎能令人忘卻那遍布在外界的黑暗與恐慌。
他不斷的告戒自己，要時刻保持理智與清醒。
並且，千萬不能急功近利，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的走下去。
一時的領先優勢並不能決定一切，在這片完全被冰層所包裹的黑暗海洋中，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將會導致萬劫不復！
思考間，繁華熱鬧的西爾城商業區漸漸被甩在了身後。
孟雷一個人踏上陳舊而腐朽的豎井電梯，在依舊令人心季的金屬摩擦與碰撞聲中，回到了下層工業區，邁步向59號船塢走去。
路上，他拿出平板看了看時間。
根據西爾周刊編輯朱麗上一次訪談的經歷來看，這個點還不算太晚。
如果不進行特別深入的溝通，簡單碰個面聊一聊應該還是來得及的。
想到這裡，他隨手給朱麗發送了一條簡訊。
果然，片刻之後，還沒等孟雷回到歸墟號上，朱麗那邊就傳來了回信，表示會儘快趕來。
得到肯定的答覆，孟雷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
解決完了朱麗這邊的事情，接下來的幾天，就沒什麼需要他再去出面處理的事了。
他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等著造船廠那邊完工，然後即刻開拔。
賣蟲卵的事刻不容緩，往後的一切發展都要圍繞著這筆資金展開，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做浪費。
回到歸墟號上的時候，陳煜還沒有入睡。
這位昔日的九州艦隊一把手，此刻正坐在駕駛艙內，津津有味的窺屏潛水。
不得不說，富有活力與衝勁的藍星玩家，的確不在少數。
都已經接近凌晨了，航道通訊頻道內依然熱火朝天，有不少散人組織與獨狼玩家，這個時候還在野外埋頭搬磚，兢兢業業的刷著從市政大廳領取到的賞金任務。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聯盟方面發布的低危型賞金任務，仍是主要的收入來源。
雖然賺的不多，但勝在自由與安全。
只要能努力幹上一個星期，就比在城內隨便找個工作一個月掙得多，剩下大半個月完全就可以混吃等死，窩在初始開荒艇裡面擺爛了。
如此枯燥而無味的生活，事實上，對於異星環境來說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見孟雷回來，陳煜當下也不再繼續窺屏，饒有興緻的開始詢問他今夜和羅傑約談的內容。
孟雷整理了一下思緒，一五一十毫無保留的，將探索派提供的幾種方案計劃，對陳煜進行了詳細的闡述。
聽完之後，陳煜頓時陷入了沉思。
同時，他的眼神中也開始接連泛起異樣的光彩，顯然對羅傑提出的這些方案十分感興趣。
「就像羅傑說的，確定方案的事情不急於一時，我們還有大量的時間做準備！」
陳煜拿出紙筆，將孟雷剛才表述的方案詳細的記錄下來，然後道：
「這段時間我會找人好好研究一下這幾種方案，然後再根據我們艦隊的現狀，決定最終方案的落實。
不過，布來克海峽沉船墳場的生意，目前看來的確是首選。
單單是沉船改造，就能為我們減輕巨大的壓力！
另外，無光海原的天然漁場，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那裡的廢棄站點較多，我們完全可以簡單修繕幾座前哨站的下層工業區，單純的用來做商業開發，不僅僅局限於捕獵。
比如建設海下牧場，專註於畜牧業養殖。
或者生產蔬菜水果，進行種植開發。
對了，你之前不是還白撿了大量的蔬菜種子么，我們都可以將其利用起來……」
不得不說，無論是領導能力還是商業眼光，陳煜的表現都比孟雷要高出太多太多了。
不出片刻的功夫，陳煜就從孟雷提供的幾套方案當中，找出了大量的商機。
而這些項目， 都極具可行性。
有一些就連羅傑都沒有看出來，及時提醒孟雷的優缺點，陳煜都能一眼指出，聽的孟雷心神大動，只覺得心中豁然開朗。
不過，陳煜也沒有急著立刻下結論。
很多東西不屬於他的專業領域，他也無法看的清晰透徹，需要和艦隊里的一些商業精英繼續深入的進行研討，才能得出最終的結果。
而孟雷就更不急了，只要在他這次出海回來之前，陳煜可以將最終的方案定下就行。
從現在算起，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可以研討，完全來得及。
晚上十點四十分左右，就在孟雷和陳煜興沖沖的商量著未來規劃時，歸墟號的訪客鈴聲響了。
西爾周刊的雜誌編輯朱麗，應邀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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