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次日。

  管家拿了一張邀請函給九燁,開口:「少爺,寒家老爺子壽宴,這些年少爺和歐寒兩家有生意來往,以往沒有便算了,現在不去有些不合情理。」

  「畢竟未來,少爺可能和前面的幾家更多的交際,寒老爺子壽宴請來的都是各大有名的世家,倒是一個結交的好機會。」

  九燁放下筷子,看了眼一邊喝牛奶的竹柒。這個點,是用膳的時間,李管家一向懂規矩,不會再這個時候來打擾。

  現在不但打擾了,還不顧小東西在,直白說些自己集團然後會凌駕在前五之間。

  是小東西的意思?

  他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備份禮吧。」

  「送那顆夜明珠。」竹柒淡淡開口,將喝完牛奶的杯遞給李管家,將李管家眸子里一閃而過的錯愕收進眼底,續道:「之前不是讓歐家的少爺送了一顆?」

  「物以類聚,寒氏靠這轉運,何不做個人情?」

  「嗯,反正也要送的。就它了。」九燁也覺得這樣挺好,反正人家喜歡,他投其所好,合理。

  「這些天將那古真子煉化了,孤教你。」

  「聽你的。」九燁應下,默默吃起早膳來。

  密室。

  竹柒靠著軟榻上,神色慵懶,視線落在手裡的醫術上。

  「學醫需靜心,九燁,古真子只有一株,你先按照孤前面的方式,將九十九株練好。」

  九燁沒有說話,繼續按著小東西教自己的方式開始製作起來。

  備藥材、起火、提煉,失敗。

  一遍遍失敗,一遍遍重頭開始。

  不知道失敗多少次,也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九燁不奇厭煩,麻木地重複著。

  竹柒也一聲不吭,就要這樣直到天亮,九燁都沒能成功,她才淡淡開口:「今天就到這,去休息吧。」

  「我再試試。」九燁說著又開始去拿新的藥材,失敗那麼多次,他心中也有些煩躁。

  似扛上了的。

  竹柒抬了抬手,一股力量攔住了九燁要拿藥材的動作,「今天就到這,孤不喜歡有人忤逆孤的命令。」

  九燁手被彈開,發了下怔,那種被氣流彈開的異樣感覺,讓他覺得新奇。

  既然……真的有超出科學之外的存在!

  「那……那我抱你上去。」即是這樣的事情最近常做,可九燁還是下意識臉紅起來。

  明明那般霸道的他,在竹柒這裡,軟的像一隻兔子,更加喜歡竹柒對他的命令。

  本來只是一句對竹柒在平常不過的話,可竹柒身子一怔,擺手拒絕,突然變了態度,冷冷開口:「出去。」

  九燁一滯,泛紅退去,臉上只剩煞白,心中更帶上了惶惶之感,又覺得自己太沒用。

  如果自己聰明一些,沒有那麼笨,如果自己一次就成功,是不是……她就不生氣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打開筆記本電腦的竹柒,咬了咬牙,轉身出去。

  竹柒現在聽不見九燁的心聲,只能感覺到他心情的波動,不過已經重要,她也不在意。因為她身體已經開始漸漸透明,在就離開密室的那一刻,所有密室的通道瞬間鎖死,將自己關在密室的。

  「果然……離不開啊……」竹柒看著自己身體透明的模樣呢喃出聲,身體一陣陣刺痛冰冷刺骨傳遍親身,額頭冷汗如雨淋遍,咋眼打濕髮絲。

  「夫……」她下意識想喊閻君救命自己,至少可以緩解,可一出聲,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咬咬牙,閉上眼睛,極力忍耐自己身上撕裂的寒冷。

  冷……

  好冷……

  疼……

  好疼……

  竹柒捲曲成一團,卻死死咬牙不肯發出一聲。

  「咔嚓——」隨著身體一點點透明,竹柒手腕上的鐲子,咔嚓一聲,本來只有一條細如髮絲的裂痕,在這一聲下,直接繞著手鐲中央裂開,似要將手鐲一分為二。

  竹柒顫抖著視線落在手鐲上,視線也隨之飄忽。

  她依稀記得,在大婚那天,閻君也送了自己一個,可是好像在生小君哪個時候不見了。

  也問過祂,祂也只是淡淡開口:「壞了。」

  輕描淡寫,就像哪個孩子一樣,無所謂。

  自己卻盡全力,也之一讓他多看一眼,而那個女人即使對他不曾正眼,他卻為之瘋狂。

  憑什麼……呢……

  竹柒終於扛不住,暈了過去。

  同時,閻君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抱起那個幾乎消失的竹柒,消失在密室,在離開的時候撇了一眼她的筆記本電腦。

