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錯人了
? 剛剛升起的心思和領悟,瞬間便打散,唐磚勃然大怒,衝出門去:「誰啊!搞啥呢!」
一出門,就看見大佬波旬站在門口。聽見唐磚怒喊,波旬瞥來一眼。
唐磚乾笑一聲,抬手道:「晚上好,今天太陽真圓啊,吃過飯了嗎?要不要煮碗面給你吃?」
波旬沒有理他,指了指地上,轉身就進屋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唐磚看過去,只見一個人趴在地上。
可能是上次隨便殺人鬧出的動靜太大,波旬漸漸明白這個時代是不能隨意殺人的。當然了,他以前那個年代也不能。
不過……大佬愛怎麼想怎麼想,管得了嘛你!
所以這次波旬沒把人腦袋打成爛西瓜,只是踹斷大半身骨頭而已,勉強算是輕傷吧。
那人疼的呲牙咧嘴,在地上直吸涼氣。
唐磚立刻明白怎麼回事,更加憤怒了。
到底有完沒完了!明明沒招惹誰,怎麼三天兩頭有人來找茬?當我是哈嘍,天貓精靈?
他立刻跑過去,一腳踹在對方腰間,怒聲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沒完了是吧!」
那人被他踹的悶哼一聲,勉力轉過頭來。
唐磚隱約覺得這人似乎有點眼熟,但他的表情實在太猙獰,有點分辨不出來。
「你放輕鬆一點。」唐磚柔聲說:「臉皮皺這麼難看,我認不出你是誰了。」
那人又悶哼一聲,似乎是受了內傷。
他虛弱的張了張嘴,說:「我是……山王……」
山王?
唐磚一拍掌,立刻想起這位爺的身份,不就是那個曾經凌空飛翔的男人嗎?
「哦,原來是你啊,早說,害得我還以為誰來了呢。」唐磚鬆了口氣。
山王也鬆了口氣,他剛才真是被嚇到了。
一進屋,就看見一男一女面對面坐著。剛說一句話,就被人踹出來了。
那個渾身刺青的大漢之勇猛,是山王生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很懷疑,這個光頭大漢可能比首領還要厲害。
本以為要被直接弄死,眼下見唐磚認出了自己,山王總算放心了。
「你……」他剛想說點什麼,突然感覺腰間一疼。
唐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罵:「別以為熟人就不揍你了,深更半夜,你想幹什麼!沒事來找我麻煩很爽是嗎,知不知道我也是個需要靈感的男人!耽誤我修行,打死你個龜孫!」
山王被打的有點懵圈,你不是認出我了嗎?難道不該把我扶起來,說一聲誤會?
唐磚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誤會的,大半夜闖進來總不會是來聯絡感情的吧,說出來誰信?
唐磚停頓了幾秒,喘口氣,問:「說,你來幹什麼的!」
山王怔怔的回答道:「跟你聯絡感情的……」
果然是他媽騙人的!唐磚抓住他又是一頓猛揍。
宅院的保安隊也在此刻趕來,見唐磚在那揍的歡快,都沒上前。雖然不知道挨揍的是誰,但既然是唐先生下的手,也輪不上他們插手,還是通知顧管家吧。
不久后,顧博超匆匆趕來。
唐磚已經停了手,正在給已經被揍的不成樣子的山王搜身。
在幾名保安的簇擁下,顧博超小心翼翼的靠近,問:「他是誰?」
「殺手。」唐磚頭也不抬的說,然後一巴掌打在山王腦袋上:「出門連個錢包都不帶,你怎麼當殺手的!」
山王抱著腦袋:「???」
當殺手和帶錢包有關係嗎?你其實是想搶劫對吧?
殺手!
