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哼！」竹柒放棄掙扎，冷冷看著向閻君：「明明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份，一樣的靈魂，甚至這個靈魂都是祂的，你是怎麼認識出，本君不是你養的？」
「很難？」閻君沒有猶豫，抬手直接在殘魂里一分為二，又在裡面拉處一個正確處理。只是撕出來的竹柒里，有一個是昏迷的。
閻君將醒的直接丟進黑霧氣里，昏迷的則是憐惜地被祂抱在懷裡，皺眉喊了一句：「小東西？醒醒！」
昏迷的竹柒緩緩睜開眸子，劃過一陣迷茫，在看見閻君的時候陌生的神色更加濃郁。祂就那樣靜靜看著閻君，陌生的眸子大致過去了一個小時才緩緩有了光，陌生退去，抬手輕撫閻君的臉頰，幽幽道：「夫君……你來接孤了？」
「孤沒能殺了她，你開心嘛？」
「她與孤生的一樣呢，下不去手。」
「原來孤也是替代品吶，真是可惜了，孤挺愛你的，以後不會了。」
竹柒微微笑了一起，苦笑盡數藏在這個笑後面，身體緩緩從透明到一片片散開，在完全消失的時候，這個宮殿響起一句話：「一步錯，步步錯，都是錯。」
「來世，孤願不再遇君。」
「小東西！」閻君心口一痛，竹柒散的速度快得根本抓不住。
什麼叫以後不會了？
她到底遇見了什麼？
「小東西！你最好別出現！解釋沒有反到怪起本君來！」本君對著竹柒消失最後一絲波動吼了出現，隨手將桌子掀翻。
黑霧散去，裡面的另外一道殘魂也在竹柒消失而消失。遠處九淵昏迷的身體還浮在空中，看見九淵，閻君揮手將桌子立起，隨後……
「啪——」
又掀了一次。
揮手打開一道門，再次揮手將九淵打了進去。
九淵離開，宮殿只剩下祂孤零零一個。祂死死盯著宮殿里的無數法陣，血紅色的眸子溢出深意，抬手在前面一撫，一片星海出現。數不清的星星點燈，如同高空俯看繁華城市的萬家燈火。
「小東西！你到底藏在何處！」
………
同時掀桌子的還不止閻君，還有九燁！
別墅里的九燁離開二樓后異常煩躁，沐浴出來，心中的煩躁也沒有降下去一分，本來想睡不著，不如看一會書。
可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不但沒有以前那樣平靜下去，反倒煩躁的情緒越發明顯，抬手直接掀翻了桌子。
心口襲來劇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九燁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黑沉了下去，房間開的燈，他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是一個怎麼回事。
直到看見輪椅上的竹柒，他才想起是一個怎麼回事。
驚坐而起，可腦袋傳來的眩暈讓他又癱軟摔了回去。
竹柒本來在不遠的桌子前忙，聽見聲音，將筆記本電腦合上，轉頭看了過去。將虛弱的九燁，皺眉開口：「怎的暈了過去？」
九燁微微皺眉，沒有在起來，在轉頭的時候，臉上帶來一些笑：「可能是通宵沒睡好，小東西在擔心我？」
「嗯，沒事就好。」竹柒沒有靠近九燁，和平常一遍應了聲，頓了頓續道：「有空做個身體檢查。」
「嗯，好。」九燁也應了一句，收回視線閉上眼睛，聲音略帶笑開口：「我還是感覺有些困，我明天在下去學好不好？」
「嗯。」竹柒見他累沒有再問什麼，應了一句，拿起筆記本電腦又再桌子上說摁下一個按鍵，不多時，李管家走了進來，將竹柒推了出去。
門口，李管家轉身將九燁房間的門關上，才推著竹柒向電梯走去。離開一段時間，竹柒才緩緩開口：「孩子大了心事也多了，你準備一下離開這個世界。」
李管家握輪椅扶手動作一頓，動作也慢了一些開口：「夫人，少爺現在身邊還離不開人。」
「嗯。」竹柒一支著頭，嘆了一口氣：「不是馬上，孤快不行了。越發離不開夫君身邊，今日犯了病，與九淵契合了，著鑰匙讓夫君知道，可又要與孤鬧。」
「孤在此離開，真就時徹底消失，九燁的後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希望他不要恨孤才是。」
李管家低著頭默默推著輪椅向前面走，他和輪椅上的女人認識已經幾百年，他們平常也會這樣聊天，他總是感覺這個看起來只是一個無知少女的女人，心裡的事情太多！太重！
而九燁正正是她這些年來，除了那兩位唯一一個為之心動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在最短時間愛上並且放在心上的人，不讓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還留在這個世界。
「話說，梨。」竹柒臉上表情淡淡，忽然轉移了話題：「孤記得，你的化行也是一個美男呢，這些年頂著一副普普通通，逐漸衰老的身體是一個怎麼樣的感覺？」
