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休想岔開話題,你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有那樣的存在?」傅冰倩圈著蔣飛的手臂,撒嬌似的,拉著就是不讓他再多走一步。
似是沒有得到回答,是斷不肯讓蔣飛離開只見的視線了。
蔣飛無奈,卻眼含寵溺,抬手覆上她的頭頂,揉了揉,狀似無奈地回應到,「就算是吧。」
敷衍。
絕對是哄騙小孩子的敷衍。
傅冰倩不願意了,小嘴嘟得老高,使勁的搖著他的手臂,不願做出讓步,「什麼算就是吧,我要見我未來的嫂子,說吧,什麼時間可以給我安排時間。」
這丫頭的性子什麼時候也變得說風就是雨啦,蔣飛故意拉下臉正色道,「胡鬧,八字還沒有寫出一撇呢,怎麼就知道是你未來嫂子啊,要是被別人聽到了,要說你是詆毀人家小女孩兒的名譽了,那樣的後果你可承受不起。」
「哼。」傅冰倩才不管呢,反駁道,「你……」
「她不需要承受這樣,我的女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去顧忌別人的情緒。」廖天磊低沉醇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幾個大步往他們這邊這邊走過來。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怎麼走路都不出聲的嗎?別人還以為你是鬼呢。」話題被意外打斷,傅冰倩心中很是不爽。要是別人的話,她也許會只是笑笑,但是出現的人不對,那麼註定他就得成為了自己的出氣包了。
狠狠地剜了眼廖天磊,嗔怪他的出現干擾到了她的正常談話。
「以前怎麼沒聽到你抱怨我走路聲音輕呢,丫頭。」某男靠近傅冰倩的身邊,骨節分明的大掌,像是為了撣去蔣飛遺留下來的痕迹似得,在傅冰倩的柔順的頭頂揉了揉。
卻被傅冰倩很嫌棄地拂去了,他也不介意,只是開口說話的聲音里似乎帶著某種不願顯露的醋意,「那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你才沒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另一側,蔣飛像是終於得到解脫了一般,聳聳肩一副不想參與的表情,率先往外面的廚房裡走了。
等傅冰倩從對廖天磊的氣惱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蔣飛的身影已經隱到了廚房內。埋怨自是不可能少的,歪著腦袋,擺出一副不大歡迎廖天磊來的表情,「公司要倒閉了嗎?你怎麼那麼閑啊?昨天不是才來過,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啊?」
也不見廖天磊氣惱,性感的唇角上仍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清淺的眸中是滿滿的包容,「小沒良心的,我想你可是想得緊呢,一刻不見如隔三秋,你倒好了,難道真打算過來小住幾日就不準備再回去啦?」
沒有因為他如此明顯的表達自己的思念,而覺得感動,倒是拱了拱鼻子,將臉撇向一邊,小聲的呢喏著,「誰知道你想的是我這個人還是別的什麼事啊,說得倒好聽。」
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是情之所至,就那麼脫口而出了,真的沒有別的過多的想法。
卻在男人靜默著,好一會兒沒有發出聲音的時候,她滿腹狐疑思忖著回眸的那一刻,在對上男人那雙素來深邃平靜無波的雙眸的一瞬間,她終於感知到了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多麼引人遐想的話。
精小的臉宛若瞬刻間熟透的石榴一般,漲紅了半邊天,「不許笑,不許看我。」踮著腳尖,試圖想用自己的手擋住廖天磊那雙太過灼熱的眸。
有多少女人在結過婚以後,便已經在某一些方面失去了羞澀感了,只有他的妻子,卻永遠能夠保留著一顆羞赧的初心。
把每一次都能當成第一次來對待。
果然,只有他的女人才是最為特別的。
傅冰倩為自己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窘迫莫名,而地下頭去安放自己那雙逃竄的眸的時候,廖天磊卻在她的手心中印下了自己冰薄的唇。
然後就在傅冰倩因為他這個突然的舉動,嚇得縮回手的瞬間,大掌已經繾綣了柔夷,溫潤的眸中卻是帶著認真,「冰冰,你不知道老公真是愛慘了你的每一個小情緒,又怎麼捨得去取笑你呢。」
「你的心思太深沉了,誰能讀得懂。」隨時心有顫動,可一張小嘴仍然不肯服軟。
素來以心思深沉而自豪的男人,卻在聽到自己的妻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卻是完全相反的體驗,像是一道門緊緊的關著,將她跟他完全的相隔在了門的兩邊,是所謂的隔閡嗎?廖天磊不喜。
於是,修長的手指點起尖削的下頜,「女人,我的心對你是透明的,你看到的永遠都是最真實的我。你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有多傷我,你知道嗎?」
