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誰來?
陳安邦逐字逐句的分析:「不過白家現在可以說是徹底轉變了態度。」
「他們也下場賭了,還下了賭注,足球比賽中最穩妥的一種勝利方法 ,就是讓裁判也下場踢,白家的目的很簡單。現在魔都的局勢太亂了,儘管跟帝都比起來,勢力已經很少,白家占的份額已經很大。可白家跟帝都那些家族不一樣,他們是不同的階層,不同的站隊。白家要做的是用一家之力,跟帝都十大家族划江而治。」
「咱們和鄭家這種勢力必須要有,但不能有兩個,太多了。一個剛好,但凡有一個半,對現在魔都來說都太多了。白家站我們是萬萬沒想到的,要是他們倒向鄭家,我們一定會倒霉,至少剩下的份額十不存一。」
「只能說你吉人自有天相了。」陳安邦嘆了口氣。
陳蒹葭咯咯一笑道:「我幾斤幾兩自己還能不知道,白家這次幫我,可不是看在我是什麼竹葉青的面子上,這個面子給的是我那個弟弟,這幾年估計也在邊境真正混出了名堂,白家都願意給個面子,這才讓他們倒向我們。」
『你就說,咱們應該怎麼更好的打好手上這副牌,讓我們一定能贏下來的那種。』
陳安邦點點頭,捲起那副自己畫的勢力分布圖,喝了口水,陳安邦這次是開始只留話語分析;「我們且把白家當成一個肥雞腿,所有人都喜歡,把鄭家當成給你搶東西的人,現在你把人家東西搶走了,是你你會怎麼報復,換位思考。」
陳安邦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沒有意義。按照陳蒹葭的性格,肯定是遇到什麼仇都是當天殺了他這些敵人全家的心思都有,更別說什麼別的了。
陳蒹葭果然回答是殺人全家。
陳安邦一臉無奈,倒也沒法說什麼,只得點明道;「很簡單,握緊了白家這副牌,沒必要捨不得用,沒什麼事情先拿著膈應膈應人,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再用白家和我們的勢力壓垮他們。」
竹葉青點點頭表示贊同。
能用的勢力不用就太蠢了,既然鄭家先借用外力把自己幾個場子掃了,那接下來的攻擊也別怪竹葉青不給面子,有白家這個魔都最大的勢力在,商場鬥爭,竹葉青想輸都難。
陳安邦平靜點頭,瘦骨嶙峋身軀柔弱的他咳嗽一聲。
陳蒹葭沉默不語良久,「安邦。」
「怎麼了?」
陳蒹葭問道:「你是國士。」
「我知道。」
「納蘭爺爺親口欽點的國士,如果你在古代,即便不是諸葛這種不世之才,卻也勝過周瑜一籌,直逼商鞅,一言值一城,一謀定一國的大才,納蘭爺爺說你這輩子能活過二十七歲就前途無量。」
「我知道。」
「你已經二十三了,納蘭爺爺說你並不適合在商海搞這些勾心鬥角,會磨滅你的靈氣才氣。」
陳安邦臉色蒼白,無半點血色的笑了笑:「沒這回事,古代讀書人養一身浩然氣,滿胸裝懷志,賣與帝王家,才能過上什麼日子,我現在比他們好多了,還不夠嗎?」
「安邦,這次事情做完之後,你去找我弟弟,跟著他。你應該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目標,跟著我,太浪費天賦了。」陳蒹葭說道。
陳安邦閉口不言,良久,「小時候身子骨弱,把我撿回來那會,我就已經活不長了,這些年就是吊著命,我覺得……」
被陳蒹葭打斷:「我已經走夠了,戰勝鄭家,我就已經是魔都第二了,一路走過來,所有計謀都是你出的,決策也是你做的。現在已經夠了,超過白家太難了,你該跟著我弟弟,該去換個世界,該去另一個領域裡思考了。」
「楚天南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我希望你們都能達到自己的目標,你明白嗎安邦,魔都就算全部掌握了,就算把整個世界掌握了又能怎麼樣?我只是一個商人,註定達不到你要的地步,讀書人一身浩然正氣,賣不給帝王家,也該給諸侯,我弟弟在邊境地位不低,你去打幾次仗,做幾次決策,為國家做點什麼,也算是為我做事了。」
陳安邦點點頭,站起來,一躬到底。
他叫做陳安邦,安家立業定邦的陳安邦。
納蘭老爺子親口欽點的國士,棋力可從起手觀收官。
他曾一計定魔都,他曾出謀戲弄帝都十大家族與鼓掌之中。
他曾答應姐姐陳蒹葭,被稱為竹葉青的命苦女人,要做她的謀士,這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納蘭老爺子摸過陳安邦的骨,說他活不過二十七歲。要是能撐過去,此生定當居功至偉,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
陳安邦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骨,修身治國平天下。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也就跟著陳蒹葭,在這個小小的商海出謀劃策,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陳蒹葭讓他去邊境。
陳安邦可以去。
竹葉青笑了,極為清純,觀音艷煞眾生,一半**,一半妖嬈。陳蒹葭從柜子中掏出一把從雲南連夜讓人送回來的鷹雀拂羽扇遞給陳安邦。
「拿著扇扇,讓姐姐看看像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些古代安邦定國的文人。」
陳安邦聽話的拿起扇子,挺直腰桿,一身白衫的他輕揮羽扇,陽光順著落地窗打在陳安邦身上,本來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羽扇慢慢揮動。
陳蒹葭淚水滾落了下來,半哭半笑道:「像,太像了。」
陳安邦望向頂層外的萬丈天空,書生浩然氣。
眾人都知道陳蒹葭是什麼竹葉青,知道她薄情且心狠手辣。卻不知道陳蒹葭一生有一個爺爺,一個母親,三個弟弟。
更不知道這個薄情且心狠手辣的竹葉青,在內心中有多麼的在乎親情,她一生親人雖然不多,可每一個都是至關重要的存在,母親死了,納蘭老爺子也已半養老,兩個弟弟,和母親的遺願,就是她的全部了。
誰也不能碰。
誰也沒資格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