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發現新況
第四十六章發現新況
松喬打算在媽媽家住幾天。
從高考分數揭曉，家裡的人每天議論的主題就是笑笑報志願的事情。姥爺一會兒給笑笑提個建議，姥姥一會兒給笑笑一個參考，松喬至從把那個十幾個名校的資料給了笑笑后，也沒多問笑笑。
笑笑的第一志願已經確定報同濟大學。
「我要去得遠遠，在北方呆了快二十年了，都快呆膩了。我要去南方，你們看，廣州這個地方，往南，我可以去海南，向西，我可以去桂林、雲南，向東，我可以去香港、台灣、廈門，向北……」
姥姥不等笑笑說完：「笑笑，你是去旅遊還是去上學？」
「姥姥，我在學校好好讀萬卷書，暑假寒假我就可以行萬里路了。您說，好不好？」
「好，好。」姥姥摟住笑笑，「寶貝說好就是好。」
姥爺也鼓勵笑笑：「笑笑，不用窩在北方，先去祖國大地去走走，出去闖闖，大不了再回來。」
笑笑轉向松喬：「媽媽，你的意見呢？」
「媽媽早就說了，報志願的事情笑笑自己拿主意，只要你不後悔就行。」松喬笑著說。
看著一家人樂呵呵的樣子，松喬心裡就覺得特別欣慰。只要家人健康快樂，松喬覺得自己受的那點苦根本就不算什麼了。我現在不是還健康地活著嗎？我現在雖然諸事纏身，但是我也不能生氣，不能急躁，一件一件地解決。對，不急，不燥，不氣，「三不」原則。
松喬中午洗完碗后，準備小睡一下，下午四點以後帶爸爸媽媽去新修的濕地公園逛逛，聽說那個公園還挺有特色的。
兩點多，電話響了，是學校的保安。
「趙老師，上次鬧事的那兩個婆姨又來了，我們沒讓她們進。你看，怎麼辦？」
「誰？幹什麼？」松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上次給你貼小字報的那兩個婆姨，她們要找你，我沒讓她們進，堵在門口，正嚷嚷呢！」
「哦！知道了，謝謝師傅！」松喬這才聽清：「師傅，你把電話給她們，我和她們說。」
電話那頭是曉鳳焦急的聲音：「趙老師，你趕緊過來，我找你有急事，快點！」
松喬一聽曉鳳的聲音，是真的急了，就趕忙說：「你們等一下，我十幾分鐘就過去了。」
松喬驅車一路快走，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只走了十分鐘多一點。
松喬剛在校門口停住車，曉芳和曉鳳就迎了上來。
「趙老師，趙老師，你可來了，急死我們了。」曉鳳一把拉住了松喬。
松喬看看曉芳，也是眉頭緊皺，神情緊張，一臉焦急的模樣。
松喬讓她們上車：「這裡說話也不方便，咱們找個地方說。」
松喬到門房謝了保安師傅，然後，把曉芳和曉鳳帶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一進門，曉芳就有些疑惑：「趙老師，這是你家？」家裡的確是太簡陋了。
「我現在租住在這裡。」松喬平淡地說，讓姐妹兩個坐到沙發上。
「趙老師，是不是……真的，那個……」曉鳳有些不確定。
松喬知道她和蔣德保吵架的時候，曉芳和曉鳳在場的，就坦然地回答：「是的，離了。」
「哎呀！」曉芳一拍大腿，「這不是把你給害了？你說說這事鬧的，我們可是虧欠下你了。唉！」
「曉芳，我離婚和你們沒有關係，該離的婚姻，總有一天會離的。曉軍的事情只是個催化劑而已。」松喬給兩姐妹倒了水。
曉鳳看看這個簡陋的屋子，臉上就有些愧疚的樣子：「趙老師，你的日子過得也不太好，是吧！這……唉！你看，我……唉！」
「曉鳳，還行，日子嘛！怎麼過也是個過。」松喬笑了笑，「哎！你們不是找我有事嗎？看你們著急的。」
「對，對。」曉芳拿出了一部手機，「你看看，又一次你不是說查查曉軍出車禍那天跟誰聯繫。你看看。」
松喬看著是一張照片，照片上小蓮裸著上身，閉著眼睛，賈明明抱著她，看照片的姿勢，顯然是賈明明自拍的。
「這……」松喬也有些震驚。
「還有呢!」曉芳打開一個視頻，賈明明抱著裸著上身的小蓮，親著小蓮的臉和頭髮，說了一句話：「曉軍，小蓮是我的了。」然後，視頻沒了。
松喬看看手機的上方，寫著賈明明三個字，她和曉芳確認：「是賈明明發給曉軍的？」