琉璃色的眸光太過灼熱、溫情了,以至於傅冰倩像是被人蠱惑了神志,被牽著鼻子走了,乖順地點了點頭,「不說了。」
「乖。」廖天磊俯首,將吻印在了傅冰倩的額頭上。雙手環過傅冰倩的腰際,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懷中,眷戀地在她的頭頂輕柔地摩挲著。
「諾諾,精神狀況怎麼樣?」廖天磊問,問得輕描淡寫,讓人看不出一絲刻意,可誰又知道他是多麼的希望宋諾諾的精神能夠快點好起來,能夠早日讓傅冰倩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早上起來肯喝粥了,也沒有那麼激動了。」傅冰倩卻很是慶幸自己昨日做了那樣的決定。
「真好。」這是廖天磊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比他早上醒來聽到樂森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好消息還要好。
突然沒有傅冰倩在身邊陪伴,廖天磊一夜無法成眠,早晨五點多便起床鍛煉身體了。當他沐浴完成穿戴整齊地坐到樓下餐廳的時候,樂森從外面跑了進來。
今日的樂森有些情緒失控了,他當即皺了下眉,復又抖開今日的晨報,拿起旁邊的牛奶小啜了一口,優雅而從容。
「早,廖總。」看到廖天磊臉上的小動作,樂森知道自己失態了,復又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腳步。
俊挺的眉輕輕地挑了一下,算是回應了。空出一隻手,輕點了一下旁邊的座位,邀請樂森共進早餐。
廖天磊喜歡安靜,這是廖宅內所有傭人都知道的習慣,自是不敢隨意上前打擾。
而另一邊,廖國棟跟上官婉早早地便用過早餐,相攜著出去散步去了。
獨留他一人坐於寬大的餐桌前,在過去倒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適,反而享受這種獨處的時光。卻在某一日,習慣了有傅冰倩的陪伴,突然顯得這個早晨的餐桌變得特別的空蕩了,空寂下來的空間顯得特別的空曠而孤獨,讓他更是想念傅冰倩。
廖天磊的心思,樂森不知,廖天磊也絕對不允許別人解讀他的心思,所以樂森自顧自地報告今日凌晨收到的消息,「美國那座礦里,開採出了一顆迄今為止最大的鑽石,價值只怕難以估算啊。」
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樂森的表情幾乎樂得難以自控了,如果要用一朵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盛夏里綻放得最為完整的花朵。
但,他的喜悅似乎並沒有傳達出去,像是在空間內豎起了一道屏障,廖天磊是接收不到的。
樂森懷疑是不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於是,想要換另外一種方法表達的時候,還未來得及張嘴,卻被廖天磊的一個動作給制止了。
「這方面的經驗你也挺豐富的,那麼這件事情就由你去主持一下吧。」在樂森錯愕的表情下站起身,優雅地將攤開的報紙重新摺疊成原來的樣子,將報紙放回到桌邊上,「我要去農場看看,有什麼事情直接打我電話就好了。」
言外之意,不重要的就不要來打擾了,就像是此刻,就算是獲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鑽石,那也不過是一件小事。
既然這樣的事情都算是小事了,那麼請問公司里今天還有什麼算是大事的呢?
沒有。
那麼他需要一整天的時間跟他的嬌妻膩歪在一起。
凝著男人欣長挺拔的身姿,雅貴地邁著迷倒一片女性的性感的步子,沒有一絲遲疑,帶著某種迫不及待地往大門外走去。
樂森凝著那樣的背影,第一次搖頭嘆息。
廖天磊是中毒了,是中了一種叫做傅冰倩的毒,而且從未想過拔身離開,願意越陷越深。
「少爺呢?」吳媽從廚房內走出,見只有樂森一人,問到。
「走了。」樂森下頜朝著門口的方向抬了抬,這才悻悻地轉回眸。沒想到,自己一個大早連被窩都不捨得賴,過來只為了能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廖天磊,卻沒想一腔熱情,貼了冷屁股。
「這麼早啊。」吳媽像是對廖天磊這般反常的行為已經司空見慣,指著後面傭人端上來的飯菜,「只怕是要你受累了。」
這樣美好的受累,樂森並不排斥,卻被這樣冷落,心中卻是沒來由的感到失落。
「樂助理也該找個女孩子談場戀愛了。」吳媽站在旁邊好久,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樂森突地抬起眸,一雙不算很大的眼睛,驟然間彈得溜圓,「然後像廖總這樣……」變得傻氣?
傻氣,他是斷不敢說出口的,那樣多少有點大逆不道,但心中卻是對這個詞語鄙夷的。
於是,嘴裡還塞著滿滿食物的他,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