  時間空間。

  竹柒緩緩睜開眼睛,四周一片蒼白,第一眼給她的感覺就是,惶恐。

  太乾淨了,似內心的一切骯髒多不允許存在,似要將她里裡外外,連靈魂都要洗滌乾淨。

  一陣恍惚過後,祂緩緩坐了起來,天地一線,人眼儘是可以筆瘋人多白。

  祂站起來,迷茫地沒有方向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者說,自己有沒有離開原來的地方,四周太白,竹柒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原地踏步,還是已經走了很遠,她只知道好累,四周的白色快要將她吞沒,要將她逼瘋。

  「夫君……」

  竹柒在要筋疲力盡的時候,看見遠處一個白衣白髮的人影。明明背對著她,她卻一開口就喊累出來。

  那人緩緩轉身,白衣、白髮、血紅色瞳眸。

  竹柒快步跑過去,在那個人面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有些愣愣看著第一次穿白色衣服出現在她名字的閻君。

  「閻君。」

  「你認識本君?」溫和親和,如同春風溪水,令人蕩漾。

  竹柒愣了一下,看著祂,看著祂,眼裡漸漸爬上水霧,聲音有些起伏:「你不認識孤?哈?」

  「抱歉。」閻君看著她眸子的水霧,臉上掛上歉疚:「本君第一次看見你。」

  說著環顧四周的白色,才緩緩開口:「方才姑娘是喊本君夫君?」想了想還是伸手給她抹去臉頰的淚水。

  臉頰上溫潤的觸感,又讓竹柒發愣,木訥抬手將祂的手捧在手裡,喃喃自語:「原來你也有溫度的,可你這個樣子,皺眉那麼像九淵呢。」

  閻君看著面前還沒有到自己肩膀,瘦瘦小小的少女,微不查地抽回自己的手:「抱歉,是本君唐突了。」

  「姑娘說的人,本君並不認識,如本君和姑娘的故人相像,本君十分抱歉。」

  「是嘛?」竹柒看著空蕩蕩的手,有些失神,「是啊……閻君愛的人本來就不是孤。」

  「姑娘,這裡是時間空間,本君管理時空,未有愛人。姑娘是本君見過除了本君自己唯一一個,姑娘也唯一一個進來這裡的。」

  「姑娘在本君此處已昏迷了百年,竟是醒了,便快些離開,雖然……本君並不知姑娘任何進來的。」不知時閻君的性情大變,還是竹柒突然失神的模樣嚇到祂,即是嘴裡說著趕人的話,閻君的臉上卻有些發紅和不自然。

  竹柒木木轉身離開,而在走了幾步的時候,轉頭看著閻君,突然問了一句:「你是分身還是本體?」

  突然被問,閻君怔了一下,隨之臉紅起來。他的模樣落在竹柒眼裡,就是一個翻版的九淵,溫潤而靦腆,很得她欺負。

  「分……身……」

  「原來,閻君一直見過本體分身藏起在這裡,管理時間空間。」竹柒聽見祂的話轉而走了回來,刷的一下打開翅膀,飛起靠近閻君,一挑祂的下巴,眯著眼笑:「孤的夫君說過,祂是虛偽,所以存在於虛無。據我所知,閻君有管理時間的本事,這裡有蒼白一片,看不見如何一個生物。」

  「所以,這才是閻君真真正正拱體吧?」

  「姑娘……」閻君看著祂透明的翅膀和被挑起的下巴,臉頰又紅又著急:「翅膀……翅膀要堅持不住了……」

  閻君一說完,蒼白刷一下消失,竹柒重心不穩,直接撲倒在閻君身上,閻君撲向地面,閻君則是下意識護住摔進自己懷裡的姑娘。

  「別動!」

  竹柒靠在祂懷裡一手拷住閻君的命脈,名字淺眯,唇角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語氣誘惑:「閻君,你方才說沒有見過祂人?」

  閻君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少女的芳香讓他極為不適,但覺得推開,有很失禮,可不推開更失禮。

  祂有些不明白,前面還是一副失神落魄的少女,現在一副嫵媚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是……」祂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用手放在身前隔離柔軟,一向硬朗的面部輪廓在此時變的,溫潤有害羞。

  就像一個不問世事的少年,青澀而懵懂。

  竹柒看得有些恍惚,祂實在祂像九淵了。九淵在祂面前不是就露出這樣的神情,即使自己欺負祂,祂也是不知道怎麼反駁。

  「那麼,孤就是你見過第一個女子?」

  「是。」閻君肯定地點頭。

  「你可真乾淨。」竹柒靠近祂嗅了嗅,一臉陶醉:「孤真想弄髒你。」

  「姑娘!」閻君紅著臉,低斥出口:「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這樣……」

  「這樣輕浮低話?」竹柒掩嘴低低,隨即將手肘支在祂身前,雙手低住下巴,聲音更是撩人:「分身也好,供體也罷。」

  「你竟然娶了孤,孤可不管你,你是用什麼娶的,你就是孤的,你只能是孤的,你!心中不能裝別人知道么?只能是孤!」

  「不然!孤就砸了你的閻界,與你同歸於盡,讓這個世界生靈塗炭,讓你徹徹底底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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