曉芳點點頭，曉鳳大罵起來：「我就知道那個狐狸精，那個挨千刀的騷貨，就不是個東西，你看看，讓我說中了嗎？大姐，那天，我們就該把小蓮這個賤貨打殘了才好，打斷這個騷貨的腿才好。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曉芳眼神阻止著曉鳳：「你別嚷嚷，讓人家趙老師說。」
松喬又仔細地看了照片和視頻，然後給兩姐妹看：「你們看，小蓮一直閉著眼睛，是睡著了，還是……還是，看著好像小蓮並不清醒，你們說，像小蓮這個樣子一般有三種情況，一種是深度睡眠，一種是喝醉了，還有一種就是，是不是被下了葯了，你們覺得呢？」
曉芳和曉鳳都點點頭，松喬看看發照片和視頻的世界，是下午七點四十分，車禍是八點五十五分，也就是說，這中間還有一小時十五分鐘的時間，曉軍在哪裡？在幹什麼？
松喬說了自己的疑惑，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松喬想起了在上島咖啡，小蓮埋怨賈明明「你就是故意的」一些話，這個「故意」是指這個照片和視頻嗎？如果不是指這個照片和視頻，那就是曉軍看到這個照片和視頻后還見過小蓮和賈明明。而且，「故意」說明小蓮並不知情，是賈明明故意做的。
松喬心裡也就只能分析到這一步了。這邊，曉芳曉鳳又著急了。
「趙老師！」
「趙老師！」
曉鳳說：「姐，你說！」
曉鳳定了定神：「趙老師，這幾天我媽有些緩過來了。她想起來說，曉軍當時跟我爸又要了二十萬，拿曉軍的名字存的，是準備給小蓮的彩禮。當時，我媽就不願意，不想給，意思說，又是車，又是美容院，怎麼還要彩禮。曉軍說了，車是兩個人開的，美容院是兩個人以後的生活保證。按中陽的風俗，彩禮都要給的，最少十五萬，最多二十萬。曉軍說了，彩禮是面子問題，不給不行。我爸跟我媽說，你說，咱們大頭都掏了，二十萬就一起掏了，求個圓滿，曉軍以後也不會怨咱們。這樣，就給曉軍存了一張卡，是工商銀行，現在，這張卡找不到了。但是，趙老師，你看……」
曉芳翻開了曉軍手機上的簡訊提示，簡訊顯示，三天前，這張卡被取走了五萬塊。
松喬一想這件事情可複雜了，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你們等等，我打個電話。」
松喬撥通了葛虎的電話，問葛虎他們廠的李維國律師在不在，她這裡有點事想諮詢一下李律師。
葛虎馬上說：「在，這樣吧！我派車去接一下你們。」
「不用了。我馬上帶人去你們廠，到了給你打電話。」
松喬招呼兩姐妹趕緊跟她走：「我給你們找個律師諮詢諮詢，你們心中好有個數，人家律師這種事見多了，讓人家給出出主意，你們心裡也踏實。」
三個人上了車，松喬開了導航，一路向虎威門業駛去。
到了虎威門業的大門口，葛虎已經等在門口。
松喬停了車，葛虎帶著她們三人到了三樓他的辦公室，李維國已經等在那裡。
曉芳和曉鳳把曉軍和小蓮情況完完整整地給李維國說了一下。李維國建議她們，如果小蓮拒絕支付曉軍的醫療費用，可以以遺棄罪起訴小蓮，這樣就可以凍結車、美容院和卡上的錢，避免財產損失，保障曉軍的利益。
曉芳和曉鳳聽律師這麼一說，異口同聲地說：「起訴她！」曉芳和曉鳳都請求讓李維國給他們打官司。
曉鳳問李維國：「李律師，聽說打官司，律師都要律師費，你這裡要多少？」
李維國笑了：「我這裡給你們免費打官司。」
曉芳和曉鳳互相看看，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葛虎說好了：「咱們這個李律師自學成才，現在名氣可大呢！給好多人打了好多官司，都打贏了。給低收入的人，都是免費打，你們還不相信？」
曉芳和曉鳳點點頭：「相信，相信。」
曉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也不用免費，給我們打個折就行了。你們律師也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不能讓你白辛苦了。」
李維國哈哈一笑：「好說，好說，這樣吧！你們跟我一起去我的辦公室商量一下具體的事情，怎麼樣？」
曉芳和曉鳳連連點頭，跟著李維國去了。
葛虎看著松喬打趣她：「你說這樣奇怪，當初這兩個姐妹恨死了你，幾乎就要把你吃掉。你是怎麼樣收編了她們的？」
