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參觀
孫淵航嘴角掛起一絲客套的微笑，輕輕握住權聖東。權聖東順勢恭敬地向孫淵航指向公司大門，示意孫淵航進去。孫淵航點點頭，身姿挺拔，天然自帶強者光環。老老實實窩在前台後的少女，都不自覺看得兩頰發紅，傾倒在孫淵航的西裝褲下。
“關於本次的合作……”楊忠偉打開PPT，向盛能集團的人展示著此次的方案，以及相關的說明。盛能集團的相關人員都不住得點頭，看上去很滿意地樣子，但是權聖東卻是麵上不顯，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專注地看著。
“請問，還有什麽問題嗎？”楊忠偉結束了全部內容，整個會議廳安靜下來，原本連連點頭的人都沉默不語，什麽動作都沒有。楊忠偉不自覺看向孫淵航，孫淵航隻是安安穩穩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著盛能集團的回複。
“我覺得……我們需要商量一下。”權聖東沉吟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隻是一個“拖”字訣走天下。
“好啊，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商量，以後再繼續吧。”孫淵航知道，這次的合作案的正式敲定隻怕要花費比自己想象更多的時間了。時間長倒是不怕，就是在外地，和宋茜分離這麽多天，還真有些想念，思念苦啊！
孫淵航說完，也不管在後麵整理東西的楊忠偉，自己撤離了會議室。結果，他剛剛握上門把手，就被權聖東叫住：“晚上還一起吃飯吧！你昨天明明就是主角，結果還偷偷先落跑，今天說什麽你都得赴會。”
“嗯。”孫淵航回頭看向權聖東，等他說完，點點頭，就果斷離開。正好楊忠偉也收拾好東西，跟在孫淵航一同撤離。
天朝的默認習俗，會議室裏難以搞定的事兒，飯桌上繼續進行，一頓不行，就倆頓。從會議室轉戰飯桌，孫淵航反而覺得乏味，看著他們意圖不斷向自己灌酒，都讓楊忠偉給擋去。自己靜靜地吃飯，偶爾聽到關鍵處，也會應和一聲。
楊忠偉被一輪人敬過，又沒有吃過晚飯，隻感覺胃裏火辣辣地疼。真是的，攤上個任性的老板，這秘書遭的罪就得翻一倍。那些迷戀的老板的人哪知道啊！老板根本就是不可征服！可能除了勇敢的老板娘，哪裏還有別的人能夠讓老板妥協啊！
“閆總，雖說我們盛能是個小集團，但是你這樣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權聖東悄悄示意一個高管，叫他去敬酒。高管硬著頭皮，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向孫淵航說道。
孫淵航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敬酒的高管，高管騎虎難下，就這麽僵硬地站著，背微微向前彎曲，冷汗一顆一顆地滾，背後的衣服都有些被浸濕。場麵無比尷尬，楊忠偉心底冷笑，哼，就你們還想灌總裁的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孫淵航也沒有盯多久，就又繼續埋頭處理自己碗裏的食物。像是被人點了穴，一直僵著的主管才悄悄鬆口氣，鬆弛下肌肉。他還是不敢坐下去，轉頭看向權聖東。權聖東微微點頭，他操放下心坐下來，摸摸滿頭的冷汗。
“閆總，我們明人就不說那些暗話了，你們給的提案，是很完美沒錯。但是又一點，你們完全就是高估了我們集團的資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集團資金難以跟上的問題？”
“嗯？明人不說暗話？那你敢說，你們集團真的不能支持起提案的資金？”孫淵航放下手中的筷子，兩手交叉支撐住下巴，神情悠閑，眉目間卻帶點譏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銀行借貸的上限，加上你們其他的一些東西，資金回籠之後加在一起，支撐我的項目，兩個都綽綽有餘。”
