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借口
記得之前朋友問過她,“你會為了你以後的男朋友或老公放棄你現在的工作嗎?畢竟男人都不太喜歡自己的女人十天有八天出差應酬,夜夜獨守空房!”記得當時宋茜沒有一刻猶豫的回答了她:不會,我可能在未來的某天會為了我父母放棄現在的工作,按照他們的想法做點什麽,找個輕鬆工作或者開個小店,說句心裏話,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值得我放棄現在的工作,回家做個賢妻良母。她說那是你還不夠愛,你還沒有遇見一個讓你掏心掏肺的男人!
有些人就是這樣,在你最愛的時候你不想結婚,在你最想安定的時候遇到那個可能不是你最愛的人,或許這就是婚姻。你把青澀和摯愛都給了他,最後把生活給了另外的他,這就是人生的出場順序,一個相濡以沫卻厭倦到終老,一個相忘於江湖卻懷念到哭泣。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愛得深,愛得早,都不如愛得剛剛好。
他們兩個應該是很幸運的,一切都來的剛剛好。
其實不是愛情就是勢均力敵,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婚姻如同合夥人,誰總扯後腿都會被嫌棄、直至淘汰。生活的本質是你可以不優秀,但你不能笨鳥還不知道先飛。每天活得渾渾噩噩,隻是在把光陰抹黑,誰都不是總忙碌,但是能把閑散的時光過成光陰的不多。偶有閑時多看看書,養養花鳥有條件的做個簡單的旅行。一個人不管有多好,首先他是你的,才有意義。
愛情到最後,不是比誰更出色,而是看誰最後能留在你身邊。所以,最好的那一個,不是來自星星的你,而是來自身邊的你。所謂一輩子,就是死心塌地的陪著你。最好的愛情,沒有天荒,也沒有地老,隻是想在一起,僅此而已。
“不夠愛,是我更愛我自己!”
這時還沒有遇到孫淵航的時候宋茜的回答,以前她覺得做個強勢的女人挺好的,不過遇到孫淵航以後,她也很享受這種等他回家的心情。
“我這邊忙完很快就回去陪你了,我也不喜歡應酬,你知道的。”孫淵航的語氣很溫柔。
在這邊呆的太久了,總的照顧一下那邊的生意,秘書已經幫他擋了不少酒了,他也不想讓秘書為難了,於是掛掉了電話,又回去了。
和宋茜聊過之後感覺好多了,心情也不那麽沉重了,這些年應酬不少,也已經習慣了。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表麵上怎麽做,他自然是知道的。
城市裏,明亮的路燈,閃爍的霓虹招牌,似乎是要將天上的繁星替代。天幕中掛著的星星越來越少,地麵卻越來越亮。然而,在這萬家燈火之中,最明亮的,還是那一抹為自己而點亮的昏黃。
戶外灰暗與光亮交織,而那戶內,觥籌交錯之間,碰撞著的,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優雅高貴。晃晃悠悠,透過暈黃的酒,看見的,是那一張張虛偽的假麵。即便是為他專門舉辦的接風晚會,孫淵航也沒有什麽好感。秘書上前擋酒,他便找了一個借口,怡然自得地尋到一個無人打擾的角落,安心地、悄悄地看著這一場在自己麵前上演過無數次的、早已經看厭的戲。
孫淵航右手執著酒杯,閑散而悠閑地靠在牆邊,他的旁邊有著一個巨大的裝飾花瓶,正好巧妙地擋住了他的身影,卻又不妨礙他觀察整個會場的情形。他表情冷硬,不複在宋茜麵前的溫柔,眼神裏透露出一股子似有若無的嘲諷。盛能集團……權聖東……楊啟明……既然秘書都說這場談判將是場硬仗,那我可得好好觀察著,這些人,是想要幹什麽。
孫淵航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到權聖東的身上,權聖東一身筆挺的西裝,倒是一副人模狗樣,不卑不亢的神情也是裝的很有範兒。他跟在孫淵航秘書楊忠偉的身邊,帶著他,向他一一介紹盛能集團公司的高管們。
