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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墨的眸子坦蕩明澈,雪懷鄭重答道:「定不負將軍所停」又緩了兩步,「既如此,以後別再稱呼『大師』了吧,稱雪懷即可。」

  岳棠一笑:「你管我。」

  雪懷回到屋中,影辛立即出聲:「長能耐了,撇下我就跑了。」

  雪懷淡然坐下,道:「是否能看住我,是你的問題。」

  影辛:「口氣都變了啊,看來那位女將軍真是給你很大的勇氣。哼,你能耐不了幾了,我會讓你死得很不愉快。」他忽地語氣一滯,「什……」接著「咚」地一聲從房樑上摔落,砸在地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雪懷,聲音都有些發不出來了,「你……你……」就昏了過去。

  岳棠從門口走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問雪懷:「是他么?」

  雪懷:「是。」

  岳棠手裡拽著一根牛皮繩子,蹲下就開始捆,雪懷把那人翻了個身,岳棠把人捆得嚴嚴實實,四肢都給彎折弔掛在一起,又打了個絕對解不開的死結,放心地拍了拍手,得意道:「怎麼樣?」

  雪懷誠懇道:「將軍聰慧。」

  「這不是聰慧是功夫好,」岳棠嗤笑,「看看,你多年沒殺死的人,被我撂倒了。」

  雪懷笑笑,絲毫不提「岳棠在山頂一直要與這影殺一較高下,在自己的堅持拒絕下才打消念頭,改為用藥迷暈」這些,誠懇稱讚道:「確實,將軍功夫在我之上。」

  「夸人都不會誇。」岳棠笑著,踢了踢地上那人,道,「從前聖上回復的信箋是特製的,我能模仿筆跡也找不來相同的紙,只能先拿下他,模仿他的筆跡我沒問題。」又想了想,「真的不殺了他嗎?除了後患,多好。」

  雪懷:「模仿他的筆跡也難模仿語氣和對皇帝話的習慣,以及他們之間的舊事你也不知道,總有露餡的一,只看時日長短。沒有他,就會換旁人來,若有他,皇帝應當還會有所猶疑,又或者他可能為我們所用。」

  岳棠:「哦?還能為我們所用?」

  雪懷:「他為仇恨做了影殺,心中應當也渴求平常日子。」

  「嘖,」岳棠掏出匕首在雪懷眼前晃了晃,「我要是殺了他,大師會跟我疏遠嗎?」

  雪懷搖頭,繼而凝視岳棠的雙眼:「不是敷衍。」

  岳棠微怔,雪懷又道:「決斷與謀略,我半點也不及將軍,將軍不必因我的想法而遲疑。」

  岳棠笑起來:「決斷與謀略,半點也不及我?那我昏睡時,都是誰假扮惠王又排兵布陣呢?」

  雪懷也笑:「是將軍醒時所的謀略支撐全局。」

  岳棠略略狐疑:「你今誇我的次數有些多。」

  雪懷但笑不語,岳棠便也沒再追問,卻直接將匕首對準影辛的心口一紮,又穩又狠。

  「死於昏迷之中,不疼。」岳棠將匕首上的血跡在影辛的衣衫上擦凈,起身收匕時道。

  雪懷輕輕一嘆,道:「斂葬之前,我為他誦一段經吧。」

  岳棠:「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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