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歸地球
9月12日,天氣晴,大學已經開學好幾天,學園裡到處都是學生,但只有一個地方,臨近百米以內就被封鎖,每個路口都有站崗的軍人,在該範圍內工作的教職人員,必須拿出新辦的通行證才能通過,檢查非常嚴格。
一開始學校師生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一個月下來一傳十、十傳百,雖然有禁口令,但大家也只是不把事情傳到網路上,口口相傳下,紫金大學的師生們隱約還是知道了一些。
聽說,一名超級牛掰的藥劑師在他工作的藥劑實驗大樓失蹤了,據說跟他的最新研究有關,失蹤的原因很可能是被外國間諜綁架了。
但也有人說是那名超級牛的藥劑師在實驗大樓做非法實驗,導致某種傳染病毒或特殊細菌泄露,所以大樓周圍百米內才會封鎖。
還有人說某超牛藥劑師非法進行動物實驗,導致動物和他自己都變異了,現在就躲在那幾棟樓內,國家正在抓捕他和他的狗。
更有荒謬的說法說那個藥劑師被外星人綁架了。
傳言紛紛,但總結起來,可以有一點確信,那就是失蹤人員九成是一名超牛的、可以驚動國家出軍隊抓捕或保護的業界大牛級別藥劑師。
學生們對這名藥劑師的身份做出各種揣測,從不能來給他們上課的老師加上老師的級別來推算,他們大致圈出了一個範圍,舒展赫然就在其中。
比起學生們當遊戲一樣的揣測和好奇,負責尋找舒教授的尋人隊隊長簡直要愁死了。
一個月下來,做了各種探測,不管是死物還是活物,都不能投入那個光門消失,任何東西扔過去都會直接穿過去,就好像那光門只是一團虛影一樣。
而對光門做研究的鄭長東老教授等科學家,對光門也是一籌莫展。那光門就那麼停駐在藥劑實驗大樓的側門外,沒有任何磁場異常,也沒有任何光電異常,放在周邊的各類實驗物品也沒有變異,總之任何物理化學的反應它都沒有!
一開始為了不讓空間門的事情泄露,國家花了不小代價,給罩了個罩子,這樣也不怕有人從高處看到光門。
可是研究了半個多月後,用了各種測量儀器和超電腦對空間門進行測試和檢查等,都沒有半點收穫,科學家們開始推測,也許不應該建那個罩子,而想要做最完美的檢測,當然還是最原始狀態最好。
於是空間門外像廠房一樣的大型罩子又取消了,光門再次露天。
但又是十天過去,檢測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那麼多牛掰的物理學家、天文學家、量子學家,甚至是化學家都來了,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那裡什麼都不存在。
對,你肉眼看得到,那扇空間門明明就在那裡,可你就是摸不到也探測不到。
一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在今天的總結會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懷疑,這個空間門只是一個投影,真正的空間門並不在這裡。」
科研組的其他人聽了這話立刻開始反駁:「如果它是投影,那怎麼解釋舒教授和他的狗失蹤的事情?」
「有沒有可能那扇空間門在傳送走舒教授和他的狗以後,就立刻換了地方?」
「那為什麼會留下投影?還這麼長時間?我們也注意過,目前國內還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失蹤案。」
「華夏這麼大,每天不知失蹤多少人,也不是每一個都會報上來,而且空間門能移動的話,也許它剛傳送一個活人就換了一個地方,那當然找不到它。更不要說,它有可能滿世界亂跑。」
眼看今天的總結會又要變成推測吵架會,主持人鄭長東不得不敲了敲桌子,「諸位,上面的意思說,如果再沒有結論,就要請大家推測一下有可能的損失,然後……結束此事。」
科研組成員們立刻變得安靜。
結束此事的意思他們都明白,那就是把這個空間門再次用罩子罩起來,要麼封鎖只找幾個人看著,要麼只進行有計劃有預算的研究。想要像現在這樣不計代價的研究那是不可能了。
就在這間會議室隔壁,負責檢測空間門數據的一名助理研究員盯著電腦,懷疑自己的眼睛,剛才好像數據略微跳動了一下?