“你都說了，還是得他們資金回籠才行啊！”權聖東半點不肯鬆口，“那幾個項目才剛剛投入沒有多久，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看見收益。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在虧本，說真的，我們也難啊！”
孫淵航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也懶得再廢話。權聖東卻不想放過他，看他沉默，天真地以為是妥協，便說：“閆總，讓我們幹了這杯，那些問題都好說！”
孫淵航原本也不是想應下這杯酒，可是看間權聖東眼神，就知道他不會那麽輕易地放棄。懶得再和權聖東糾纏，他不得不示意楊忠偉替他倒了小半杯的酒，然後向權聖東說道：“我真的胃不好，就這小半杯，多得沒有。”
“好！”權聖東也不敢得寸進尺，真正地開罪一個大集團的總裁。
兩人杯子一碰，仰頭飲盡杯中酒，然後一倒酒杯，示意確實幹淨到一滴不剩。
酒過三巡，酒桌上一大半的人都倒了，時間也緩緩過去，散場時間到了。孫淵航雖說看起來比較任性，但也不是狠心的老板。他看楊忠偉替自己擋酒到爛醉的程度，也隻好拉起楊忠偉，和服務生一起扶著他離開。
回到飯店，叫來服務員整理好他，安頓好他。自己一個人來到廚房提溜一瓶紅酒，一個酒杯，放置到茶幾上。他也不開燈，就這麽坐到沙發上，對著窗口。倒一些酒在杯子裏，迎著月光輕輕搖晃。
孫淵航有一邊喝酒一邊思考的習慣，他將酒杯湊到鼻子下，輕輕地嗅，聞著這美酒的醇香，小小地抿一口，感受清冽的美酒在唇齒間流過。盛能集團絕對背後有人，也不知道是想要在哪裏下套……不過，還是盡快出招吧，這樣我就能盡快結束，回去和伊人在一起了。這一天天的，終於明白相思病的痛苦了。
不過……昨天晚上的背影到底是誰呢？應該是和伊人有關……那麽有誰呢？楊啟明？不對！他一向體弱多病，身形可沒有那麽壯碩，更何況，他現在可是在國外修養。還有誰……對了！燕青！
“楊……”孫淵航習慣性想讓秘書楊忠偉立馬去調查，卻想起楊忠偉已經醉死在床上，沒有辦法幫自己。隻好暫時放下，放到明天再解決。
“唔……”楊忠偉捂住額頭，一夜宿醉，頭疼得炸裂。緩緩揉揉太陽穴，等疼痛緩和，這才起床洗漱。楊忠偉搖著腦袋，走到客廳，發現孫淵航已經起床，正在享受著著美味的早餐。
“總裁好……對不起，今天起晚了。”看到孫淵航優雅身影的一刻，楊忠偉渾身的肌肉都不自覺繃緊，一個九十度深鞠躬，楊忠偉覺得頭上的疼痛好像也不是那麽難受。
“沒事兒，今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當給你放一會兒假。不過，在你享受你的假期的時候，你還得替我辦一件事。”孫淵航左手拿著麵包，右手用刀子從瓶子裏挖出一些果醬，抹在麵包上。
“您吩咐。”
“前天晚上，我們去參加酒會的時候，我好想在會場看見了燕青的身影，你去查一查燕青，看他是不是在這座城市，以及在做什麽。”
“是。”
“嗯，你去吧，記得盡量速度快一點。”
顧不上身體的難受，楊忠偉領命出發去調查。孫淵航利用遠程會議，將最近幾天公司的事務查看了一遍，把該處理的處理了之後，時間就到了午飯。而且，楊忠偉也回來了。
“總裁，燕青確實是在這座城市，幹得貌似已經不是老行當了。”楊忠偉將自己出去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之後，匯報給孫淵航，“他的公司規模也不算小，所以燕青在這個城市還算出名，我能這麽快得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孫淵航隨意地點點頭，明顯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雖然有些餓，但楊忠偉已經被孫淵航料理地十分聽話，也不敢打擾他。當然，人的肚子有時候也是不爭氣，咕咕叫喚著，提醒著沉默的倆個人，這時間，該去吃午飯。
“不好意思，總裁。”孫淵航遊離的思緒被拉回，楊忠偉麵上不顯不好意思，臉都不帶紅一下，卻還是覺得自己臉像是被火燒一樣燙。