「真是糟糕透了。」李管家先是頓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揚，調侃開口：「主人可是要補償老夫？」
「補償？」孤疑問開口。
「不然呢？」李管家大義凜然眱開口：「老夫可是被幫主人養了二十一年小情人，主人總不能看不見吧？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竹柒輕笑，倒是與他打起玩笑來：「嗯，是要給的。可孤除了一身皮囊，就是一無是處了，日後你覺得有什麼要的，孤有的，又捨得給的，便給你任何？」
「主人還不如說不給。」李管家憤憤，「這要獎勵還要主人有，捨得給的。換一個說不就是主人不要的？」
「貧嘴。」竹柒隨性慣了，不在繼續這個話題開口道：「孤離開之後，你去古宅找九淵，祂會帶你去孤的逍遙島，你在哪個修鍊，待日後孤成了供主，勝光籠罩，有五十的機會，你可以獲得成神的機會。」
「你也知道，你是人間的凡根，化人已經耗費你盡生的機緣，這是也只是凡根的妖，要成仙已經沒了可能。」
「這些年，你已經在丹要的輔佐下在人間已經大部分濁氣，適當時期離開對你才是好的。」
「大道之路是孤獨的，九燁在得你寵愛，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你看著長大不捨得孤也能理解。」
「不是一路人，人類死了還是要進輪迴路的，希望他又生可以轉為修道，說不定遙遙時空，你們還會相見。」
「主人，你不能扶持他一下，將他直接帶去哪個世界，已您的本事，幫少爺開一個靈智，也只是抬手的功夫而已啊。」李管家不解，為什麼祂明明這個能力，又喜歡，又在意，為什麼……
「人類就是人類，孤是神，是不可能喜歡上一個人類的。」竹柒抬手打斷李管家的話，微微皺眉，「孤看你是安逸太久了。」
竹柒突然的生氣，李管家身體顫了一下，低著頭不敢在說這一件事。
房間里。
聽著房門輕輕戴上，九燁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也感覺不到知覺，一陣陣恐懼瞬間席捲到四肢百骸。
他看不見了……
不到看不見，身體也沒有了感覺……
九燁在前面驚坐起的時候，心口又是一下刺痛，雖然軟綿無力之後，視線就一下子消失，整個人進入了黑暗。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除了就是按時檢查，這麼多年也沒有生過什麼大病，他實在不懂，自己這一下是怎麼回事。
許久后，他還是嘆了一口氣。
人生在事，總是八災久難的，竟然看不見了，現在要想的事是好好休息，明天去檢查，至於檢查之後……
之後再說吧，如果恢復不了……
次日。
竹柒今天倒是起得早，自己坐在大廳，手裡拿著一本書，不是抬頭看了一眼時鐘。
五點、六點、七點……九點，直到十一點，九燁都沒有下來，竹柒皺眉放下手裡的書，揮手讓李管家將自己推上了三樓。
「砸！」在九燁房門口，竹柒冷冷下了命令。
李管家一愣，也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沒有在說什麼點了點頭，抬腳就要起破門。而就在他抬腳的前一刻，房間門咔嚓一下打開。
九燁靠近門口的兩人先是愣了一下，側頭看竹柒略有疑惑眱開口：「小東西，發生什麼事了？」臉上一如平常，心中則是慌得不行。
早上的時候他的視線還是沒有恢復，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到這麼和他小東西說這一件事。倒不是怕即使放棄自己，只是單純不想讓她擔心，現在她已經腿腳不方便，這個還要擔心自己的眼睛，真的怕她擔心。
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視線十分突然的恢復過來，簡單梳洗，一開門就看見李管家和竹柒在外面。
李管家本來要抬腳，現在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十分不自然，尷尬笑了笑，默默站在一邊。
竹柒眯著眼看九燁，眸子里劃過轉瞬即逝的疑惑，靠在輪椅上抬手起來：「抱孤。」
九燁又是怔了怔，臉露泛紅，過去將人抱起。
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了一吻，那雙一向冰冷，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眸子，此刻滿是柔情，和不舍。
「不是起晚了一些，就想我了？」
被抱在懷裡，竹柒的下巴靠在九燁的肩膀上，聽著九燁說的話，對李管家抬了一下下巴，語氣如舊：「嗯，九燁見日用的香，倒是好聞。」
李管家點了一下頭，知道要給他們空間就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