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最美的日常從早餐開始
廖天磊本就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又是將傅冰倩掛在心間,想讓她每天都過得幸福快樂的男人。
他當然不會允許傅冰倩就這樣悶著頭吃早餐,氣氛太過沉悶會不利於他愛人的消化的。
所以,他琢磨著是否應該說點什麼來活躍活躍氣氛。
「小病貓,要不今天我們倆都不去上班?我在家陪你吧?」這是一個男人對妻子的無微不至的關心,跟偷懶這個詞無關。他有一支精英團隊,即使他離開一個星期半個月,集團照常能夠正常運轉。
只是因為他的開頭語,每次都能讓傅冰倩抓狂。
果不其然,傅冰倩轉眸狠狠地瞪了眼廖天磊,似乎剛才醞釀的傷感氛圍瞬刻被破壞,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仿若從未出現過。
心情不能完全轉換,一雙星眸瞪得猶如銅鈴,牙床磨得嘎嘎作響,正準備一怒衝冠之時,眼角帶過,瞄到一直站在身後的傭人——小優。
小丫頭紅唇輕顫,貝齒緊緊咬著下唇,一張本就偏紅的小臉蛋,此刻漲成了豬肝色,清澈的眼眸漸漸布上了細微血絲。雙手平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擺放著兩杯清水。此刻兩杯清水好似輕微地震剛過,三分之二的水量在裡面左右晃蕩著。
再憋下去這小丫頭只怕要得內傷。
「小優,幫我再打碗粥來。」傅冰倩湛湛地收回犀利的眸,輕聲吩咐到。
這也怪不得小優見識短,反應大。在傭人眼中廖天磊素來是個嚴肅冰沉的男人,不苟言笑是他平時的標籤。像今天不僅會軟言討好傅冰倩已屬罕見,還會如此顯露男孩本性,這要比告訴她哈雷撞地球更來得不可思議。
此時小優不僅見識到了,還讓她看到了夫人『盛氣凌人』的一幕,這似乎讓她看到了未來美好生活的曙光,至少夫人看起來要比少爺好相處多了。
「好,夫人。」傅冰倩此刻在小優的心中就是太后,她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請問,廖先生,您那裡看出我病態啦?」待小優離開后,傅冰倩這才悠悠張口,準備跟廖天磊好好探討探討這個話題。
想她二十四年來,生病的次數簡直是微乎其微,更是不可能跟病態搭得上邊。昨天那是她人生的一大敗筆,簡直是恥辱,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傅冰倩閉上眼眸,輕輕晃了晃頭,想要努力晃掉突然閃現在腦海里的名字。
「是,沒有病態,只是偶爾會暈倒,偶爾會發燒,而已……」廖天磊一臉的淡定,故意將而已兩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執起筷子夾了口鹹菜放入嘴中慢慢品嚼,那對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轉眸與傅冰倩視線相對,平靜的下了個結論,「以後這種食物還是少吃點,對身體不好。」
「那個不能吃這個不能吃,現在不吃,難道要等到像你這麼老再吃嗎?」傅冰倩明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對的,也不知道腦子裡是不是搭錯了某根筋,就是想要跟他時不時地作對一下,這樣才能紓解她心底的小彆扭。
驀地,廖天磊那張英氣十足的臉,在傅冰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她眼前放大,然後俯近她耳旁,氣息吹盪著她的髮絲,拂過她細嫩白皙的長頸,酥麻,瘙癢難耐,「晚上,要不要試試,看看你老公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老?」
「你是不是精蟲入侵啊?腦子裡天天想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傅冰倩的暴脾氣,真是一點就著。
廖天磊那雙狹長的媚眼,將傅冰倩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在她胸口停留了數秒后。少兒,會有那麼明顯的女性特徵?他勾勾眉眼,深表不贊同。
傅冰倩剛喊出一句話,後知後覺地發現,此時這裡似乎並不是只有他們倆人。怯怯地回眸,瞟了眼相距不遠的客廳。
發現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司事務的人,像是沒聽到般地,低垂著頭在電腦上處理公司,才敢舒了口氣,轉身,皺眉,狠狠地剜了一眼廖天磊后,繼續自己的早餐。
開玩笑,再虧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筷子剛凌駕在鹹菜的上空,眼前卻閃過某人將自己壓在床上的情景,便不敢再下筷,準備轉戰其他菜肴,星眸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了黑木耳炒雞蛋上,心想,這下子這個色胚該沒話講了吧。
誰曾想筷子才剛落下,某男不知是否成心的,居然也將筷子落在了同一盤菜上,還好死不死地,倆個人都夾住了同一塊黑木耳。
傅冰倩那兩盞超強瓦力探射燈,刷一下軋向廖天磊,「請問,還能不能愉快地早餐啦?」她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這個明明很老、卻總是做些低級無味的男人了。