助理以為是錯覺,但盯了幾秒,他發現一直沒動的數據真的有了新的變化,雖然是很小的數字,但也確確實實有了動靜。
助理想要叫人,但他怕只是一個錯誤反應,比如有人又不小心把手機之類帶到空間門附近,所以他打算再等等看。
會議室內。
「一個月太短了,誰也不知道這扇空間門的變化周期,也許是一年,也許是更久,我建議在這裡建立一個研究室,實驗大樓都是現成的。」有人建議。
「紫金大學相關人士包括上面都在詢問我們,什麼時候能正常使用這棟實驗大樓。畢竟這棟大樓整體造價本身就不低,更不要說它裡面的大量高精尖實驗器材,沒誰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損失。」鄭長東提醒。
「可以搬遷啊。我就奇怪他們為什麼不肯搬遷?為什麼沒有人詢問這棟樓里的工作人員,也許這扇空間門根本就和他們有關係,也許這就是個驚天騙局,也許這就是單純的綁架……」
「啪嚓!吱嘎!」杯子砸到地上,隨之就是椅子挪動的刺耳聲響在會議室里響起,之前那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突然站了起來,面朝窗外,整個人都激動得在顫抖。
猛地!這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撒腿就朝門外跑。
開門時,這位還把剛要推門的助理撞跌倒了。
青年科學家丟下一句抱歉,甚至顧不得扶起對方就跑了。
科研組的人有人順著那青年科學家的目光看過去,一秒后,吱嘎啪啦的椅子挪動、書本摔地的聲音不斷響起。
終於有人指著窗外劈著嗓門叫道:「你們看,空間門有變化了!」
助理這時終於爬了起來,抓著門框,激動地對著會議室裡面大吼:「數據有變化了!激烈變化!」
哄!一半人涌到窗前,剩下腿腳好的直接往門外跑。鄭長東別看年紀大了,跑得比誰都快。
這時,不止是科研組這邊,守在空間門附近的軍人們才是最先發現者。
一個月沒有任何動靜的空間門突然光芒大盛,最中間最亮。
軍人們立刻把消息一層層傳上去,加緊周圍封鎖的同時,也在警惕那扇空間門。
「不要靠近!散開!都散開!」
「我是科研組的成員,我有資格靠近查看!」
「不行,現在太危險!」
「危險個屁啊!等的就是現在,你快給我讓開!」
軍人們要保護科研人員的安全,科研人員一個個紅了眼睛地要往空間門那裡鑽。
洪一榮少校用最快速度趕來,想要先把這些大寶貝們勸住。
「鄭教授!空間門在擴大,數據在劇烈上升!」一直負責檢測儀器的助手們大喊。
「快!快準備實驗物品!」
「檢測,趕緊檢測!」
現場亂成一團,不過還好所有儀器都是二十四小時開啟,又都有人日常看守,大家雖然激動又混亂,但在檢測空間門上並沒有半點失誤。
「有沒有輻射?」
「磁場變化如何?」
「是否能進行實物實驗?」
洪一榮不是科學家,他只是軍人,比起激動又亢奮的科研組成員,他和其他軍人更多的是盯緊了那個爆發出耀陽光芒的空間門。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空間門就要作妖了。
一秒,兩秒……
一道黑影陡然從空間門拋射而出。
不!不是一道,而是前後兩道!
說來話長,實際從空間門亮起到裡面有物拋出,一共也不過才一分鐘時間。
這一剎那,整個藥劑實驗大樓前方都是寂靜一片,除了低頭忙事情的,幾乎大半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撲通!」連續兩聲重物落地聲。
「汪!」一聲狗叫,驚醒了在場所有人。
舒展再次感受到被扔進洗衣機里旋轉的痛苦眩暈感,以至於他被拋到草坪上時,都感覺不到骨肉之痛了。
直到一隻龐然大物重重地摔在他腰上。
舒展慘哼一聲,和他家大黑滾做一團。
兩個半小時后,舒展洗了個無比舒適的熱水澡,換了一套乾淨又柔軟的衣服,擦著潮濕的頭髮走進他的實驗室休息小餐廳。
回到自己地盤的感覺真好!
