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不要哭
她看看半躺在沙發上的裴瑾年,感嘆,果然瘸了的裴瑾年沒有活蹦亂跳的裴瑾年值錢啊。
兩億美金……不知道瘸了,是不是會打個八折?
當然,此時的裴瑾年不知道宋安然在想什麼,若是他知道她在想瘸了的他要打折,不知道會不會牙痒痒的想掐死她。
當然,這想法只是在宋安然的小腦袋裡一閃而過,她不會傻到說出來。
宋安然拿了了一大堆東西,放到地上,消毒水,紗布,葯等等。
她半跪在沙發前,裴瑾年腿上的血跡已經處理乾淨,現在她開始給他用消毒水清洗,裴瑾年一直用深邃的眼神盯著她看。
她能感覺的到他炙熱的目光,在他炙熱的目光之下,宋安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非常不自在,她控制自己不要抬頭。
打開藥盒,把乳白色的藥膏輕輕地在裴瑾年的腿上塗抹,動作輕柔,他們挨的那麼近,裴瑾年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她的味道,讓他覺得安心,不知不覺地伸出手掌,去觸摸她白皙的臉頰。
他的手微涼,剛一碰到宋安然,她身子一激,下了一條,反射性地向後躲,手上的力氣不知不覺地就加大了。
裴瑾年悶哼一聲,眸光晦暗,一瞬不瞬地凝視宋安然。
宋安然也看著他,兩人陷入到漫長的靜默之中,空氣好像凝結,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音,眸光在幾乎凝固的空氣里交匯,交織,宋安然馬上低下頭,乾咳兩聲,壓低聲音道,「我會輕一點。」忽視裴瑾年眼中的一切感情。
漫長的塗抹藥膏,過紗布終於過去了,宋安然鬆了一口氣,離他她這樣近的距離,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到處都是他的味道,揮之不去。
上藥包紮明明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宋安然身上卻出了一身汗,跟裴瑾年那樣近的距離,她很緊張。
她跑到飲水機前咕咚咕咚地喝完了兩大杯水,才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覺壓下去。
「都已經包紮好了,我去睡覺了。」
宋安然收拾完了包紮傷口的用品就要進卧室。
不想在這個房間里多呆一秒,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跟他靠近,她的心就砰砰地跳個不停,速度很快。
「後背。」
裴瑾年淡淡開口,意思是他的肩膀上還有傷口沒有包紮。
宋安然想起來了,綁匪除了打了他的腿,還有後背,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回來。
裴瑾年受傷的是後背,他躺著沒有辦法上藥,要是趴著的話,這個沙發又太小,他身材高大,根本就裝不下。
卧室里。
裴瑾年趴在大床上,宋安然在他的後背給她塗抹藥膏,他的後背沒有血跡,只是淤青很刺目,大半個後背都腫了起來,宋安然盡量把動作放輕,整個上藥過程,裴瑾年很安靜,一直保持沉默。
宋安然彎著身子坐在床上,裴瑾年趴著。
突然裴瑾年長臂一拽,把宋安然拉近懷裡,也不顧及腿上和後背的傷,帶著宋安然身子一翻,就把她壓在了身下,接著就是排山倒海的吻壓下。
「……唔唔……」宋安然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就被裴瑾年壓在了身下,吻上了嘴巴。
她當然是掙扎,真後悔自己剛才同情心泛濫,竟然給這個惡魔上藥包紮傷口,就應該讓他在受傷自生自滅。
他攫住宋安然的下巴,根本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
裴瑾年的喉嚨咯發出壓抑的聲音,是如火的欲/望,是急需發泄的感情。
鋪天蓋地,排山倒海,現在只想把她以默地緊緊地摟在懷裡,感受她的存在,她的氣息。
他吻得瘋狂而炙熱,壓抑而渴望,歡喜又夾雜這痛苦……那麼多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把他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這些,都是因為愛,因為愛情。
因為他以前從來不屑,現在又極度渴望的愛情。
宋安然掙扎,即便現在他受傷了,她在體力上還是差他很多,根本就不能把此時身上的裴瑾年推開。
混蛋,你放開我,混蛋!
