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應外合

  新昌城下，號角聲嗚咽不斷，數萬秦軍秩序井然，浩浩蕩蕩地進逼城牆，齊聲咆哮道：「殺！殺！殺！」

  城頭上，完顏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幽州軍主力已經被狼主和劉豫擊潰，劉豫現在被困在涿郡，這數萬大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莫非是劉豫想造反？」

  梁覺是幽州降將，對於官軍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低頭凝視了城下許久，搖頭說道：「劉豫的軍隊和官軍在本質上就存在差異，如果是小股部隊或許還可以冒充，但數萬大軍絕無可能。」

  就在這時，城下的張遼已經策馬上前，高聲喝道：「城上的女真人聽著，我乃并州上將張遼張文遠是也！

  今奉命率五萬大軍前來馳援幽州，限爾等一炷香內開城投降，否則，破城之後一個不留！」

  「張巡？梁將軍，這是何人？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劉虞麾下有這麼個人？」完顏良扭頭詢問梁覺道。

  梁覺苦笑一聲，道：「小將軍，這張遼乃是并州刺史秦言的親信大將。

  如此看來城下的兵馬應該是并州刺史秦言派來支援幽州的。」

  「城上的，你們聽清楚了沒有？」張遼的聲音在城下再一次響起，「速速開城投降，可饒你們不死！」

  「降！降！降！」

  張遼這一次話音落下之後，身後的大軍也爆發出一陣吶喊。數萬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那狂暴的聲浪彷彿驚濤駭浪，響徹雲霄。

  將那初出茅廬的完顏良嚇得面色慘白，其他守軍也是止不住地顫抖。

  雖然說歷史上的女真有著滿萬不可敵的戰績，但那也跟當時的北宋軍力羸弱有關。

  劉虞雖然是個聖母，但麾下的軍隊戰鬥力確實不低。

  幽州軍又是邊軍，長年累月都在邊境廝殺，其戰力絕不是北宋末年的軍隊可以比擬。

  見識過幽州軍的戰力之後，女真人也自然不可能如歷史上那般狂傲自大。

  「不必驚慌，官軍只不過是虛張聲勢！」

  看到城中軍心不穩，梁覺當即大吼一聲，順手從身邊的士兵手上奪過一把弓弩，張弓搭箭朝張遼射去：「張遼狗賊，休要在這裡虛張聲勢，新昌城高牆深，城中有八千守軍，有膽你便來攻城，管教你折戟城下。」

  這倒不是梁覺對完顏阿骨打有多麼忠心，只不過因為他之前是漢軍將領，如今叛國投賊，除非是立下大功，否則城破之後第一個死的便是他。

  張遼乃是大軍主帥，身邊防衛自然不低。

  梁覺剛一松弦，身邊的幾名護衛便提盾護住了他，將利箭擋了下來。

  張遼抬頭一看，發現朝自己射箭的竟然是個漢人，登時勃然大怒，冷喝道：「好！好！好！

  想不到你一漢家苗裔，七尺男兒，竟然肯這麼忠心地給女真人當狗，真是好啊！

  傳令下去，破城之後其他人生死勿論，唯獨此人定要活捉！」

  張遼這個時候說要活捉梁覺自然不是要放他一條生路，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去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梁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有些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放箭，快放箭，射死他，給我射死他！」

  箭如雨下，幾名護衛急忙護衛著張遼撤回了本陣。

  「攻城！」

  既然城中守軍不降，那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隨著隆隆的戰鼓聲，秦軍步兵軍團邁著堅定地步伐，鋪天蓋地的向著城牆涌去。

  「頂住，放箭，放箭。」

  「快，攔住登城的漢人，殺光他們！」

  「滾木礌石，往下狠狠地砸，不能讓他們接近城門！」

  ……

  城牆上下頓時激戰成一片，而與此同時，一支大約五十人左右的女真小隊正悄悄朝著城門方向行進。

  為首那人，身高八尺，體格健碩，雖然身著小兵的服飾，但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彪悍的氣息，正是張遼的副將狄青。

  北平郡是公孫瓚的起家之地，所以守軍多數以女真人為主，漢人降軍多數都被打亂重編，發配到其他郡縣，可用之人不多。

  為了能夠順利奪取城門，張遼便派遣了他的得力幹將狄青潛進城內主持大局。

  城外的大軍攻勢猛烈，再加上平日里這些漢人降軍根本不敢鬧事，所以女真人並未在意這支小隊的動向，竟然讓他們毫無阻攔地行進到了城門處。

  「什麼人？」

  在門洞附近，狄青等人終於被女真人攔了下來。

  負責守衛城門的女真百夫長走上前來，看清楚了來的是漢人降軍之後，頓時拉長了臉，呵斥道：「大戰在即，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統統給我……」

  「噗吱！」

  就在這個女真百夫長剛剛說出「滾」字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寒光，下一刻他的腦袋便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狄青一刀砍掉了這個女真百夫長的腦袋，怒吼一聲：「弟兄們，奪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殺！」

  在狄青的帶領下，五十名士卒紛紛挺起兵刃，如猛虎下山一般撲了上去。

  守城門的女真兵卒顯然沒有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的漢人降軍居然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被盡數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