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原諒
「轟隆!」
新昌城的城門轟然打開。
早已蓄勢待發的楊袞與白孝德手中兵器一揮,拍馬當先,領著三千餘體力較好的騎兵直奔著城門殺去。
聽到城門內傳來的喊殺聲,梁覺頓覺不妙:「不好,城內有官軍的內應,這城是守不住了,若是落到官軍手裡必定生不如死,我得先走為妙。」
「無恥狗賊,忘祖絕倫的東西,想往哪裡跑?」
梁覺領著幾個鐵杆心腹剛走下城牆,一個面帶青銅面具的身影如魔鬼一般攔住了去路。
「混賬,給我滾開!」
性命攸關,梁覺一雙眼睛已經變得赤紅一片,怒喝一聲揮刀便往前殺去,幾名心腹也都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不自量力!」
攔住張覺去路的狄青不屑地冷哼一聲,大步向前,手中長刀翻卷,寒光凜凜。
只見鮮血四濺,慘叫聲不斷,梁覺的幾名心腹不過片刻工夫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梁覺見狀面色大變,轉身就想跑。
「哪裡走?」
狄青大吼一聲,順勢一腳踢起邊上的一柄斷槊,朝著梁覺砸了過去,登時刺穿了梁覺的大腿。
「啊!」
一聲慘叫過後,梁覺便砰地一頭栽倒在地。
等他緩過神來,咬著牙勉強用雙手撐起身子時,狄青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一腳踩在他的背脊上,大罵道:「忘祖絕倫的畜生,小爺我最憎恨的就是你這種人!」
梁覺心知不妙,把心一橫,拿劍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狄青眼疾手快,順勢一刀揮出,將他的整條臂膀齊刷刷地斬了下來,「想死,沒那麼容易!」
劇烈的疼痛使得梁覺眼前一黑,當場便昏死了過去。
狄青見狀當即伸手一揮召來幾個步卒,令他們將梁覺綁了帶下去找醫師止血。
「殺啊,殺光女真蠻賊!」
與此同時,楊袞也率領精騎殺進城來,手中八荒六合槍如同一條蛟龍一般左右揮舞,接連挑飛了幾名試圖攔路的女真千夫長和百夫長,一路橫衝直撞,所向披靡。
左衝右突之際,楊袞正逢新昌主將完顏良。
「蠻賊受死!」
看到完顏良身上的穿著,楊袞立刻猜出他的身份。
當下咆哮一聲,手中八荒六合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完顏良的喉部。
完顏良本事低微,哪裡來得及反應。
「噗呲!」
槍尖便已經貫喉而出,完顏良嗚咽一聲落馬身亡。
主將陣亡,對於普通的部隊來講必然會導致軍心渙散的結果。
但是女真人不同,長年累月生活在嚴寒之地,不僅鍛造了他們健碩的體格,也磨練了他們的意志。
完顏良的死不僅沒有讓他們崩潰,反而令他們變得更加瘋狂。即使是失去了指揮,他們依舊嚎叫著猛撲向前,死戰不退!
「怪不得完顏阿骨打憑著這麼點家底就敢南下入侵幽州,女真蠻賊的意志還真是可怕!」
遠遠地望著城門處的廝殺,張遼暗暗吃了一驚,急忙喝令道:「謝艾,王進,羅昌,秦政你們四人速領一萬兵馬進城支援,務必儘快解決城內殘敵!」
「是!」四人拱了拱手,一撥胯下戰馬,領著一萬甲士如潮水般往城門處涌去。
女真人雖然悍不懼死,但是他們剛剛才從茹毛飲血的文化當中蛻變出來,廝殺時只顧一頭蠻幹,絲毫不知和身邊的戰友配合。
秦軍在單兵能力上確實比不上女真人,但是勝在訓練有素,相互間配合緊密。
在謝艾等人帶領這支生力軍加入之後,女真人很快便被擊潰。
……
日近黃昏,新昌城內,廝殺喧囂之聲已經遠去,城牆上已經高高豎起了隋軍戰旗。
郡守府內,狄青押著被軍醫救治,勉強才撿回一條命的梁覺進入大堂,對著上首地張遼拱手說道:「將軍,末將已將這叛國逆賊梁覺擒拿!」
狄青話音一落,那梁覺已經兩腿一軟跪倒在地,朝著張遼砰砰砰地磕頭求饒道:「張大將軍,罪將一時糊塗這才犯下滔天大罪,懇請大將軍給罪將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梁覺這一番求饒盡顯他的貪生怕死,頓時惹得堂內諸將厭惡感更甚之前。
王進冷笑一聲,道:「饒你,笑話?就沖你剛才在城頭上的所作所為,殺你一百次了也不足惜。」
老將軍楊袞也是滿臉厭惡,搖頭說道:「貪生怕死之徒,他日若是我軍形式不妙必然會倒戈降賊,留之無用!」
羅延慶,白孝德,張清,張伯奮,張仲熊,羅成這些小將心高氣傲,直接把頭瞥向一邊,只不過臉上的厭惡之色絲毫不比他人要少。
趙雲性格比較溫和,本來還想請求張遼放了梁覺,但聽了眾人所說之後也不說什麼了。
張遼當即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道:「來人,把這賊子拖下去,凌遲處死!」
凌遲處死!
雖然被俘的時候梁覺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受到如此殘酷的刑罰。
「為何如此對我?為何如此對我?」梁覺本就是惜命之人,劇烈的恐懼讓他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啪!」
張遼拍案而起,對著梁覺怒目而視,咬牙說道:「為何如此待你?你居然還有臉說?
女真蠻夷入侵幽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固然是罪惡滔天。
可在我看來,你們這些人比女真蠻夷更為可惡。
身為大將面對蠻夷入侵,不僅不誓死抵抗,反而貪生怕死投靠蠻夷。
拿著朝廷給你們的武器去給女真人效力,沒有誅你九族就已經萬幸。」
梁覺這個時候哪裡還會理睬張遼,只顧瘋了似的咆哮。
氣得秦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怒道:「以前本將常常聽聞幽燕多好漢,想不到也有這麼貪生怕死的人。
來人,趕緊把他拖出去,別污了我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