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他吻你,為什麼不躲?
一道清清冷冷的含著無邊怒氣的聲音從宋安然身後傳來,並抓住了宋安然的手臂,試圖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
裴瑾年身後的德爾拿出一把槍,抵在了溫競航的頭上。
保鏢步伐整齊地散開,動作一致把溫競航和宋安然圍住。
經過走廊的人都害怕地尖叫起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他們都做鼠逃竄。
「安靜。」德爾命令到,這些人的尖叫會影響到裴總的心情,使他心情更糟。
裴總接到西亞xiao姐的電話,就一言不發,現在看到宋安然竟然又跟溫競航在一起,他是多麼的生氣,可想而知。
「救命啊,啊,啊——」
「要不要報警?」
……
「砰砰——」
德爾對著天花板就是兩搶,「該走的馬上離開。」走廊里的人「轟」的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只留下空蕩的走廊。
死寂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宋安然震驚地看著裴瑾年,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他帶了這麼多的人來,德爾剛才竟然還在醫院裡開了搶。
「你……你帶這麼多人來,想幹什麼?」
她馬上擋在溫競航的身前,「我不許你傷害溫學長。」
從他氣勢洶洶的眼神來看,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有可能一槍打死溫競航。
剛才溫競航抱了她,還吻了她,他一定都看到了。
裴瑾年捏起宋安然的下巴,眼神無比的沉痛,用力用力在用力……
她竟然又騙了他,她說要來醫院,她的弟弟宋以默發燒了,可是根本就沒有,若是宋以默有什麼情況的話,醫院會第一時間告訴他,而不是撥打別墅的電話。
在醫院裡留下別墅的電話,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是一個試探她的幌子。
他告訴自己,她不是要騙他,只是很想念弟弟了,是他把她看的太嚴了,她才會想出那樣的方法來。
可是,他給她信任,她回報他的又是什麼呢?
西亞打電話說她去探視西爵了,然後又在這和溫競航私會!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
她竟然敢這樣玩弄他?!
「他吻你,為什麼不躲?」裴瑾年冷冷地質問。
「我……沒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溫競航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又會突然吻她,她根本就沒有躲開的機會。
「沒有?難道我是瞎子嗎?」
她竟然還敢狡辯,說沒有,是不是他今天沒有看到的話,她就會一直這樣騙他,在別墅里和他裝溫順,然後找機會來私會西爵和溫競航?
宋安然,「……」
她知道自己解釋不清,無論怎麼解釋裴瑾年都不會相信的。
那麼還不如保持沉默。
「說話!你為什麼不狡辯了呢?」
「你想讓我說什麼?說說你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害的溫學長家破產,說你是怎麼趁我喝醉酒,讓我幫你『答覆』他們說的合作?還是讓我說你是怎麼折磨我,羞辱我,用弟弟的手術生命威脅我,怎麼強行地佔有我,像個強姦犯一樣?」
裴瑾年全身冰冷,直直地瞪著宋安然。
「我說這些你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說更多?你還想不想聽?」
宋安然梗直了脖子,狠狠地盯著裴瑾年。
他憑什麼來質問她,他是用什麼樣的方法逼迫她的,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住口!」
裴瑾年狂怒慌亂的怒吼。
「為什麼要住口?你不是想聽嗎?」
「……」
「只要你想聽,我可以一直說,將你是怎麼對我的都說一遍。」
「……」
裴瑾年雙手緊緊地攥拳,青筋凸起,手劇烈地抖著。
眼神里沉痛,瀰漫了濃濃的大霧,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撕扯撕扯,讓他痛的不能呼吸,也不敢呼吸。
溫競航在宋安然身後冷笑,「原來堂堂的立陽集團的總裁,是靠著這樣的方式留住女人的嗎?真是可笑。」
「溫少爺,我勸你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德爾手裡的手槍更逼近了溫競航的腦袋。
「是嗎?我到是不覺得。」溫競航冷冷一笑,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溫潤模樣,現在給人的感覺是陰冷,「德爾管家這是對我的威脅嗎?」
「可惜,我什麼也沒有了,沒有值得你威脅的地方。」
溫競航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他說的是實話,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他已經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人人都躲著走的瘟疫。
因為他們溫家得罪的了立陽集團的總裁裴瑾年。
德爾挑眉,冷言道,「是嗎?那麼你是連自己的命和溫兆業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宋安然驚慌,「德爾,住手,不許你傷害溫學長!你們都把溫家害成了什麼樣子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呢?」
宋安然不明白,裴瑾年為什麼要那樣針對溫家。
「宋小姐,我只聽裴總一個人的命令。」
德爾不悅地答道。
宋安然轉頭,望向裴瑾年,低下頭,過了大約十秒鐘的時間,她抬起頭,軟聲說道,「你讓德爾放了溫學長好不好?」
她這樣隱忍的樣子更是激怒了裴瑾年。
「為了他,可以來求我這個惡魔了嗎?」
裴瑾年冷笑,眼神也是冷的可怕。
宋安然不說話,是的,為了溫學長,她願意求他,只要他不再傷害溫學長,她已經欠溫學長夠多的了。
不能在傷害到他的生命和家人的生命。
裴瑾年沉默片刻,冷笑一聲道,「看你的表現。」看你到底可以為溫競航怎麼求我。
「表現?」
宋安然猛然抬頭,對上裴瑾年陰翳的眸子,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要讓她怎麼表現?
