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吞元再現
楚楚也五指與他緊握。
二人朝外走去。
門外為首的是晉澤太仙，身後跟著申玉安、傅立言與管容。
晉澤太仙剛剛從今寒山回來，回程中聽申玉安提起三年前玄生門與楚楚李鷺一事，立馬加快速度趕了回來。
三位弟子再見楚楚時，都滿眼驚訝，而且她竟與靜安手十指緊扣，三人心裡都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了。
申玉安開口問道：「玄生門我早已封印，你是怎麼過來的？！」
楚楚與李鷺對視，懵懂道：「我也不清楚，我來到玄生門前也知道不是初六，但是我卻可以過來。」
雖然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李鷺還是拍拍她手背讓她安心，楚楚能通過玄生門，李鷺早就發覺她的特殊。
晉澤太仙一見到楚楚，卻罕見的一臉怒氣：「你快些回去，不可在此處久留！」
李鷺鬆開了她的手，行至晉澤太仙面前，跪下道：「師父，弟子與楚楚……」
話未講完，卻被師父打斷。
晉澤太仙越過身前的靜安，毫不在意他說什麼，對楚楚怒喊：「現在回去！」
說完便衝到楚楚面前，將她的手抓住，硬要拽她進金經閣，楚楚被嚇到，掙扎想要甩開他的手。
李鷺上前阻止，被師父勒令退後，不知為何，李鷺覺得今天的師父脾性異常激烈。
傅立言、申玉安和管容更是面面相覷，不懂一向和藹的師父今天是怎麼回事。
一群人僵持不下時，院內突然妖風四起，庭周大樹微粗的樹枝被風颳得幾近彎曲。
眾人察覺不對，都警惕地環視四周。
妖風驟然停歇，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剛剛大風搖曳的位置，不敢放鬆。
楚楚站在門外，突然背後一陣寒意，未來得及回頭去看，一道劍鋒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
眾人尋著劍聲扭頭看去，那劍已迅速從楚楚腹部抽出，一抹血紅還粘在劍刃上。
持劍人一身羽白，衣冠楚楚，若非他手中那把滴著鮮血的劍，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哪位洞府的仙長。
持劍者，晉澤太仙最熟悉不過，他是多年好友瀟如仟的靈獸—鳳鳥
楚楚早已失去了意識，身體倒下重重地滾落台階。
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陷入巨大的衝擊之中。
李鷺兩眼發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具側背對著自己，背後一片血紅的楚楚。
他都忘了怎麼正常行走，半滾半爬地來到楚楚身邊，左手捂住她出血不斷的腹部，從懷中掏出大量的藥膏藥粉，給她敷上止血。
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
不斷呼喊著她的名字：「楚楚？楚楚？！」
「不要睡！睜開眼睛看著我！！！」
但她的眼睛卻再未能睜開過。
李鷺接連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反應，因為失血過多，她雙唇慘白，李鷺伸出不聽使喚劇烈顫抖的右手，食指慢慢湊近她的人中。
楚楚已沒有了氣息。
李鷺幾近發狂，緊緊抱著楚楚，嘴裡不斷說：「不可能…」
「不可能…」
「我等了你三年，你怎麼能又丟下我？！」
晉澤太仙望向痴狂的徒兒與死去的楚楚，神情悲痛，眼中含淚，他一把掐住鳳鳥脖子，逼得他連連後退撞在柱子上，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申玉安、傅立言與管容見狀紛紛拔劍。
鳳鳥嘴角歪歪一笑，默不作聲，抬起右掌往楚楚方向聚力一吸，楚楚腹中一小團血紅緩緩升起，落於鳳鳥掌間。
眾人注意力全集中在那血團上。
那血團被鳳鳥團掌一捏，外層即刻被震碎，露出裡面的實物，是半裂圓珠。
其它人都不識得這是何物。
晉澤太仙卻眼底一震，大意鬆開了掐著鳳鳥的手，被鳳鳥偷襲一掌重重地擊飛在地。
那半裂圓珠磅礴的的氣息，一秒便被晉澤太仙認出，他嘴角滲血，對三名弟子喊道：「那是吞元珠！」
「怎麼回事？吞元珠不是在羅拂山中嗎？！」傅立言已處於無法再震驚的狀態。
「管他呢，先打再說！」申玉安剛要出劍，身後掠過一道人影。
徐澤不知何時出現在金經閣中，他呆愣愣地看著楚楚的屍體，發現楚楚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申玉安怕他被鳳鳥打傷，連忙對他喊話：「快退後！危險！」
徐澤卻如同失了心智一般對鳳鳥逼問道：「四牲？她究竟是誰？！」
「我究竟是誰？！」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背後一陣惡寒。
晉澤太仙吃力地站起身來，望向鳳鳥的眼神充滿驚恐：「你從來就不是鳳鳥？！」
「你是千古毒獸，四牲？！」
這麼些年來，他居然沒有識破！
管容最先反應過來，他一劍刺中徐澤，驚道：「他不是真正的徐澤！」
徐澤口吐鮮血，昏倒在地，偽裝成男身的法術慢慢減退，露出了他真實的面容。
李鷺轉眸一看，心中大驚。
徐澤原身竟然與楚楚長相一模一樣！
所有人除了鳳鳥，都一臉震驚與疑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鳳鳥手握半顆吞元，仰天大笑，收回偽身術，那身羽白漸漸褪下，他的真身也隨之顯露出來。
一顆赤蟒頭，渾身上下遍布堅硬的鱗片，一雙血紅大眼左右突出，極其駭人。
傅立言見狀也心生恐懼，不敢妄動，心想這可是千古毒獸！
四牲狂笑道：「不錯，元淼，正是本君。」
說完他便迅速變回鳳鳥模樣，趁眾人不備時將倒地不起的徐澤帶走，憑空消失。
留下大驚失色的眾人。
同時久未露面的白鴟元君突然現身。
她感知到了吞元珠的氣息。
她環視四周，所有人臉色如土，不遠處還有一具看著些許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的女屍。
「元淼，這是怎麼回事？！」說完她指著楚楚問道
「她是誰？」
申玉安想將師父扶起，晉澤太仙拒絕後顫顫巍巍地起身：「她是如仟的女兒。」
白鴟元君終於想起，那女子的眉眼長得像誰，是她的愛徒之一，瀟如仟。
李鷺緩緩抬眸，師父早就知道楚楚的存在，如仟？瀟如仟？師父的好友瀟如仟？！
他不舍地放下楚楚，起身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剩餘的人也都朝晉澤太仙投來疑問的眼光。
傳說四牲被鎖在天鏡，他怎麼出來的？
明明是凡人的楚楚怎麼會是瀟如仟的女兒？
為什麼應該被鎮守在羅拂山中的吞元珠會一半出現在楚楚體內？
瀟如仟與師父與四牲是何關係？
徐澤原身主人為什麼與楚楚長得一模一樣？
玄生門與楚楚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