因為有外人在,又不敢肆意發泄,只好壓低聲音,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從齒縫中蹦出。
「看來我們還真是志趣相投,連想吃的菜都想到一起去了。」廖天磊那張超級無敵大帥臉,漾開了一朵花。然後悠悠地將筷子從黑木耳上慢慢收回。
誰要跟這『**』人志趣相投。
被他一說,傅冰倩也失了幾分興趣,正欲起筷,重新選菜,身側又有聲音響起,「那正好,我想吃。」作勢又要再次落筷。
轉念一想,怎可便宜了這老男人,離得近就是有優勢,傅冰倩迅速夾起那塊木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嘴裡。
「多吃點,黑木耳,補腎。這樣晚上才更有力氣運動。」一抹奸計得逞的壞笑,在某人岑薄的唇角漾開,勾起了狐媚的弧度。
「你……」傅冰倩就像吃了顆老鼠屎般,瞪大著眼睛。滑到食道口的東西,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吞下去又覺得對不起自己。
啪
實在是太、太、太讓人窩火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拽著椅背轉了個方向,插著雙手,不斷煽動的鼻翼正往外噴洒著粗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廖天磊
一副就要跟廖天磊打一架的架勢,可偏偏廖天磊卻氣定神閑地夾著小菜,優雅岑貴的氣勢一點都不受影響。
甚至是目不斜視,只是淡淡地來了一句,「你看吧,我沒有說錯。你本就是一隻小病貓。」
該死的,自己為什麼好死不死地再次撞上了槍口,為什麼要提起小病貓。
傅冰倩有些頹敗了。
怪只怪自己這二十多年沒有好好把一張嘴磨利索了,總是讓這男人佔了便宜。
好,我忍,我忍了總可以了吧。
就這樣灰溜溜地整了整座椅,再度坐下。
噗……
註定這頓早餐無法平靜地度過。
一直被傅冰倩誤以為沒有聽到他們對話的樂森,再也無法假裝自己是個聾子了。他無法再忍下去了,再忍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心也要移位了,腎也該哭了。
他家總裁還真是真人不露相,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不僅給夫人取綽號,還會如此『可愛』地跟夫人鬥嘴。一個正常的男人色心包天實屬正常,可那並不包括他家總裁。因為他家總裁非一般男人,他是超常的,是超脫於這些男人之外的。
今天看來,並不是。原來他也只是個正常而又平凡的男人,也是一個在自己心愛男人面前不斷刷存在感的男人。
「工作太輕鬆?」腹黑的男人再度闔動他那兩片性感的唇,這一次聲音明顯的帶著沉鑄的凌厲。
樂森還在亂顫的肩,驀地凍住了,轉身求饒地看向廖天磊,哪裡還能從他身上找到溫柔鬥嘴的影子,剩下的只有一身的清冷,和好心情被打斷的不爽表情。
看吧,果然他的好只對一人,樂森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我的腎忍的太久了,需要去放鬆一下。」現在採取尿遁,應該算是明智之舉吧。
他倉皇起起身,往盥洗室奔去。
「找些工人,把晨跑的道,再拓寬一些。」男人並沒有準備放行。
「要,要把那些紅杉給砍啦?」不是吧,當初為了移植這些杉樹,不知是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無力、財力。好吧,他家總裁真的不差錢兒。可這些杉樹都是上百年的樹齡了,在外面想要找上一棵,已經難如登天,樂森的聲音里明顯帶著惋惜。
「砍樹?」傅冰倩從一堆碗碟中湛湛地抬眸,有些不解地看了眼樂森,再看看廖天磊。
「嗯,路寬一些適合我們一起晨跑。」廖天磊做任何事情從不需要交代,但今天,因為傅冰倩,他需要解釋,也需要表明他的意圖。
「不要,那麼好的樹砍掉多可惜啊。」傅冰倩喜歡廖宅的園林景觀,是打從心底里喜歡。她覺得這裡的每一花每一草每一木都是藝術,都有他們存在的合理性,都有他們的生命,動一發便不再完整,那樣太殘忍了。
廖天磊清冷的氣場散下了一層柔和的光,很好,他的妻子已經開始有了主人翁意識,這個是值得他鼓勵的。
「好,不砍。倆個人挨著一起跑也是種樂趣。」廖天磊點了點頭。
這個傲嬌得從來說一不二的男人,會不會是太好說話了啊。
樂森那雙瞟向傅冰倩的眸,開始帶著崇拜的色彩。
傅冰倩可不領這份情,「一起晨跑,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可是這個事件的主角。
「那請問夫人,你願意嗎?」好,她想要被尊重,他會照做。
「不願意。」傅冰倩傲嬌地回了一句。
男人周遭的氣場冷了幾個度,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便冷冷地吩咐樂森。「樹,全砍了。」
此刻的樂森,覺得自己就是一塊夾心餅乾,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乞求地看著傅冰倩,希望她不要再跟他家總裁作對了。
好吧,敗下陣來,「跑,跑。」傅冰倩咬牙切齒。沒有發現另一側某人陰測測的臉馬上陰轉晴,誰說性格陰晴不定是女人的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