舒展丟掉毛巾舒氣。當然如果沒有好幾個人盯著他洗澡吃飯那就更好了。
時間回到兩個半小時前,舒展和大黑剛被拋出來,一堆持槍軍人就圍住了他們,還用槍對準了他們。
「舒教授?」洪一榮望著爬起來的男人失聲叫道。
舒展坐在地上,等著頭暈感過去。
大黑艱難地把大腦袋擱在他腿上。
「檢查!都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去做檢查!」有科研組成員叫道。
「等等!先確認他是不是舒教授本人。」洪一榮再次讓軍方人員攔住科研者們,「先把周圍封起來。」
於是,不到三分鐘,舒展和大黑坐的草坪附近都被隔離,一個巨大的充氣帳篷把舒展和大黑包圍了起來。
五分鐘后,穿了隔離服的醫生和部分科研工作者跟著四名荷槍實彈的軍人進入帳篷。
他們先對舒展和大黑周圍的空間做檢查,然後就是他們本體。
舒展腦子還暈著,也沒反對科研者對他的檢查,讓張口就張口,讓吐氣就吐氣。
但大黑就不一樣了,剛有人要靠近它,它就猛地立了起來,再不見剛才半點嬌弱。
「嗚……汪!」大黑凶相畢露,還不讓其他人接近舒展。
軍人立刻拉動槍栓,對準大黑。
「舒教授,」洪少校走過來,擋在所有人前面,「鄙人洪一榮,負責您的解救任務。還請您喝止大黑,這對大家和大黑都好。」
舒展忍耐著按揉額頭,手一抬,按住大黑的脊背,「大黑,坐下,不要亂叫。」
大黑毫不遲疑地乖乖坐下,尾巴還擺了兩下。
警戒的軍人一看大黑聽話,就也收起了槍。
「你們等等,我頭還暈著,讓我喘口氣。」舒展擺手,表示他現在不想說話。
鄭長東擠過來,溫和地道:「那能讓我們收集一下大黑身上的毛髮,再弄點它的口水嗎?」
舒展嘴角翹了翹,他認識鄭長東,兩人在某些科研會議上也見過幾次,只是沒有深交。
「這次研究是您老帶隊?」舒展坐在地上支起一隻腿問。
「是啊。舒教授啊,這次你可是牛壞了,竟然能親身經歷一次空間門穿越。瞧你身上穿的這一套,你……是不是遇到智慧種族了?」鄭長東問到最後,語音都顫抖了。
舒展按揉著太陽穴,抬頭道:「我知道你們問題很多,但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我腦子現在還亂著。」
「當然!你先休息,好好休息,都不急,不急哈。」其實急得要死的鄭長東和科研組成員。
在舒展的安撫下,眾人總算採集到大黑的皮毛和口水等。
之後又是刮皮、又是抽血……一系列繁複的檢查,大黑都要被惹毛了。
舒展雖然理解科研組的行為,但就是他也有點受不了,最後眼睛一瞪,表示自己要洗澡吃飯睡覺,誰要是再敢拉著他做檢查,他就什麼都不說了。
科研組別的威脅都不怕,就怕舒展閉口不言,只好不依不舍地暫時撤退。
於是舒展終於爭取到回去十七樓的實驗室——他不肯待在現在的隔離帳篷,說如果不同意讓他回去宿舍,那就讓他去十七樓,在那裡他有一套一室一廳的專用休息室,平時工作忙,他就和大黑歇在這裡,也算是半個家。
洪一榮和鄭長東經過商討,同意讓舒展和大黑穿上防護服後進入十七樓,然後他們就把十七樓乃至一架電梯全給隔離處理了,還給臨時弄出來一個通道,總之就是把舒展和大黑和其他人隔了開來。反正這個工作他們以後也得做,總不能把舒展和大黑一直留在這個臨時的隔離帳篷內。
李運幾個助理研究員看到舒展回來,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都高興無比。
舒展失蹤一個月,他們身上的壓力很大。
不說舒展正在進行的各項藥物研究,就是這套實驗室的價值在世界也是前三之列,眼饞這套實驗室的人不要太多。哪怕這套實驗室屬於舒教授私人所有。
還好因為舒展的失蹤涉及到空間門,有國家震懾,那些想要伸手的暫時也伸不進來。
但那也只是暫時。
一旦舒展失蹤時間增長,不要多,只要再失蹤一個月,他們這些助理研究員肯定頂不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到時候這套實驗室屬於誰,可就難說了。
一套實驗室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價值更高的研究成果。
李運看到活生生的舒展回來,真的哭了出來,作為實驗室助理研究員的頭,壓在他身上的壓力最大。
