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九燁有些不懂，現在的野獸都這樣任性的么？給東西都不吃了？
一計不成，九燁馬上換了方案，他看著那匹給他抹滿毒的狼屍體，再看漸漸下沉的夕陽，再看哪一顆在風中搖曳古真子的花苞。
已經有一片開了！
九燁不在猶豫，拿起弓箭對準老虎的要害射去。
「咻咻——」
一連五聲破空聲劃破此刻的寧靜，隨著幾聲入肉聲后，老虎哪破空的吼聲響了起來，驚鳥四散。只見老虎身中幾箭，狂吼著跳起，四處張望，確不願意離開古真子。
一天沒有吃東西，現在沒有什麼力氣，氣喘吁吁的靠在身上，如果是平時，餓死一兩天不會那麼虛弱，只是他從進樹林開始就已經中毒，後面陸陸續續又中，昨天身上還鬧了一個晚上的肚子，差點虛脫死去，今天又沒吃東西，又在密林找了一天草藥，實在是……
不知道自己在逞強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本來張牙舞爪的老虎開始虛弱下去，箭上有毒！
隨著摔倒的悶聲響起，老虎應聲而倒，即使這樣也不願意離開古真子。九燁看著第八片花片打開，沒有在停留快步過去，古真子要在第九瓣完全打開的瞬間摘下，否則藥效全無。
古真子說不上是什麼稀有藥材，易生，除了霸道，就是對生長條件有所要求。要不是時間有限，九燁不會下這樣的毒手，他已經在小東西給他的考核失敗過一次，如果這個還不能完成，他真的是不能在讓她失望了。
「噠——」
九燁在古真子最後一片花瓣盛開，他走到古真子身邊，把它摘了下來。看著粉紅色的花苞在完全盛開的瞬間染成紅色，先是微微紅、到大紅、血紅、暗紅！
古真子在他的手裡眨眼變成黑色，安安靜靜躺在他的手心，那樣妖嬈，美艷！
「刷——」也在這個時候，本來已經死去的老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狠狠撞到九燁身上，將他直直撞向懸崖而去。
九燁看著自己騰空而起的身體，時間像放慢了數賠，一切都慢了下來，他的眼裡緩緩睜大，一向冷靜的眸子里劃過一絲錯愕，隨即一陣苦笑，手裡小心翼翼護住那顆古真子任由身體降落。
古真子生在懸崖邊，他摘的時候以為老虎已經死了，他下的毒可以咋眼殺死十頭大象，他一下子射了五箭，按理死得不能在死了。可剛剛那下直接將他一條手撞斷，身體只拋出離懸崖十米，他根本沒有一點靠近牆壁的機會，即使有，他也沒有力氣拉著那些藤蔓。
「小東西……」九燁閉上了眼呢喃喊著，腦海劃過二十多年來和拿少女的點點滴滴，他發現真的是少的可憐，他所謂的愛，那樣蒼白無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抓住古真子的手，無名指的戒指發熱起來，燙得他似乎聞到烤肉烤過頭焦糊的味道，有好像看見看見它閃出耀眼的光。
「嘩啦——」身體在快速降落下，身體狠狠砸到了什麼東西，骨頭折斷扎進五臟六腑里，戳出皮膚，九燁悶哼一下直接失去了意識。
本以為死去的九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邊橙黃一片，如同哪沾滿硃砂的毛筆，狠狠在天邊抹了幾筆，美得一塌糊塗。
他下意識坐起來看了一眼手裡的古真子和戒指，記憶漸漸回籠，他有些迷茫看著自己的身體，破爛的衣服證明著他的骨頭的確是在自己的身體里，破殼而出！
「你沒能走出去。」
遠處，一襲白衣的少女本是背著對他，隨則她孤冷飄忽的聲音下緩緩轉身，九燁看著她，在聲音傳入耳里，四周的聲音也漸漸在她耳膜里想了起來。
水流聲、蟲鳥聲、風吹樹葉聲，就連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他似感覺到，清晰無比。
「我死了？」他有些迷茫，視線一直落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的少女，怎麼也移不動眼，生怕一切是真的，咋眼就不見了。
竹柒轉身看了一眼他的身邊的一套乾淨的衣服：「換衣服。」
九燁看了一眼身邊的衣服，就在這裡直接解開，不遮掩就在竹柒面前穿上。竹柒的視線一直落在他上腹肌上，暗暗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的確不錯。
在九燁穿好衣服他有緩緩轉頭，看著遠處的夕陽，心口有些發悶。她醒來的時候，看見身上的毯子，她就知道閻君後面有來過，後面又走，正好又看見九燁掉到懸崖下掉樣子，九燁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她看著這樣好的夕陽，嘆了一口氣，側頭看著走上來的九燁：「好看么？」
