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我的童年太簡單了,就是騎著二八大杠在學校和奶奶家往返,每天第二節課吃飯,有錢了買包辣條,沒錢了,也沒怎麼有錢過。
林沫父母從小在外地,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在五歲六歲的時候幾乎沒怎麼有爸爸媽媽這個印象,奶奶偶爾會打麻將,她想養只小貓,可惜這附近沒什麼好看的貓。她喜歡畫畫,可惜一直沒人教,只能胡亂塗鴉,她喜歡唱歌,後來連歌都不聽了。她的喜歡只能拘謹在喜歡。
春天柳絮亂飄的時候,林沫站在學校門口慢慢的走,推著自行車,想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不小心磕了一下,本來就在換牙的年齡,正好幫助了一下,林沫拍拍身上的土,抹了把鼻涕,撿起牙扔的老遠。這顆牙掉了以後經常舔,又沒人提醒,長大后前邊一列牙都歪的離譜。段恩賜經常讓她笑笑,林沫覺得這個人不僅不老實,而且惡趣味。
林沫不是不喜歡笑,笑的時候她都拿手擋著嘴,小時候林沫臟髒的蹲在地上和小男孩玩卡片,長大后的林沫乾乾淨淨甩著馬尾管著班裡的紀律。也是因為這樣,段恩賜根本摸不透林沫,只覺得按自己的喜歡來林沫可以看到。
林沫二年級的暑假爸爸給她接去了工作的城市,這是林沫第一次坐火車,第一次離開山邊,第一次見到城市,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弟弟,她羨慕弟弟一出生就在這,羨慕弟弟可以在爸爸媽媽身邊。暑假過去的比往常要快的多,林沫還是回去了老家,繼續她的生活,好像這裡一切跟她無關,這時候的林沫一心想要學習,一心的想離開這個地方。
後來考上了一高,爸爸媽媽也回到這裡開了一個手機店,很久不見,相處起來還是很麻煩,老一輩的人都更喜歡男孩一點,林沫知道自己爸媽也是更喜歡弟弟。
這些事是段恩賜在鄭州遇到林沫后聊天知道的,段恩賜想著想著就難受了,不過他沒哭,像點了一隻煙忽然就滅掉再點再滅掉索性不點的無奈。
他也像林沫分享自己的姐姐,自己的父母,那天晚上,他們就在路邊聊了一晚,後半夜有些冷,段恩賜摟著林沫,林沫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身邊,兩個人就這麼聊到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