權聖東在盛能集團所在的位置感覺很奇怪,作為一個經理,卻能有這樣的氣度,還能被派來接待另一集團的總裁,感覺並不僅僅是經理那麽簡單啊。難道還玩兒“微服私訪”這一套?真是沒有意思。
觀察了權聖東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任何異常,和大多數“上層人士”一樣,惺惺作態,流轉在眾人之間,刷著好感度,為謀求自己利益的最大化而時刻準備著。會場裏的人,也沒有任何異常,孫淵航草草地掃視了一圈,心底的乏味越積越多,要不是為了這利益客觀的一筆好買賣,不好甩手走人,孫淵航隻怕連一秒鍾都待不下去。
將會場走了一圈,大多數人都握了次手,混了個眼熟,楊忠偉也悄悄溜邊,走到孫淵航的身邊:“總裁,盛能集團的高管我都記下了,回去就立馬調查。另外我還發現,這個權聖東很不簡單。”
孫淵航淡淡地掃視他一眼,輕輕抿一口酒。眼神雖不淩冽,楊忠偉心底也是寒氣叢生,意識到自己說了廢話,他也就老老實實站到孫淵航的身側,默默不語。
“不簡單?那你調查的時候就多用點心。”孫淵航語氣和緩,帶著些漫不經心和氣定神閑。楊忠偉點點頭,偷瞄一眼孫淵航的神情,發現一切如常,這才鬆口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這可是一點都不假,畢竟孫淵航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是去是留都全憑他一句話,哪能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不知不覺,時間一點點溜走,孫淵航就這麽待在角落,半點情緒不露,隻是靜靜看著會場裏的人。而楊誌偉,則繼續出去替他擋酒。
不遠處,同樣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人身著黑色的西裝,渾身卻散發著濃鬱的陰冷氣息,像一把鋒利的銳劍,狠狠地劃開會場裏平和的氣息,和整個氛圍格格不入。不過,幸好他還知道自己的突兀,並沒有猖狂地走到特別顯眼的地方,隻是站在角落,一雙眼眸盯著會場的人巡視,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沒錯,這人就是消失了一陣兒的燕青。
燕青找準了目標,便大步上前,附耳在一個人說了句話,那人頓時臉色白了好幾度。倆人不著痕跡地退到之前燕青站定的角落。倆人隨意聊了幾句,他對麵的人一直畏畏縮縮,腆著臉,像是在哀求著什麽。
孫淵航偶然一掃,注意到了這一幕,本該無足輕重的場景,卻就是讓他放不下。他直直地死盯著那人的背影,眉頭微蹙,這個身影怎麽這麽眼熟?到底是誰呢?孫淵航向來求知欲不會太旺盛,卻總覺得解決這個問題是十分重要的,於是他隨手將酒杯放在經過的服務員的托盤上,悄悄地慢慢地靠近那個人,企圖望見正臉。
燕青作為黑幫老大,在刀槍火海裏穿梭慣了,對危險的警覺性不是一般的高。燕青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某個角落注視著自己。他果斷地放棄了交談,也開始撤離。他一邊往會場外走去,一邊查看危險信號的來源。之前孫淵航對燕青的打壓不得不說是狠到一定極限了,要不是燕青的底蘊也在那擺著在,說不得早就被廢了。所以,最為最大的危險源之一,燕青對孫淵航的氣息也是極為敏感。
在途徑一個裝飾物的時候,從反光的麵兒,看見竟然是孫淵航在跟著自己。明白了這一事實,燕青心底咯噔一下,腳下的步伐也是越邁越快。暗罵了幾聲,燕青恨恨地咬著牙,後槽牙磨得刺啦刺啦地響。
我都已經被你逼到這地步了,孫淵航你竟然還死咬住我不放!是不是非得把我趕盡殺絕,逼到絕路、死路,你才肯罷休?他露出一個陰狠,毒辣的眼神來,就像是埋伏在暗地裏的劇毒無比的眼鏡蛇。