無非就是徹底地讓她失去尊嚴而已。
宋安然緩緩地屈膝,跪到地上。
「求你放過溫學長和他的家人,不要在傷害他們了,我任你處置。」宋安然低著頭,顫抖地說著。
這樣可以了嗎?
給他跪下,丟掉所有的尊嚴,他達到了徹底羞辱她的目的沒有?
裴瑾年看到宋安然跪到地上,眸子更加的沉痛無比,甚至有些站立不穩,向後踉蹌著退了兩步。
「裴總……」
德爾擔心地叫道。
裴瑾年冷冷地嘲諷地笑,原來溫競航在她的心裡這麼重要,就算求他這個惡魔,給他這個惡魔跪下都可以啊……
溫競航面帶嘲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
裴瑾年握緊拳,緩緩地蹲下身子,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撫摸她纖細的脖子,這麼細,只要他一使勁,可能就會斷掉。
可是他為什麼狠不下心呢?
裴瑾年又拉住宋安然垂下來的一縷碎發,湊到鼻子邊。
真香,是她的味道。
他迷戀的味道,讓他不捨得放手的味道。
可是現在為什麼聞到會讓他的心這麼疼呢?
他身子請過去,親吻宋安然的耳根,宋安然的身子一抖,羞恥感襲來,臉立刻就能紅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想幹什麼?
裴瑾年輕輕的飄渺一笑,她臉紅了,明明他們已經很多次這樣的親昵接觸,每次碰到她,她還是臉紅。
可是為什麼臉紅呢?
「如果我說這樣還是不夠呢?不夠我可以放過溫競航?」他想看看,她到底可以為溫競航坐到什麼程度。
宋安然驚恐地抬起頭,看著裴瑾年,眸光閃了一閃,聲音發著抖問道,「你想怎麼樣?」
「如果我說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我就會放過他呢?」
宋安然,你那麼想離開,願不願意用你的自由換溫競航的命呢?
宋安然身子馬上僵住,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就算是他厭倦了也不能離開……一直承受他那樣的折磨?
她抬起頭,看看溫競航頹敗的樣子。
再想想,因為自己,溫家和裴家都破產了,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宋安然很想馬上拒絕,她那麼想逃走,過回原來的生活,但是她不能看著溫競航死去而不管。
「我願意。」
宋安然閉上眼睛。
「砰——砰——砰——」
裴瑾年強過德爾手裡的手槍,對著醫院的走廊胡亂地打了一陣,大笑起來,笑的他全身發抖,臉色蒼白。
她說他願意,她竟然說願意……
哈哈哈……
宋安然,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後悔。
「德爾,放他離開。」
裴瑾年說的當然是溫競航,他本來就沒有想要殺溫競航,他現在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他沒有情趣殺他。
「走。」
裴瑾年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宋安然雙目失神地跟在後面,她知道自己剛才答應了什麼。
一直呆在惡魔的身邊……
她轉頭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天很藍,雲很白,樹很綠,天上飛過的鳥兒很自由,而她……再也沒有自由可言。
她要一直呆在惡魔的身邊。
「瑾,沒想到你會良心發現來看我呢。」西爵擋住了裴瑾年的去路。
裴瑾年不語,冷冷地盯著西爵。
「呃……看來不是來特意看我的呢。」西爵掠過裴瑾年,去看他身後跟著的出神的宋安然,「沒關係,安然是特意來看我的就行了。」
德爾替西爵捏了一把汗,西爵少爺你沒看到裴總現在這個殺人的眼神嗎?求求你就不要在火上澆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