舒展穿著防護服拍拍李運的肩膀,「我都明白。你能堅持到現在,很好。等會兒我歇息過來,你把這段時間找你麻煩的人和組織的名單都給我一份,我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李運帶著眼淚噗嗤笑出來,不好意思地抹抹眼睛,「現在還好,如果您再不出現,我可能就真的頂不住了。」
其他研究員也上來打招呼,舒展研究室的實驗狗們對舒展感情複雜,可謂是愛恨交加。
舒展對他們這些助手,足夠大方,也不吝嗇給予指點,更不會無視他們的付出,二作三作四作都願意給,也會支持他們向主流刊物發表論文,絕不會奪取他們半點應該屬於他們的知識產權。
但是!舒教授的指點往往過於犀利,性格也不屬於親和那一類,看到他們犯錯,直接就會指出,說話也很不客氣。
但綜合考慮,在舒展實驗室工作的實驗狗們沒有一個願意主動離開實驗室,在這裡,雖然舒教授的指點過於不留人情,但是他們能學到很多,而且不會常年打雜,或者給人打下手一做就是十幾二十年。
在舒展實驗室,只要他們有亮點,就一定有出頭的機會。舒教授能拿到的項目也很多,各種實驗研究根本做不完,他們每個人只要努力都有獨當一面的機會。
舒展最不耐煩這些人情往來,更何況他現在頭還暈著,當下就揮手趕人:「都走都走,看到你們頭就疼。明天我會檢查你們的進度,誰要是慢了或沒達到我的預期,你們就等著收拾包袱滾蛋!」
小張怪叫一聲,其他幾名研究員也嘻嘻哈哈,在舒展的驅趕下一鬨而散。
舒展看到李運還紅著眼睛站在他面前,也頭疼地道:「你要麼去繼續工作,要麼去休息,別堵在我面前。」
「您要不要吃點什麼?我給您點餐。」李運笑,幫舒展打開休息間的門。
舒展摸摸肚子,一口氣點了一堆蔬菜和點心。在花鐵兒那裡,他幾乎天天吃肉,如果不是他能吸收一些遊離的必要微量元素進入體內,他回來可能就要做肛腸手術了。
大黑不肯去十一樓的研究室,硬跟著舒展回到十七樓,還跟著他一起擠進浴室。
一路都有軍人跟著他們,舒展洗澡,他們也要跟入。
舒展跟他們好說歹說,才獲得開門洗澡的權力——他在裡面洗,守衛就站在門外盯著。
浴室里有淋浴也有浴缸,舒展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也給大黑好好洗刷了下,一人一狗又窩在同一個浴缸里好好泡了泡,這才換了乾淨衣褲,一身輕鬆地走出來。
大黑出來前,還懂得在浴室里把皮毛里的水先甩干。
這時十七樓的防護工作已經全部做好,過來守衛的人在沒有得到明確已經安全的指令前,全都穿著防護服。
客廳兼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舒展的訂餐。
舒展拉開椅子,對著或坐或站的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便坐吧,想吃就隨便吃。」舒展給自己倒了杯可樂,平時他極少喝這類飲料,但這次回來他卻十分想喝一杯。
大黑也跟著趴到舒展腳邊。
李運真的是個十分貼心的助手,他還給大黑準備了足夠分量的狗糧。
洪一榮少校和鄭長東老教授幾乎是立刻就拉開椅子坐到了餐桌邊。
其他幾名工作人員當著舒展的面,打開電腦和攝像機等設備。
舒展眼皮跳了跳,也沒禁止他們。
李運看看屋內,悄悄往牆角一站,沒出去。
負責監視的人看洪一榮和當事人舒展都沒反對,就也沒強行要李運出去。
「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我和大黑是否健康?」舒展開門見山地問。
鄭長東聞言立刻把他準備好的檢查報告遞給舒展,「出來了一部分,目前看,基本數據都不錯,和你最近一次體檢的結果相差不大,不過還是有些數據很值得注意,比如你和大黑身體內的微金屬含量,都有些過高。」
舒展沒看報告,他在享受一份入口即化的抹茶蛋糕。
「我想這不是您老迫不及待就跑來看我吃飯的原因。」舒展慢條斯理地說。
鄭長東哈哈大笑,「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知道你經歷的一切。你知道么,在你和大黑出來后,那空間門又變成虛像一個,沒有任何反應了。」
「哦。」舒展還在想他為什麼能回來。
鄭長東的疑問太多,只能一個個來,首先:「雖然你的體檢報告基本沒問題,但我們需要對你進行至少一周左右的貼身檢測,這點希望你能同意。」
舒展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然後呢?」