夕陽！在祂們的世界是看不見的，他們的世界看不見太陽的，那些雲啊，天啊，星星啊，都不是人間看見的這些。雲是靈氣，星星是小世界。
好看！
可就是密友夕陽。
沒等九燁回答，又緩緩開口：「沒和他一起看過……」無奈的聲音說出，緩了緩又續道：「你心中有疑惑，為什麼掉下來沒死，為什麼孤在這裡。」
「是么？」
九燁還有些迷茫本來是要問道，畢竟在失去意識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掉進水裡，那個的地方掉下來，即使是一個專業跳手員，跳下來也會粉身碎骨，何況他不是。
可是她說了，不要她問，他就不問。
「所以，我是第一個和你看的？」可他愛她，不願意放過她任何第一次的相處。
竹柒失神地看著遠處，是第一個，而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竹柒緩緩開口，以前她想把所以的美好都留給閻君，可閻君不留情，不願意，九百年！一次都沒有給她。
她真的累啊……可還是愛啊！
但如今的愛，她不想給那麼多了，分一些給別人吧，「你小時……高中的時候，在農業山莊你實踐那會，有一次你在山腰開那會，孤也在！」
在九燁的微愣下，竹柒沒有停下：「孤在另外一側，你沒有看見過孤，孤澤是看見過你。」
九燁笑了，將竹柒寶在懷裡，心臟的地方砰砰直跳，哪種幸福感溢滿了心口。所有的委屈，那兩天一夜的，在毒草荊棘之間穿梭，被頂下懸崖，在此刻蕩然無存。
在經歷過一次生死，他更加懂得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兩個人坐在石頭，看著最後一抹夕陽落下，四周天色漸漸黑沉下去。
黑暗襲來，九燁瞬間在幸福里醒來，身體進入戒備狀態，暗暗苦惱，每次遇見小東西，他就總是忘記許多事情，連森林危險，他都忘記了。
竹柒此刻拿著那株完全變黑的古真子，低眉用手指把握。
前面完了救九燁，她消耗得太多靈氣，是在有些疲憊，哪也不想去，也不想動。
感覺到九燁的警惕，她側了側頭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漸漸濃郁的黑暗，一下子就知道他在當心什麼。
野獸么……
除了蛇！她怕什麼！
可她什麼也沒有說，身體又開始發冷，沒有閻君的保護，她越發無力。
她離不開閻君，以前是心裡離不開，現在是身體離不開。
留在閻君身邊，她總是有恃無恐，因為閻君為保護自己，那種保護，無關愛情，只是因為她是供主。
單單這一個身份，閻君就會保護她。
現在閻君不在，她本能靠在九燁懷裡，身體微微發抖，感覺到九燁身上熾熱的體溫，她發疼的心臟得以緩解。
天道之雷是因她撕的是締結，劈的是她的心，本體不在，她這個分身就要承受，即是在，也會承受，只要是她就會承受。
「孤……」她想說冷，想到九燁是人類，受傷她治好，掉到水裡也給他吃了丹藥，再多她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做別的東西。
「有些乏。」
九燁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開，他實在想問她是怎麼找到這裡，怎麼會不要命地來，他不值得。
可他又想她來，一眨眼就看見心愛的人，真的很幸福。
「你不該來的……」九燁低沉淡淡說出一句，心疼！這個嬌養的少女，怎麼可以破開那些荊棘來到這裡！
那是受了多少苦……
真的是心疼，心頭一陣陣抽痛。
竹柒沒有聽見九燁說了什麼，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她雖然是分身，可夜視的能力如同白晝，隨即她眨了眨眼，讓視線和人類一樣，進入到黑暗。
她喜歡將自己藏在黑暗裡，喜歡這樣背黑暗包裹的感覺，即是危機四伏，也不想將身體曝光在陽光下，那種將一切展視給他人看的感覺。
她動了動，九燁提著的一顆心微微放了下去，他低頭將披在她身上的衣裳拉了拉。
人醒了……就沒事了。
九燁發現她昏迷，檢查了竹柒身上除了做那些事留下的青紫，曖昧的痕迹外，沒有一點點受傷的痕迹。
雖然看得他刺眼，可小東西沒受傷就是最好。
自己愛的人，如她這樣精明的人即是知道，小東西對他的好，一定是有目的，可能目的不純，可是還是如那撲火的飛蛾，奮不顧身。
竹柒感覺到九燁身上的氣息，迷茫地看著身上披的袍子，抬手拿起來，觸感有些濕潤，樹林里露水重，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她抖了抖袍子，轉身披回九燁身上，有些睡意朦朧：「不要感冒了。」
九燁她養大的，在她心裡，九燁的存在不單單是閻君的替身，還是她看著長大的，看著一點點到出現的，以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