顧博超聽的汗毛直豎,連忙往後退。上次兩名傭人死掉的事情,到現在還有陰影,他可不想成為第三個人。
與此同時,保安隊也發現了被打暈后藏在牆角的那名傭人,由此,確定對方的確是入侵者。
「報警嗎?」保安隊長問。
這次沒有死人,而且對方還活著,報警應該沒什麼問題。
顧博超也是這樣想的,當聽到他們的對話后,一直病懨懨像要死掉的山王,突然來了精神。他一把抓住唐磚的手,勉力喊道:「不能報警!」
「憑啥?就憑你欠揍啊?」唐磚一把將他甩開。
山王急了:「我不是來殺你的!是首領……」
他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唐磚揚起眉毛:「咋的,手冷就能隨便往人家院子里跑啊,你以為自己是賣火柴的小女孩?」
是首領,不是手冷!山王很想解釋的更清楚點,但臉都被打的麻木了,還能說清楚一個字就不錯了。
而且這裡雖然都是普通人,可誰知道有沒有了解組織的。萬一讓他們聽到什麼傳出去,自己只會更加危險。
眼見唐磚沒好氣的讓顧博超報警了事,山王快速思索一番,忽然拉著他的褲腳。
「幹啥,再扯告你非禮啊!」唐磚一腳踹過去。
強忍著把眼前這個男人弄死的衝動,山王低聲說:「是黑袍……」
「什麼黑貓白貓的?」唐磚納悶的問。
「是黑袍!」
「黑喵?」
「黑袍的袍!」
「黑貓的毛?黑毛的貓?」
「MMP!」
「你敢罵我!」
又挨了一頓揍的山王這次連話都講不出來了,氣的差點當場昏過去。
那邊顧博超已經報完警了,喊來幾個保安把山王五花大綁,並準備去稟告韓芷雪。考慮到殺手都很厲害,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顧博超特意請求唐磚幫忙看著山王。等警察來了,自然就可以轉交了。
唐磚倒是無所謂,他的職責就是保護蘇家的安全。尤其是山王的到來,讓他覺得寧一海的警示可能是真的。說不定山王還有同夥藏在附近,隨時準備過來救人。那麼他在這裡親自看守,就很有必要了!
等待的期間,山王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真的無法理解,首領為什麼要讓他來保護一個根本溝通不了的男人。
而且,就他屋子裡那一男一女,還需要人保護?特么跟人型怪獸似的,誰來了都白搭。
但首領的遺願,山王必須遵守,這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能做的最後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了。
可如果被警察帶走,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暴露,到時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把牢底坐穿。
過了會,山王抬起頭,沖唐磚嗚嗚喊了兩聲。
他的嘴裡已經被塞了臭襪子,是保安隊長的,味特別重。
站在上風處的唐磚聽到聲音,扭頭見山王在那擠眉弄眼,不禁呸了口:「拋你大爺的媚眼!我像會被美色誘惑的人嗎?何況你還不美!」
山王嗚嗚的更大聲了,但聽起來不像打招呼,估計是在罵人。
唐磚順著他扭動的腳看,只見一塊帶血的布被山王踢了過來。
「幹嘛?賄賂我啊?」唐磚不屑的哼了聲,一腳把那塊血布踢開。
山王眼睛都快瞪爆了,恨不得直接宰了他。好不容易用血寫了字的布條就給踢飛了,還怎麼跟他溝通?
這時,一名保安端著茶過來,見唐磚踢飛一樣東西,順手就給撿了起來。
他過來嘿嘿笑著給唐磚遞來茶杯:「唐哥,喝口茶暖和暖和。」
距離春節已經沒幾天,天氣冷的不像話。但唐磚不怕冷,也喝不慣這種三四百塊錢一斤的「劣質茶」。蘇家分發給下人的茶葉相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已經算不錯,但相比山上那些靈草葉子製成的靈茶,實在不值一提。哪怕他們專門用來招待客人,兩三千塊一斤的茶葉,在唐磚眼裡也只是勉強入口。
保安知道唐磚是個眼界高的人,也不多勸,只拿起手上的布條好奇打量:「這是啥?畫?咦,看起來有點像字。黑……袍?唐哥,這是啥……呃,怎麼了?」
保安一抬頭,正見唐磚瞪著眼瞅自己,頓時嚇的冷汗直冒,不知道哪得罪了這位在蘇家地位超然的花匠。
唐磚一把從他手上奪走那布條,仔細看著,字雖然有些歪扭,但確實可以看出黑袍兩個字。
他扭頭看向山王,山王則用力點頭,像在確認其想法。
「你先出去,我要問他點事。」唐磚對那個保安說。
保安哦了一聲,扭頭走開。換個人讓他走,他肯定得考慮考慮。但殺手本來就是唐磚親手抓的,沒什麼好懷疑的。
待保安離開,唐磚立刻蹲下來一把扯掉山王嘴裡的臭襪子:「黑袍是什麼意思?」
「是首領。」山王咳嗽了幾聲,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把事解釋清楚:「她讓我來保護你。」
「首領?你是說舒碧巧?」唐磚問。
山王一愣,然後搖頭道:「我不知道首領是不是舒碧巧。」
「那她是不是整天弄一身黑袍罩身上,跟見不得人似的?」唐磚又問。
這話聽起來讓山王覺得很不舒服,換個時候,肯定直接往唐磚臉上抽一巴掌。但現在,他只能點頭道:「是的。」
唐磚皺起眉頭,一會又眉頭舒展。
山王是舒碧巧派來保護自己的?
仔細回想一下,最初自己和舒碧巧見面,是因為殺了天眼和金剛,她來報仇。從這點來看,山王應該確實是她派系的。
這麼說來,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