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夢與現實的交錯
姜霆等候多時，見葉思嘉從醫院裡出來和電話那端說了句話便掛斷了。
兩個人沒有搭話，姜霆像是個免費司機似的。
「陸總說讓您今天在這好好休息，晚一些他回來接您。」將葉思嘉送到陸靳言家叮囑了一兩句就又走了。
葉思嘉目送著姜霆離開，直到看不見他的車尾燈后，她才有些木訥地進門。
儘管住院罷工了一周，但昨天一晚上沒睡，精神很差，她需要好好睡一覺，她又不想中午是被餓醒的，葉思嘉自己煮了一碗面才準備上樓去睡覺。
順著旋轉樓梯，撫.摸著高級的木料扶手，葉思嘉恍惚了，邁到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她又將腿收了回去。
在她這個位置，可以看見陸靳言的卧室門，此時的她就像回到了夢中。
她不想再糾結地停在門前，也不想睡那張他們纏綿過的床。
腳步開始後退，一步兩步三步……轉身飛快下樓，最後兩階樓梯是一起邁的，險些踩空。
葉思嘉從沙發上慌亂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手機適時地響起打斷了她的慌張。
屏幕上是陸靳言的名字。
葉思嘉盯著屏幕許久，最後在屏幕劃了一下掛斷電話，順手將手機丟進手袋裡，迅速離開了。
她現在很累，如果要睡一覺，也至少要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心裡覺得踏實的地方。
匆匆離開后不過半小時，被掛斷電話的陸靳言趕了回來，家裡從上到下找遍了都沒找到。
其實明明在看見那雙女用拖鞋的時候就知道了，可陸靳言還是找了一圈，他不死心。
再打電話給葉思嘉，那邊已經提示關機了。
「陸總，她不在公司，可能是回自己家了吧。」
姜霆從外面走進來，他剛才打電話問了設計辦公室的人，都說葉思嘉今天沒去。
陸靳言盯著那雙放的並不整齊的女用拖鞋，眸色漸暗。
回出租房還好，怕就怕是回了葉家，那裡他暫時還不敢過去。
葉家。
陸靳言的擔憂並不多餘，葉思嘉此時正不怎麼安穩地睡在沙發上，偶爾囈語兩句但聽不清。
「這孩子，怎麼還受傷了呢，住院也不知道跟家裡說一聲，好了才回來。」
葉母一邊摘菜一邊叨叨，葉父嘆氣：
「還不是你鬧的。」
「你以為我想鬧？你這個當爹的要是能硬氣一些不讓女兒受委屈至於讓我這個當媽的鬧？」
葉母又替女兒掖了掖被角，自覺放低說話的音量。
「好好的怎麼就能出車禍，這件事等她醒了我得問問。」
「孩子不願意說，也別追根問底了。」
「你就裝你的慈父吧。」
葉母冷哼一聲，抬手從茶几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
「哎？你幹嘛？」葉父正看比賽呢，球正打得熱鬧。
葉母撇嘴：「沒幹嘛，我女兒睡覺呢，電視太吵。」
葉父氣得只咂嘴，最後也沒再開電視。
在父母營造的安靜環境下，葉思嘉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再睜眼時天色漸暗，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
環顧四周，房間里熟悉的陳設讓葉思嘉安心許多。
她做了夢，夢到了意料之中的他們，親密無間的他們。
那種場景在腦海里頻繁上演，會讓葉思嘉有種錯覺。
一切都好像發生過一樣，她夢裡的悲傷和絕望都很真實。
「姐？你回來啦。」
葉思辰將背包甩到沙發上，摸了一把自己造型了的頭髮，陽光帥氣。
「你今天去拍封面了？」
葉思嘉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垂眸將手機開機。
「沒有，他們說想包裝我，讓我去做練習生。」
葉思辰拿起盤子里的蘋果啃了起來，他這句話卻引起了葉思嘉的注意。
「練習生？」
葉思辰不以為然，自顧自啃著蘋果：「嗯，就是唱跳rap籃……」
「我看你像個籃球，我告訴你啊，如果讓你簽合同，你可千萬看仔細，或者拿過來讓我看看，你知不知道有些經濟公司都是靠違約金養活的，有些練習生沒法出頭就只能違約，而有些更慘，拿不出違約金這輩子都得在那灘水裡混，什麼爛活都得接。」
葉思嘉苦口婆心像個媽似的，葉思辰聽得不耐煩了，拿起一個梨塞進了葉思嘉嘴裡。
「我比你懂行的，這些事我會謹慎，你放心。」
「……」葉思嘉狠咬一口梨，看著弟弟不說話。
「對了。」
葉思辰忽然鬼鬼祟祟地環顧四周，抻脖子看廚房的位置。
「爸媽不在。」
「不在就好，靳言哥給我打電話了，問你在不在家，我說不在，現在還得告訴他一聲你在家。」
葉思辰邊說邊點開微信要給陸靳言發消息，被葉思嘉一把搶了手機。
「別告訴他。」
「怎麼了？鬧脾氣了？」
葉思辰一臉的八卦，但是琢磨著紅包都收了，他得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啊，陸靳言說一有葉思嘉的消息就告訴他。
「沒有，是我的心態出現了一些問題，有些事情始終放不下。」
現在只要提起陸靳言，她腦子裡想的都是夢裡的畫面，這種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感覺太可怕了。
而且還有時間的錯亂，從她被撞的那天開始，一切都不對了。
「唉，真搞不懂你們，明明相愛卻要相互折磨，彼此連對方的父母都得罪個徹底，現在卻又因為無法釋懷而鬧彆扭，姐，你不覺得你現在特別愚蠢嗎？」
葉思辰唉聲嘆氣的替姐姐操心，成功挨了葉思嘉一拳。
「說誰愚蠢呢？」
「真心相愛的話過去那些都不是事兒，如果真的因為這點彆扭分開，你們會後悔的，尤其是你。」
葉思辰這個連初戀都沒有交出去過的人說起關於戀愛的事一套一套的，好像他有滿腹經驗，實際上肚裡空空全靠胡編。
「行了，你一個沒女朋友的人就別跟我說教了，有時間找個女朋友吧。」
葉思嘉裹緊被子回房間了，回去之後捏著手機糾結了半天，最終將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