“不怪你，現在是給去吃飯，走吧，去吃飯，下午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燕青。”孫淵航站起身，拍打衣襟，抖落開衣服上的褶皺，“附近有什麽特色的店嗎？”
“附近有一家中餐館，專做特色的海鮮，在這個城市很出名。”
“那我們今天中午就去吃那家店吧。”
燕青的腦子裏滿滿都是曾經的往事，那些故事曆曆在目，猶如一道道地疤痕，血跡早已瀝幹，可是那種傷痛卻已然存在，就好像此刻的他見到了孫淵航這個人，仍然會十分的惶恐是同一個道理，就是那樣的痛楚，讓他仍舊記憶猶新。
燕青當然不會忘記，那時候被趕出青市的他是多麽的落魄，那種日子他一輩子都不想要再重新來過，他記得剛逃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他簡直可以是用孤立無援來形容，他本以為那些黑道上的人會念及一些手足之情，他在被趕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跑到了黑龍會。
黑龍會是這座城市一個比較大的黑道組織，裏麵的很多人都跟燕青有過交情，怎麽說來也算得上是點頭之交。
因此，他趕到了黑龍會。
燕青站在黑龍會的門口踱步著，內心有些地不安，他不知道要怎麽樣去開口說出這些事情，畢竟這些事情有失於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不在這裏尋求幫助，那麽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才好。
在燕青徘徊躊躇之間，一個小弟路過了他的身畔，那個小弟自然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隔壁青市一個大組織的老大，這個社會上的人都是十分的現實的，你強的時候自然是以你為尊，所以，小弟立馬對著燕青點頭哈腰，還主動問他需要些什麽幫忙。
燕青看麵前的小子如此客氣，便開口道：“我想見一麵你們的老大。”因為長久做老大的關係，燕青的語氣依然留存著幾分霸氣，全然沒有因為環境的落魄而顯得整個人落魄。
小弟自然是十分熱情地領著燕青到了黑龍會老大的麵前。
黑龍會的老大叫陳強，五大三粗的一個人，內裏還是很細致的，見到來人是閻羅殿的老大燕青，自然絲毫不敢怠慢，生怕惹出些許的事端，那樣難免會給黑龍會招來不好的事情。
“燕老大，不知你前來，有何貴幹？”陳強主動開口問道，畢竟青市黑道的老大，以後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還是靠得住燕青的。
燕青隻覺得這聲燕老大極具嘲諷，現在的他，算起來已經什麽都不是了吧。
燕青把在青市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陳強，怎料到居然引來了陳強的一陣嫌隙，陳強心裏料想著，這人莫非是真的已經落魄至此？真要是這樣的話，何必給自己招惹上麻煩呢。
陳強開口道：“既然如此，你是奔著投靠我的目的來的？”
陳強的話讓燕青有幾分不舒服，說是投靠，也顯得過於輕看他了，但是事實卻好像就是這樣。燕青點點頭，陳強心裏自然是想著法如何拒絕燕青的。
“可是……”陳強正要說些什麽，燕青也沒給陳強任何羞辱自己的機會，開口道，“算了，今日就當未曾發生過任何事情，我走了。”
說完，燕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黑龍會。
陳強的小弟問道，“怎麽就這麽讓他走了？”
陳強剜了那人一眼，心裏想著，不讓他走，難不成還讓他留下來供著他不成？拜托，他也是黑道組織不是什麽福利院，沒必要花費那個時間金錢供養一個沒有任何用的人。
離開黑龍會的燕青走在四處無人的街頭，看著燈火通明的馬路，心中一陣悵惘，果不其然，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這個狀態無論是誰都會欺負他，真的是，唉。
當然燕青並不是就這樣會一蹶不振的人，他明白，人生的後半程仍然緊握在他自己的手中，居然黑道已然靠不住，那就幹脆做點兒正經生意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