鄭長東正色道:「然後就是希望你做一個詳細報告,說明你被空間門吸入到被排斥出來,這一個月間的所有所見所聞,包括你的自身感受和猜測等。」
舒展看到兩名身穿防護服的檢測人員把他脫下的衣褲裝到了塑料袋裡密封,一副要拿走檢查的樣子。
舒展喊住了對方:「站住!我記得那是我的東西,我有說同意讓你們拿走了嗎?」
鄭長東一看舒展臉色就知道不妙。
但科研組的人很多都只知道舒展的名氣,而沒接觸過這個人,拿著密封袋的一名研究員直接就懟了回來:「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必須經過詳細且精密的檢查,你個人沒有權力留下。」
舒展握著馬克杯,笑了下:「東西放下,人給我滾蛋,立刻。」
鄭長東一看舒展真生氣了,忙站起來打圓場:「小杜是吧?我知道你一心工作,不過具體事情具體對待,你先把東西放下,檢查工作等會兒再進行也不急。」
「可是鄭教授……」杜興還想爭取一下。
鄭長東擺手,「你們先出去,東西留下。」
杜興還不願意,他想鄭長東老了,可能還不明白「舒展穿越空間門」事件的意義有多大,其他不說,他身上帶來的每一件東西都可能成為新材料甚至新元素乃至新能源等一系列的科技突破引線。
而參與到這個事件研究小組的成員,每一個都很可能在歷史留名。他因為得到內幕消息,不知提前打敗了多少人才擠進這個科研組,怎麼可能放棄就在眼前的研究(出名)機會。
舒展特別好脾性地對杜興溫和地笑:「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真的。但你可能還沒有弄明白一點,這件事我掌握著主動權,你今天可以強行把我帶來的這套衣褲拿走,但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是第一個研究它們,以後也絕不可能碰觸到它們的人。不管這套衣褲能研究出什麼課題,你都和它們無關。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
杜興臉色變了,他想說舒展沒這麼大的權力,但是……
「對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我不是要強行帶走,我以為你能理解你帶來的衣褲對地球的可能危害性。」
舒展直接打斷他:「如果說夠了,你可以放下東西滾了。」
杜興氣炸了。他簡直想衝過來給舒展一拳,但看看周圍荷槍實彈的軍人,再看看至今沒有開口的洪一榮少校,到底還是丟下密封袋,屈辱地走了。
鄭長東搖搖頭,雖說研究者們大多不通人情世故,但這個小杜也未免太心急,做人手段也差了點。
洪一榮作為解救隊隊長對舒展很做了一番深入了解,對他的性格也有所掌握,看他這麼不客氣和強硬,也沒感到太奇怪——這位從來就不是肉包子,不管是對誰。
舒展轉頭就對鄭長東笑道:「要論設備,我這裡的不比任何地方差,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報告,我都能提供。再說我玩命帶回來的東西,當然應該由我第一個研究,您老說對不對?」
鄭長東:「咳!你說的太對了。」他還能怎麼說?
洪一榮輕笑。
舒展目光轉向這位少校,直問:「我現在成了保護動物對嗎?」
洪一榮回答:「是的,您原本的保護級別就很高,現在不過是提到最高。」
「我應該說這是我的榮幸嗎?我後面是不是連這棟樓都不能離開?」
「也不至於,不過短期內,建議您暫時留在這裡。」
「嗯,我的狗呢?」
洪一榮不動聲色地道:「會有人對它做一番詳細檢查,不過請放心,只要它對……沒有威脅,它依然可以留在您身邊。」
舒展不客氣地道:「最好是這樣。如果有人想趁此機會打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你不妨告訴他們,大黑留在我這裡,他們可以得到持續的各項數據和實驗結果,但如果他們帶走,只會是一個大麻煩。我建議某些人不要嘗試這點,大黑身體里的各種細菌,包括它的基因異變只有我能幫它達到平衡。而只要你們向它稍微透露出要把它帶離我的意思,以大黑的性子,它寧可玉碎也不會瓦全。」
舒展又加了一句:「這不是威脅,這是有過實際事件的事實。」
大黑抬頭,堅定地附和:「汪!」誰也別想把我從爸爸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