她在心裡把裴瑾年咒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也罷自己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她怎麼就沒有記性,同情心泛濫了呢。
這個男人就算受傷,他也不是一隻溫馴的狗,而是一隻野狼,一頭獅子,一隻豹子,兇殘強大。
她捶打他的後背,他的後背上都已經腫了,她就不信,她不放手。
使勁地捶打,用力全力。
裴瑾年痛的悶哼一聲,卻根本不放手,吻更加炙熱。
她的腿去尋找他的腿,踹他的腿,用了很大的力氣。
身上裴瑾年一陣吸氣聲之後,終於放開了宋安然的唇。
「禽/獸——」
「啪——」
宋安然一巴掌打在裴瑾年的臉上,她為什麼要管一個禽/獸。
裴瑾年的臉側了側,轉回來,鉗住宋安然的雙手,他的身子的重量沒有一點壓在宋安然的身上,怕傷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臉色是蒼白的,被宋安然打了一巴掌的那一邊迅速地紅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巴掌印子,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好像打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臉,他深諳漆黑的眸子緊緊地鎖在宋安然的臉上。
「為什麼給我包紮?」嗓音嘶啞,聲線低沉,有一種執拗的味道。
「因為我犯賤。」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裴瑾年這樣侵犯她,在她沒有反應,不願意的情況她吻她,她很生氣很生氣,還有一種委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把她時刻當成了洩慾的工具嗎?
想把她怎樣就怎樣,想上就上,想吻就吻。
以前,雖然會被裴瑾年強迫,但是沒有這種委屈想哭的衝動。
只有今天,覺得異常的委屈。
一定是因為現在被綁架了,不知道能不能得救,裴瑾年還說她是隨便找野男人的女人,一定是因為今天的情況環境特殊,她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
她沒有對這個惡魔男人動心,沒有在意他,一點都沒有。
可笑,她怎麼可能對一個只知道折磨他的惡魔動心呢,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把她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的男人呢?
這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又出來給我包紮,你不是不出來嗎?」
裴瑾年像是一個執拗的孩子,又問了一遍。
她不會知道,在她走進卧室,把受傷的他,留在外面不聞不問的那幾個小時,他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絕望。
心情跌倒了谷地。
他想,他永遠都得不到她的愛了。
然後她又出來了,給他擦拭塗上的血跡,給他上藥包紮。
他的心又開始緩緩地上升,有了一絲希望。
心就好像在玩過山車,一會到的頂峰,一會又跌倒谷地,在空中飄飄蕩蕩,非常的不安,很難受。
就好像要用槍殺死一個人,明明可以一槍斃命,卻一直在以為這一槍會要了他的命的時候,在他身邊放了一聲空槍。
總是不肯給一個了結。
「我說了,是我犯賤,才會給你包紮,才會管你這個禽/獸!」宋安然的眼神冰冷,說話的語氣冰冷而委屈。
「我想聽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千真萬確!」
「我聽聽實話。」固執地重複。
「實話就是你是個只知道玩弄我侮辱我的禽/獸!」
「……」
「真後悔給你包紮,你為什麼沒被打死。」
「……」
「你把我囚禁在身邊,我有因為你陷入到被綁架的絕境,你為什麼還要專業折磨我,難道就一點人格都沒有嗎?」
「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野男人,你每次還用那個來侮辱我,你明明知道……嗚嗚……」
「為什麼一定是我,為什麼全天下那麼多的女人,哪個女人都願意給你生孩子,為什麼是我。」
他只知道一味地對她毫無感情的佔有,對她殘酷地侮辱,狠狠地佔有,威脅。
用她唯一的親人以默,現在又想強迫她為她生下孩子,變成他手裡的第二個籌碼。
她怎麼會遇到這樣的惡魔。
說著說著,宋安然嚶嚶地哭了起來,現在委屈不安,還有一幕幕被裴瑾年侮辱的畫面全都跑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的眼淚像是絕提了一樣,不斷地往下掉,臉上淚痕交錯,甚至連她腦袋下的床單上,也被浸濕了。
裴瑾年慌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宋安然哭的這麼厲害,哭的這麼傷心,哭的讓他心疼,她每哭一聲,就好像有針扎了他的心臟一下。
「不要哭。」
裴瑾年笨拙地去擦宋安然臉上的眼淚,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她。
他從來不會安慰女人,對女人,因為他從來用不到安慰,只需要對她們索取就好。
「你不要碰我,你這個混蛋,混蛋……」
宋安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委屈極了,好像要把一直意外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裴瑾年已經從宋安然的身上下來,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宋安然的身子蜷縮成一個嬰兒的樣子,他的身子也全蜷縮著,貼合著她的身形,他想和她挨的近一點,在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