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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棠神色一頓。

  竟是雪懷的親生母親。

  她為何要給自己送四個面首?還是有人假借她的名頭送來的?但北庭的其他人若是為了討好自己或者放些眼線在自己身邊,要麼得讓岳棠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從而記下這份情,要麼也不能用如此顯眼的方式讓岳棠戒備。

  所以,是縈台薔的可能性很大。

  她是在試探還是明目張胆地放些眼線在自己身邊?又或者是……

  岳棠心裡微驚——不會是做給雪懷看的吧?想讓雪懷看清楚自己是個養面首的女子,根本沒有多麼把雪懷放在心上?

  思及此,這四個面首給予她的感受就變化了很多——彷彿是素未謀面的婆婆正在試探自己,又好像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正在默默等著她到底會如何放濫消息。

  嘖。

  岳棠將四個面首掃了一圈,起身笑道:「那便跟我走吧。」

  一品威勇幗英將軍從溫柔閣帶回四個面首的事情很快傳遍京城,又聽聞聖上得知此事後哈哈大笑,比照著那四個面首的身量模樣又給岳棠送來兩個,並傳口諭命備選男妾好好學學這些能討岳棠歡心的面首都是如何行事。結果當夜便有一備選的世家子弟在家中上吊,幸而被僕役所救,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寧死不做男妾」,又是一番鬧騰,再次引得京中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岳棠身上,她卻只輕描淡寫地傳話給那備選的世家子弟,道:「你這性子甚為有趣,只要沒死就還是嫁過來吧。」於是又引得那人一番鬧騰,還入宮求見聖上做主,沒想到聖上拒見,只慈事皆以幗英將軍的意思為準。

  聖上以一種幾乎是「只要不謀反,怎樣都可以」的姿態寵愛著當今新貴幗英將軍,這是京城中所有官員的共識。

  於是不少官員都開始往幗英將軍府送面首,偉壯或纖細,溫柔或冷硬,莊重或輕佻,健談或少語,類型各異姿態萬千的男子們湧入幗英將軍府,京中達官顯貴之間以「今日又往幗英將軍府送入多少個面首」互相攀比,蔚然成風。

  是夜大雪,幗英將軍府的偏殿內溫暖如春,一片歡聲笑語。數十個面首圍繞在岳棠身邊,或坐或立,或撫琴或對弈,或談地或引吭高歌,賭是一派風雅,又是一場靡亂。

  岳棠斜倚在寬大柔軟的如意榻內,腿上隨意搭蓋了一條雅緻華貴的異域絨毯,喝著一碗燕窩牛乳,微眯了眼笑看著殿中眾人。軟塌的腳凳上坐著白,正在頗為滿足地飲酒,幹了一杯對岳棠問道:「那個上吊的,聽跪在聖上御書房門前了,你管不管?」

  岳棠輕笑:「怎麼管?我去扶他起來嗎?」

  白笑道:「我想看你怎麼再加一把火給他弄死。」

  岳棠哈哈大笑:「我明明讓他好好活著,準備到我府里來享受榮華富貴,怎麼加一把火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白笑著:「你那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完瞥岳棠一眼,「你這鬥雞,就是見不得別人跟你對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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