心底思緒亂飛,腳下的步伐卻不亂,一點沒有顯示出逃竄的狼狽來。實際上,孫淵航並沒想太多,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很眼熟罷了,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確定呢。自然,燕青是不知道孫淵航的內心活動,隻能往最糟的情況去揣測。於是,倆人一個追,一個跑,都走出了會場。在確定會場裏的人不會注意到之後,燕青開始拔腿狂奔,孫淵航也邁開長腿。
這一場貓和老鼠的追逐遊戲,最終是誰輸誰贏……
孫淵航固然長期坐在辦公室裏,卻還是有定期去健身房鍛煉,有空也會去跑步,竟然也能和燕青達到難分伯仲的地步。燕青被緊追,也不敢回頭,孫淵航也就一直沒有看到正臉,也就隻好繼續追著。
走廊上時不時有服務生經過,手裏拖著托盤或者推著推車。燕青利用他們想要拖延住孫淵航追趕的腳步,所以要麽講推車橫在路中央,要麽講服務生推來撞向孫淵航。孫淵航也因此慢下腳步,與燕青的距離越來越遠。
到底,燕青對這棟酒樓以及周邊情況的了解都要比孫淵航強很多,燕青故意跑向樓梯門的方向,卻在經過一個轉角時,悄悄躲到轉角處的一個暗房裏。孫淵航跟著到轉角,卻失去了人影,徘徊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跑去。燕青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了出去,從地下停車場,開車離開了大廈。孫淵航一路跑到門口,都沒有再看見那個身影。
孫淵航在酒店門口張望了一會兒,才放棄了尋找,隻是一個疑問也埋在了心裏。他不想再回到會場,便隨手給秘書發了條短信,就開車離開。可憐楊忠偉在收到短信之後,苦笑了一聲,又不得不去向權聖東說明情況。
楊忠偉也習慣了孫淵航的任性,就算不想,也沒有什麽辦法,也幸好公工資是很可觀的,不然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楊秘書,這是怎麽了嗎?話說,閆總去哪裏了?怎麽一直都沒有看到他?”權聖東一直關注著楊忠偉,看見他拿出手機後表情波動很大,於是就走到他的身邊,笑著問道。
“沒什麽,隻是我家總裁讓我告訴權經理一聲,他覺得他身體不適,就先離場了,還請你見諒。”楊忠偉將手機放回暴力,也擺出微笑,客氣地進行交涉。
“唉,閆總就是太操勞,我們這麽小的合作案都要親自來跟,說真的,我們真的是受寵若驚。”權聖東歎口氣,感歎道,“你一定要照顧好閆總啊,這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
“我會好好注意總裁身體的。”楊忠偉好笑,我一個秘書,又不是貼身助理,這種事情,既不歸我管,而且我也不管不好啊!再說了,總裁的身體,總裁夫人自然是會好好關照的啊,我們插手算什麽回事兒。心裏吐槽滿滿,麵上卻一點不能展現出來,這是一個秘書該有的姿態。
“既然主角都離場了,我們也散了吧,你趕緊回去看看閆總。”
兩人友好碰杯,又相互客套了幾句,這才各自離開。
孫淵航飛車回到酒店,閉著眼靠在沙發上小憩。回想今天的晚會,孫淵航其實在一開始真的沒有覺得有一樣,知道那身影開始逃竄才覺得不對,可是又實在想不起他到底是誰。等到楊忠偉趕回來,倆人一起再將明日將與盛能集團談判的內容複習整理了一遍,才去各自睡下。
一夜無話,隻有月亮靜靜掛在天幕。
第二天,孫淵航和楊忠偉來到盛能集團的辦公大廈樓下。
盛能的大廈在周圍的建築物中,勉強算是有設計感,樓層也比較高,能看得出來盛能集團近年來發展的蓬勃。這時間的太陽還比較溫柔,但是在玻璃鏡麵的反射下,卻有些刺眼。孫淵航從車上下來,正對著玻璃反射出的光線,整個人像是沐浴在聖光裏。
“歡迎!歡迎!”孫淵航下車時,權聖東已經帶領一幹人等等待在門口,他帶頭鼓掌,一邊鼓掌,一邊走向孫淵航,然後向孫淵航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