「哈哈，是啊！不知不覺我們就走到一起了，有意思！咳！人心換人心，漸漸地她們也知道我的好了唄！」
葛虎盯著松喬慢慢地說：「是啊！我漸漸地也知道你的好了。」
松喬臉上就有些熱了，她掩飾地走向窗戶，看看下面：「你這個虎威門業架勢還是不小。我剛才進了的時候，也沒顧上細看，但整個廠區乾淨整潔，每一個人匆匆忙忙，井然有序，忙而不亂，看來，管理得很好。」
葛虎笑笑：「你這也算得上個內行了，不光是看熱鬧了，都看出門道了。我們廠子里都是退役軍人，退役不退本色，個個都是好樣的。我們還是保持了部隊的傳統，基本上是軍事化管理，所以，你會有井然有序的感覺。」
松喬環顧了葛虎的辦公室一圈：「不過，你這個辦公室可不像是董事長的辦公室，有點太樸素了。」
「是啊！錢用在該用的地方，辦公室這種地方，能辦公就行了，豪華有什麼用？」
松喬坐在沙發上，看看左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葛虎從桌子前繞過來，坐到松喬的旁邊，關切地看著她：「松喬，最近怎麼樣？」
松喬點點頭：「很好！不錯！」
「你那個事情……」葛虎欲言又止。
「呵！你不說，我倒忘了。」松喬就把校長找她談話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這樣處理很好！」葛虎露出讚賞的表情，「沒想到啊！小小弱女子，胸襟還很不一般啊！」
松喬想葛虎一抱拳：「小女子還是仰仗虎哥的教誨，才有此胸襟。」
兩個人哈哈大笑，松喬嗔怪這葛虎：「我渴了，你連茶水也不給喝一口嗎？」
葛虎馬上給松喬泡了一杯綠茶：「哎呀！我這裡也沒什麼，只有清茶一杯，請勿嫌棄。」
「好吧！小女子就受用了。哎呀！渴死我了。」松喬拿起茶杯就喝。
「慢點，看燙！」葛虎提醒著。
「遵命！」松喬放下杯子。
「松喬，今天晚上在我們食堂吃飯吧！你體驗體驗我們的食堂。」
「不了，以後有機會再說。一會兒我還得送她們回醫院呢！」
「那，那以後我再請你吧！你看你瘦得都成尖下巴了。」
松喬摸摸下巴：「哎呀！人家本身就是尖下巴好不好？好不容易長了個尖下巴，結果被說成是瘦的，這理去哪兒說呢！」
葛虎也笑了：「你還是再胖點吧！增加一些抵抗力，再說，你就再胖一點點，更好看。」
松喬摸摸熱熱的臉：「咳！都奔五十的人了，還有什麼好看不好看呢！不要影響市容就行了。」
「不能這麼說，我現在看你就是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真的！」
「虎哥！」松喬跺了一下腳，嗔怪這葛虎，「你是不拿我開涮你就不開心，是不是？」
「冤枉我了！我真的看你還是那麼年輕，有活力。這樣吧！心態年輕，這樣說，你能接受吧！」
「勉為其難地接受吧！」松喬斜了一眼葛虎。
「松喬，有句話叫『相由心生』，人都說，善良的女人長得越來越好看，這點我相信。」
「是嗎？那我就相信了。」
兩個人聊得正熱乎，李維國帶著曉芳曉芳兩姐妹進來了。兩姐妹滿面笑容，顯得很開心。
「趙老師，人家李律師就是不要錢，就要給我們免費打，你說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曉芳一進來就說。
松喬對李維國說：「要不，你就多少收一點吧！」
葛虎笑了：「這樣吧！以後官司結束了，你們請李律師吃頓飯就是了。」
曉芳合手沖大家一一作揖：「好的，好的，到時候，我請大家吃，吃好的。」
曉鳳都有點想哭了，眼睛也紅了：「大家都是好人，世上還是好人多，好人多。尤其是，趙老師，是個好人。過去，我們姐妹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千萬不要和我們計較。我們都是農村人，也沒有什麼文化，你……」
松喬拉住了曉鳳的手：「曉鳳，看你說什麼？你們都是好人。咱們走吧！麻煩人家半天了。」
松喬一手一個挽起曉芳、曉鳳，三個人和葛虎、李維國告辭了，走出了虎威門業。
松喬剛剛把曉芳、曉鳳兩姐妹送到醫院門口，文麗來電話了，語氣很急，讓松喬馬上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